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零月篇：霜雪
时间在漫漫的等待中流逝，绫音回来之前，零大多时候都将自己埋在书堆中，甚至只是到傍晚吃饭的时间，才会从资料室里出来，吃饭、洗澡，然后休息。(请记住我www.dukankAn.com)某一种程度上说，泡在书里，让自己忘记吃午饭，有助于节食减肥。
那天的水系精灵比赛之后，零对于卓伊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那家伙强大得近乎变态，一同去参加比赛，零只需要坐在板凳上，将简单而直接的表演从头看到尾，就算完成了与卓伊组队参赛的任务。用零自己的话来说，那天下午的比赛看起来一点都不华丽，而卓伊手，能来参加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大部分的时间都要放在道馆里接受徽章挑战去了。
对于徽章挑战的问题，她似乎相当地认真，很少有把工作丢给道馆里的学员，也没有经常出来玩的打算。联盟里甚至有过传言，以她的实力来看，或许是这一届联盟大赛的冠军。如此，零倒是真的领教了这位未来冠军的强悍程度。不久之后的第八道馆挑战中，即将面对的对手就是她。虽然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运气，但零并不是很愿意直接去面对这样的对手。
自从那天下午的比赛之后，零便一头埋到了书里。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边，要增长见识出了出来旅行以外，看书也是一个相当直接而重要的方式，从小到大，零所学到的知识大部分来源于书本，而在旅行中得到实践。
不过，所谓的寄生虫生活，就像零现在这样。话没说多少句，从来不会帮忙做事，只知道早上起床吃一顿饭，以及晚上出现吃一顿饭，其他时间一律在众人面前消失。零甚至不会去担心索拉和卡林的进展程度，以及巫女是否会因为找不到人说话，而寂寞的问题，事实上她一直认为即使世界上少了她，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地球也会照常转动。
既然如此，她完全不担心自己忽然变成书呆子，对身边的人会有什么影响。神殿虽然给人一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但在里边即使没穿太厚的衣服，也不会因为挨冻而感冒。阴冷潮湿只是一种欢迎，亦或许只是一种感觉，神殿里的温度实际上会相当温暖，每当零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窗外神山上的积雪时，总会这样想。偶尔一丝寒气穿透过窗口上的魔法阵来到屋子里，那才是零感觉到的初冬的微寒。
零已经再不愿意去计算成为训练师并离开家的日子，如今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包括目前这混乱不堪的训练师生活。对于精灵，或许一直都没有好好在一起练习，只是通过好运气，以及小小的聪明偶尔赢得比赛，道馆挑战需要馆主来放水，遇见危险的时候，总是需要依靠各种各样的人去帮忙应付。细想起来，除了自己的运气好一点点以外，其他一无是处，零当初想做的并非仅仅是一个运气相当好的训练师。
她也记不清楚自己受过多少次打击了，当然包括认识索拉以前的那些。一个所谓高人气的名叫零月的训练师吧，虽然真的很强大的样子，到处乱跑总是要遇见鬼的，偏偏这个世界上实力强悍的鬼实在是太多了。
终于有一天，零找到巫女，说，“我想提升实力。”本来零打算找索拉，只是索拉早就在自己埋在书堆里的这段时间，陪着卡林旅行去了。当零再次注意到日期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真正的冬季。偏北部的龙都几乎没天早上都要积上厚厚的一层雪。而相当意外地，巫女当时就是在院子里扫雪，虽然漫不经心的样子，也相当难得，毕竟在印象中她从来是不参与神殿里任何劳动工作的。
“你终于知道出来透透气了。”巫女笑着说，“老板临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即使要天天呆在书里边，偶尔也要知道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过他并没有给我说到你想提升实力的事情。”
“对于一个训练师来说，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从迷茫里边走出来，而并非盲目地将自己套在某一个本身不存在的问题上。”巫女随手把扫帚停靠在身边的大树上，“其实那天卓伊去找你是老板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倒是会迷失自己。”
她并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既然已经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自然已经做好了长聊的准备。“和我意思扫雪，还是回到大厅里做下来聊？”巫女问。
“一起扫雪吧。”如果再聊上很长一段时间，院子里只扫了没多少的积雪会被直接堆到中午。
“那等我一下。”巫女慢慢地踱着步子离开，好一段时间才绕回来，手中多了一条很长的扫帚。随手递到零的手里，两个人开始不紧不慢地将积雪扫在一起。
“为什么会有提升实力这个想法？”巫女又问。很显然她知道答案，并且早已经说出来了。
“这几天在书堆里，我也想了其他很多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我要站在联盟的顶峰，或许是以前被打击多了，有点麻木，我认为依我现在的实力是完全没有办法达到那种目标的，虽然我知道找捷径并不是一个训练师应该去做的事情，但其实只是想拉近距离而已，不管是卓伊，还是你，或者是索拉、绫音，都离我非常的遥远，说句很自大的话，我想体会那种真正和你们站在一起的感觉，而并非简单的站在一起，或者坐在一起聊天。”
“我也知道先要从迷茫里走出来，但却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迷茫，为什么迷茫，以及怎么样才能走出来。还有，我甚至不知道，从迷茫里走出来以后，我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本来我认为我的迷茫来自索拉的出现，再后来认为来自重新认识联盟后那种失落，也有的时候会在考虑我是否有资格去享受那种失落，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每出现一个新的理由，我的迷茫就会加深一些。”
…
“你恋爱了。”巫女听零吐了很长一段时间苦水之后，得出一个很短的结论。“好比你一开始爱着联盟，再后来爱上了老板，爱上绫音，最后还会爱上其他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爱的越多，若一时无法将所有的爱接受下来，那这些爱将越积越多。”
“你爱着你认识的一切，并努力地想与她们在一起，而当你意识到相互之间的距离那时，心里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爱尔莎，你也开始笑话我了。”零并未接受巫女的说法，“看起来我真的还是适合呆在家里，找个合适的时间嫁出去，这样不需要什么大脑的事情，而且终究会是这样，不管我爱着谁，爱过多少人。”
“你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训练师之间的战斗了…从到遗迹里边以后开始吧，反正到了神殿，还是被禁止做这样的事情，一直到几天前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水系精灵比赛上活动一下筋骨，结果让一个龙系道馆的小女孩包掉了自己所有的事情。”巫女说，“总之这一段时间来一直受着打击，不管来自哪个方面，或者来自谁，即使是新认识的一个人，也会让自己受一次打击，这些都写在你的眼睛上。然后你去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书，希望可以平缓一下这种心情，结果无效么？”
“我和你说过的，不要去在意那么多的事情，即使觉得自己的水平很糟糕，偶尔相信一下自己，不要把自己一点点时间和理由，这样会轻松很多。”
巫女的话并非很难理解，只是零暂时还转不过脑筋来，这亦可能是水精灵族的固执，所谓的追求完美之中的苦恼。两个人慢腾腾地堆积着院子里的积雪，院子很大，按照这样的效率，实在不知道会做到什么时候。巫女说扫雪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尤其是这样慢腾腾的动作，看样子似乎她也有心事。
可能每个人都有心事，而心事重重的时候各自的表现却不尽相同。零无法从她眼睛里看出心事的大概，但也明白那完全不是她能帮上什么忙的，甚至不是她能插手的。
“最近都看了一些什么书？扎在书堆里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巫女问。
“历史，联盟的历史，大概看了有六七本的样子，虽然没有细读，但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能记下来的也记下来了。还有关于菲拉和萝拉的记载，基本上只要是有记载的书，都读了一次。”看样子，零这段时间虽然有心事，却没有影响读书进度的样子。虽然事实上这种情况去读书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历史也并非需要用心去读才能接受的知识。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厌倦了，不，你终究会觉得厌倦的，之后你可以到后山去，那里是一个很不错的训练场，事实上你的左肩已经康复了，到那里去找找自己的感觉。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要太着急，我并非有看扁你的意思，毕竟神殿积累了上千年的势力，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训练场，也够一个训练师麻烦上很长一段时间。卓伊的实力就是那样练出来的，在联盟里可以用任何属性打败任何一个训练师的实力。”巫女随后提出了这样的提议。零很早就知道神殿范围内的后山有很多强大的精灵，巫女偶尔会做的贩卖精灵的勾当，所有的“货物”也来自那里。“如果你还迷茫，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或许让艾露陪你一段时间，你慢慢恢复一下。圣诞快到了，她们两个人都会回来。”
“还有几天？”即使知道了日期，零对于时间的概念依旧保持着最近的模糊状态那仅仅是一个数字，零甚至不会通过简单的加减运算，推断出所剩余的时间。
但零也体会了巫女的无聊，尤其索拉和卡林离开以后，零把自己堆在书里，感觉或许就和巫女当初把自己堆在书里一样，开始的几天确实很有兴趣，慢慢地会觉得整天对着千篇一律的纸质书籍，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何况巫女还熬过了至少一千年的时间。那是对生活的麻木，而巫女充满着麻木的态度中，依旧很明显地感觉到对于未来的希望，不管希望的力量来源于何处，她都是一副期待着未来的眼神。
“你还打算在这里和我一起扫雪吗？”巫女问。“事实上我并不需要有人在这里帮忙，只是太无聊，想消磨一下时间罢了，如果我一个人慢慢折腾，可能刚好赶的上去煮饭的时间，或许你应该找一点别的事情，好让我不需要为节省下来的时间怎么安排，而发愁。”
“神殿里有很多其他科目的书，也许你不应该把目光放在专门的一两个类别上。”她提醒道，“知道多一点点东西，可能就不会那么迷茫了。”
“明白了”，按照提醒把手中的扫帚望大树上一靠，零离开院子前往资料馆继续一天的生活。虽然来找巫女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话，但看来每一次交谈都没有什么效果，除了看书，零依旧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许只能和所想的一样，等绫音回来了，再做打算。巫女继续慢悠悠扫着她的雪，当零从没来过一样。
她所说的其他方面的书，在资料馆里很大一部分是关于科技的，很古老的书，甚至书籍上一些看起来相当可行的记载，还并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神殿本身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但是零从来不会认为神殿的科技会远远高于外边的世界，并且看起来神殿的信仰如此保守，想不明白一个那么保守的地方，既然也可以保留有那么高的科技。而且是不外泄的技术，事实上能来这里读资料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出于某个原因，相互之间有一种只是看看的默契。或许零在读过以后，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距离绫音回来看起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零没有打算参加中心公园的精灵比赛。她已经被打击过一次，那次莫名其妙的打击让她对于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所带有的逃避倾向又加重了一些。人不可能一直处于打击中，零亦是如此。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受了那么多打击，自己还没有放弃，也不明白自己还在坚持着一些什么东西。
精灵训练师的生活或许就是简单的通过八个道馆的徽章认证，之后在联盟大赛里边取得好成绩，并进入联盟内部任职，这是零一直以来的想法，后来更进一步认识联盟后，零添加了那么几条，在联盟任职后会经过一段时间的针对性训练，自己可能会直接分配到边疆去服役一段时间，每个被选上的训练师都会有这样一段经历。
可笑的问题在于零一直认为精灵训练师是一个轻松而且没有压力的职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职业来源于战场中精灵分队的指挥员。或许战争的需要是国家的需要，国家的需要是社会的需要。训练师的存在只是一个传统，经过千百年的变化，由原先的只为战争服务，慢慢变成和平时期的国家力量积累计划。
训练师的年龄上限只有25岁，这个是伊兰家女孩长时间以来的年龄上限，如果一个训练师到了那个年龄还没有什么成就的话，只能转到别的地方去工作了。联盟里的训练师大都是这样，优秀的可以继续留在军队里。一个国家需要相当多的暴力单位，大部分都由精灵构成，不管是空军，陆军，还是海军，事实上这样的构成成本相当低，甚至不需要为往常想象中木质结构的机械损耗而另外提供一大笔维护经费，只要有的吃，有个好的训练师，就是一个相当强悍的战争小分队。
书上如此记载，零不禁苦笑一声。现实不是一般的残酷，水精灵公国的公主殿下居然热衷于这样一个职业，并且还在这个职业圈里有了点小小的名声，即使眼下这个职业是如此轻松与单纯，也只不过是和平时期的光环掩盖了本身的面目罢了。想不明白，当初卡林等人知道这样一个事实以后，是怎么样的感受。
零不喜欢战争，事实上她也没遇见过战争，只是知道战争会带来无数生命的消逝，无数物资的损耗，以及大量时间与精力的战后重建，而大多情况下，这只是为了满足领主之间相互征服的**，而并非领地内所谓的资源。退一步说，没有多少个女孩子会喜欢战争，也难得她以前表现的如此狂热。
或许神话时代发生的一切，都要与战争扯上关系了，包括那四位天王，以及为什么希瓦家族的人一直把自己称为神的子民。这是零在小的时候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事情，她被雷多了，大脑也就习惯了在这个时候以一个麻木的态度是应对。感觉生活中一下积累的事情太多，事实上她不需要去挽救世界，没有必要把那么多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这只是一种习惯，称为水精灵的自大的一种习惯。
巫女让自己来读这些，似乎是索拉的意思，而索拉到底在想些什么，零从来都没有明白过。
但她终究打算将训练师的路走完，至少有一个对得起自己的结果，不是半途而废。即使不需要为中途放弃而付出任何代价，零总是认为，这样会让生活很不完美，即使如此固执地追求完美会让自己失去别的机会。
下午从书堆中抬起头来，和巫女吃过一顿沉闷的晚饭，一天的时间又要这样结束了。零需要做的是穿过长长的阴冷而潮湿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偶尔看看窗外天空中的烟花是零唯一感兴趣的事情，每当一个绚丽的火花爆开，硝烟和硫磺的味道仿佛随后就来到鼻子边上，那种欢乐而祥和的感觉，亦是战争的感觉。
浓厚的阴云字来到这座城市开始，就一直没有散去，这几天的心情和阴云一样，一直压的很低，难得一见太阳。昏暗的夜空中偶尔划过绿色的闪电，闪电中时常可见到守护着这座城市的裂空神龙，零没有认真去数过它们确切的数量，只知道在极幸运的情况下，可以看见黑色的裂空。
神兽守护城市这个说法在历史上一直都有记载，不管是Silvermoon，Shiva，还是现在所处的gonias，历史上三个最特殊的人类种族国家的首都。只不过前两者现在是后者的附属国。历史上如此记载，事实亦是如此，换句话说，自己的国家之所以没有战争，只是因为Atlanty并不在盟国的边缘。至于其中的原因，零确实想过去翻看其他书籍上的记载，只可惜一直没有运气找到，只要龙族没有对水精灵族产生其他想法，零认为担心这些是没有必要的，况且，这个暂时不是由她来担心。
“结盟？”第二天早晨巫女依旧在扫雪，面对零的问题她稍微沉默了一会，“你应该看过这样的记载，盟国之间的协定是很早以前经过多莉丝协调牵下来的，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神殿所影响，毕竟神殿的势力所属还是要算到水精灵族的老板头上，然后妖精族的艾露希菲同学又与老板的关系相当暧昧，自然而然有神殿的影响，龙族就没有对于两个多家打什么想法，其实你也应该明白，如果龙族想动手，妖精族和水精灵族现在不可能那么平静地生活，至少不可能在自己的领地上自由生活。”
“老板其实是水精灵王族，只不知道为什么搞到最后没回到自己的领地去，倒是在龙族的地方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了，其实老板还有另外一个地方，或许你知道也没关系，在这块大陆的最北端，传说中冷到可以看见自己呼吸的地方。那些地方的人和你一样，哦不，至少是原先和你一样，是水精灵族，恩都是王族吧。”
“那后来呢？”零问。她对于索拉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Atlanty如今之所以称为公国，就是因为那位叫菲拉的亲王放弃了领地的继承权，由一个旁系公爵来接管，也就是零的祖先。至于为什么后来菲拉在公国内那么受争议，就已经不是零可以解释的事情了。
“后来…全部变成神族。”巫女又是一丝不悦的神色，“可能你很奇怪，关于神族居然是变成的，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还是要看一下书，我和你说，很多都说不明白，比如说现在，很可能又要扯到萝拉身上去了。”
“神族的出现方式，其实是我们神族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巫女又说，“可能多莉丝以前和你说过，你很像萝拉，事实上某一次在杂志上看见你的照片，我几乎确认你就是萝拉了。但确实把自己冰封在大陆的北方，就是我和你提到的老板的另外一个基地。最早的时候萝拉次用自己作为冰之女神的力量，为自己死去的妹妹重新塑造了身体，这就是世界上的个神族，所谓神和人类的后代，其实就是作为人类的萝拉以及作为神的萝拉，虽然是同一个人，的后代。”
“和你所知道的一样，就因为如此，多莉丝的人格并不是很健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那只是次实验。当然，就因为这些实验和人性有悖，虽然强横的实力摆在眼前，他们不会有什么反对的声音，但终究这个还是一直保密到现在。”
“神殿的记载里边都有，其中有很大的部分是我花几十年的时间写下来的，如果你无聊，你可以去看一下。不过你至少要接受，神殿并不是一个有人性的地方，虽然老板和温柔，但那都是两回事。”
“可能你一直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两个萝拉，一个是神，一个是人；同样的，世界上有两个菲拉，一个是老板，另外一个就是沉睡在神殿中的那位；两个多莉丝，可惜萝拉的妹妹早就不在了。你很奇怪为什么保密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现在会那么轻松地告诉你吗？”巫女笑着问。自然从零的得到的信息，巫女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零来问问题，而决定继续说下去的话题了。“我确定你终究会成为我们神殿的一员，虽然最终并不会以神族的身份。”
“那是以什么身份呢？”零马上反问。自然巫女这样说，就会有她的道理。看巫女的口气，好象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似的，零也不禁认为，若真的这样发展下去，不需要多长的时间自己就会变成神殿的一员。零虽然对这样的身份并不排斥，也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而已。
“如果你与觉悟的话，到时候或许会明白。”巫女这样说。零很不喜欢这种电视剧式的悬念，但巫女的脾气她也很清楚，不打算说的时候绝对不说，不管是在卖关子，还是真的由于其他原因而没有说。
“那好吧，结果我今天很可能还是一无所获。”零无奈地摊摊手现在她能做的事情也就只能是这个，随后巫女要继续扫雪，而她需要回到资料馆去继续看书。
“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你应该知道需要看什么东西，虽然你自认为训练师水平相当糟糕这方面的问题我不能帮你以外，其他方面来找我都没有问题，我也时常会认为，我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只要你不介意一个看起来只是个小女孩的家伙装出这副样子的话。”巫女依旧似乎轻轻挥着扫帚，“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而已，你并不需要老师。”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零准备打算离开，“关于神兽的训练师，是这样的，三大首都城市里会看见神兽，于是我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来确认一下。”
“当然有，事实上只要是精灵，总会有与之相配的训练师，只不过，这样的人大都集中在神殿里罢了。”巫女露出一个罕见的皎洁的笑，“毕竟这里才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对吧？”
虽然无法明白巫女的想法，但这里确实是最接近神的地方，不管是在神话时代，还是在如今这个仅仅将神作为精神寄托的民主时代。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巫女的意思。虽然暂时没有办法明白，或许看看书，就可以弄清楚其中的关系。事实上零已经成了书呆子，而这个称号是自己以前相当讨厌的。和想象中一样，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会陪有一副厚厚的酒瓶底眼镜，也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更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不会注意自己的形象，至少零认为自己是这样的。
“那您忙扫雪吧，或许我再来找您几次，以后就不需要有那么多问题了。”零微微地欠个身表示感谢后，继续准备泡在书堆里的生活。
事实上巫女已经说得很清楚，若零还无法接受现实，也便无法进入她们的世界，就那么简单。
书堆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零渐渐意识到两个群体之间是蚂蚁和大象之间的区别。虽然并非不能达到那个顶峰，也只是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罢了，真正需要多长时间，像罗兰之前所说过的那样，短短的百年生命，请不要在考虑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这是境界的差距，好比罗兰即使被自己收在精灵球中，依旧是对自己一种相当鄙视的态度一样，这种态度一直没有变过。
即使零觉得自己变了很多，至少能在这里看书，这样的待遇在联盟里是几乎没有训练师可以享受的。或许在神殿的后山训练一段时间，拿到在联盟大赛里得到好成绩，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神殿里任何一个成员都是非常好的老师，何况看起来她们还很愿意做老师的样子。
用了一天的时间读掉巫女所推荐的书，虽然没有经过细读，零也知道了一个大概。和巫女所说的一样，神族是萝拉创造出来的完美人类，有着接近永恒的生命，并在生命的消逝中慢慢完善自己，而巫女在书中把自己写成一个完美的个体，她的问题中带有轻微的不快，表现出自己对这个身份一直不那么喜欢。巫女是菲拉和萝拉手下近乎完美的作品，事实上自从多莉丝以后，菲拉就加入了萝拉的研究工作，为的也就是这项研究。虽然这项研究的真正目的，巫女没有记载，若一个组织从那时开始积累实力，并且从未消退过，如今似乎拿下在这个世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或许她们原先是这样的想法，也或许萝拉一开始只是打算再见到自己的妹妹，而后来却因为菲拉的加入，改变了初衷。巫女这些懵懂的猜测，让零再次认为，菲拉被叫做恶魔，不无道理。
然而这件事情的对错，不是零可以去评论的。可笑的是本来零认为，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总该会有一个结束，并接受历史的评价，遗憾的是当事人到现在还活着，原因仅仅在于当初封印菲拉那位卓伊的姐姐，行事过于浪漫了一点，可以看成是处于想扶正世界，却不忍心杀死自己心爱的人那种浪漫，而由于这重浪漫，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而零揭开封印时所遇见的冰封，大可说明萝拉当时也在场，只是还不明白萝拉为什么要改变立场，巫女的记载中并没有这些东西，事实上她并没有写到多少关于萝拉的事情，或许是故意的，对于这个情况，零倾向于这样认为。
若是这样，即使当面去问这个问题，巫女也不会回答。零暂时也不可能对所有的事情都那么感兴趣，毕竟前面所接受的还暂时没有办法完全吸收，今后有时间，可以问绫音，也可以问多莉丝。
圣诞是绫音回来的时间，按照一般情况，可能会在圣诞前的几天回来。冬夜的降雪已经渐渐成为龙都的主流，每天早上起床，从窗台上俯视整个城市，都是银白色的一片。尽管龙精灵的弱点在于冰，却完全不影响它们以及它们的对于大雪过后城市浪漫的理解与追求。今天零起床的时间稍微推迟了几个小时，因为昨天想了太多的东西，以致一直没睡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部分的街道上再也没有马车穿行，而冬夜铺上的白雪也再也没有人去清扫。城市里的行人虽不在少数，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中，城市却是一片宁静的景象，这时候最适合约会即使在一起的情侣，也大都相互依偎着，窃窃私语着。
中心公园下的精灵比赛报名已经开始。中心公园离神殿并不远，毕竟神殿一直是城市的中心，零只要从窗台上望下边看，就可以看到下边的情况，即使整个神山的范围挺大的，不过零的视力异常的好。视力好也是零自以为豪的，虽然视力很好只是偶然的情况，零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个情况。
看着中心公园里竖立起的那块相当醒目的广告牌，今天是冰系精灵的比赛。零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男人一段时间不刮胡子，下巴会有轻微扎手的现象。这是零一直的习惯，从小和身边的老头学的，不管是什么什么宰相，还是什么什么总理大臣，只要不留胡子的，总有这样的习惯。
但是绫音回来之前她还是没有打算出门，即使事实上有带着自己的冰依布，拖着巫女一起到公园参加比赛的打算。但上一次公园比赛的阴影还隐隐留在自己心中卓伊实在太强，或许作为神殿成员之一的巫女，她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把自己再雷一次。换成绫音就不一样了，零对于她的感情，已经接近了那种比自己人还要自己人的地步，类似于恋人那种，不，应该已经算是恋人了。虽然对于绫音的一切，零依旧是完全没有了解，巫女也没有说过，零更没有打算问过。绫音曾经说，她不是神族，零认为有了这点就足够了，至少绫音已经多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并非对零隐瞒了所有的事情。
其实零会经常在想，为什么喜欢的不是索拉，而会是绫音。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作为一个男生，索拉对于女生的吸引力自然是小女生一般的绫音没有办法去比的，何况零不但不感冒，还反而顺手把索拉卖给了卡林，恩，那个差不多就是卖的意思。虽然在后来，零又考虑到索拉时候已经有了女友的问题，不过既然卖掉了，这就已经不是自己应该花心思去考虑的问题了。
虽然并没有走出房间，但零认为此时巫女依旧会在扫雪，只要她的心事还在的话。今天零并没有什么问题需要通过巫女来解决，昨天看过巫女的书，感觉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不管零觉得用女孩来称呼一个那么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是否合适，她觉得巫女对于自己神族的身份已经完全接受，并且她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当然，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是没有所谓的冬日早上起床扫扫雪那么简单，也不可能是把自己堆在书里，学习尽可能所地吸收历史中各种各样的智慧。巫女将这个意义笼统地概括为爱，亦是等待，不知在爱着谁，也不知在等着谁。
相比下，零想到另外一个神族。多莉丝，联盟记载中的那位萝菲天王，按照前面两次接触的情况来看，零认为多莉丝并未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至少萝拉离开以后，一直迷茫到现在。巫女一直没有提到萝拉到了什么地方，而这个却是多莉丝所要寻找的答案，同样的，零也在寻找着，零和多莉丝之间的区别在于，零寻找这个答案，只是出与好奇。
对于多莉丝，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那个小女孩和自己见过两次面，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没有发生好事情。零虽然承认多莉丝是一个相当善良的孩子，但从来没有想接近她的意思，性格多变的多莉丝完全不能给零任何安全感。即使在见面的那一刻，多莉丝总会给人“这个孩子需要保护”的感觉。
绫音离开的接近两个月时间，零并没有认真想多她会和多莉丝到什么地方去，毕竟原先的想法只是多莉丝把绫音关起来，自己需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打败BOSS，救回自己的公主，这样极端机械化的游戏剧情，只可惜多莉丝和绫音都是多变的，零完全不可能知道她们俩下一句要说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
那天的水系精灵比赛之后，零对于卓伊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认识。那家伙强大得近乎变态，一同去参加比赛，零只需要坐在板凳上，将简单而直接的表演从头看到尾，就算完成了与卓伊组队参赛的任务。用零自己的话来说，那天下午的比赛看起来一点都不华丽，而卓伊手，能来参加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大部分的时间都要放在道馆里接受徽章挑战去了。
对于徽章挑战的问题，她似乎相当地认真，很少有把工作丢给道馆里的学员，也没有经常出来玩的打算。联盟里甚至有过传言，以她的实力来看，或许是这一届联盟大赛的冠军。如此，零倒是真的领教了这位未来冠军的强悍程度。不久之后的第八道馆挑战中，即将面对的对手就是她。虽然一直很相信自己的运气，但零并不是很愿意直接去面对这样的对手。
自从那天下午的比赛之后，零便一头埋到了书里。生活在这个世界里边，要增长见识出了出来旅行以外，看书也是一个相当直接而重要的方式，从小到大，零所学到的知识大部分来源于书本，而在旅行中得到实践。
不过，所谓的寄生虫生活，就像零现在这样。话没说多少句，从来不会帮忙做事，只知道早上起床吃一顿饭，以及晚上出现吃一顿饭，其他时间一律在众人面前消失。零甚至不会去担心索拉和卡林的进展程度，以及巫女是否会因为找不到人说话，而寂寞的问题，事实上她一直认为即使世界上少了她，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地球也会照常转动。
既然如此，她完全不担心自己忽然变成书呆子，对身边的人会有什么影响。神殿虽然给人一种阴冷潮湿的感觉，但在里边即使没穿太厚的衣服，也不会因为挨冻而感冒。阴冷潮湿只是一种欢迎，亦或许只是一种感觉，神殿里的温度实际上会相当温暖，每当零回到自己的房间，看见窗外神山上的积雪时，总会这样想。偶尔一丝寒气穿透过窗口上的魔法阵来到屋子里，那才是零感觉到的初冬的微寒。
零已经再不愿意去计算成为训练师并离开家的日子，如今看起来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包括目前这混乱不堪的训练师生活。对于精灵，或许一直都没有好好在一起练习，只是通过好运气，以及小小的聪明偶尔赢得比赛，道馆挑战需要馆主来放水，遇见危险的时候，总是需要依靠各种各样的人去帮忙应付。细想起来，除了自己的运气好一点点以外，其他一无是处，零当初想做的并非仅仅是一个运气相当好的训练师。
她也记不清楚自己受过多少次打击了，当然包括认识索拉以前的那些。一个所谓高人气的名叫零月的训练师吧，虽然真的很强大的样子，到处乱跑总是要遇见鬼的，偏偏这个世界上实力强悍的鬼实在是太多了。
终于有一天，零找到巫女，说，“我想提升实力。”本来零打算找索拉，只是索拉早就在自己埋在书堆里的这段时间，陪着卡林旅行去了。当零再次注意到日期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了真正的冬季。偏北部的龙都几乎没天早上都要积上厚厚的一层雪。而相当意外地，巫女当时就是在院子里扫雪，虽然漫不经心的样子，也相当难得，毕竟在印象中她从来是不参与神殿里任何劳动工作的。
“你终于知道出来透透气了。”巫女笑着说，“老板临走之前让我告诉你，即使要天天呆在书里边，偶尔也要知道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不过他并没有给我说到你想提升实力的事情。”
“对于一个训练师来说，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从迷茫里边走出来，而并非盲目地将自己套在某一个本身不存在的问题上。”巫女随手把扫帚停靠在身边的大树上，“其实那天卓伊去找你是老板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倒是会迷失自己。”
她并没有把话说清楚，但既然已经下意识地放下了手中的扫帚，自然已经做好了长聊的准备。“和我意思扫雪，还是回到大厅里做下来聊？”巫女问。
“一起扫雪吧。”如果再聊上很长一段时间，院子里只扫了没多少的积雪会被直接堆到中午。
“那等我一下。”巫女慢慢地踱着步子离开，好一段时间才绕回来，手中多了一条很长的扫帚。随手递到零的手里，两个人开始不紧不慢地将积雪扫在一起。
“为什么会有提升实力这个想法？”巫女又问。很显然她知道答案，并且早已经说出来了。
“这几天在书堆里，我也想了其他很多的事情，最后还是决定我要站在联盟的顶峰，或许是以前被打击多了，有点麻木，我认为依我现在的实力是完全没有办法达到那种目标的，虽然我知道找捷径并不是一个训练师应该去做的事情，但其实只是想拉近距离而已，不管是卓伊，还是你，或者是索拉、绫音，都离我非常的遥远，说句很自大的话，我想体会那种真正和你们站在一起的感觉，而并非简单的站在一起，或者坐在一起聊天。”
“我也知道先要从迷茫里走出来，但却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迷茫，为什么迷茫，以及怎么样才能走出来。还有，我甚至不知道，从迷茫里走出来以后，我应该去做什么事情。”
“本来我认为我的迷茫来自索拉的出现，再后来认为来自重新认识联盟后那种失落，也有的时候会在考虑我是否有资格去享受那种失落，总之各种各样的原因，每出现一个新的理由，我的迷茫就会加深一些。”
…
“你恋爱了。”巫女听零吐了很长一段时间苦水之后，得出一个很短的结论。“好比你一开始爱着联盟，再后来爱上了老板，爱上绫音，最后还会爱上其他的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爱的越多，若一时无法将所有的爱接受下来，那这些爱将越积越多。”
“你爱着你认识的一切，并努力地想与她们在一起，而当你意识到相互之间的距离那时，心里就会有这样的感觉。”
“爱尔莎，你也开始笑话我了。”零并未接受巫女的说法，“看起来我真的还是适合呆在家里，找个合适的时间嫁出去，这样不需要什么大脑的事情，而且终究会是这样，不管我爱着谁，爱过多少人。”
“你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训练师之间的战斗了…从到遗迹里边以后开始吧，反正到了神殿，还是被禁止做这样的事情，一直到几天前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在水系精灵比赛上活动一下筋骨，结果让一个龙系道馆的小女孩包掉了自己所有的事情。”巫女说，“总之这一段时间来一直受着打击，不管来自哪个方面，或者来自谁，即使是新认识的一个人，也会让自己受一次打击，这些都写在你的眼睛上。然后你去翻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书，希望可以平缓一下这种心情，结果无效么？”
“我和你说过的，不要去在意那么多的事情，即使觉得自己的水平很糟糕，偶尔相信一下自己，不要把自己一点点时间和理由，这样会轻松很多。”
巫女的话并非很难理解，只是零暂时还转不过脑筋来，这亦可能是水精灵族的固执，所谓的追求完美之中的苦恼。两个人慢腾腾地堆积着院子里的积雪，院子很大，按照这样的效率，实在不知道会做到什么时候。巫女说扫雪可以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尤其是这样慢腾腾的动作，看样子似乎她也有心事。
可能每个人都有心事，而心事重重的时候各自的表现却不尽相同。零无法从她眼睛里看出心事的大概，但也明白那完全不是她能帮上什么忙的，甚至不是她能插手的。
“最近都看了一些什么书？扎在书堆里也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巫女问。
“历史，联盟的历史，大概看了有六七本的样子，虽然没有细读，但基本上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能记下来的也记下来了。还有关于菲拉和萝拉的记载，基本上只要是有记载的书，都读了一次。”看样子，零这段时间虽然有心事，却没有影响读书进度的样子。虽然事实上这种情况去读书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历史也并非需要用心去读才能接受的知识。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厌倦了，不，你终究会觉得厌倦的，之后你可以到后山去，那里是一个很不错的训练场，事实上你的左肩已经康复了，到那里去找找自己的感觉。不过，我还是觉得不要太着急，我并非有看扁你的意思，毕竟神殿积累了上千年的势力，虽然是一个小小的训练场，也够一个训练师麻烦上很长一段时间。卓伊的实力就是那样练出来的，在联盟里可以用任何属性打败任何一个训练师的实力。”巫女随后提出了这样的提议。零很早就知道神殿范围内的后山有很多强大的精灵，巫女偶尔会做的贩卖精灵的勾当，所有的“货物”也来自那里。“如果你还迷茫，我可能帮不了你了，或许让艾露陪你一段时间，你慢慢恢复一下。圣诞快到了，她们两个人都会回来。”
“还有几天？”即使知道了日期，零对于时间的概念依旧保持着最近的模糊状态那仅仅是一个数字，零甚至不会通过简单的加减运算，推断出所剩余的时间。
但零也体会了巫女的无聊，尤其索拉和卡林离开以后，零把自己堆在书里，感觉或许就和巫女当初把自己堆在书里一样，开始的几天确实很有兴趣，慢慢地会觉得整天对着千篇一律的纸质书籍，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何况巫女还熬过了至少一千年的时间。那是对生活的麻木，而巫女充满着麻木的态度中，依旧很明显地感觉到对于未来的希望，不管希望的力量来源于何处，她都是一副期待着未来的眼神。
“你还打算在这里和我一起扫雪吗？”巫女问。“事实上我并不需要有人在这里帮忙，只是太无聊，想消磨一下时间罢了，如果我一个人慢慢折腾，可能刚好赶的上去煮饭的时间，或许你应该找一点别的事情，好让我不需要为节省下来的时间怎么安排，而发愁。”
“神殿里有很多其他科目的书，也许你不应该把目光放在专门的一两个类别上。”她提醒道，“知道多一点点东西，可能就不会那么迷茫了。”
“明白了”，按照提醒把手中的扫帚望大树上一靠，零离开院子前往资料馆继续一天的生活。虽然来找巫女象征性地说了几句话，但看来每一次交谈都没有什么效果，除了看书，零依旧不知道要做什么，或许只能和所想的一样，等绫音回来了，再做打算。巫女继续慢悠悠扫着她的雪，当零从没来过一样。
她所说的其他方面的书，在资料馆里很大一部分是关于科技的，很古老的书，甚至书籍上一些看起来相当可行的记载，还并未在这个世界上出现。神殿本身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但是零从来不会认为神殿的科技会远远高于外边的世界，并且看起来神殿的信仰如此保守，想不明白一个那么保守的地方，既然也可以保留有那么高的科技。而且是不外泄的技术，事实上能来这里读资料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出于某个原因，相互之间有一种只是看看的默契。或许零在读过以后，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距离绫音回来看起来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零没有打算参加中心公园的精灵比赛。她已经被打击过一次，那次莫名其妙的打击让她对于精灵训练师这个职业所带有的逃避倾向又加重了一些。人不可能一直处于打击中，零亦是如此。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受了那么多打击，自己还没有放弃，也不明白自己还在坚持着一些什么东西。
精灵训练师的生活或许就是简单的通过八个道馆的徽章认证，之后在联盟大赛里边取得好成绩，并进入联盟内部任职，这是零一直以来的想法，后来更进一步认识联盟后，零添加了那么几条，在联盟任职后会经过一段时间的针对性训练，自己可能会直接分配到边疆去服役一段时间，每个被选上的训练师都会有这样一段经历。
可笑的问题在于零一直认为精灵训练师是一个轻松而且没有压力的职业，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职业来源于战场中精灵分队的指挥员。或许战争的需要是国家的需要，国家的需要是社会的需要。训练师的存在只是一个传统，经过千百年的变化，由原先的只为战争服务，慢慢变成和平时期的国家力量积累计划。
训练师的年龄上限只有25岁，这个是伊兰家女孩长时间以来的年龄上限，如果一个训练师到了那个年龄还没有什么成就的话，只能转到别的地方去工作了。联盟里的训练师大都是这样，优秀的可以继续留在军队里。一个国家需要相当多的暴力单位，大部分都由精灵构成，不管是空军，陆军，还是海军，事实上这样的构成成本相当低，甚至不需要为往常想象中木质结构的机械损耗而另外提供一大笔维护经费，只要有的吃，有个好的训练师，就是一个相当强悍的战争小分队。
书上如此记载，零不禁苦笑一声。现实不是一般的残酷，水精灵公国的公主殿下居然热衷于这样一个职业，并且还在这个职业圈里有了点小小的名声，即使眼下这个职业是如此轻松与单纯，也只不过是和平时期的光环掩盖了本身的面目罢了。想不明白，当初卡林等人知道这样一个事实以后，是怎么样的感受。
零不喜欢战争，事实上她也没遇见过战争，只是知道战争会带来无数生命的消逝，无数物资的损耗，以及大量时间与精力的战后重建，而大多情况下，这只是为了满足领主之间相互征服的**，而并非领地内所谓的资源。退一步说，没有多少个女孩子会喜欢战争，也难得她以前表现的如此狂热。
或许神话时代发生的一切，都要与战争扯上关系了，包括那四位天王，以及为什么希瓦家族的人一直把自己称为神的子民。这是零在小的时候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事情，她被雷多了，大脑也就习惯了在这个时候以一个麻木的态度是应对。感觉生活中一下积累的事情太多，事实上她不需要去挽救世界，没有必要把那么多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这只是一种习惯，称为水精灵的自大的一种习惯。
巫女让自己来读这些，似乎是索拉的意思，而索拉到底在想些什么，零从来都没有明白过。
但她终究打算将训练师的路走完，至少有一个对得起自己的结果，不是半途而废。即使不需要为中途放弃而付出任何代价，零总是认为，这样会让生活很不完美，即使如此固执地追求完美会让自己失去别的机会。
下午从书堆中抬起头来，和巫女吃过一顿沉闷的晚饭，一天的时间又要这样结束了。零需要做的是穿过长长的阴冷而潮湿的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偶尔看看窗外天空中的烟花是零唯一感兴趣的事情，每当一个绚丽的火花爆开，硝烟和硫磺的味道仿佛随后就来到鼻子边上，那种欢乐而祥和的感觉，亦是战争的感觉。
浓厚的阴云字来到这座城市开始，就一直没有散去，这几天的心情和阴云一样，一直压的很低，难得一见太阳。昏暗的夜空中偶尔划过绿色的闪电，闪电中时常可见到守护着这座城市的裂空神龙，零没有认真去数过它们确切的数量，只知道在极幸运的情况下，可以看见黑色的裂空。
神兽守护城市这个说法在历史上一直都有记载，不管是Silvermoon，Shiva，还是现在所处的gonias，历史上三个最特殊的人类种族国家的首都。只不过前两者现在是后者的附属国。历史上如此记载，事实亦是如此，换句话说，自己的国家之所以没有战争，只是因为Atlanty并不在盟国的边缘。至于其中的原因，零确实想过去翻看其他书籍上的记载，只可惜一直没有运气找到，只要龙族没有对水精灵族产生其他想法，零认为担心这些是没有必要的，况且，这个暂时不是由她来担心。
“结盟？”第二天早晨巫女依旧在扫雪，面对零的问题她稍微沉默了一会，“你应该看过这样的记载，盟国之间的协定是很早以前经过多莉丝协调牵下来的，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由神殿所影响，毕竟神殿的势力所属还是要算到水精灵族的老板头上，然后妖精族的艾露希菲同学又与老板的关系相当暧昧，自然而然有神殿的影响，龙族就没有对于两个多家打什么想法，其实你也应该明白，如果龙族想动手，妖精族和水精灵族现在不可能那么平静地生活，至少不可能在自己的领地上自由生活。”
“老板其实是水精灵王族，只不知道为什么搞到最后没回到自己的领地去，倒是在龙族的地方建立起自己的势力了，其实老板还有另外一个地方，或许你知道也没关系，在这块大陆的最北端，传说中冷到可以看见自己呼吸的地方。那些地方的人和你一样，哦不，至少是原先和你一样，是水精灵族，恩都是王族吧。”
“那后来呢？”零问。她对于索拉的身份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Atlanty如今之所以称为公国，就是因为那位叫菲拉的亲王放弃了领地的继承权，由一个旁系公爵来接管，也就是零的祖先。至于为什么后来菲拉在公国内那么受争议，就已经不是零可以解释的事情了。
“后来…全部变成神族。”巫女又是一丝不悦的神色，“可能你很奇怪，关于神族居然是变成的，这个问题。我觉得你还是要看一下书，我和你说，很多都说不明白，比如说现在，很可能又要扯到萝拉身上去了。”
“神族的出现方式，其实是我们神族一直都不愿意去面对的问题。”巫女又说，“可能多莉丝以前和你说过，你很像萝拉，事实上某一次在杂志上看见你的照片，我几乎确认你就是萝拉了。但确实把自己冰封在大陆的北方，就是我和你提到的老板的另外一个基地。最早的时候萝拉次用自己作为冰之女神的力量，为自己死去的妹妹重新塑造了身体，这就是世界上的个神族，所谓神和人类的后代，其实就是作为人类的萝拉以及作为神的萝拉，虽然是同一个人，的后代。”
“和你所知道的一样，就因为如此，多莉丝的人格并不是很健全，很大程度上来源于那只是次实验。当然，就因为这些实验和人性有悖，虽然强横的实力摆在眼前，他们不会有什么反对的声音，但终究这个还是一直保密到现在。”
“神殿的记载里边都有，其中有很大的部分是我花几十年的时间写下来的，如果你无聊，你可以去看一下。不过你至少要接受，神殿并不是一个有人性的地方，虽然老板和温柔，但那都是两回事。”
“可能你一直都不知道，世界上有两个萝拉，一个是神，一个是人；同样的，世界上有两个菲拉，一个是老板，另外一个就是沉睡在神殿中的那位；两个多莉丝，可惜萝拉的妹妹早就不在了。你很奇怪为什么保密了那么多年的事情，现在会那么轻松地告诉你吗？”巫女笑着问。自然从零的得到的信息，巫女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零来问问题，而决定继续说下去的话题了。“我确定你终究会成为我们神殿的一员，虽然最终并不会以神族的身份。”
“那是以什么身份呢？”零马上反问。自然巫女这样说，就会有她的道理。看巫女的口气，好象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下来似的，零也不禁认为，若真的这样发展下去，不需要多长的时间自己就会变成神殿的一员。零虽然对这样的身份并不排斥，也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而已。
“如果你与觉悟的话，到时候或许会明白。”巫女这样说。零很不喜欢这种电视剧式的悬念，但巫女的脾气她也很清楚，不打算说的时候绝对不说，不管是在卖关子，还是真的由于其他原因而没有说。
“那好吧，结果我今天很可能还是一无所获。”零无奈地摊摊手现在她能做的事情也就只能是这个，随后巫女要继续扫雪，而她需要回到资料馆去继续看书。
“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你应该知道需要看什么东西，虽然你自认为训练师水平相当糟糕这方面的问题我不能帮你以外，其他方面来找我都没有问题，我也时常会认为，我是一个很不错的老师，只要你不介意一个看起来只是个小女孩的家伙装出这副样子的话。”巫女依旧似乎轻轻挥着扫帚，“当然，这些都是玩笑而已，你并不需要老师。”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零准备打算离开，“关于神兽的训练师，是这样的，三大首都城市里会看见神兽，于是我有过类似的想法，只是来确认一下。”
“当然有，事实上只要是精灵，总会有与之相配的训练师，只不过，这样的人大都集中在神殿里罢了。”巫女露出一个罕见的皎洁的笑，“毕竟这里才是最接近神的地方，对吧？”
虽然无法明白巫女的想法，但这里确实是最接近神的地方，不管是在神话时代，还是在如今这个仅仅将神作为精神寄托的民主时代。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巫女的意思。虽然暂时没有办法明白，或许看看书，就可以弄清楚其中的关系。事实上零已经成了书呆子，而这个称号是自己以前相当讨厌的。和想象中一样，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会陪有一副厚厚的酒瓶底眼镜，也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一副其貌不扬的样子，更并非所有的书呆子都不会注意自己的形象，至少零认为自己是这样的。
“那您忙扫雪吧，或许我再来找您几次，以后就不需要有那么多问题了。”零微微地欠个身表示感谢后，继续准备泡在书堆里的生活。
事实上巫女已经说得很清楚，若零还无法接受现实，也便无法进入她们的世界，就那么简单。
书堆里呆了很长一段时间，零渐渐意识到两个群体之间是蚂蚁和大象之间的区别。虽然并非不能达到那个顶峰，也只是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罢了，真正需要多长时间，像罗兰之前所说过的那样，短短的百年生命，请不要在考虑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这是境界的差距，好比罗兰即使被自己收在精灵球中，依旧是对自己一种相当鄙视的态度一样，这种态度一直没有变过。
即使零觉得自己变了很多，至少能在这里看书，这样的待遇在联盟里是几乎没有训练师可以享受的。或许在神殿的后山训练一段时间，拿到在联盟大赛里得到好成绩，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神殿里任何一个成员都是非常好的老师，何况看起来她们还很愿意做老师的样子。
用了一天的时间读掉巫女所推荐的书，虽然没有经过细读，零也知道了一个大概。和巫女所说的一样，神族是萝拉创造出来的完美人类，有着接近永恒的生命，并在生命的消逝中慢慢完善自己，而巫女在书中把自己写成一个完美的个体，她的问题中带有轻微的不快，表现出自己对这个身份一直不那么喜欢。巫女是菲拉和萝拉手下近乎完美的作品，事实上自从多莉丝以后，菲拉就加入了萝拉的研究工作，为的也就是这项研究。虽然这项研究的真正目的，巫女没有记载，若一个组织从那时开始积累实力，并且从未消退过，如今似乎拿下在这个世界，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或许她们原先是这样的想法，也或许萝拉一开始只是打算再见到自己的妹妹，而后来却因为菲拉的加入，改变了初衷。巫女这些懵懂的猜测，让零再次认为，菲拉被叫做恶魔，不无道理。
然而这件事情的对错，不是零可以去评论的。可笑的是本来零认为，过了那么长的时间，总该会有一个结束，并接受历史的评价，遗憾的是当事人到现在还活着，原因仅仅在于当初封印菲拉那位卓伊的姐姐，行事过于浪漫了一点，可以看成是处于想扶正世界，却不忍心杀死自己心爱的人那种浪漫，而由于这重浪漫，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
而零揭开封印时所遇见的冰封，大可说明萝拉当时也在场，只是还不明白萝拉为什么要改变立场，巫女的记载中并没有这些东西，事实上她并没有写到多少关于萝拉的事情，或许是故意的，对于这个情况，零倾向于这样认为。
若是这样，即使当面去问这个问题，巫女也不会回答。零暂时也不可能对所有的事情都那么感兴趣，毕竟前面所接受的还暂时没有办法完全吸收，今后有时间，可以问绫音，也可以问多莉丝。
圣诞是绫音回来的时间，按照一般情况，可能会在圣诞前的几天回来。冬夜的降雪已经渐渐成为龙都的主流，每天早上起床，从窗台上俯视整个城市，都是银白色的一片。尽管龙精灵的弱点在于冰，却完全不影响它们以及它们的对于大雪过后城市浪漫的理解与追求。今天零起床的时间稍微推迟了几个小时，因为昨天想了太多的东西，以致一直没睡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大部分的街道上再也没有马车穿行，而冬夜铺上的白雪也再也没有人去清扫。城市里的行人虽不在少数，白茫茫的大雪覆盖中，城市却是一片宁静的景象，这时候最适合约会即使在一起的情侣，也大都相互依偎着，窃窃私语着。
中心公园下的精灵比赛报名已经开始。中心公园离神殿并不远，毕竟神殿一直是城市的中心，零只要从窗台上望下边看，就可以看到下边的情况，即使整个神山的范围挺大的，不过零的视力异常的好。视力好也是零自以为豪的，虽然视力很好只是偶然的情况，零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个情况。
看着中心公园里竖立起的那块相当醒目的广告牌，今天是冰系精灵的比赛。零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了，下意识地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男人一段时间不刮胡子，下巴会有轻微扎手的现象。这是零一直的习惯，从小和身边的老头学的，不管是什么什么宰相，还是什么什么总理大臣，只要不留胡子的，总有这样的习惯。
但是绫音回来之前她还是没有打算出门，即使事实上有带着自己的冰依布，拖着巫女一起到公园参加比赛的打算。但上一次公园比赛的阴影还隐隐留在自己心中卓伊实在太强，或许作为神殿成员之一的巫女，她所展示出来的实力完全可以把自己再雷一次。换成绫音就不一样了，零对于她的感情，已经接近了那种比自己人还要自己人的地步，类似于恋人那种，不，应该已经算是恋人了。虽然对于绫音的一切，零依旧是完全没有了解，巫女也没有说过，零更没有打算问过。绫音曾经说，她不是神族，零认为有了这点就足够了，至少绫音已经多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而并非对零隐瞒了所有的事情。
其实零会经常在想，为什么喜欢的不是索拉，而会是绫音。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作为一个男生，索拉对于女生的吸引力自然是小女生一般的绫音没有办法去比的，何况零不但不感冒，还反而顺手把索拉卖给了卡林，恩，那个差不多就是卖的意思。虽然在后来，零又考虑到索拉时候已经有了女友的问题，不过既然卖掉了，这就已经不是自己应该花心思去考虑的问题了。
虽然并没有走出房间，但零认为此时巫女依旧会在扫雪，只要她的心事还在的话。今天零并没有什么问题需要通过巫女来解决，昨天看过巫女的书，感觉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不管零觉得用女孩来称呼一个那么活了那么长时间的人是否合适，她觉得巫女对于自己神族的身份已经完全接受，并且她找到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当然，这其中的意义自然是没有所谓的冬日早上起床扫扫雪那么简单，也不可能是把自己堆在书里，学习尽可能所地吸收历史中各种各样的智慧。巫女将这个意义笼统地概括为爱，亦是等待，不知在爱着谁，也不知在等着谁。
相比下，零想到另外一个神族。多莉丝，联盟记载中的那位萝菲天王，按照前面两次接触的情况来看，零认为多莉丝并未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至少萝拉离开以后，一直迷茫到现在。巫女一直没有提到萝拉到了什么地方，而这个却是多莉丝所要寻找的答案，同样的，零也在寻找着，零和多莉丝之间的区别在于，零寻找这个答案，只是出与好奇。
对于多莉丝，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那个小女孩和自己见过两次面，每次见面的时候都没有发生好事情。零虽然承认多莉丝是一个相当善良的孩子，但从来没有想接近她的意思，性格多变的多莉丝完全不能给零任何安全感。即使在见面的那一刻，多莉丝总会给人“这个孩子需要保护”的感觉。
绫音离开的接近两个月时间，零并没有认真想多她会和多莉丝到什么地方去，毕竟原先的想法只是多莉丝把绫音关起来，自己需要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打败BOSS，救回自己的公主，这样极端机械化的游戏剧情，只可惜多莉丝和绫音都是多变的，零完全不可能知道她们俩下一句要说什么，下一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