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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迥异气息

    ()    生怕张奇说到做到,把她直接朝地上扔去,她犹如溺水人一样,死死抓着男人的胸襟不放。

    直到被人塞到副驾驶的位置上,她才稍稍稳了下被吓得惶惶震恐的心肝,然后开始默然无声的穿鞋。

    萦绕在车厢中的,除了有她熟悉的淡香,还有弱弱的、几乎轻不可闻的喘息声。

    其实,当张奇抱着她才走出几步时,她就听到了——他浓重而窒流的鼻息声,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官家门第出生的他,有着比常人更为良好的修养,也让他无论在什么场合,不管吃饭还是睡觉,都不会发出和斯文礼仪不协调的声音。

    为此,当年还不知道他出生的自己还嘲笑过他,说他优雅得不像这个喧哗时代的人,是不是穿越错年代了,他应该属于古代的皇族贵胄。

    他当时并没做声,只在那双摄人心魄的丹凤眼中,盈入撩人心弦的轻浅淡笑。

    后来,知道他出生后,她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多讲究,他的出生和古代的皇族贵胄本就没什么大的差别,同样锦衣玉食,荣华一世,富贵一生。

    如果硬要说两者间的差别,那只是以前的贵胄不能自己选老婆,而他可以,当然幸福不幸福,那是别有一说。

    那……此时此刻,他吞吐气息间,洋溢出的,不协调的喘气声又是怎么回事。

    她揪了揪衣角,不禁有些担心,他怎么了?

    她还记得相处的一年半里,他的身体是极好的,虽然不至于像别人描述下的那种一夜几次郎,那么强劲,身体却一直都是健硕玉立的,那种代表体力的事,只要他想,几乎马上就能成既定的事实。

    难道……

    张奇自把她塞进车里,就再也没说话,发动引擎,正准备开车,苏悠低低的,带着担忧的声音传到耳边,“你……生病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也带着丝丝揣测和局促,似乎生怕他不乐意。

    张奇打方向盘的手在档位上搁置了会,继而,一声冷哼从他唇齿间漾出,回绕在空默的车厢里,“你就这么希望我生病?”

    “不是的。”苏悠忙摆手,满脸涨得通红,开始着急的解释,要命的是,越着急,语调越不顺畅。

    最后,她揪着衣角,眼眸半垂,结结巴巴的说:“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感觉你比以前单薄了。”

    他是单薄了,胸口的温暖,虽然一如往昔,却不再如多年前那样硕壮雄岸。

    多年前,他只需一只手就能把她轻而易举的抱起,现在呢,不但需要两只手,不过几百米的距离,他走下来,却已气喘吁吁,脚程也不如以前那样箭步如飞。

    他真的生病了吗?

    苏悠想到这层,心里蓦然一阵紧张,也不管男人会不会继续断章取义的误会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再次追问:“你肯定生病了!”

    这次不是问,而是肯定的判断,以她一年半相处的经验,以她一个前妻的角度来判断。

    张奇目不斜视的看着路况,好看的下颌微微一弯,似笑非笑,“关于我刚才的喘气,苏小姐为什么不这样理解,有美人相陪的我,刚做……”

    “够了。”苏悠红着脸打断他,“你想表达的意思我想……我已经懂了,张副市长不需要再说得那么详细,谢谢!”

    流氓,大大的流氓,亏自己在鄙视田启亮时还偷偷的称赞过他,才多长时间啊,就彻底颠覆了自己曾对他在那方面的赞赏,这男人典型的太让人失望了。

    失望过后,她也肯定了一件事情,苏谚显露出来的十足豪门花少的雏样,百分百肯定源于他的真传。

    和成老师的会面中,她把最担心的事都告诉了成老师,成老师当即表示她的担忧是多余的。

    的确有不少小女生在给苏谚塞“情书”,也在倾述爱慕之情,苏谚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方式上,比她这班主任都要好。

    言下之意,才五岁的苏谚已能懂得如何婉言拒绝别人,却又不伤别人的心。

    在苏悠表示惊讶的同时,成老师语重心长的告诉她,苏谚不亏是校长钦点进来的,的确很聪明,也没将聪明误入歧途。

    据她三十多年的教学经验得出,他书包里隔三差五出现的“情书”,还有模仿大人说话,处事的行为,都只为吸引她这个母亲对他的关注。

    不过,抛开智力的因素,才五岁的他,已经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大人都处理不好,时常有血腥冲突发生的事件,的确有点早熟的迹象,作为家长还是要给予更多关注。

    成老师的一番话,让苏悠很愧疚的低下了头,她的确做得太不称职了,居然会把初具花花公子潜质的儿子,定性成已是十足花花公子的既定事实。

    愧疚后是一阵深深的自责,自责自己居然没发现他有早熟迹象。

    ……

    张奇飞快的瞥了她一眼,见她突然泛满红晕的脸庞,突然变紧张的口气,还有出于肺腑的关心,心情突然大好,不禁轻笑出声。

    清清淡淡的笑声中,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刻意压抑的轻咳。

    “让张副市长见笑了。”苏悠恍然定神,摸了摸依旧滚烫的脸,她刚才好像弄得想破镜重圆的样子,真是太丢脸了,这么多年的矜持,再见面的刻意淡然,在这刻,直接被她一下子全都丢到大西洋和企鹅促膝长谈去了。

    忽略掉自己的自作多情,她清清嗓子,对着张奇一如既往好看的侧面,很认真地说:“张副市长,你那么聪明,早该猜到我来找你的目的了吧?”

    “每天来找我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每一个找我的人,都要像你这样,让我去揣度他们的目的。”张奇冷声反驳。

    苏悠一下子被噎得无话可说,他淡定自如的样子,如刀剪出来的俊逸,甚至让她怀疑起自己的猜测,也许写错那个“捌”字,真不是他故意的。

    可是,他的大意,却直接造成了眼前她的故意,故意拿鞋砸他的车,故意诅咒他得病。

    都说前妻猛如野兽,那前夫呢,别人的她不知道,她的……

    她斜斜的睇了眼似笑非笑的男人,哼,典型的禽兽,还是衣冠楚楚的那种。

    ……

    “苏姐。”小琴惊讶的声音突然传到耳边,“这卡……”

    “这卡怎么了,难道……”苏悠猛然从凳子上起身,瞪大双眼看着小琴举在手里,颤抖不已的卡,满目惊慌,“里面没钱?”

    小琴跟她时间久了,多多少少也学会她一点临危不惧,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故作轻松的皮毛。

    现在不顾外面还蹲着七八个要债的人,手抖成这样,声音巍巍颤颤成这样,只能说明一件事,她遇到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了。

    卡在她手里,被人抢劫的事显然不成立。

    卡里没钱!自己被他耍了!这是苏悠跳入脑袋的第一反应。

    她就说了,以他对自己的厌恶程度来看,在她道明他的失误和自己登门的原因后,他会不怒反笑,还这么好心的,主动提出给她一张卡,果然……忐忑了半天,终于应验了。

    因为诧异外加失望,她的声音骤然提高许多,她这一叫,把蹲守在门口要工资的临时工又都吸引了过来。

    “不是的。”小琴回头看看,见那些临时工都露出摩肩擦掌搬家伙抵债的架势,忙摇摇头,“我已经取到钱了,只是……”

    小琴朝前一步,凑到苏悠身边,捂着嘴,耳语。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只知道老板苏悠,在听到助理的一言后,神色变得比刚才惊呼“没钱”更惊恐了。

    不相信者擦了下眼睛再看,刚才的确没看错,呈现在这女人脸上的表情,的确是又惊讶又恐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遇到他们集体“闹事”都镇定自若,丝毫没退缩慌乱的女人,瞬间惊恐成这样。

    带头闹事的老宋头,率先打破众人的猜测,不怕当炮灰的跳出来,直接问苏悠,“苏老板,既然助理说钱已经取到了,是不是也可以发给我们了。”

    苏悠定了定神,示意小琴去拿工资明细,自己则重新坐回到办公桌后面。

    双手十指相扣,清目流转,把拥挤在办公室的人都打量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队伍的最后列,脸色微露诧异,“小安……你怎么也来了?!”

    站在队伍末端被点到名的小年轻,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苏姐……这不年关了嘛,我娘天天打电话催我寄钱回去,实在没办法。”

    没办法,多冠冕堂皇的借口!只怕是来雪上加霜的!

    苏悠在心里冷哼,把目光转移到队伍最前列的人身上,清清嗓子,说:“这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呢,难道连一家老小都在城里的宋大哥,也要这么着急着寄钱回老家去,以至于前天才答应我的一个星期,都等不了了?”

    老宋头愣了愣,回想起苏悠以前对他的照顾,露开满口黄牙,讪讪笑道:“我这小闺女不是马上要结婚了嘛,等着用钱,一个星期……实在等不了了。”

    苏悠很想当场戳穿他,他的小闺女今年不才上初中,半年前还带到公司来玩过吗?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和他们这些人去纠结这些,显然没风度,也没什么意思,毕竟现在是自己欠他们的钱。

    接过小琴递来的工资单,挥手打断他,“是你们自己排队按顺序来,还是我叫到谁,谁来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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