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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2节

    今天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日子,和天浩一起奋战了几天几夜,终于迎来了自认为圆满的结果。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成功与否,也只好完全交与上帝来决定。文博也曾打来电话,问了一下策划案的事,我只能对他说,我们会让你们满意的。

    周一上午十点半,我和天浩准时来到了“天衣制作”,没想到裴文博也在那里,并且说是专程在等我们,我介绍他和天浩相互认识之后,就随裴文博一同去了一个小型的会议室,裴文渊已经等在那里了,花袭人还没有到。又一番介绍和认识之后,裴文渊就叫人去请花袭人。

    这时裴文渊大致看了一下策划案,不一会功夫,花袭人也来了,见到裴文渊就神采奕奕的说:“哎呀,文渊哪,昨个我做了个好梦呢,梦见一只金凤凰在天空中飞呢,身边还有五彩祥云环绕,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吉兆?”

    裴文渊只得笑着附和道,“也许是吧。”旁边的裴文博却说:“花大哥,你莫不是成了半仙了吧。”说完“哈哈”的笑。

    这时,花袭人才看到天浩,然后用食指顶着自己的头,作思考状,“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是啊,我们见过。”天浩简单的说。

    “噢,我想起来了,跟那个欧阳锦慧是不是?。”花袭人豁然明朗的样子,又说:“那个女人,跟她的名字太不相实,胸大无脑还小肚鸡肠。”

    “等等,等等――”文博突然在一旁止住花袭人的话,“花总监,人家再怎么不好,也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吧,再说,尽有所短,寸有所长,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优点呢?”

    花袭人听了“哼哼”的冷笑了两声,拉长声道:“我看,你们应该属于同类人。”

    “你――”文博气乎乎的还要说什么,被文渊挡了回去,气得文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着眼睛狠狠的看着花袭人。

    这时,裴文渊将策划案拿给花袭人看。我知道花袭人是个认真的人,所以耐心的等待是我和天浩现在要做的。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花袭人又把策划案还给裴文渊,并且一副喜滋滋的样子,“我就说嘛,为什么昨晚梦到了一只金凤凰,这个策划案太完美了。”然后又指着我说:“真看不出来哈,这小妮子,还真有些天分”。

    “过奖了,花总监,其实这份策划案是杨总做出来的,我只是做了一点点的辅助。”我不好意思的说。

    花袭人“哼哼”笑了两声,“我喜欢你这妮子,但你身边这个男人,我更喜欢。”说着他上下打量着天浩,又道:“别说我不会相面,他可是黄帝命,只是这个黄帝啊,有点像东汉开国之君的光武大帝刘秀,一生只会钟爱一个女人。”说完花袭人“唉!”的一声叹息,又说:“只可惜多情却似总无情啊!一个男人最大的辛苦,莫过于一辈子心里只容得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却视他不见。光武大帝刘秀自有光烈皇后阴丽华生死相随的陪伴,可是你这个男人只懂得守候,不懂得争取!即便心爱的女人就在眼前,你也不会告诉她,‘你爱她’。”

    对于这种过于直白的真话,天浩听了只是淡淡的一笑,什么也没说,真弄不清楚他到底是承认还是否认。

    “哎,哎,哎,花大哥,难得这世上竟有你喜欢的女孩啊?”裴文博没好气的抢着说。

    “我喜欢的怎么了,你小子,好好追追这丫头吧,说不定能追到手呢,那样的话,可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份。”花袭人说着玩笑话。斐文博听了,当时就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尴尬的用手挠着头,引得大家都笑了。但我却不经意的看到,不知道为什么,天浩没有笑。

    与“天衣制作”顺利的签完合同,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这次也算是为天浩做了点事情,以报答这段日子以来,他对我的照顾。

    离开“天衣”后,我让天浩直接送我回家,这几天连夜奋战,估计快变成猫头鹰了,所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的睡一觉。可谁知道,到了家门口却找不到钥匙了,天浩还问我是不是长了外星人的大脑,这么丢三落四的。没办法,只好跟着天浩去了他家。原是想回酒店的,天浩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加班餐吃得他快得厌食症了。无奈,只好跟着天浩去了。

    到了天浩家,阿姨高兴得和我们拥抱,还说终于回来了,不然这个家都没人气儿了。天浩就安慰阿姨说,无论到什么时候,有阿姨在的地方就是家,是家就会回来的,感动的阿姨还流了眼泪。

    天浩依旧将我带到二楼他给坏丫头预备的房间,对于这里的一切已经有些熟悉。那上千株玫瑰仍然争相绽放,洁如冰,净如雪;水晶框里那张天真无邪的脸,永远微笑着,没有谎言、没有忧伤。

    这时,天浩打开桌上的记事本,又写下了一串数字。我站在旁边看着,有些感动,因为我清楚的知道,那是他等待坏丫头的时间。然而,那些日子并不是经过几千个日日夜夜那样简单,而是每分每秒都裹着厚厚的思念。此刻,禁不住心里祈祷,老天啊,请可怜眼前这个男人,让他的坏丫头快点出现吧!

    “你先冲个澡吧,一会我上来叫你吃饭。”说着天浩合上记事本欲走,我随即拉住他,说:“天浩,给我换一间房吧,我不忍心破坏这里的一点一滴,更不想抢占属于坏丫头的任何东西。”

    其实说这样的话,只是借口,根本的原因是我不想破坏这么美好而凝重的思念。

    “你没有抢占,安心的住在这里吧。在我眼里,你和坏丫头一样,同是妹妹,同是所疼所爱的人。”

    我听了还想要说什么,天浩便用食指抵住了我的唇,“什么都别说,如果我说,你就是我的坏丫头,你相信吗?”说着天浩又自顾的笑了,“不要想太多了,按我说得做,不会错。如果你真得不忍心,就把自己当成坏丫头吧,反正,她和你,对我来说是一样的。”

    我听了叹息,心里也莫名的疼了几下。看着天浩落寞的神情开门出去,真想象不出他的心到底怎样煎熬着,此时,竟然妄想着自己要是坏丫头该多好啊,那样,天浩就不会在孤独的等待中,遭受如此苦难般的伤痛。

    也罢,随了天浩的心意吧,也许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想着,我打开衣橱,取下一件白色的珊瑚绒浴衣,进了洗浴间。洗澡水应该是阿姨早就放好的,因为大理石浴池的台面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孚日薰衣香草浴巾、多芬沐浴露、水之密语洗发液等洗浴用品。

    经过几天牛拉犁式的工作,泡个热水澡算是最惬意的事情了。这种释放,不但是肌肉与筋骨上的放松,更是一种心灵负累的解脱。圣经上说,约翰受水的施洗,就成圣了。所以,我相信,人的心便像一汪清水,再大的狂澜过后仍会是一抹平静。

    看着镜中的自己,我满足父母为我创造的健康躯体,也感谢上帝创造了我干净的灵魂,才使我有机会享受着今生的一切。但是,当手不小心触及到左后肩上的那个“浩”字的时候,我却禁不住惊恐和颤抖。对于我来说,它就像一个诅咒,因为我始终不明白,它是怎么造成的。曾经听妈妈说过是小时的烫伤,但她说得太像谎言,所以我也不再追问。

    洗完澡后,我穿着浴衣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天浩敲门进来,看见我吹头发就说,“来,我帮你。”说着从我手里拿过吹风机。

    我清楚记得这是他第二次给我吹头发。突然间,竟有些幸福的感觉。在我眼里,此刻的他,娴熟的动作不亚于帅气、可亲、专业的韩国发型设计师洪锺根,或者,对于自己来说,他比洪锺根更高一筹。

    “头发不能吹得太干,那样发质就会被损坏,最后就会像枯草一样无力生还。如果一个女人,没有美丽的头发,那么再漂亮的面孔,也不能称之为美丽!因为,一头秀发代表女人的荣耀。”他淡淡的说。而我只是听着,并看着镜子中的他,一副英俊的面孔却深深嵌着一股沉静的忧伤,不知道他故事的人,也许会认为他是装出来的犹豫王子,但我明白,他所表现出来的只是一种本能的自我隐藏。

    “天浩――”我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

    “嗯?――”天浩应答着没有看我,依旧专注于摆弄我的头发。

    其实,我也没什么想说,只是单单的想叫一声他的名字,好像这样就能替他分担一些什么似的。

    又过了一会,天浩说:“好啦,以后要学会保护自己的头发,别弄得跟蓬头女似的。毕竟那些大爆炸的头型,在我们男人眼里,都以为是受了惊吓而导致的。”

    我听了忍不住笑,原来女人追求潮流行为,无形之中会化作男人眼里的白痴行为。看来,女人在男人面前还是小心为妙,一不留神就会被当作“问题潮儿”。

    天浩又打开衣橱,随便取出四五套衣服,吩咐道:“去,试试这几套衣服。”

    我看着这些衣服站着不动。这些都是坏丫头的东西,我这样做不是抢占是什么呢?

    “怎么啦,去试试呀。”天浩温和地说。

    “这――,我――。”我吞吐着。

    “没什么可说的,快去试吧。”他又说,温和中带着命令的语气。

    我抱着衣服走进试衣间,要不是自己弄丢了钥匙没办法进家门,决不会执行他这种强人所难的命令。只好从心里向坏丫头说一声“对不起”了。

    在试衣间里,我还是犹豫着,顺便看了一下衣服的价签,从二千到八千不等。两套哥弟休闲装,一条过膝夏奈尔白裙,还有两套一长款一短款的艾格花裙。心想,这个杨天浩也真是用心良苦,可能在他的心里,他的坏丫头从来都不曾离开过他吧!想着拿了一套相对便宜的,这样就对坏丫头就会少一些歉疚。

    我选了那套简单的哥弟运动装,站出来时怯懦的看着天浩,感觉就像是偷别人的衣服似的。

    天浩歪着头手用支着下巴,用像研究古生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还别说,像个高中生。但是我可不想带个高中生在身边,不知道情况的,会以为我诱惑拐骗单纯少女呢!去,再试其他的。”

    我没什么话说,又进了试衣间。换上了另一套哥弟牛仔裤和白色半袖。再站出来的时候,天浩只瞅了一眼,然后就叹着气仰望着天花板,说:“你以为穿便宜的就不愧对坏丫头了?真是的,给我去换。”

    我听了有些急,说:“这样就可以了,平常我就这样穿的。”

    “那是你自己的平时,现在跟我在一块,就得适合我的感觉。”他不依不饶。

    “再说,坏丫头要是知道你随便把她的衣服借给别人穿,她不会原谅你的。”我又说,试图用坏丫头压一压他无理的任性。

    “放心吧,我的坏丫头是个有爱心的人,她会把她多余的东西捐赠出来,去帮助那些贫乏之人的。”

    “你?――”我听了很生气,又一想算了,何必跟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计较。跟这种相处,就得当他是一个火星人,完全不明白生活在地球上的礼貌和规矩。

    天浩见我没作声,凑上来放肆的用手抬起我的脸,“怎么,生气啦!”

    对于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其实在内心深处是无爱无恨的,又何谈气恼呢?只是我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罗密欧丘吉尔香烟味,那种烟的味道很特别。

    “你这样对待别人,是不是就能减轻一些内心的落寞和孤独?是不是就能减少一些对坏丫头的想念和追忆?是不是就能让自己的在伤痛中还有笑容?如果是这样,我不怪你,只是我想告诉你,我也曾是别人的爱人,也许他现在也还爱着我,只是迫于某种原因,不能和我在一起而已;那么,你这样对待一个别人很爱的女孩,是不是有些――”

    还未等我说完,天浩大声喝令,“别说了。”就转过身去。

    “天浩,其实我知道,现在的你和现在的我一样,都在迷茫中等待着,在盼望中彷徨着,只是作为一个男人的你,不想获得别人的怜悯和施舍,所以装作无比的强大,可是又苦于改变不了现实的一点一滴,那么只好把自己当成你所谓的‘局外人’,但我们真的是‘局外人’吗?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是――”

    天浩依然背对着我,他的一声声叹息传入我的耳内。

    “天浩,现在我的他,正在做他该做的事情,还不需要我的陪伴,那么,我愿意帮助你,但是请你把一切假装的淡漠收回去,我陪你去找她。不论她在哪儿,我都陪你去找,也不论她是否还活着,我也陪你去找,或者,她已经去了天堂,我亦陪你去安慰她的魂灵。因为我知道,用等待去爱的人是何等的辛苦!”说完,我轻笑了,因为自己也正是用“等待“来爱的人。

    天浩听了慢慢的转过身,似乎眼睛里还有泪,也许是我没看清楚。

    “你这个坏丫头。”他说了一句就轻轻的将我抱住。我没有拒绝,因为他的拥抱里没有侵犯、没有任性,有的只是一个受伤已久的心在寻找一个可以停歇的彼岸。

    这一次,我不怪他叫错人,虽然我很介意他叫我坏丫头,如果我这种暂时的替代,可以让的他脸上多些笑容,少些漠然,也不枉我替代的价值。

    “天浩,你的坏丫头只有一个,我是你的妹妹,记住了,你的坏丫头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你,我们也一定能找到她。”

    天浩听了不说话,依旧抱着我,像个依附在母亲身上的孩子。

    “其实,坏丫头有你,她很幸福,或许她还不知道你在苦苦的寻她。但是我想,上天设立在每个人面前的百般阻挠,只是让人心底的爱更坚固而已,到最后纵然会将这份真爱圆满的赐给他的,到那时,就是你和坏丫头团聚的日子了,我想它已经不远了。”我鼓励着天浩,虽然自己都不完全相信这些话。

    他听了松开我,淡淡的笑了,没说话,只用手轻轻的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那几秒钟,让我感觉到他无限的温柔和疼爱。但是我清楚,他可能又把我幻化作坏丫头了。

    “溦雨,让我为你选件衣服吧!”

    “啊?什么?”听他突然叫自己的名字还很不习惯。

    他掩嘴禁不住轻笑,道:“怎么这么惊慌,难道不是在叫你吗?”

    “呵呵,不是,如果是穿未来的准嫂嫂的衣服,我还能是勉强说服自己的。”

    “就你的相法多。”说着他高兴的走进试衣间将几件衣服都拿出来重新挂在衣橱里,然后从头到尾又将所有衣服看了个遍。

    “为我选件衣服,不至于这么难吧!”看他艰难的研究着,我说着玩笑话。

    “当然不难了,溦雨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但是我得选一件最适合你的。”他说,终于拿来一件白色的过膝裙。我一看,原来还是第一次拿的那件夏奈尔白裙。

    “这件太珍贵了,我不想穿这件,给坏丫头留着吧。”我说。

    “穿上它,它适合你。”天浩微笑着说,满足的表情让人无法拒绝。

    我慢腾腾的接过白纱裙,巴巴地望着天浩,希望他允许我换一件。但他却一点也不顾及,还极力的示意我去试衣间。

    我忐忑的抱着这件昂贵的白纱裙,生怕一碰就会坏掉一样心里不安。最后,终于找到一个牵强的理由,为了天浩能开心一下,就鼓起莫大的勇气穿在身上了。但是穿在身上,却又不敢走出试衣间。

    “怎么了,还没穿好。”天浩在外面喊。

    “好了,好了,这就好了。”说着我从试衣间出来,低着头不敢看天浩,唯恐我贬低了这件衣服的价值似的。

    “抬起头来。”天浩说。

    我听了竟有些怯懦,虽然不是因为天浩,但也说不出来是为了什么。总之,好像全身的每根神经都不舒服似的。我抬起头,但眼睛始终是呈大约五六十度的角度看着地面。

    “嗯,我就说麻,这件适合你。好啦,就这件了。我们下去吃饭吧。”说着天浩自然的拉起我的手。

    “这件裙子是不是有些短?”我站在原地吞吐的说。

    天浩听了吃惊的看着我,“到膝盖了,还短吗?不然我再给你弄个拖地的裙摆?”

    我一听,讽刺加刻薄又来了,算了,将就着穿着吧,不然又得被他奚落得像个小丑。

    下楼的时候,手仍然被他牵着,自然的温柔的被他牵着;或许,上辈子,我们真的是兄妹吗!我这样想,不然的话,和他之间,怎么会无故的有一种熟悉和信任;虽然他有时也会像文明的恶棍一样,但吵架和生气过后,心里却从没真正的怪过他。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兄妹之间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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