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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溯风将军

    刺客的剑在我凝灵为刃所耽搁的片刻时间里已经刺进了溯风将军的轿子,却没来得及太过深入就被我的灵刃切断了持剑一手的手筋,那刺客哼都没哼一声,弃了剑转身飞驰就要逃离,这时周围的三两个护卫才一边大叫着“有刺客——”,一边拔剑追了上去。而溯风将军的轿子就在这时碎裂开飞向四周,一声沉厚的男声从轿身破开、碎片飞出的裂啸中传出:“留下吧。”

    随后一道紫色飞影掠空而出,残影面庞上覆着的铜制面具发出一抹昏黄亮色,郑天河紧追刺客身后,一拳击向刺客的后脑,刺客在空中飞身本无处借力,却硬生生的抽转过身用断了筋脉的右手格向郑天河袭来的开碑裂石一击,“咔吧”一声响,刺客的身体随着断骨的声音飞撞向一所民房。我心中更加吃惊,郑天河此时的身手绝不再段璐之下,如果当初和段璐起冲突的时候就拿出这样的本事,那他的亲卫又怎么会白白被段璐杀掉两百多人?难道我看错人了?

    看到郑天河两个起落到了刺客身边,将对方抓起一把扔到了自己的护卫面前,我趁着混乱遁身潜入近处的民院,拿了一套合适的男装,又蒙上了面。

    再匆忙赶出时,戍卫王宫四门的烈风卫已经赶来询问事情的缘由了,刺客被郑天河的护卫押着,嘴角溢着血不住的喘咳,想必是因为想吞毒自尽被卸了下巴拔了牙齿。

    我灵力环转调高身体的机能,深吸一口气转眼就穿过人群拎起奄奄一息的刺客,跳上街巷两边的屋子往人烟稀少的外城跑去,郑天河怒喝一声:“贼子安敢!”然后就奋力追了上来,我调整着速度让郑天河一路追我到了外城荒郊后就停了下来。可……跑快了吧,怕郑天河追不上,跑慢了现在后面的三个尾巴就快赶上来了,两个是四风将军中的,另一个是烈风卫的军官,他们要是追上来这悄悄话可没法说了。

    我把鬼阁刺客扔在地上又悄然返身把将要追来的三个人收拾起来堆到了一个农家的柴垛后,至于他们醒来之后会是怎样的感受我也管不着了。

    等我再回来,发现溯风将军站在刺客旁边目光冷冷的看着我来的方向,我一笑散了遁术,这家伙竟然看破了我的遁术,果然修为不简单,既然一直那么小心翼翼的掩饰,为什么为了抓一个刺客就轻易暴露出来?

    “姑娘特地引郑某前来不知所为何事?”这匪盗出生的人竟也打着一副官腔。

    他能眼看着一百多亲兵送命也不施全力出手相助,可见这人并不是我如所想特别重义气的人,那倒不妨单刀直入晓以利弊,我一笑说道:“呵呵,还是将军眼锐,轻而易举的就识破了我的遁术,我特地引将军至此只是有些私话要说。”郑天河不耐的哼了一声,我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林宾即将到甘南的消息想必将军应该知道吧,不知将军对林宾的首级是否感兴趣?”

    溯风将军眸光一闪,却很傲气的说:“小女娃好大的口气,堂堂谛释国师若是听了小娃这话,不知是会当儿戏放置还是怒急抓了你泄愤?”

    我呵呵一笑:“他没见过我怎样把你脚边的刺客从你们众人的眼前带到这里,那自然会把我的话当做儿戏,倒是将军你这么不把我当回事怕是多有不妥。”

    我运灵力及脚一蹿从溯风将军身边拉了刺客跃出三丈,郑天河先是没来得及反应。后来能有所动作地时候却也没有动。只是从铜制面具下露着两目寒光看着我。我就当着他地面抓着刺客地衣襟盯着刺客地眼说:“你是谁派来的?”

    刺客目光散乱,一张血嘴开开合合模模糊糊说了句:“穆堂主。”

    我又问到:“穆堂主是何人?”

    “鬼阁嗜生堂堂主。”

    “穆堂主全名是什么?为何要派人来刺杀?”

    “不知道,不、不知道。”

    “为什么他要派你刺杀溯风将军?”

    “鬼阁嗜生堂是接钱了事的地方,只要有人出钱,鬼阁就派人做鬼事,要杀溯风将军是因为有人出价买他的人头。”

    “嗜生堂接的是谁的钱?”

    “不知道、不知……”

    我问到这里一松手,刺客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呼吸越来越弱,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鬼阁鬼榜,上榜者日夜抚颈度日,只怕哪一天莫名其妙的被鬼阁的杀手取了脑袋。普通老百姓不知道这些,但只要稍微上位一些的人都知道鬼阁鬼榜,所以我想我也不用和郑天河多做解释。

    “将军都听到了?想必将军不惜自曝实力拿下这个刺客就是想问他这些事情吧?喏,我都帮你问完了,也算帮了你一个忙,现在该谈谈我想要将军帮忙的事情了。”碰到鬼阁来的人我基本上每个都例行公事的查问一回,却从来没有得到过更多的东西,这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消怨的组织着实让人头疼,他们之中有一部分不修灵力,平时隐藏起来和常人没什么两样,只要掩饰好杀气,就是灵力修为再好的人也察觉不出没修过灵力的刺客,即使是我也一样,偏偏他们还不知怎么把身体技能锻炼的很强,又精通剑术、刀法、投射、施毒等各种技法,当刺客确实让人防不胜防,很难对付。

    溯风将军阴寒着语调说:“那到要谢谢姑娘援手了,至于姑娘所说的事,哼!区区一个林宾,只姑娘一人也对付的了,你的忙我郑天河也未必帮得上。”

    这是在恼我多管闲事?可我也不想让他把时间精力耗在这个没有什么实际价值的刺客身上啊,鬼阁的刺客都硬气的很,以他们那套刑讯的法子还不得折腾个十天半月?

    我赔笑说:“将军说笑了,我只是不想将军白白浪费时间在一个废物身上,以将军的智勇用该花功夫在更重要的事情上,比如……”

    “哼!”郑天河冷哼一声打断了我的话,“姑娘也未免太小瞧我郑天河了,若真如姑娘所说在我甘南杀了谛释的国师,姑娘倒是报了私怨然后一走了之,但那谛释亶王发怒,兵锋指到甘南,危祸所及都是甘南的百姓,封土被犯都是甘南所属,到时候姑娘倒是将谛释国师的人头取得轻巧,留我们君臣着急上火,眼看着甘南一国上下就安坐在这儿给亶王当逃不脱的泄愤之所。”

    咦?都说溯风将军兵事一绝,却没听说他对政事人情也这么通透啊?我面上不动声色,呵呵一笑说:“将军误会了,我既然找上将军商量此事,自然也是考虑了甘南的安危,此时让甘南怨恨上我对我自己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小女子又怎么会做那么傻的事?将军可听说过功高盖主,臣强主衰,亶王少幼继位至今十四年,内政外交军政哪个不是凭林宾处理,亶王年幼时可能对林宾真有几分情意和信任,但他如今已经二十有余,虽然对林宾仍然言听计从,谁知他心中是不是在忌惮林宾的朝权威望?

    林宾新政,将朝堂上的谛释贵族世家得罪的干干净净,那些家族里和亶王亲近的贵族多的是,恐怕整天都有人在亶王耳边念叨林宾的专横无天,所谓三人成虎,林宾又一心扑在朝政上,根本不顾及亶王心思,怕早就被亶王起了戒心,国师地位看着风光,却是早已岌岌可危,这时杀了他,亶王即使会出兵讨伐,心思也绝不在给林宾复仇上,要么他就是借机出兵想从甘南牟利,要么就是摆摆样子。所以我们只要在杀林宾的时候安排妥当,使他无机可借,谛释那边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大动静了。”

    郑天河对我的话不以为然,讥讽的说:“安排妥当?呵,只要林宾是在甘南被杀,即使我们能证明不是甘南人下的手,谛释不信,强行把罪名安在我们头上,我们又能如何?既然他想对我甘南用兵还能真和你认认真真的论起是非曲直?”

    我又笑着说:“既然说要安排稳妥,自然不会是仅仅推脱罪名这么简单了,溯风将军,敢问若是林宾为了独霸圣剑专程来灭知情人的口,却被知情人所杀,甘南又抓了那知情人作证,那谛释还会以林宾的事情为由对甘南下手吗?”

    郑天河目光一凝,他自然知道圣剑一直在茉离手中这事,便沉声问道:“圣剑?你和幽国离公主什么关系?”

    我脸不红气不喘的对他施施然撒了个大谎:“我原本是幽国离公主的亲随,三年前离公主在谛释被林宾所抓,圣剑也为他所得,但他却连自己的君主都瞒了,对外声称失去了公主的踪迹,把公主囚禁,将圣剑据为己有。后来卓浪卓侠士去救公主没能成功,只能带我们几个侥幸逃脱,卓大侠嘱咐我们到甘南藏身,他自己则去招人手找机会,一直在想办法救公主出来。因为公主在林宾手中,我们隐居甘南的这些日子一直小心万分,不敢声张,生怕消息走漏会让林宾对公主不利,却没想到等到了现在这个大好的机会。”

    我们的来历只有卓浪和周泰二人知道,而周泰把我们纳入小隐村时向甘南王报的身份正是“幽国离公主的随侍”,所以我这谎撒起来理直气壮。

    郑天河听了我的话吃惊的问道:“圣剑和离公主当真在林宾手中?”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当初离公主怎么会和圣剑一起在谛释没了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圣剑的特殊之处想必溯风将军也知道,只要离了幽都,灵力修行好的人就能追踪到圣剑的所在,我们也因此一路逃亡却始终无法摆脱追兵,如果不是林宾施了什么法,圣剑怎么会失去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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