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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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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是我害了北岸也害了朔月。若当初我不认识北岸,便不会牵连出这样多的事情,朔月不会死,北岸不会被割掉舌头。他或许还是喻家里头横行霸道,长相恶心的赤眼猪妖。他不会回到乱战城,不会再与朔月相遇,不会收了小狸做弟子,不会被六夜如此对待。可世间情事,哪里能够预料?

    我越是在乎,便越觉得心痛,越是心痛,就越想要补偿北岸。可北岸要的,是朔月还活着,是一件我分明做不到的事情。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又哪里能够保得住朔月的性命?

    一团凰火升起,烧掉了六夜余下的衣袍,我转眼看阿九,他正冷着一张脸望着六夜焚烧殆尽的衣袍处。

    “北岸的舌头,可还有救?”我低声问阿九。阿九金红瞳一闪而过的悲哀,告诉了我结果,无救。

    “对不起。”阿九如是同我讲。

    我摇摇头,闷声道:“可能想法子出去?”

    “这里不是寻常的地方,若我没看错,这地方,是玄龟的龟甲做的,防御一流,即便是我,也不能将之破开。”这是阿九沉思后,给我的回答。

    玄龟防御强悍,这处应该还被法力所加持,更加不能破开,六夜是存心要我们困在此处,我想,若要得救,怕也只有东华能救。

    可东华镇守在外,轻易不会进来。阿九的传信鸟,尝试过后,一接触到那墙壁上黑色物体,便扑腾两下翅膀,然后被腐蚀殆尽。空天霜和六夜,这次是下了狠手!也罢,他们何时又不狠?我胸口那只黑色凤凰,被阿九所压制,已许久不曾撕咬我的心脏,若不是今日被困,我还不能想起自身的危难。

    时间流逝得很慢,我几乎感觉不到饥饿的降临,阿九为北岸疗伤,北岸一直沉闷着,小狸拿了软布为他擦脸,北岸才一手将小狸的狸猫爪子捏住。他摇摇头,复又看看我,而后看看阿九,摸摸小狸的脑袋,勾唇一笑。恍惚间,我几乎要以为他释怀了。

    “北岸,若能出去,我必寻来结魄之法,好叫朔月活过来。”阿九拍拍北岸的肩膀,大红衣袍铺散一地,却分明说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北岸摇首,因着舌头被割,不能讲话。后来阿九同我说,北岸不是不能讲话,是不愿讲话,妖怪做得久了,腹语之术怎可能不会?他只是不愿再同世上之人讲话。除非是朔月还活着。

    时间阿九一直尝试是否能够破开黑墙,却无一例外失败了,直到...某一刻。

    安静的空室内,突兀响起一阵阵指甲挠墙的刺耳声音,我忽然想到,就在空室之外,那个透明器皿里,暗红色液体浸泡着的那个人!她伸出的手,分明便是带着指甲的女子的手!

    当我讲出这件事情,众人皆是一愣,唯独阿九,面色大变!

    忙拉着我退到与北岸一处,扬手一挥,便织起一道结界,外加一层凰火。

    阿九做完这件事,便目不转睛盯着黑色墙体!

    黑墙如水波一般荡漾开来,在水波中心,一只白如寒玉的手,缓缓伸了进来,慢慢,我看见一角大红色的衣袖!

    “阿九,那是?”我疑惑问道。

    阿九沉着脸,摇摇头,表示不知。他一定知道,只是不愿意讲出来。终于,挤进来一个人,长发,红衣,身材娇小,是个女子,却...没有五官!

    那身红衣裳,我再熟悉不过,那是凤栖梧的衣裳!和阿九身上这件,如出一辙,上头皆是绣满了金色的凤凰。

    这个无脸女人,是凤栖梧?不,据闻,凤栖梧是灰飞烟灭,不该遗下躯体的!那么这人,是谁?

    无脸女人踏进来,偏头好似在打量我们,她赤着一双脚,脚下湿漉漉的一地暗红色液体,她果真是从那透明器皿中爬出来的!

    阿九眯虚着一双凤眼,看着无脸女人,我几乎以为,他们在对视!

    “你是谁?好熟悉。”从无脸女人处传来女子的声音,那声音,恍惚,迷离,又带着几分阴暗。

    她会讲话?腹语?

    阿九冷着脸,回答道:“你若能够带我们离开此处,我便告诉你我是谁!”听这话,无脸女人先前问的,果真是阿九。

    无脸女人不说话,似在思考,良久,她又向前踏了几步,伸手戳着阿九织起的结界,却被阻拦,她偏头似在微笑,道:“真好玩。”

    哟,心性还挺纯良?我不由失笑,却在下一秒,再也笑不出。她竟然穿透阿九的结界,走了进来,那护卫的凰火,竟然如见着主人一般自动分开!

    如此,我更疑心她便是凤栖梧!

    她的身形,像极空天霜,更像极我在幻境里见过的凤栖梧!

    “你们想要离开?不,不行,留着这里陪我,我好孤独。”无脸女人朝我们伸出手,似有无辜。

    阿九不说话,我们更不说话,只听着无脸女人的喃喃自语。

    “我在这里很久很久了,只有一个女人在两万年前来过,我在这里整整三万年了,除了那个女人,我只见过你们,我要你们陪我。”

    三万年,阿九正好三万岁,他的母亲死亡的时间正是他出生的时间,如此,二者便对上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忍不住开口问她。

    她似乎愣住了,许久后,才小声说道:“我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在来这里之前,在何处么?”我复又问道。

    然而无脸女人只愣神,不再讲话,身子也顿住了。

    我疑惑看向阿九,他小声在我耳边道:“她睡着了。”嗯?怎会睡着?阿九同我解释,这个女人似乎精神不对,常年处于昏睡时间,应该清醒时间不长,这会子时间到了,她便睡着了。要再次醒来,也不晓得是何时。

    一颗心悬着,就没放下,我怕她忽然清醒,同我们打起来。

    可她一直不醒,没有五官的脸,看着就像一团怪肉,直愣愣站在那里,也不讲话。

    “阿九,她可是你的母亲?”我思索再三,终于还是问了。可阿九忽然轻笑一声,伸手敲我的脑袋,道:“她怎可能是我的母亲?”

    “可,可她真的很像!”连声音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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