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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二章阿莲入宫

    “回公主,奴婢已经留意了几位家人子,也通过关系对她们的家人进行了盘查,背景都是简单的,虽是大户,却没有得力的官场背景,很适合被纵,至于最终选定是谁,要看她们进宫的表现,奴婢才敢带给公主察看。”

    “做的好,记住,要掩人耳目,切不可让太后有半点疑心。”

    皇上折回去的身影印入李公公的眼帘,国嬷嬷回到宫里向太后复命,手里握着那个硬邦邦的盒子慌不择路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拨亮烛台,耀眼的灯光,让她哆哆嗦嗦的打开盒子,一枚略显陈旧的印章从盒子里掉了出来,滚了几下,稳稳的落在床脚。

    国嬷嬷的眼睛几乎都直了,这一瞬间,她的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晃悠悠的走到床边,弯下腰,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捡起那枚印章,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喷涌而出,心如刀割,完全沉浸在痛苦的回忆里。

    房间里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她感到浑身的恐惧,猛的缩到墙角,又像疯了一样冲到院子里,嘴里念叨着:“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她像丢了魂一般,魂不守舍的跑到永和殿,黑夜里一个身影,一把将她拖到树林里,捂住她即将要尖叫的嘴:“是我,李公公。”

    国嬷嬷好大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泪水扑簌簌的掉着,冲到院子里,痴痴呆呆的跪坐在冰冷的地上,一阵笑一阵苦,苦寻了这么多年,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女儿的下落,以帝联公主的秉性,不可能做出这样周密的安排,难道是阳平的生母当年没有斩草除根,故意留下女儿这条命,以便作为日后控制自己的藤条。如果真是那样,那女儿这些年的日子该是怎么生活过来的,可想而知,自己每为难阳平一寸,她就会在自己女儿身上讨回来一尺,想到这里,她心痛如刀割。流出来的泪水也被寒气换化为雾气,升腾在暮色里。李公公从侧面过来,问了半天,国嬷嬷依旧目空一切的坐在那里。李公公摇摇头,边走边回头,漆黑的夜色,冰冷的人心,让国嬷嬷的思绪慢慢的清醒过来。

    小娥端上早膳,似有话要说,磨蹭几下退了出去。帝联是明眼人,小娥的身份也然浮出水面,而自己却不能轻言擅动,否则,这宫里难保不会再平添一具冤魂,她要沉住气。阳平与延陵的态度,一定还有下文。帝联忽然萌生一种悲哀,本以为穿越了,可以摆脱以前的阴影,洒脱的活在阳光下,不想又被卷入了宫中的明争暗斗,很显然,自己这个没有身家背景的“公主”,怎么可能得到阳平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垂青,她的眼神分明告诉自己,子凭母贵的道理,自己这位换名而来的母亲,不过是位过期的夫人所生,再她们眼里也不过是失势之人,不足而谈,倒是皇上的呵护,让她似乎成了有些人眼里岌岌可危的棋子,如果不能占为己用,顾忌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帝联梳洗了半拉,小娥敲门:“公主,太后身边的李公公来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起用早膳。”

    “知道了,回李公公,我马上就到。”帝联刚要出门又想起什么,赶紧转身回去拿了一定金子,在手里颠颠份量,揣进袖筒出门。

    李公公已然守在门外:“帝联公主可是难请,杂家都等了老半天了。”睁着眼说瞎话,明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冒出这样的跌怪,也难怪,按照民间的说法,她就是庶出的,不比延陵和阳平的周正。今日,在太后宫里,大家心知肚明,弄不好她转瞬就是阶下囚,带针夹棒说两句,也不在乎,帝联还有机会翻身的。

    帝联跟在李公公身后路过花园时,她观察四下无人,脚步加紧,赶上两步,把袖筒里的那定金子塞给李公公,嘴上殷勤的说:“以后劳烦公公的事情还有很多。”李公公看也没看,直接放进了袖筒里:“公主,有事只管吩咐,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自当尽心,这也是奴才的本份。”他说的话字字句句如利剑,让帝联不由的打量起眼前的李公公,他与宫里的那些公公有区别,他不贪财,这点不符合常理。

    皇上站在凉亭边等着,李公公上前见礼:“罢了,你退到一边,朕有几句要与帝联说。”

    “诺。”

    帝联刚要行礼被皇上制止,“告诉朕,你是我的妹妹吗?”看着帝联眼中的迟疑,他补充道:“这些天的相处,你以为朕也是害你之人吗?”

    帝联将脸背过去,轻言:“帝联原本就是妹妹,皇上这么一问,倒是让帝联生分了。”

    皇上快走两步,一把将帝联拥入怀中,两唇只有一指之隔,帝联双颊绯红,被这突然的一抱,打乱了她原先准备好的话语,她猛的将他推开,闪烁其词:“皇上,请注意场合和身份。”

    “哈哈哈,帝联,朕已经知晓答案,感谢上苍对朕的眷顾,今生有你相陪,天涯海角,我愿足矣。”说完转身向前走去:“跟上吧,今天的局面,不是你一人可以抵过的,朕会与你风雨同舟的。”帝联犹豫几秒,最终顺从的与皇上一前一后去见太后。

    两人一路不再说话,一直走到太后的安华殿,李公公站在门外让人传话,帝联迈着小步子沉着冷静的上台阶,皇上不时的回头看一眼,眼神中的眷恋让帝联烦躁不安,刚才皇上故意那么做,已然试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如今换做男女之间的定位,帝联一时还莫不过来,也不想转过这个弯来,她的心里恍惚间似有人已经占据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呢?连她自己都有些说不清了。

    “见过母后,听说育德夫人进宫,朕也来凑个热闹。”

    “帝联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免礼吧,育德夫人还要一会儿才能到,来哀家身边,帝联自打回宫,哀家还没有腾出功夫与你细说呢,国嬷嬷奉茶,怎么皇上来了好一会儿,你还愣着呢。”帝联用会意的目光斜眼观望国嬷嬷,她紧张的表情,几次想张口,都碍于太后,嘴皮子翻动几下,还是合上了,一壶清茶送上来。

    国嬷嬷时不时向门外望去,阿莲的身影先育德夫人一步进来,太后嘴角犯过一丝嘲弄,帝联也深知,阿莲一时半会儿根本学不会规矩,其实,阿娘说的对,阿莲是不适合生活在宫内的,皇上用眼角的余光温柔的瞟过帝联,她规避的将自己的脑袋扭向一边,起身上前:“阿娘,我扶您过去坐下。”

    她的这声阿娘让阿莲险些怔在原地,皇上搭话:“朕记得,你就是那个上次赴宴的阿莲姑娘。”一句不经意的话,让阿莲回过神来。

    国嬷嬷也帮腔:“阿莲姑娘,太后和皇上都在。”

    “哦,阿莲见过太后娘娘和皇上。”

    “不必拘礼,坐吧,帝联,哀家记得小时候你在宫里,有一次荡秋千,奴才们不留心,你从秋千架上摔下来,腿上受了伤,不知道疤痕还在吗?”

    帝联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双腿,国嬷嬷相视一笑:“回太后,上次为查防刺客一事,老奴在永和殿时,不巧公主正在沐浴,老奴依稀记得,公主的左腿上却是有块疤痕,想来该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国嬷嬷轻描淡写的帮着帝联圆场,让太后不明其意,冷冰冰的瞧了一眼。阿莲倒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腿,腿上有块醒目的疤痕,虽然记忆已经模糊,可阿娘说过是儿时留下的,她们口口声声喊姨娘是育德夫人,难不成姨娘是先皇的女人,那自己不就是,天哪,一团团的疑问占满她的脑袋。再看帝联,她分寸拿捏的正好。宛如是生根在这宫里的正主,她心中悲凉,阿娘和阿庄都在骗自己,原本的事情让她越来越糊涂了。

    “阿莲姑娘,既然来了宫里,就四处走走吧,来人,传哀家的口谕,让其他人等回避,御花园安静了,哀家要陪育德妹妹去坐坐,对了,还有你们小时候喜欢玩的秋千架,哀家昨夜命宫人赶工恢复了原样。”

    国嬷嬷先走几步去做安排,皇上一直伴在帝联左右,阿莲跟在后面,太后亲自挽着育德的手腕,她像个孩子,左顾右盼,不时的发出一阵傻笑,让太后留意看着,“阿梅,我要你拉着。”她停住步子,看着帝联。

    “好的,阿娘,帝联陪着您。”

    “妹妹,出宫这些时日,姐姐想起来,就寝食不安,现在好了,哀家可以经常看到妹妹了。”

    “阿娘要是恢复了意识,一定会感念太后的眷顾。”

    “阿莲姑娘,你今年多大了?”

    “奴婢与帝联公主同岁,月份上大了两个月。”阿莲爆出阿梅的生辰,她用憎恨的眼神瞪了帝联一眼。

    一副秋千架赫然出现在眼前,帝联脑袋一阵剧痛,她扶住廊柱,差点失足掉下台阶,台阶,对呀,她怎么记得自己好像在这里摔倒过,那时候,育德夫人的模样还是那么年轻,还有一个小男孩在后面追着自己,是谁,自己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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