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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赛场蛐蛐公主怒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阳姿哼了一声看向瑾瑜。

    “谢公主,公主大恩大德,瑾瑜没齿难忘。”瑾瑜肃着面容认真说道。

    阳姿摆手打断他:“别,本公主帮你是因为你有用,你赢了比赛这便是你应得的,若你输了,本公主自然不会理睬,所以救出你表妹的是你自己而不是本公主。这样吧,你现在在哪里落脚?你表妹估计最晚明天中午就能出来,本公主送佛送到西。”

    瑾瑜愁苦的面色真心笑了出来:“其他的公主怕是记不得,为等表妹,瑾瑜今日便在京城最大的客栈住下,不管怎样,瑾瑜还是多谢公主。”

    阳姿下了山回到皇宫以后一向被人怨恨惯了,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一直谢她还真是不自在,瞪了他一眼:“话那么多,你再不走本公主便绑了你放了你表妹。”

    “……”瑾瑜白面的脸憋得通红,俯首道:“草民告退。”

    见瑾瑜下了高台离开,阳姿这才转过身,迈步要走,李兼墨已经站在面前。

    阳姿不悦的抬头,她一向讨厌仰视别人,只得微微退了几步,转过身下高台,她可不想理这个人。

    “公主,不知下一场比赛何时开始,具体是比什么?”李兼墨看出她的不喜,在她离开前温声问道。

    阳姿往外走的脚步只得停下,转过身歪着头看他:“既是比赛,公平为主,这次就由你来选比什么吧。”

    看李兼墨蹙着眉头,阳姿转身下了高台。

    “去给本公主买了凉茶吃食过来,就这么坐着枯等着,本公主可坐不住。”

    这里大半的官员都是大秦皇帝特意派来给阳姿公主差遣用的,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忙俯身离去操办了。

    好心情的坐在遮阳的大伞下乘凉,看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的一群百姓后又招招手:“给他们搬了凳子,弄些清凉的茶来,他们特意来看本公主,怎么可以不有所表示呢?”

    自然一众官员又擦着汗去操办了。

    高台之上李兼墨听了阳姿的这个命令后倒是一愣,墨瞳闪过一丝讶异,似乎觉得他了解的公主不会下这样的命令。人前,这个公主的确够嚣张,但是竟然,奇怪的他并不觉得厌恶。

    李兼墨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就算不厌恶但也不喜欢,他是不可能娶一个自己不喜欢又这样性格的公主回府的。

    当然,这段时间他也不能放弃的太过明显得罪皇帝,所以陪着这个公主玩玩倒是可以,他挺喜欢看她气怒的样子。

    要是阳姿知道他的想法,早就拿了嗜血鞭鞭打一顿了。

    因为是公主下的命令,一干官员自然有很高的办事效率,不过几柱香时间,周围黑压压的几圈全都有了凳子坐,甚至手上每人端了一碗凉茶。

    阳姿看着将身子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嘴角轻轻抿起,虽说这些官员吧一个个没出息,但是好歹听话。

    眼皮上跳跃的光线被什么东西挡住了,阳姿有些不悦,刚翻了个身子打算继续浅眠一会儿,让阳姿十分讨厌的清越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

    “公主,比赛快要开始了,不知公主想好派谁出赛吗?”

    阳姿叹了口气,眼皮也没抬就混着睡意嘟囔:“你要比赛什么?”

    “斗蛐蛐。”

    “斗蛐蛐,嗯”阳姿猛地睁开眼来:“什么?斗蛐蛐?你,比赛这个?”阳姿一张俏丽的面孔五颜六色,连之前对李兼墨一丝好感也消失殆尽,就算知道他不会武功,随便射箭下棋也好吧?这个人竟然当着她的面说比赛斗蛐蛐这样纨绔子弟才没出息玩的游戏?

    皇兄竟然给她找这么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人当驸马?

    气怒之急反而笑了,阳姿眯着眼睛,显然还不太适应光线。斜眼看着他,眼里一股诡异闪现:“你确定,是玩斗蛐蛐?”

    “当然。不知公主派谁来?”笑的温文如玉,阳姿现在却只剩下深深的反感了,她最讨厌这样一无是处还理所应当的人了,没了他父亲,他还能干什么?她堂堂大秦公主,便是没了父皇的身份在一旁看着,也能在江湖上不沾水的走几圈。

    阳姿拍了拍裙摆,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口气还带着一丝慵懒:“既然是斗蛐蛐,这次本公主便亲自陪你玩上一场吧。”

    李兼墨黝黑的瞳孔里一丝暗光闪过,面上依旧笑的淡雅:“公主请。”

    “本公主可以用自己的蛐蛐吗?”

    “当然可以。”

    “只是在皇宫不太方便,这样吧,就以这局定胜负,若是本公主赢了,你便自己向这所有人说退出不娶本公主。”

    “但若下官赢了。”

    “你不可能赢的。”阳姿不屑地抬起头,但还是说道:“若赢了便是一比一,明天继续比试便好。”

    这李兼墨也就样子能看些,脑子嘛,阳姿摇摇头。她还想着怎么让李兼墨下不了台,他自个儿倒是给自个儿难堪了,就是不知道这消息传到皇兄耳朵里,又该如何盛怒了。

    呵呵,不过这次她的确无辜的很,这可不是她出的主意。

    差了自己身旁的贴身侍女回宫去拿自己养在房中的常胜将军,养在闲闲的坐下:“可能要耗费一些时间,李大人不建议等等吧?”

    “当然。”

    阳姿白了他一眼,对这个人彻底没好感了。

    时间过得很快,当底下的人都知道李兼墨以斗蛐蛐为比赛时一下子闹腾起来,又碍着有公主大官在便没有大声喧哗出来,毕竟要是斗蛐蛐赢了都能娶到公主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门第之分了。

    一些官员也暗暗的为李兼墨着急,这可是皇上亲自挑选的驸马啊,这李大人到底怎么想的?

    侍女下了马车小心捧着罐子走进场子。

    阳姿眼睛一亮,赶忙起身接过:“行了你下去吧。”然后宝贝似得捧在怀里,这可是山上时她特意向师兄要的,回宫以后每天让宫人好好伺候着。

    “本公主的蛐蛐拿来了,不知李大人可以比赛吗?”阳姿昂着头,一脸挑衅的看着他,她一会儿就让这个笑面虎再也笑不出来,让他看看,就连当个纨绔子弟,他也还是排不上号的。

    真浪费了那张脸。

    李兼墨还是一脸不痛不痒的温雅公子样,给他个扇子估计冬天也能扇起来:“下官也已经准备好了,只是这斗蛐蛐到底不能大规模的评看,不如公主选几名官员上台,也算有个分量。”

    李兼墨说的也对,这蛐蛐才多大啊,就是在罐子里养的,这里面待了这么多人,哪里都能看得到?一人一根儿手指头都能沾满了。

    “今天到场的有几名官员?”阳姿直接问身边一直随侍的人。

    “回公主,皇上之前交代过,大抵是四品以下的官员大都到场了。”

    阳姿直接摆了摆手:“他们不懂得往跟前凑是不是?按官阶找上七八个官员上来做这次比赛的裁判。”

    “诺”

    李兼墨伸出手示意阳姿先走,阳姿自然不会跟他客气这个,傲娇的抬头往高台上走。一面又哄小孩儿的语气对怀里罐子的蛐蛐说:“小蛐蛐啊你一定要给本公主赢啊,你可是师兄特意找来的,所以一定要赢哦。”

    跟在后面的李兼墨听到阳姿这样半孩子气的话不由失笑一声摇了摇头,就有些奇怪她嘴里的师兄是何人,他在这儿这么久就没见她对谁有过好脸色,唯有提到师兄两个字时,语气无意识地放柔了许多。

    还真难得。李兼墨想,若这大秦公主真有了心上人估计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嫁给自己,一颗心更加放了下来。

    “把我的蛐蛐拿过来。”李兼墨倒是很温和的对自己的随侍说道。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手里同时捧了一个瓦罐。面容清俊的男子笑得一脸如沐春风,红色宫装的娇俏女子则笑得一脸挑衅,看不惯李兼墨时时碍眼的笑脸,只能抽着空翻个白眼。

    七名官员已经完全摆成一字型立于高台之上,碍于平日听说的凶狠恶公主都扭捏的一动不动,下面百姓倒是憋着笑看好戏,平时在他们面前摆着官威的京城大官们在大秦公主面前就像被挑挑拣拣的小媳妇一样。虽说这比喻不太贴切,但就是没人敢武逆这个公主的话。

    不只因为这个公主是秦始皇生前最疼爱的公主,能在秦始皇死后还让胡亥和大官们忌惮实则因为秦始皇给了阳姿一条上达鞭挞昏君,下达鞭挞昏官的嗜血鞭,当然,更留了一支不知数量为多少的铁骑精兵。

    皇帝任命官员尚且还得需要一个服众的理由,可阳姿做来全凭性子。

    胡亥为何要将阳姿下嫁给侍郎之子?一则他很想从阳姿手上拿到那支铁骑精兵,二则也因为李侍郎是朝堂之上他皇帝的极少数的亲信。

    将阳姿嫁给侍郎之子,也就相当于把握了阳姿手里的那支精兵。他可不觉得父皇给阳姿特意留下的精兵威力只有一点。

    不知不觉,底下的百姓也稍稍对台上那个迎风而立的红衣公主有些好感了。虽然传说中她性子极近刁蛮,而且继承了秦始皇的嗜血和阴晴不定,但是他们百姓还是未受到这个公主的波及,她杀的是昏官,不是百姓,性子刁蛮但也不至于对每个人耍狠,要恨也应该是京城的这些大官们恨了。

    一旁的官员早已拿了大只的罐子放在两人中间,罐口敞开也更加方便更多的人看,而且罐子还是由透明的翠做成。不从罐口上面看也能在透明的罐身看到。

    阳姿小心的将罐子里的蛐蛐取出来放进那只大罐子里面。这可是师兄送给自己的第一件礼物,她能不小心一些吗?

    不知为什么,看到阳姿这般小心翼翼的样子,李兼墨好笑的同时又在想,若是自己的蛐蛐弄坏了阳姿公主的蛐蛐,她是不是能直接扑上来和自己拼命?

    李兼墨同时把自己罐子里的蛐蛐放进去。

    两个蛐蛐的体格儿差不多大,阳姿看了看李兼墨罐子里还剩余的几只蛐蛐不由撇撇嘴,轻声嘟囔:玩物丧志的家伙。

    李兼墨耳朵灵敏的很,随侍一旁的几个宫人都没听到,他倒是笑笑不以为意。

    不止罐子里两只蛐蛐的主人在认真观看,连周围被阳姿喊了当裁判的几个大官也将头凑过来看,这可不是一般的斗蛐蛐比赛,这关系着皇族的婚姻,皇帝的兵权收复。

    李兼墨很是熟练地从一旁小厮的手里接过竹镊子夹走一粒大米,用颤动的树叶引逗着蛐蛐的触须,阳姿并没有认真玩过几次斗蛐蛐,因此有样学样从李兼墨小厮手里抢过一片草也开始逗弄起自己的蛐蛐。两只蛐蛐同时变得张牙舞爪怒气冲冲,摩擦翅膀,发出唧唧的怒喝声,似乎都在同时维护着自己的领地。

    这是蛐蛐战斗前给自己鼓励加油,也是想要灭灭对手的威风。阳姿却是不知道的,歪着脑袋看的一脸兴趣盎然,很是奇怪怎么一向死气沉沉呆在罐子里的蛐蛐这下这般厉害。

    李兼墨偶尔的一次抬头刚好将刁蛮公主的一张娇俏笑颜看在眼里,皮肤白皙长卷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难得她笑起来的时候两颊竟然还有浅浅的梨涡尽显孩子气,哪里还有平时傲娇有些讨人厌的样子?

    不过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回神,他可不能将阳姿公主当做一般的女孩子看,这样的样子也只是暂时的。

    不由得想,若是阳姿是一般女孩子柔软的性子,大概会招许多男子喜欢吧?

    摇了摇头,李兼墨将全副身心放在那只大罐子里面,上午才输了一场,这次要是再输了,皇帝也该不满意了。

    而此时,罐子里的两只蛐蛐已经开始了呲牙咧嘴的决斗,头顶,脚踢,卷着长长的触须,不停地旋转身体,寻找对自己有利的位置勇敢扑杀。

    而阳姿一边看着两只手握拳又忍不住喊加油,时不时说道:“打它,咬它,加油。”

    李兼墨浅笑了一下。他罐子里面的蛐蛐全部都是黄色,斗蛐蛐就有这样的说法:白不如黑,黑不如赤,赤不如黄。

    虽然他的蛐蛐和公主的蛐蛐看起来体格差不多大,但是比较起凶猛来说,自己的蛐蛐更容易赢,只因为,公主的蛐蛐是黑色。不过想来公主是不懂这些的,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同意这样不算公平的比赛。

    果然才不过几息时间,阳姿的那头原本很是威武的蛐蛐就已经有些不敌,被自己的蛐蛐逼得往后退了数步,一个不注意,黄色的蛐蛐已经一脸凶恶之象张嘴就将那只黑色蛐蛐的背后咬了上去。

    “啊,你这臭蛐蛐敢咬我家蛐蛐。。”阳姿一张精致的脸都要皱起来了,除了师兄离开前的那块玉佩,这只蛐蛐可是他送给自己的唯一一个礼物了。看它被另一只蛐蛐狠狠地咬在背部,想也不想一只白嫩的手就伸进那只大罐子里想要把那只碍眼的蛐蛐挑出去。

    “公主。”李兼墨伸出手不轻不重的力道抓住阳姿的手腕。

    “大胆!”阳姿另一只手已经带着劲风朝李兼墨呼哧过来,她好歹练过内力又是在盛怒的情况下,要是打中的话估计李兼墨的白玉脸得立时显现出一团乌青了。

    李兼墨从始至终含笑的脸终于有些发怒,这个公主怎么这么狠?

    一只臂膀抬起挡住阳姿的攻击,另一只手的力道也下意识的用了力,阳姿精致的脸皱起来,狠狠地说道:“大胆,你放开本公主。”却是没有呼痛。

    李兼墨一反之前的温和,面色有些冷淡:“下官是有些得罪,但是公主不要忘记现在是在比赛,如果公主强硬想要赢了比赛的话,那么下官觉得这所谓的比赛也还是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了。直接认输不是更好?”

    阳姿愣愣一怔,又见大罐子里两只蛐蛐已经斗到了白热化阶段,再不阻止她的蛐蛐就快要被咬死了。

    当即闭上眼睛咆哮:“本公主认输认输还不行吗?把你的那只和主人一样讨厌的蛐蛐拿走,不然本公主的蛐蛐再有一点损伤就杀了你的蛐蛐。”

    李兼墨冷漠的面容因为阳姿的这句话不由得抽了抽。但还是依言放开了她。

    一边用竹镊子小心的将两只蛐蛐分开,将自己的黄色蛐蛐装进竹筒里。

    那只黑色的蛐蛐已经侧躺着背部被咬伤了一大块,阳姿怕动一动直接让自己的这只蛐蛐嗝屁。两只手几次伸进去又伸出来。这可是师兄送她的礼物啊,不会就这么死掉吧?

    想到这儿阳姿不忘抬头狠狠瞪李兼墨一眼。

    李兼墨可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到底自己赢了,不用得罪皇帝了但也更不想招来这个刁蛮公主的记恨。因此撇了撇嘴腹诽了一下还是说道:“蛐蛐只是受了点伤,不会死的。”

    “哼!”刁蛮公主显然并不领情,也不给蛐蛐换窝了,直接捧起那只大罐子站起就走。显然李兼墨不想被记恨也不太可能了。

    “咳,下官宣布,这场比赛的结果是李大人的蛐蛐胜。”一旁有眼色的官员立马开口宣布完结果就开始驱散底下的人。

    废话,公主都走了比赛还能继续下去吗?

    不论台上刚才有多精彩,台下总是感受不到方才的氛围的。

    当空的太阳**的紧早就想离开了,看他开口遣散,自然人做云散走了个干净。

    今天的比赛也自然算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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