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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圣坛四护法

    紫尧瑰丽的瞳中晕染着一抹异色。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唇,抖得愈见厉害。

    他扯出一抹笑,诡异的盯着白信。

    唐知真见不得这厉鬼般的凄厉笑容,道:“不想笑就别笑了。”

    白信面露颓败之色,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信。我那些年对你们姐弟的情谊,半分不假,唯一愧对的,只有隐瞒了你们,我真正的身份。”

    “真正的身份?不就是王手下的一员小将?不就是战绩辉煌、只要再为王攻克敌军三城,便会擢升为拓远大将军却在最后关头临阵脱逃的白信吗?”

    那年,他戎马出征,势不可挡,钏姐满心期盼着他凯旋的那一天,而他紫尧,也满心欢喜、心痒难耐,等着他兑现出行前的诺言——凯旋归来后,他便带着他闯荡天下、建功立业,完成年少时没能完成的遗憾。

    可是,最终等来的,是他兵败如山倒,是他落荒逃离战场的消息,是他不负责任的销声匿迹。

    十万精兵,因他领导无方,尽数埋葬于黄沙与血色浑然一体的战场。

    消息传来的那一日,钏姐面上的笑容如残花凋零,作为罪人的未婚妻与结拜兄弟,王城里来的官军用一纸烫金的王昭将他们姐弟带走。

    接着便是漫长且痛不欲生的拷问日子,再见曙光的那日,一心以为是他回来了,一心以为误会该厘清了,只是,事实却是,出了地狱的第一层,他们不过是踏入了地狱第二层的领地罢了。

    那个满肚肥肠的开国大臣之后,以人力物质为帝王充实军力为交换条件,买下了他们姐弟。

    只因为,送别白信之时,那大臣之后与钏姐有了一面之缘,竟是一见不得忘,费尽心机想得到她。

    钏姐不堪受辱,守着贞洁拉着他投井自尽。

    只是,她是重伤而死,而他,却是一息尚存,得以苟活。

    那个禽兽,竟然说——

    你姐姐死了,便由你来取悦本侯吧。

    之后,便是漫长的替代生活,难以启齿的羞辱。

    白信平静的摇摇头,却是掩不去眼底的沉痛:“那是君望舒给你们说的措辞,他为了离间我们的关系,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才欺瞒了你们。( 平南文学网)你们被抓之事,在我受困囹圄之时,盘审的刑狱司大臣早已将一切告知与我,妄想利用你们让我供出主子的秘密。”

    君望舒?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唐知真目光一亮,想起来了,君望舒不就是当日追杀那风姓男子的主,太夷的君王来着。

    心中隐隐有种莫名预感。

    君望舒的身上,会不会有她想探寻之事的线索?

    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天意,将一切有所关联的线串连起来,即便许嫲嫲跟她那缘悭一面的娘亲有意隐瞒,却也阻挡不来。

    “你是玉九的人?”

    白信诧异的看向唐知真:“你怎么知道?”

    “猜的,听你阐述,这些事应该是发生了有些时日了。”再者紫尧服用禁药也有些时日了,“太夷那些年最轰动、最激烈的便是王权与教权之争,需要动用刑狱司,必是涉及国家机要了。”

    白信目光微闪,念及那些不曾褪色的过往,除了紫钏姐弟,他无悔也无愧于天地:“你说得没错,我其实是国教圣坛四护法之一的右翼护法,职责是潜伏在帝王身边,帮教主在君望舒身边插入自己人,或培养己方势力,方便我们做事,这些本是绝不能提的机密,不过如今教主已遭不测,国教内已全是君望舒的爪牙,国教名存实亡,也就说不上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了。”

    “你身份如此特殊,本就不该与他人深交,你明知道事情一旦败露,身边的人自会遭殃。”唐知真语气平直,却不见责怪,毕竟是他人的事,她只是说出白信当中的不成熟罢了。

    白信苦笑:“没错,我明明知道这些显浅的道理,明明下死了决心离他们远远的,最后却仍心软,一步错,以致恨错难返。”

    紫尧听到这里,已经是惊得定住了,若不是唐知真探了探他的鼻息,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良久,他才有反应。

    “你就是为了自己的主子,选择不顾我们?”唐知真读着读着,心头微沉。

    忠与义,当二者难共存之时,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选择,这是一道难解的选择题,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便下得了决定的。

    愚忠之人做出的选择,虽大多不可取,但若报效之主贤明且得尽得手下肝脑涂地之心,也难怪其下之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不肯背叛。

    说到这个份上,白信却是闭了嘴,面上似有难色,唐知真看得出他在懊恼,在责备自己,他当初到底是做出了什么决策?真是为主,不愿出面救紫尧姐弟俩吗?

    “教主临别之前曾说,是生是死就由那一役决定了,若是君望舒没死,就让我赶紧逃,有多远逃多远,如果被他擒住了,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是劝降,你也应了,教主说君望舒虽残暴不仁,但还是求贤若渴的,他这份人好胜心强,而且喜欢挑战冒险,说服一名敌将并冒险相用,是他一贯的风格。”

    唐知真哑然,这到底是玉九的真心,还是心机?

    他的说法太正面,太为白信着想,白信若是依言而做,心里怎会安乐?

    一心为他着想的主子,自己却是选择一条背叛之路,只为得以保存自己,试问忠烈如他又如何能原谅自己?

    这是一种阴险的话术吧?

    为了禁锢下属,让下属走向一条主子预想中的道路,而伪装的一种伪善。

    “你一定以为这是教主的权术吧,不是的,教主虽心思慎密、城府难探,但阶级观念却不是区分的很明显,与我们是肺腑之交。就是清楚他的为人,教内弟子无不尊他为主,甘心为他做任何事,哪怕是死。”

    白信顿了顿,看向紫尧的眼,却是变得心绪且焦虑:“但是我却为了私人情感,背叛了教主。虽然教主那时候已遭不测,但君望舒竟然忍得住没杀他,在刑狱司旁敲侧击的推敲下,我……暴露了他的弱点,是我间接害得教主最后一道屏障被迫,落得筋脉俱废被困于天之涯地之角的不毛之地。”

    “你,你,你背叛了玉九?”

    紫尧似乎难以接受这个发展方向,在他的意念里,他一直是背叛者,他一直是造成他们姐弟悲剧的黑手。

    如今告诉他一切是阴差阳错,告诉他,他没错,错的是天道,错的是命运,错的是他们的郡主,君望舒。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紫尧无法置信的念着。

    那么这些年他的怨恨,他的报复,到底算什么,他到底为了什么而苟活,又是为了什么而挣扎?

    白信帮他拭去眼角的一滴浑浊泪珠:“我最错,是不该遇上你们,不该忍受不了紫钏的苦苦哀求,不该看不过眼你被那些高官子弟欺辱,而选择出面。”

    费尽最后一丝力气,紫尧冰冷得近乎温暖尽失的手轻轻碰上白信的手背。

    白唇一张一合。

    这一句,白信看懂了,他这般半生戎马的铁血汉子,却也难掩眼眶酸涩。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说,我不怪你,钏姐不怪你,是我们拖累了你,因为我们太渺小,拖累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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