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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六】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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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多好,你们林家彻头彻尾地赢了,而我呢?不过是一个为你保留了这么多年的真心,又幼稚到荒谬地把自己一颗真心亲手交到仇人手里,然后眼睁睁看着你肆意践踏**阮家仅存的一丝尊严的可笑之人……你一定很开心吧?这一仗你打得太漂亮了,你打败的敌人是一个曾经睥睨天下的家族,林总监的手段可真是高啊,狠绝毒辣,心如蛇蝎,呵,呵,好一个林总监,佩服佩服……”

    林绛璃知道自己一定哭了,而且一定哭得很难看,因为她胸膛里剧烈的酸痛几乎快要把她席卷,她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快碎掉了。大文学

    她太痛了,痛得她天真地想要飞蛾扑火,不管他相信不相信,她也决定拼死一试,否则她就再找不到理由与他牵连了。

    她正想要开口,他却厌恶般地别开了脸,她怔忡地看着他拒而远之的表情,然后,她无比清晰地记得,就算她立刻就死掉了她也不会忘,她最爱的那个人,就在她面前疲惫不堪地闭上了双眼,他仍旧有这样的能力,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紧握住她的命脉,而此刻他恨她,所以她退无可退,无处躲藏,万念俱灰。

    阮明城的声音很轻很轻,仿佛是幼雏初生的羽翼未丰,再柔和的微风一吹,也会被吹散到四周寒彻骨髓的秋雨中。他是对阮夫人说的:“妈,我累了,我们回去吧。”

    阮夫人点点头,就走过来推着他往回走。

    林绛璃愣愣地杵在原地,她似乎是忘乎了所有,就连最本能的反应都忘了。她犹豫地抬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在萧瑟无比的秋色中,寂寥得仿佛快要消融,她打心底里觉得害怕,害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就算倾尽一生,也再找不回他的一个笑容。

    她怔怔地看着他,目送他,从此以后,她是真真正正彻彻底底地失去他了。大文学

    他渐行渐远,而她的一颗心仿佛是在随之燃烧,如果他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了,她的心也就湮灭成灰,无迹可寻了。

    他却突然停住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于是提起精神望过去,这一次,她真觉得她的人生没救了。

    此刻,阮明城面前站着的,是唐小鸳和项泽。

    这一场秋雨还在无声无息地落着,显而易见的是,不管是春天还是夏天,都已经在这猝然降临、凄清荒凉的大片秋意里消磨殆尽了。

    苍白的灯光装满了整个会议室的空间。

    这样的膨胀感拥堵在胸口上,无端端地让人觉得压抑心悸。

    林绛璃从未像此刻一样,在工作的时候觉得背脊紧绷,甚至连平日的果决霹雳也不见半分,整个人瞬间变得极其萎顿,所以她只好沉默不语,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异样。

    项泽刀削斧凿的五官在灯光的照映中投下了大片大片的黑影,参差不齐的,凌乱诡秘的,分割在他那张精致得如同雕塑的脸上。定制西装的线条很好看,他整个人都被衬托得仿佛一个谈笑间掌控生死的死神,又或者是古老的宫殿中独自沉思的神秘骑士。

    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项泽今天的心情非常糟糕,整个君盛的人无一不是动辄得咎,而往常最能在他面前说上话的林绛璃林总监,此刻也只能选择缄默不语,众人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仿佛有人用很细很细的毛针扎在上面,每扎一寸,都会牵动到全身的神经传来一阵痛苦的痉挛。

    死寂一样的沉默。

    就在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认为自己马上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项泽说话了,然而他不说还好,一开口就令众人再度陷入面面相觑的状况,谁也不敢上前回答他的问题。大文学

    盛怒之下的老虎,有谁还敢招惹?

    项泽脸上冷若冰霜,他看似随意地指了指摆在桌面上的大叠报刊杂志,沉声问:“有谁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敢说话,甚至没有人敢轻举妄动,他们生怕自己动一动手指头,都会被这场豪门家怨的漩涡席卷,然后摔下万丈深渊,粉骨碎身,魂飞魄灭。

    项泽扬了扬下巴,说:“Nate,你来说。”

    Nate是跟随他多年的贴身秘书,整个君盛,可以说Nate是项泽最得力的下属,关于这一点,就连林绛璃也不敢如此自居。

    Nate向前走了两步,距离刚好保持在最微妙的位置,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总经理,关于这场风波,公司已经做出了相应举措,虽然局面混乱,但是有关部门都在尽力处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能得到控制。”

    项泽冷下脸色,反问道:“尽力控制?”这一问使会议室的气温骤降,“现在已经不止是我项家的恩怨纠葛了,这件事已经严重影响到公司的形象,你们知不知道?!”

    Nate没有说话,更没有任何人说。

    项泽用一种缓慢到极点的眼神环视一周,逐次盯在众人的脸上,这些人,都是君盛的主管、总监及以上的要职人员,此刻被这么看似不经意的一盯,都是一阵不寒而栗,好像连胆都寒了。

    项泽面无表情不动声色,缓缓的,又接着说:“如果。”他顿了顿,“如果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稍微动一动脑子的话,就应该在今天会议之前调查一下相关的事情,至少不要连公司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都不知道。君盛酒店的入住率已经呈直线下滑,现在不仅仅是客户对我们产生了极大的负面情绪,各大媒体对于我们的评价也从以前的好评如潮变成了各种各样的毁誉抨击。我再退一步说,你们都很忙,比我这个总经理还要忙,所以没有闲心去理会这些琐碎事情,那么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要是能稍微长一点心眼,就该看到公司门口围堵的媒体,现在每一家报刊、杂志都在想方设法挖我们的底,就你们能啊,还能处变不惊地坐在这里喝咖啡,随便一个问题都是无言以对,真是能!”

    众人整齐划一地倒吸一口寒气。

    其实项泽应该更愤怒的,而他只是这样子,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任凭是谁也不能再姿态悠然。他这样说,已经非常非常仁慈了。

    今天各大报刊杂志的头版头条,无一不是项家的报道,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项家的丑闻。

    ——豪门孽债:项家爆出私生子丑闻,**惨遭正室谋害。

    当然,所谓私生子自然是指的项扬,而那个“**惨遭正室谋害”的标题,自然是指的作为**的项扬生母当年遭到正室的谋害,惨死在项夫人手中。

    君盛的各大部门不是不想力挽狂澜,他们是真的已经无计可施,更何况,总经理家里的丑闻,有人敢擅自染指?不怕引火上身么!

    会议过后,君盛上下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林绛璃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她是想安慰安慰项泽,劝他不要因此过于烦心,她刚一敲门,就被门后面一连串暴怒的声响震住了,听着像是争执的声音,难道说……

    林绛璃顾不上许多,打开门果然就看见项扬也在里面。

    项扬扬头挑眉,极度挑衅地指着项泽的鼻尖:“你他妈给我等着,这件事没完。”他说完就出去了,气冲冲的样子,走到门口还把林绛璃推到一边。

    林绛璃的高跟鞋崴了一下,所幸被她稳住了,项泽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背对着她陷在椅子里,那样的背影让人觉得僵直而孤单。

    她不由自主轻声喊出:“阿泽。”

    项泽连转都没转过来,他甚至没有看过她一眼,兀自背着身子说:“你走吧,我想静一静。”

    她话还没说,就被堵了回来,她仿佛不甘心地又喊了他一声,谁知他却说:“明城出院好几天了,你去看过他没有?”

    她不禁愣了,整个人都像是被人泼了一桶冷水,连头皮都在发麻。

    那次阮夫人找到她,交谈的所有话却被阮明城听了去,她本来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了,然而当她一转身,竟然看见项泽也站在那里,而且他身边站的人还是唐小鸳。

    她不确定他到底听到那些话没有,所以她也不敢多问。可是项泽送她回去的时候,在车上对她说了一句话:“我没想到你和明城之间是这样的。”

    这样的,不堪。

    易如反掌的一句话,就残忍地将她打回原形。她就像是担负了重重心事的白蛇,而法海正义凛然地告诉许仙,她并不是表面上的善良美好,她内里其实是一只丑恶凶狠的妖怪。她已经无所遁形。

    她只是没想到,他其实如此介意。

    她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介意,她虽然背叛了阮明城,但是她从来没有对不起他,后来她才辗转中稍微明白,他和阮明城是从小相知的好友,自己这样对待他的好友,他又岂能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还能够心安理得和她谈恋爱、再结婚?

    她太傻了,她亲手造的孽,迟早是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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