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梵特商会
“就是这个？”洛克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粒绿葡萄般的挂坠，不敢置信地问道。
“怎么了？它不好看么？”卢瑟问道。
“不是……可我们不是珠宝商人。你把宝石加工成挂坠……”洛克不明白卢瑟的意思。
“这可不是简单的挂坠……它是一件极品魔法装备。”卢瑟平静地答道，这件挂坠是他好几天的成果。
卢瑟为了设计一件别致的魔纹作品伤透了脑筋。经过这几年在帝国学院旁听魔纹学课程，以及查阅图书馆中的资料，卢瑟已经对魔纹学有了系统而全面的理解。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按照正统的评价标准，卢瑟的魔纹学造诣并没有安妮他们以为的那样高。毕竟魔纹学异常复杂，卢瑟接触它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虽然有费尔马大师笔记的帮助，卢瑟的天赋也算不错，但他今天也不过只能设计并画出有二十五个魔力节点的魔纹来。这在魔纹师中算得上高手，但离宗匠级别的魔纹师还差得很远，但年费尔马大师在精灵王铠甲上最后绘制的魔纹可是需要四十三个节点的。
但卢瑟也有着其他魔纹师难以企及的优势，那就是他精神力细致得吓人，因此可以在极小的空间里完成比较复杂魔纹。但年制作的明亮戒指之所以能够令众人震惊，就是因为利用魔纹阵列的特性，将他这个特点发挥到了极致。然而由于原料和安全上的考虑，卢瑟不敢再制作空间装备。而除了精神力之外，卢瑟的艺术修养也是他的一项独有的优势，当年费尔马大师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他合作的。
所以，卢瑟想在魔纹界独树一帜，就必须发挥自己的优势。经过慎密的思考，卢瑟决定了自己的发展方向，那就是魔法首饰。因为挂坠耳环之类的首饰空间狭小，普通的魔纹师很难在上面绘制魔纹，而卢瑟的艺术修养也可以在这个领域充分地发挥作用。
而洛克手中的这枚挂坠就是卢瑟的试验品。这枚挂坠的主体是一颗巨大的生命翡翠，它是几天前卢瑟和洛克用一万金币从一位落魄的宝石商人手中买到的。为此，他们不但花光了所有的现金，更背上了巨大的债务，这意味着卢瑟如果不能够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他们将面临破产的危险。
生命翡翠据说是生命女神的恩赐，有着使生命复苏的神奇力量。但是由于在人类社会对诸神的信仰根深蒂固，虽然圣教会处于和精灵关系的考虑，暂时未将生命女神的信仰者列为异端，但也对她缺少尊敬，因此这种宝石也不是太受欢迎。而生命魔法的作用，也被光系魔法所取代。
实际上，这种宝石的主要市场在永恒森林中的精灵世界里。如果这颗品质极好的宝石放在永恒森林里，它的价值起码在十万金币以上，几年前那位珠宝商人花了四万金币从兽人帝国收购它时就是打算将它带到永恒森林里转手卖出。然而不幸的是，就在他买到这颗宝石后不久，精灵们忽然封闭了永恒森林外围和人类通商的口岸。这位珠宝商人苦等了几年，仍然不见转机，为衣食所迫的他只好将宝石低价卖给卢瑟他们。
现在的这枚生命翡翠上，蜿蜒地镶嵌着许多金属线条，它们组成了两片镂空的金属叶片，将生命翡翠托住，就像一株植物在炫耀它的果实。除此之外，吊坠别无他物，使整个设计显得优雅而简洁。
洛克不知道的是，这些看似随意的金属网，其实暗含了六个魔纹法阵。卢瑟的这种设计显然是参考了当年见过的精灵王铠甲，将魔纹和装饰性的花纹合而为一，然后大量使用镂空的装饰。不同的是，卢瑟这次做的更加彻底——除了承载魔纹的部分，其他地方全部镂空，使整个魔纹线条成了金属网。这样不但极具美感，而且节省了不少昂贵的魔法金属——这些可都是费尔马大师的珍藏。
卢瑟所选择的都是和生命恢复有关的魔纹，这样以来，生命翡翠的效力就可以发挥到最大化。卢瑟曾做过实验，将这枚挂坠放在一只受了伤的牧羊犬身边，它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这次卢瑟当着洛克的面，将它放在窗前一颗快要凋谢的茉莉花旁，没过多久这朵花就再次夺目地绽放了。“这种恢复能力几乎相当于一位光系高级法师的支持，对经常流血的战士来说是非常实用的。”卢瑟看着目瞪口呆地洛克，解释道。
洛克急忙点点头，表示对这粒挂坠的认可。然而对卢瑟所说的用途洛克却不认同，他有着自己的打算……
“给它起个名字吧。”洛克向卢瑟建议道。
“哦……就叫做翡翠之梦吧。你觉得怎么样？”卢瑟答道。不得不说，卢瑟在帝国学院的这三年收获不小，这从起名字的水准上都能表现出来。
……
“秋，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梵特商会的罗根先生，他是专程来和你讨论魔纹作坊的事的。”第二天晚上，卢瑟一从帝国学院回来，就被一脸兴奋的洛克叫住了。
“呃。见到您很高兴，罗根先生。其实您有什么和洛克商量就可以了，他是我的全权代表。”卢瑟说道。
“我和洛克先生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等到现在，除了将协议送给您过目以外，主要是为了见一见您。在见到您之前，我真不敢想象，会有您这样年轻的魔纹大师。听说您还是帝国学院艺术系的高材生……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罗根先生是一位年迈的绅士，长着一头银发，说起话来温文尔雅。
“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对魔纹有些爱好而已……后来幸运地得到了几位魔纹大师的指点。至于真实的水准其实还差得很远。”卢瑟谦虚地说道。
“别这么说。这样小巧精美的魔法装备我还是第一次见。在这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在一个挂坠上绘制魔纹，这太不可思议了……哦，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了。人老了便不中用了……给，这是我和洛克先生拟好的合约，请您看看。如果您看还行的话，我们商会就开始准备了。”罗根先生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协议，交到卢瑟手里。
卢瑟其实并不在意合约上写着什么，他只要能够确定有足够的金币支付学费，同时合约不会太限制自己的自由就行。然而罗根先生这样热情，却让卢瑟无法推辞。他只好拿起合约看了一下，不料登时就被合约的内容吸引了……
“一年六十万金币？”卢瑟惊讶地问道，这个数目明显超过了他的预计。像黑岩堡那样的大城市，一年明面上的税收也不到一千万金币，而一个商会办一个作坊就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实在让他有些意外。
“是的。这些钱是梵特商会为我们合作的作坊提供的资金——包括购置地产、原料和雇佣工人的钱。而你只需要保证一年中能够为工坊制作二十件作品，质量不能低于那件翡翠之梦。当然所需的原料由梵特商会提供。工坊盈利后，你和梵特商会各得一半。”一旁的洛克一边解释道一边朝卢瑟挤眉弄眼。他见卢瑟没有表明态度，希望他赶紧答应下来。
“哦。我当然没有意见。”卢瑟急忙说道。
“那好，我这就回去向会长大人复命。然后我们双方挑一个时间正式签约。”罗根先生见卢瑟答应下来，满意地说。
……
“没想到帝都的权贵这么有钱。”罗根走后，卢瑟还没有从惊讶中完全恢复过来。
“是啊。想当年我们想尽办法，一天也得不到几个铜币。”洛克也有同感。
“当时我们要是就有这么多钱该多好……”卢瑟有些黯然地道。他又想起了安妮，那个可怜的女孩只是因为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烛台，被要求赔偿一万金币，就使自己和母亲不得不接受悲惨的命运。
“别想那么多了……”洛克猜到了卢瑟的想法，劝慰道。
“嗯。那个梵特商会是什么来头？刚才你好像很兴奋。”卢瑟问道。
“梵特商会是大陆最大的商会之一，总部就在拜伦城内。会长虽然只是一位伯爵，却拥有着足够买下一个王国的财富。据说，有时候帝国的财政大臣也会向他借钱。前不久，他的女儿梅根还和威廉皇子订婚了……我曾和梵特商会下属的一个装备商人做过生意，便和他谈了谈开作坊的事。没想到他一看到你的作品，马上建议我去他们商会总部谈，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敲定了。”洛克又兴奋起来，向卢瑟解释着。
“这样就好。有个大商会合作，我们就不需要操心了。”卢瑟点点头。在拜伦帝国，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势和背景，即使有足够的钱也不一定能够达到应有的效果。事实上，帝国的各级官员们都将平民富翁视作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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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它不好看么？”卢瑟问道。
“不是……可我们不是珠宝商人。你把宝石加工成挂坠……”洛克不明白卢瑟的意思。
“这可不是简单的挂坠……它是一件极品魔法装备。”卢瑟平静地答道，这件挂坠是他好几天的成果。
卢瑟为了设计一件别致的魔纹作品伤透了脑筋。经过这几年在帝国学院旁听魔纹学课程，以及查阅图书馆中的资料，卢瑟已经对魔纹学有了系统而全面的理解。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
按照正统的评价标准，卢瑟的魔纹学造诣并没有安妮他们以为的那样高。毕竟魔纹学异常复杂，卢瑟接触它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虽然有费尔马大师笔记的帮助，卢瑟的天赋也算不错，但他今天也不过只能设计并画出有二十五个魔力节点的魔纹来。这在魔纹师中算得上高手，但离宗匠级别的魔纹师还差得很远，但年费尔马大师在精灵王铠甲上最后绘制的魔纹可是需要四十三个节点的。
但卢瑟也有着其他魔纹师难以企及的优势，那就是他精神力细致得吓人，因此可以在极小的空间里完成比较复杂魔纹。但年制作的明亮戒指之所以能够令众人震惊，就是因为利用魔纹阵列的特性，将他这个特点发挥到了极致。然而由于原料和安全上的考虑，卢瑟不敢再制作空间装备。而除了精神力之外，卢瑟的艺术修养也是他的一项独有的优势，当年费尔马大师就是因为这个才来找他合作的。
所以，卢瑟想在魔纹界独树一帜，就必须发挥自己的优势。经过慎密的思考，卢瑟决定了自己的发展方向，那就是魔法首饰。因为挂坠耳环之类的首饰空间狭小，普通的魔纹师很难在上面绘制魔纹，而卢瑟的艺术修养也可以在这个领域充分地发挥作用。
而洛克手中的这枚挂坠就是卢瑟的试验品。这枚挂坠的主体是一颗巨大的生命翡翠，它是几天前卢瑟和洛克用一万金币从一位落魄的宝石商人手中买到的。为此，他们不但花光了所有的现金，更背上了巨大的债务，这意味着卢瑟如果不能够在短时间内打开局面，他们将面临破产的危险。
生命翡翠据说是生命女神的恩赐，有着使生命复苏的神奇力量。但是由于在人类社会对诸神的信仰根深蒂固，虽然圣教会处于和精灵关系的考虑，暂时未将生命女神的信仰者列为异端，但也对她缺少尊敬，因此这种宝石也不是太受欢迎。而生命魔法的作用，也被光系魔法所取代。
实际上，这种宝石的主要市场在永恒森林中的精灵世界里。如果这颗品质极好的宝石放在永恒森林里，它的价值起码在十万金币以上，几年前那位珠宝商人花了四万金币从兽人帝国收购它时就是打算将它带到永恒森林里转手卖出。然而不幸的是，就在他买到这颗宝石后不久，精灵们忽然封闭了永恒森林外围和人类通商的口岸。这位珠宝商人苦等了几年，仍然不见转机，为衣食所迫的他只好将宝石低价卖给卢瑟他们。
现在的这枚生命翡翠上，蜿蜒地镶嵌着许多金属线条，它们组成了两片镂空的金属叶片，将生命翡翠托住，就像一株植物在炫耀它的果实。除此之外，吊坠别无他物，使整个设计显得优雅而简洁。
洛克不知道的是，这些看似随意的金属网，其实暗含了六个魔纹法阵。卢瑟的这种设计显然是参考了当年见过的精灵王铠甲，将魔纹和装饰性的花纹合而为一，然后大量使用镂空的装饰。不同的是，卢瑟这次做的更加彻底——除了承载魔纹的部分，其他地方全部镂空，使整个魔纹线条成了金属网。这样不但极具美感，而且节省了不少昂贵的魔法金属——这些可都是费尔马大师的珍藏。
卢瑟所选择的都是和生命恢复有关的魔纹，这样以来，生命翡翠的效力就可以发挥到最大化。卢瑟曾做过实验，将这枚挂坠放在一只受了伤的牧羊犬身边，它的伤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这次卢瑟当着洛克的面，将它放在窗前一颗快要凋谢的茉莉花旁，没过多久这朵花就再次夺目地绽放了。“这种恢复能力几乎相当于一位光系高级法师的支持，对经常流血的战士来说是非常实用的。”卢瑟看着目瞪口呆地洛克，解释道。
洛克急忙点点头，表示对这粒挂坠的认可。然而对卢瑟所说的用途洛克却不认同，他有着自己的打算……
“给它起个名字吧。”洛克向卢瑟建议道。
“哦……就叫做翡翠之梦吧。你觉得怎么样？”卢瑟答道。不得不说，卢瑟在帝国学院的这三年收获不小，这从起名字的水准上都能表现出来。
……
“秋，你终于回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梵特商会的罗根先生，他是专程来和你讨论魔纹作坊的事的。”第二天晚上，卢瑟一从帝国学院回来，就被一脸兴奋的洛克叫住了。
“呃。见到您很高兴，罗根先生。其实您有什么和洛克商量就可以了，他是我的全权代表。”卢瑟说道。
“我和洛克先生已经商量的差不多了，等到现在，除了将协议送给您过目以外，主要是为了见一见您。在见到您之前，我真不敢想象，会有您这样年轻的魔纹大师。听说您还是帝国学院艺术系的高材生……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罗根先生是一位年迈的绅士，长着一头银发，说起话来温文尔雅。
“您太客气了。我只是对魔纹有些爱好而已……后来幸运地得到了几位魔纹大师的指点。至于真实的水准其实还差得很远。”卢瑟谦虚地说道。
“别这么说。这样小巧精美的魔法装备我还是第一次见。在这以前我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在一个挂坠上绘制魔纹，这太不可思议了……哦，看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了。人老了便不中用了……给，这是我和洛克先生拟好的合约，请您看看。如果您看还行的话，我们商会就开始准备了。”罗根先生说着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协议，交到卢瑟手里。
卢瑟其实并不在意合约上写着什么，他只要能够确定有足够的金币支付学费，同时合约不会太限制自己的自由就行。然而罗根先生这样热情，却让卢瑟无法推辞。他只好拿起合约看了一下，不料登时就被合约的内容吸引了……
“一年六十万金币？”卢瑟惊讶地问道，这个数目明显超过了他的预计。像黑岩堡那样的大城市，一年明面上的税收也不到一千万金币，而一个商会办一个作坊就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实在让他有些意外。
“是的。这些钱是梵特商会为我们合作的作坊提供的资金——包括购置地产、原料和雇佣工人的钱。而你只需要保证一年中能够为工坊制作二十件作品，质量不能低于那件翡翠之梦。当然所需的原料由梵特商会提供。工坊盈利后，你和梵特商会各得一半。”一旁的洛克一边解释道一边朝卢瑟挤眉弄眼。他见卢瑟没有表明态度，希望他赶紧答应下来。
“哦。我当然没有意见。”卢瑟急忙说道。
“那好，我这就回去向会长大人复命。然后我们双方挑一个时间正式签约。”罗根先生见卢瑟答应下来，满意地说。
……
“没想到帝都的权贵这么有钱。”罗根走后，卢瑟还没有从惊讶中完全恢复过来。
“是啊。想当年我们想尽办法，一天也得不到几个铜币。”洛克也有同感。
“当时我们要是就有这么多钱该多好……”卢瑟有些黯然地道。他又想起了安妮，那个可怜的女孩只是因为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烛台，被要求赔偿一万金币，就使自己和母亲不得不接受悲惨的命运。
“别想那么多了……”洛克猜到了卢瑟的想法，劝慰道。
“嗯。那个梵特商会是什么来头？刚才你好像很兴奋。”卢瑟问道。
“梵特商会是大陆最大的商会之一，总部就在拜伦城内。会长虽然只是一位伯爵，却拥有着足够买下一个王国的财富。据说，有时候帝国的财政大臣也会向他借钱。前不久，他的女儿梅根还和威廉皇子订婚了……我曾和梵特商会下属的一个装备商人做过生意，便和他谈了谈开作坊的事。没想到他一看到你的作品，马上建议我去他们商会总部谈，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敲定了。”洛克又兴奋起来，向卢瑟解释着。
“这样就好。有个大商会合作，我们就不需要操心了。”卢瑟点点头。在拜伦帝国，如果没有足够的权势和背景，即使有足够的钱也不一定能够达到应有的效果。事实上，帝国的各级官员们都将平民富翁视作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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