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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神棍?神棍!

    “施主可记得贫僧曾说过,你家柏儿,可是贵不可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妙法看着更像个神棍了,满面的胡子都如针一般立起,其声震耳欲聋,旁人又无从发觉。

    海棠顿时如同穿越进了本已经在记忆中淡去的清穿剧里,此贵不可言可是彼贵不可言,不论信与不信,那与一个还没长成的孩子而言,可不是什么好话,可以说是催命符也不为过。

    何况妙法那一身的血红僧衣,言语再怎么称呼我佛,看着都不像是正路上的佛家子弟。此佛教虽然非彼佛教,教义教化却相差不多,实在不知怎么出了这样一个奇葩。

    海棠闭了闭眼睛,在睁开时已经笑容满面,带着一丝讨好之意,双手合什道:“大师慈悲,外子若实是性命垂危,还请大师慈悲为杯。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大师莫要拖延。至于柏儿之事,还请大师之后再与我等分说,挟恩图报定不会是大师所愿。”

    海棠说出这话里,心里三分侥幸,三分忧虑,还有一分恐惧。若是妙法执意要海棠答应了再施救,公孙谨又真如他所说,只怕凶多吉少。只是海棠也无法因为要救自己相公,便不去理会一个孩子的意愿和未来。只是她向妙法说出那些话后,心中也是满心的愧疚,只能说情义难两全。

    妙法闻言,眼睛突然睁得铜铃大,吓得海棠都后退了一步,想不到书中的形容真能在现实中看见。妙法却也不介意海棠的动作,仰头大笑了几声,快步从海棠身边走过,几步就进了屋子,边走边道:“这话说得彼有慧根啊,不过你这女娃好没道理,相公与一小儿孰轻孰重都理不清楚,不过还算对和尚的脾气,和尚我也最讨厌人言语要挟,惹得烦了干脆扭了他脑袋,哈哈哈。”

    海棠心中暗道,这做神棍的人果然都不是常人。只是这不是常人作何解,呵呵,就是仁者见仁了。

    心中这般想着,海棠也连忙进了屋子,就见那妙法正往公孙谨口里喂了什么,又拿起腰上的葫芦对着他的嘴灌了几口,生生把公孙谨呛得咳嗽连连,因发热而通红的脸都有些发白了。

    海棠有心上前,却被和尚一个眼色定住,踌躇片刻,公孙谨竟已经睡了过去,看上去颇为安稳。

    妙法拖张椅子坐下,一脸得色地看着海棠道:“施主放心,和尚我这药虽然不能填补其根基,使他如同正常人一般身体康泰,无病无灾,但也是固本培原之圣药,犹如甘泉入旱土,便是丝丝生机。公孙公子的身体若是长期调养得当,当会与正常人无异,只是损些阳寿,倒也无碍。和尚到时定然留下方子,只是有几味药还算稀少,以施主如此处境,怕是有些难得啊。”

    海棠不理这和尚,只让福云给递了茶。她坐到床边,见公孙谨的确呼吸平稳,脸色也正常了不少,也就放下了心,她直觉这和尚在此事上却是不会骗她。请妙法到外间坐下,海棠整了整衣裳,托福云和李二看住孩子和门户,就在和尚的对面坐了下来,又叫来了公孙柏坐在身边。

    公孙柏对妙法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印象,他拉了拉海棠的袖子,故意说道:“娘,这和尚是不是来我家讨吃的,他看着就不是好人,娘可不要被他骗了。”

    “小施主此言差矣,和尚谋的可不是这小利。”妙法大笑道。

    公孙柏端着一副小大人模样,喝道:“你这花和尚好没道理,都做了和尚怎么还把名利挂在嘴上,分明是个假和尚。娘,快让李二叔把他赶出云。”

    那妙法挠了挠自己的胡子,突然一伸手,海棠就觉得一阵拉扯,再看的时候,公孙柏居然已经到了妙法的手上。海棠心里一急,就要去抢回来,那妙法却让公孙柏坐在他腿上,压得他动弹不得后,慢悠悠地道:“我且问你,你可愿为你公孙家报此血仇?”

    公孙柏和海棠都僵住了,公孙柏有些懵懵懂懂地抬起头,喃喃道:“报仇?”

    妙法又笑:“你可愿你父母兄弟锦衣玉食,再无颠沛流离之日?”

    “……我愿。”

    “你可愿重回故里,堂堂正正再不躲藏?”

    “我……”

    “柏儿,过来。”

    不可否认,海棠在听到妙法说出这些话时,也是心动不已。只是海棠早已养成的不轻信人的神经警铃大作,何况谁不会嘴里说说,便不再听他多说,向公孙柏招了招手。公孙柏还小,对于公孙家出事后的一些事其实都还懵懂,只是也不是全然不懂,听了妙法的诱惑,他眼睛亮亮的,拳头也捏得死紧。不过听到海棠唤他的声音,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去,妙法也没有拦他。

    “娘。”公孙柏走到海棠身边,声音略嘶哑地叫了一声后,便把头埋进了海棠怀里,让海棠有些后悔也叫他进来了。

    不等海棠开口,那妙法却自己站了起来:“和尚我过几日再来,此地无酒真是让和尚憋得慌。”他说完果然就转身走了,没有一点停留之意。

    海棠没想到这和尚如此行事,她走过去拿起不知何时放在椅子上的药方,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只以为自己是午睡时发了个梦。她呆呆地站了一会,直到公孙柏开口叫她才回过神来。

    “这和尚没为难夫人你吧。”福云推门进来道,“等那和尚再来,可要用扫把把他打出去。”

    海棠摸了摸公孙柏的脑袋,想到那妙法对一个孩子说那些话,就恨不得见一次就用大棍子打一次,可再一想,这和尚怕是真的有什么蹊跷,躲是躲不过去的。

    “若妙法大师下次再来,以礼相待就可。”海棠道。

    “那少爷他……”

    “别担心,无事了。”海棠温声道。

    海棠看了看药方,她知道得并不多,也估计不出这方子花费几何,但想来必定不会太少。她盘算了一下自己的钱财,虽然比之这里的村民,她可以说是极为富裕的,但钱又不能生出钱来,总有用完的一日,她觉得果然还是有个营生的好。

    因药方上面写了此药不益现在就吃,海棠便只能先按下此事。再者说来,海棠觉得在板儿镇里估计配不齐药材,只能明日劳烦李二跑一趟东洲城了。她又去看看了公孙谨,见他的确无恙,才放心走开些。

    经历了这诸多的事,海棠要镇定下来也是极快。

    等李二夫妻吃了饭回房休息,已经是午后了,太阳都已经偏西。大妞儿一直乖巧的呆在瑞儿身边,等海棠过来才笑起来,道:“老师,刚才瑞儿醒了一会,差点尿在床上了,现在又睡了,睡得可香,比我那个弟弟看着一样的可爱。”

    海棠笑着给了她一些零嘴,让他和公孙柏一起写字,自己坐到一边想起了事情。也许是她想得太入神,等听到瑞儿的哭声,她才发现已经傍晚了。

    看着两个孩子趴在摇篮边卖力的哄着小孩,海棠给逗得笑起来,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走过去抱起了瑞儿。

    如此过了两天,天气突然反常的热了起来,呆在哪里都热出一身的汗。虽然之前冷得有些快了,但这又热了也没有人期望,水塘里的水都被蒸腾了不少,让人想起才过去不久的旱情。

    左邻右舍都日日去盯着水田棉花地,生怕又断了来之不易的水,眼看着稻子快要熟了,就差这一口水了。

    也不知是不是求水的人太多,又过了两日后,又是连绵大雨,就像用盆在泼一样,农户们又敢紧放水,生怕雨水太足,生生让稻子烂在田里。也就是海棠他们还没有买地,才能从容一些,可也去相邻家里帮了不少忙。连公孙柏都每天跑出跑进,整个人与其他孩子无异,累得每天恨不得回家就睡,嘴里都时时念着“粒粒皆辛苦”。

    “夫人,叫少爷歇歇吧,他还这般小,又没吃过什么苦,哪里受得了这些,让人看着便心疼。”福云虽然也在帮忙,但到底心疼自己从小看大的孩子,又劝不过他,只好让海棠开口。

    海棠何尝忍心,直是看公孙柏知晓了农桑之苦,又能吃得了这苦累,心中又有些欣慰。那些农户哪里又真能让一个六七岁的娃娃干什么重活,只是对公孙柏来说还是有些吃不消罢了。

    海棠也怕公孙柏突然劳累,身体适应不了,正要把他叫回来歇一歇,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文人打扮的人,也正看着公孙柏。这人面白无须,看着不过而立之年,身上略带风尘,但精气十足。

    海棠心中奇怪,走过去行了礼问道:“请问先生可是有何事情?”

    那文人笑道:“倒是无事,小娘子不必猜疑。在下姓易单名一个宏字,正想在此此定居下来,开个私塾糊口度口,若是小娘子家中有未入学的孩子,尽可送来。”他又说了私塾的地址,然后便笑着走开了。

    海棠对这文人有些怀疑,不知可是夭夭的手笔,不过若是这先生真有学问,倒省得海棠到处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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