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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愕然

    愕然

    四周未灭的灯笼在夜风中清冷地摆动,件件湿衣上还有水珠滴淌,井还在记忆中的地方,什么都未变,却也什么都变了。

    不忍想起过往,栖情拢了拢身上的衣裳正欲走,一阵大风吹来,湿衣如蝶翩飞,灯火深处,一张石桌一壶清酒,茗酒人白衫锦衣飘逸出尘。

    没想到项青会在这里,栖情看出了神,眼见他一杯杯饮下,心蓦然疼着。

    相爷,您如天上的月亮高高在上,你知道栖情有多么不甘吗?

    不是因为得不到你的心,只是为自己无力再爱慕下去,而不甘心……

    她曾经以为无论历经什么变迁,她都能陪在他身边的。

    相爷,您多保重。

    转身,栖情毅然离去。

    “就这么想走?”

    身后清冷的质问让栖情伫足了脚步,没有多想,栖情装出惊慌失措的模样正要跪下,自己的手臂被人从后抓住,迫得她只能转身对上那道冷清如月的目光。

    项青一把将她甩到墙上,栖情整张背都贴到了墙上,疼得厉害,项青微醺的脸逼近她:“若不如意,装疯离开!你告诉我,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你和莫如风把我项青当成了什么?”

    说到最后,语气已是成吼。

    栖情的假装砰然瓦解:“相爷都知道了?”

    呵!真得想把他骗得彻底……

    “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瞒到你跟着莫如风出了宰相府,瞒到你们远走天涯,嗯?是不是?”项青凑到她左耳低笑着说道,勾起的唇边没有一丝笑意。

    栖情无言反驳,项青猛地扯开她的衣领,将挂在她脖上的红线用劲生生硬扯下来,勒得她面颊发白,项青看着红线末端系着的护身符,从腰间掏出一模一样的护身符拼成一对放在栖情面前。

    栖情捂着脖子没有说话,项青把护身符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吼道:“你说我骗你,对你全是假相,那你又对我有几分真?装疯卖傻的是你!连姻缘护身符,都是你和他一双一对!”

    “公子他只是我的师父!”

    不明白是因为项青的话,还是脖子上的疼让她红了眼眶:“你不可以拿这个来污蔑我。”

    他明明清楚她的心意,他比谁都还清楚。

    “相爷,你是天上的星,天上的月,一直是栖情在妄想自己能摘星捧月,可妄想就是妄想,永远不会变成事实!”栖情哽咽着嗓子说了出来,也许现在不说出来以后再没有机会,她有胆欺弄权倾天下的宰相,就要承受他的惩罚。

    栖情眼中的泪意让项青愣了下,酒意清了三分,略微冷静下来:“可我们还是成亲了。”

    “成了亲又能怎样,最多让我更痴心妄想,以为我终于离月更近一点,可相爷,你把我当成妻子过吗?”

    栖情哭得大声,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身子顺着墙滑落跪到地上:“相爷,我求您放我走吧,您有家有业,您不缺栖情一个啊…”

    “我是为了谁,才二放兵权,你知不知道那兵权对我有多重要!”项青怒吼的声音在冷然的风中更显悲凉。

    栖情呆住,她以为他会沉默的,她以为,什么都是他谋划的一步棋子……

    项青攥起她按到墙上,脸低下去擒住她的双唇,搀着微醺的酒意,抿下她唇上咸湿的泪水,手从后扣住抬起她的头,逼着她不得不迎向他,栖情连本能的挣扎都忘却了。

    “栖情!”

    几番肆虐,项青放开她,视线居高临下凌利地直逼入她的眼:“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离开宰相府,莫如风、江南,你想都别想,直到死那一天,我们俩都要这么纠缠下去。”

    栖情呆得说不出话来。

    项青拂袖离去,又不甘心地退回来,低下头在栖情嘴上狠狠咬了一口,才解恨地走出清衣轩。

    院落里湿衣随风安静地翻飞,栖情颓然坐到地上,指尖抚过唇瓣抹下一丝血色。

    直到死那一天,我们俩都要这么纠缠下去。

    直到死那一天……

    直到死那一天……

    清冷的声音一直回响在耳边,栖情终于明白自己劫数难逃。

    栖情茫然失措地回到水苑,浑浑噩噩对着昏黄的烛台看了一夜。

    清早,灯灭天亮,小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夫人,我们现在是不是不能出宰相府求医了?”

    “你们也知道了?”栖情没想到小兰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他真得迫不及待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出不去了。

    “是啊,我才知道莫如风相士被软禁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我还以为这次能出去好好的见见世面呢。”

    小兰的话让栖情惊得从桌前站了起来:“公子他被软禁了?”

    “是啊,奴婢和小平早上出去时,碰上华青苑的小洁,是他说的。”小兰大惑不解,怎么夫人看上去又像是不知道啊。

    华青苑……

    栖情立刻冲了出去,一路直闯进华青苑,沿路的下人纷纷跪下请安,栖情抓了个人问道:“相爷昨夜在哪安歇?”

    被问的下人刚要回答,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贤淑夫人怎么这么有闲情雅致来华青苑?”

    栖情朝前面看去,赫然是谢盈,她身上穿得极厚,肚子还未隆起,却由丫环一左一右掺扶着。

    栖情正要说话,却听谢盈嘲讽地冷笑一声:“我倒是忘了,以贤淑夫人的出身,怎么会明白闲情雅致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呢?”

    她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人家之女,只是个流浪乞丐出身,连童养媳也比不上。

    “我要见相爷。”栖情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道,没有卑微,没有自抬。

    从头至尾,栖情对谢盈的情绪总是交错复杂,没有恨没有喜,只是能避则避,她从不敢忘记第一个救过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谢盈。

    谢盈轻抬步伐走到栖情面前,眼底尽是傲慢:“你又想抬护国夫人的身份来压我?青哥有命,我现在身怀宰相府第一子,不必向你卑躬屈膝行礼。”

    宰相府第一子……

    栖情逼迫自己不去多想,不卑不亢道:“我没有要你行礼,我只是要见相爷。”

    “真是好笑,青哥是你说见就见的?”

    谢盈明显不打算放过她:“要知道,现在宰相府大大小小的事都由我主事,你想见青哥,是不是应该要先向我禀报?”

    周围几个下人听得汗然,噤声不语地低头站在那儿,耳朵却竖起来,欲听二夫人会怎样应对。

    栖情睁大眼盯着谢盈,抿了抿唇思索片刻,终是退而求其次:“请大夫人替我相禀,我想求见相爷一面。”

    “等我回去思虑再三后,给你答覆。”

    “……”栖情紧紧抿着唇,冷眼看着她的故意刁难。

    “栖情,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你哪儿,就是你故作无辜,不声不响的尽做些损人阴德的事。”

    谢盈温婉的声音变得尖细:“觊觎主子的夫君,这种事也只有你才做得出来。”

    此言一出,下人们忍不住听得倒抽气,原来二夫人以前是大夫人的丫头,怪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大夫人就敢出言辱骂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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