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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8 不屈服的女人

    少时,门开了,苏心兰的软缎绣花鞋不经过同意便跨进了门槛,她前后左右瞧了瞧,见四周无人,便故作惊讶道,“哎呀,依依姐,你这么坐在这儿?”她打扮得着实妖艳,D罩杯的胸怀,有一半的露在外面,妖娆的妆容,更是令如依想到某个不愉快之物,如依斜睨了她一眼,便敛回视线,当做没留意到苏心兰进门时门边闪过的身影——蜀葵。大文学

    见到满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苏心兰愈发惊讶,掩着嘴,十分诧异道,“姐姐还没用膳?这怎么行?来来来,妹妹帮你。”

    她十分贤惠地坐下来,用筷子挑了挑,皱眉道:“你们难道不知道依依姐喜欢吃什么吗?这东西是人吃的吗?”

    她的丫鬟会意,很快便把餐桌上的菜色全部撤下,重新换了一桌。如依冷面冷心地瞧新上的“菜”,一瓶老醋,一瓶白醋,散发着浓浓的酸味,她估计浓度很有可能超过百分之八十。另外还有一碟红椒,一碟指天椒,一碟姜片。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两盆辣椒水才是压轴,整一盆血色。

    苏心兰满意地看着这一切,用筷子夹住指天椒放进醋中蘸了几下,转向如依,笑得花枝招展,“来,依依姐,吃一口。”

    如依连瞅她一眼也嫌多余。

    苏心兰脸色一沉,一边手掰开如依的嘴,一边把指天椒狠狠地塞进她的嘴里。

    浓浓的酸辣从喉咙一直呛到心头,她的樱唇迅速肿胀起来,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却落不下来。她不会让泪水滴出,在她眼里,这是弱者才做的事情。

    遇酸辣会流泪不过是人的本能,如依知道她的灵魂没有这么脆弱,苏心兰想凭这些小事物就想打倒她?她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大文学

    不知是她凛冽的眼神威胁到了还是挫败感,苏心兰分外厌恶这种表情,一气之下,她端起整盘辣椒水从如依头顶淋下。

    红红的液体淋湿了她的秀发,整个湿答答的黏在脸上;也沾湿了她浅色的衣服,宛若上面开了朵朵红花;辣椒水一直流到绣着牡丹的地毯上,染艳了地毯。

    如依仍然没有开口,她只是闲适淡定地注视着苏心兰,看得半个时辰都不转一下眼睛,那眼神,仿佛苏心兰是一个死人一般。

    苏心兰不知为何,心里一阵哆嗦,手上青筋直冒,甚至连筷子也抓不稳,忍无可忍,她一把揪住如依的秀发,把她的头整个按进了辣椒水中。

    辣椒水浸入她的眼睛,一种强烈的刺痛感袭击着她的感官,刺激得她的双眼几乎睁不开,浓浓的辣味甚至贯穿到耳中去。

    阳光在窗外灿烂的照耀着,然而房内的阴影却是如此浓重,浓得似乎是一片连绵不绝的黑,那瞬间,她仿佛又听到有人在阴影中窃笑,悠扬的、欢乐的、嘲讽的、清脆的笑。

    她无暇想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得有多么扭曲,满脑子满世界只有刺辣、刺辣、铺天盖地的刺辣……意识模糊之间,只感到浑身上下像被强烈电流击中一样,全身感官都无意识的抽搐着,但是,她仍然没有哼一声。

    苏心兰揪住她的秀发,又把她拉起来,只见两道红红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宛若血泪,但她眼神犀利如昔,不曾变过。

    苏心兰气急、怒急、恼急,更是有一丝慌乱,她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冷静的主儿,更没有见过这种坚定的眼神,在气场上,她是完全被压倒的一个。

    丧心病狂之下,她端起醋便往她眼上泼去:“你瞪我有何用?都是你不给力,才让他陪了安宁那个贱人回娘家!”

    如依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忽而抑制不住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明亮的大眼睛里,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不过,那只是醋。大文学

    苏心兰瞠目结舌地看着她,惊吓地后退了好几步:“你……你能开口?”因如依一直没有在她面前开口,她竟想当然地以为如依被黎昕弄得不会说话了。

    如依的唇角弯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浅笑道:“她抢了你的男人,你找我何干?真是个笨女人。你知道吗?”她眨了眨眼,“醋是世界上最好的解辣物质。”

    苏心兰恍招雷劈一般,酸甜苦辣咸五味当中,她直觉地认为,女人最喜欢甜,而苦和咸平时也有接触,味蕾并不会太敏感,唯有辣和酸,只是她没想到……

    “哼,骗我吗?”苏心兰面容出现一丝可怕的扭曲,为掩饰心中的不安,尖声道:“我不会错,我永远也不会错,我现在就找她去!”

    如依微微笑着,明亮亮的一双眼睛如剑般犀利,就像扎在她的心头上。她恼羞成怒,抓起桌上唯一剩下的姜片,正要再次行凶时,丫鬟急乱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了进来:“小姐,小姐,殿下朝这边来了!”

    苏心兰手一僵,盛装姜片的碟子“pia”地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她神情慌张地看了如依一眼,拽着长裙小跑了出去,丫鬟在她身后急匆匆地关上了门。

    很快,如依便听到了门外的轻声细语。

    黎昕似含笑的话语问:“你怎么在这儿?她吃饭了吗?”

    如依不用猜都知道,那个“她”指的就是她自己。

    “人家刚去看依依姐姐了,还亲手喂她喝了粥哦,我们聊得很开心呢,你就回来了。”苏心兰的话像是没了骨头,又酥又软,和在她房里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接下来便是完完全全的撒娇了。

    如依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半倚在黎昕怀里,嘟着嘴娇羞不已的模样。

    两人的话语越来越小,应该是走远了。如依望着窗外夕阳下的莲湖,极为干净、美丽,上面停立着两只白天鹅,正在引吭高歌。外面的世界依然灿烂美好,窗内一如既往的隐身黑暗。她嘲讽地抽了抽嘴角:黑暗中的人距离阳光永远只有一步之遥,而这一步却是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

    忽而风一动,窗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一个人。只见花艺揉着眼睛坐在窗台上,平淡的眼神看着她着她污秽的衣物,“笨女人,你何曾变得如此狼狈了?”

    如依没好气道:“你是来气我的?”

    花艺斜倚着窗棂,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道,“笨女人,你要是愿意随我走,我就救你。”

    如依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般,一阵哈哈大笑,待笑累了,方停下,“如果这样,我宁愿不走。”

    花艺揉着眼睛,不满地站起来,不料头顶刚好顶上了窗棂,痛得他揉了揉头顶,质问道:“以前我怎么就没觉得你脖子硬?要是真的脖子硬,为什么还要嫁给那个混蛋?难道跟我走,有这么委屈你吗?”

    如依只觉得这个花艺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正太,与他解释也是白说,不以为意道,“和这些没有关系。”

    花艺气恼地捶了一下窗棂,一下子跃进来,扛起她就跑。外面是傍晚时分,人来来往往的,花艺竟也不在乎。但如依在乎,她憋闷地大叫,“你能不能先解开我穴道?!”

    花艺这才想起如依穴道未解,大大地“哦”了一声,指一伸,便解开了她的穴道,把她放在地上,“你先走吧,我要报仇!”

    如依奇道:“你要报什么仇?”

    花艺大声气道:“那天要不是他用诡计,怎么可能能赢得了我?”

    如依拍拍衣服的赃物——有些已经干涸了,一拍就落了下来——瞥着他道,“那你慢慢比吧,我先走了。”

    她话音刚落,黎昕的身影便出现在前方的小道上,看似走得优雅,待他们看清是他时,他已经来到了面前,“一个别想走!”他似乎是匆匆赶回来的,隐藏不住眉眼间的疲惫,但花艺不管这些,一脚便朝他踹过去。

    黎昕微微闪身,瞅了如依一眼,冷冷笑道,“既然是从下棋开始,便该由下棋结束。花少,你敢不敢再比一次?”

    花艺道声“好”,两人便一前一后往书房走去,完全忽略了如依,如依一点好戏没得看到,略略失望,转身回房——即使是天塌下来,她也要先换一套衣服!

    含萱居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临近夜晚,里面显得很幽暗,周围的景物依稀可见,她取了衣服,正要走向屏风,忽而多年的警惕感告诉她事情不对,她蓦然回过头,刀就甩了出去,刀已然太慢,坐了一天一夜的她,大脑反应依然灵敏,身体却迟钝了,就在这瞬间,她又被人点了穴道。

    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轻笑,幽幽的烛火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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