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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三、零月篇:天王祭(中)

    幻化成花瓣的能量意外地全部击中盖欧卡的身体,发出一连串的轻微爆炸。(请记住我们的www.DukAnkan.com)这就是所谓的花而不实吧,零本身认为爆炸应该可以更猛烈一些,只不过次合作实战能有这样的水平,零已经相当满足。

    好在盖欧卡还算厚道,打倒精灵之前似乎没有打算训练师,所以零只需要指挥着草依布躲避它的攻击,并找机会回敬上一记轻轻的花瓣舞。经常水炮击在钟乳石上散开,整个洞顶顿时湿漉漉的一片,不断地望下滴水。它的冷冻光线也让人很郁闷,每次草依布躲过它的攻击,身后的洞顶总会结下一大片冰。虽然零有觉得对于一个神兽来说,这样的威力依旧是相当的弱,现在却不是研究那个原因的时候。可以明确的一点是,即使那个家伙比想象中弱得太多,零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有指挥草依布躲闪的份,而溶洞里越来越密集的寒气让零不禁抱紧双手,身上的精灵披风没有办法完全档住寒气,这种本能的反应在心理上会让自己舒服一些。

    在战斗之前,整个溶洞其实还是挺美丽的,不久之后却变成冰凌的世界。草依布在冰面光是维持平衡,就已经很不好受了。虽然躲闪中偶尔的一次反击都可以准确地打到它的身上,即使积累了那么多次,零依旧没能看到效果。草依布的消耗已经过大,零无奈换出背包里的冰依布,至少在四处冰凌的战斗场地中,她可以得久一些。

    因为变弱了太多,所以远处那个家伙看起来才比较好欺负,而零依旧是没有办法有效地伤害到它,反倒是一直在消耗自己精灵的体力。她尝试让冰依布冰冻住盖欧卡,一次又一次地冰封,一次又一次地被挣脱。或许平时的训练不够吧,这种冰封遇见体积大一点的精灵,效果就不那么好了。

    索性和盖欧卡拼了一段时间的极光光束。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欣赏冰凌之间的极光有多美丽,如果再不想办法,冰依布的体力也即将被耗尽。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最后的两只精灵身上,不仅自己会被吃掉,身边的精灵应该也是一个命运。“一点都不浪漫的死法。”零小声嘀咕着。那边看起来依旧是不痛不痒的架势,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变成这样,它的攻击力拿自己也没有办法。

    零知道它没办法只是暂时的情况,或许它在尝试挣脱那不知从何而来的束缚,并且不久之后,就会成功。

    零让冰精灵停下来,慢慢积累身边的力量。白色的寒气顺着冰精灵的身体慢慢下沉,她的脚下结了一片薄薄的白霜,那只是一会的事情。“去吧,最后的冰冻光线。”一发加强版的冷冻光线直线冲开路边的冰凌向盖欧卡冲去,并层渐渐加厚,眼看就要到冰封住的程度了。

    她瞳孔猛然一收,想都没想就向自己的冰精灵扑去。在那一瞬间,盖欧卡挣脱了冰层,一发更强力的冰冻光线已经冲了过来。仅仅是擦身而过,零抱着自己的冰精灵滑出很远的一段距离,重重地撞在地面的冰柱上。刚才的冰冻光线擦过肩膀,结了厚厚的一层冰。零感觉到相当的无奈,但这可怜的左肩暂时是废掉了。

    看起来它已经挣脱了那莫名其妙的束缚。像在玩弄垂死的猎物一样,它似乎在等待零的反击。

    零艰难地扶着冰柱站起来,左肩的冰块冻着很难受,甚至保持平衡就要花很大的力气。冰依布在自己的脚下昏迷着,虽然还剩下两只精灵的战斗力,零已经不打算再坚持下去了。小女生天马行空的幻想告诉她或许再战斗下去,会有奇迹出现,冰冷的事实却在表明,这一切都仅仅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以前好好地谈过一次恋爱,就这样挂掉,零也认为自己够满足了。

    也就只有小女生,在这个时候才会去想这些东西。时间仿佛在冰凌中静止了,而在这静止的时间中,奇迹真的没有发生,一切都只是这样静静地等待着。没人知道谁在等待着什么。奇迹也不可能发生吧。零苦笑地想着。

    又是一瞬间的死寂过后,两条水龙拖着异常华丽的尾巴交错着从远处冲过来了,那是盖欧卡的水炮,那么长的时间,也足够那个家伙瞄准了。零下意识地蹲下去,抱紧脚下昏迷着的冰精灵,一直到能在近处看见水龙狰狞的面孔,她满意地闭上眼睛。这样一发攻击过后,不知道自己会被冲到什么地方,不过结局终究是撞到墙上,变成肉饼吧。这可恶的来势汹汹的架势。

    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零睁开眼睛,奇迹真的出现了,然而这却不是在感谢小女生的祈祷的时候。胸前的海魂发了疯似地发出刺耳的尖啸,这便是奇迹的来源,慢慢撑开的结界居然把水炮挡住了。结界中的零能感受到,那是神一般强横的力量。结界依旧在迅速扩散,一直到将盖欧卡包围住,最后充满整个溶洞。

    溶洞里边的冰凌开始慢慢融化,水渐渐顺着石柱流下来。

    海魂依旧在尖啸,盖欧卡动弹不得,但这依旧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之前的束缚应该同样是来自海魂,既然它能挣脱次,稍微强烈的第二次要被挣脱,也就仅仅是时间的问题了。

    零没有时间再去多想。趁这个束缚着的时间翻出背包中的精灵球,这是唯一的机会,即使用精灵球来捕捉这绝对是一个疯狂而又不切实际的想法。都到了这个时候,零还怎么能不再疯狂呢。

    “绫音,为了一个月之后的约定,请再让奇迹发生一次吧。”小声嘀咕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出精灵球。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盖欧卡挣脱束缚所产生的冲击将零远远地抛飞出去,海魂的结界犹如碎玻璃一般四处飞溅。她没有看见结果便昏了过去,让她感到有点点欣慰的是,飞撞到墙上,至少左肩上的那块冰被撞碎了,要挂掉,至少不需要被废着左肩挂掉。希望再次醒来的时候,蜜雪莉雅·零月·希瓦将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只要自己还有醒过来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遍体鳞伤的零月感受到怀中冰依布的体温,慢慢地睁开眼睛。背包里的东西已经被摔得一塌糊涂,手机散架了,能看时间的东西就这样失去了作用,压得奇形怪状的面包如今成了唯一能填饱肚子的东西。零没有心情去看结果,她打算先将自己的肚子填饱。依照自己对食物的需求来看,应该是饿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想让自己尽量保持形象,无论自己饿了多长时间。

    昏迷前猛烈的碰撞至今都让自己感觉到胸闷,零艰难地来到湖边,捧起湖水洗去脸上的泥土。背包中翻找出来的那把梳子已经压成两段,但只要能用来梳头就可以了。零暂时没有别的打算,也不愿意去做别的事情。女生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形象,即使是在这个连自己都不了解是什么情况的时候。

    一直磨蹭了很长时间,零才对水面下的那个倒影稍微满意了一些。胸口依旧在微微做痛,不管结果如何,能减回一条命,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让零郁闷的是自己在左肩依旧麻痹着。似乎是上次撞击,虽然冰块撞碎了,肩膀似乎也被撞废了。如果有机会让她再选择一次,或许宁愿继续被冰冻着,也不愿意被撞成这样。

    确认自己安全以后,零开始对自己的遭遇斤斤计较起来。昏迷前丢出去的精灵球静静地躺在不远处。它就是一切的结果,不管里边是否有封着精灵。定睛看去,情急之中零摸到的是索拉送给自己那只所谓华而不实的精灵球,她也没有想过这种装饰品会被这样派上用场,事实上零并没有打算用这只球,而只是打算当一个艺术品收藏着。

    零不打算用这东西的原因,是当时索拉说,上面有着时间的封印魔法阵,需要念一段咒语才能将精灵球打开。她不喜欢在战斗之前还横生出那么多无聊的事情,事实上在精灵战斗之前需要念咒语,也仅仅就是一些非常非常无聊的妖精族训练师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位矮人曾经说过,所谓的咒语其实可以省略掉,而多事的妖精族偏偏要加上那么一条,好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恰好索拉就属于这样的一类人,虽然索拉不是妖精族。

    咒语很不情愿地被念完。结果出来了,零没有惊讶,她只是懒得去惊讶。盖欧卡安静躺在湖面,零没有正眼去看她。

    “我很不喜欢你。”零说。

    “我非常不喜欢你,主人。”它回答。“你不可以用这样的精灵球,里边封印着的雷电能量几乎将我秒杀。”那是因为上帝偏爱小女生,零嘴角挂着一丝苦笑。自己的运气实在不是一般的好。

    “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一球砸死你丫的。”虽然嘴巴上零这样说,却想到了另外的事情上。敢情索拉只是一个魔法师,而和精灵训练师没什么关系?所谓的魔法师怎么样强悍,零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不过她知道,魔法师一般都是很不错的精灵训练师,至少一些妖精魔法可以通过精灵的配合达到更好的效果。

    “你不可以说脏话。”它又说。

    “闭嘴。我现在看见你就一肚子火。要不是你,我需要有那么狼狈吗。让那个人知道唤醒他的是一个那么狼狈的家伙,你觉得他会怎么想。”零现在没有任何好担心的了。只是现实依旧像梦一样,她依旧没有相信自己捕获了这只精灵,她完全无法相信。

    这或许是在传说中才有的事情。传说菲拉的随身精灵就是盖欧卡,海洋里有少量这样的生物,历史上被捕捉到的就仅仅有菲拉这例,而同样的事情发生到自己的身上,不免直接想到这就是和菲拉的缘分云云。她也不确定这是否就是菲拉那只,不过这样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世界的规则向来是这样,一只精灵只能有一个主人。

    “我确定一件事情。遗迹的深处封印着水天王吗?”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零才问。

    “是的。”盖欧卡这样说。零几乎要直接跳起来,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几下墙壁。不过她忍下来了,本身左肩的疼痛非常不好受,她不打算做多余的事情。

    “那你一直守护着这里吗?一千年?你就是菲拉那只盖欧卡了?”

    “我是一直守护着这里,不过我不是菲拉的精灵。我代替它守在这里的,它被多莉丝封印在大海的深处。”

    “如果我的冰精灵需要打败你,还需要磨练多长时间?”

    “请不要考虑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你只能活一百年。”

    “我可以给你起个名字?为了区别。至少我打算给你起个名字,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得到这些确认,零放心了一些。至少这只东西不需要还回去,零可以找借口说是舍不得这只精灵球,也可以说是不想放弃这所谓的原因,虽然目前依旧不能非常喜欢这只精灵。

    “当然,随你喜欢。”

    “再等下吧。等我把这些事情慢慢接受先。”零舒服地望那个家伙背上一躺,“载我到湖的对面吧。在我醒来之前不要叫醒我。”说完她闭上了眼睛。零并不需要休息,只是想要一些时间去把这些奇怪的事情慢慢接受。虽然到达对岸并不需要多长时间,零却不介意多睡一会。

    这只新加入的家伙既然很老,那就应该知道很多东西,这样整件事情就可以连接起来了。零至少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原因,以及经过,因为之前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即使她向来都不是非常介意这个事情,当然她也不会介意去了解这件事情。

    “我这是不在做梦吧?”许久之后零又不放心地问。毕竟人死后或许会有灵魂留下,而灵魂的存在与思维方式,是零听都没听说过的。她依旧不放心,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死了,而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幻觉而已。

    “肯定。”它简单地回答。它前进的很慢,因为零说要睡很长的时间,它也不愿意在很快游到对岸以后,无事可做。

    “那好吧,我还活着,并且没有在做梦,是不是?”零最后问。

    “肯定。”

    等到这个回答,零又不说话了。那个家伙依旧缓慢地前行,它的背上躺着很塌实,没有什么危机感。一想到不久前这还是一只莫名其妙想要自己命的家伙,零再次认为,精灵确实是一个善变的种类,而那种叫做精灵球与捕获的契约,零一直没有办法去理解,也没有谁愿意去解释。非要自己说个所以然来,大概精灵被捕捉的那时候,会被精灵球洗脑一类的。她认为,只有这样的情况,才可以让这个家伙有那么大的转变。

    “水精灵天王在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很在意这一点。缓慢无尽的前行,总要找一些事情来消磨时间,包括谈话。既然可以问出自己以前很想问的东西,她自然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搞不好,或许回头这个家伙就反悔了。

    “我无法回答。不过被封印在这个地方,总不会是什么好人。”

    “即使你一直在这里守护着这个不是什么好人的人?”希蜜也曾经说过些许菲拉的事情,对于所谓菲拉不是好人这个想法,零不会觉得非常意外,而内心却不是那么愿意去接受。按照她的想法,她认为里边肯定会有什么误会,直觉是这样子的。这几天经历的事情,让她认为相信自己的直觉很少会有错误。

    “当然,这只是任务罢了。如果他忽然醒来并离开,那么我的事情也差不多要做完了。”

    “那我可以认为他是好人吗?”

    “当然可以。”它回答。

    “为什么?”

    “若非亲眼所见,否则不要去完全相信。你们人类不是有这样的经验吗?”盖欧卡反问道。

    “我想好了你的名字,就叫阿比斯·罗兰·希瓦,简单一点说,如果我以后叫罗兰,那你就得答应我。那么简单。”零想了想,结果还是没问出什么东西出来,所谓的“若非亲眼所见,否则不要去相信”这个经验用来打发她实在是太方便了,让自己连问下去的心情都不好意思再有。她随口给盖欧卡起了个听起来还挺酷的名字,AbyssRolandShiva,虽然觉得自己这个训练师实在不怎么样,至少训练师要擅长给精灵起个好听的名字。

    “明白。”罗兰又是这种机械性的回答。

    “我们还要走多长时间?”看着眼前似乎走不到尽头的地下河,零不禁问。

    “不知道。但河流的尽头至少是很长一段时间以后的事情。那边的岸上我没有去过,感觉应该也不简单,你或许要做一些准备才可以。”罗兰回答道。

    虽然和罗兰说话是非常枯燥而无聊的事情,在弄清楚状况之前,零依旧保持克制。毕竟捕捉之前,罗兰要告诉自己这些,是完全不可能去想的事情,有这样的情况,零已经非常满足。

    “那这里有没有别的生物,除了你这类东西以外。”零暂时还不愿意当罗兰是精灵,只凑合着用东西来临时代替一下。反正罗兰出乎意料地神经很大条,不会在意这些小脾气。

    “理论上没有。”它回答,“不过这里的空间都是单独封印的,我并不能保证这个范围之外的情况。”

    “也就是说我要一直倒霉下去了?”零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几分贝,解决这样的事情实在是让人累得散架,而且后边说不定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如果说是倒霉的话…倒也是要在碰见这样的事情才能叫倒霉。”罗兰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那好吧。”零不打算问下去了,一些事情或许要想好了,直接问出来效果好一点,这样有上句没下句的瞎问,效率是相当的低下。和绫音旅行了一段时间,零终究对这样低效率的做法非常排斥。想到绫音自己又会走神,每当自己抽出一点点时间,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总会开始担心绫音。她想返回去看看外边的情况,无奈完全不记得出去的方式,只能应着头皮望里边走。“如果你能离开水面漂浮在半空中,到了河流的尽头,麻烦你离开河岸继续前进吧。至少等你不想走,或者走不下去了以后,把我叫醒。你就可以到精灵球里休息了。不过我不喜欢妖精族那烦琐的程序,想出来时候,和想进去的时候,你直接说一声就可以。当然你也可以自己跑出来,这些我都不是很介意,只要你记得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打扰到我,其他的无所谓。”

    时间早已经入秋,零下意识地裹紧身上的精灵披风。虽然这东西主要不是用来保持体温的,倒也同时有着这样的功能。她把右手枕在头下,侧躺着睡过去了,希望睡梦里可以遇见绫音,哪怕是一下子,也是非常好的。

    睡梦里零冲冲打打地杀了半个世界,做尽了坏事,当她统治了整个世界以后,终于满足地睁开眼睛。虽然有点血腥,能征服世界亦或是一个好梦。此时应该还在沿着地下河前进,一觉醒来还没到尽头,似乎这条河流是长得过分了。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左肩,和上次一样很酸痛的感觉。,她甚至在认为,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治疗,或许这条手臂就要废掉了。

    她再次认为孤独一人的感觉相当的不好。本身可以在这无聊的时间里边读一读笔记,但那天遗迹里边经历过的事情依旧没有办法抹去,换句话说,可能自己再也不愿意去碰那本东西了,那是一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抵触情绪。

    她用一只手缓慢地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前次海魂结界被炸裂的冲击,背包给自己挡掉了大部分的伤害,直接后果就是里边比较脆的东西都不能用了。零小心地拣出裂成两半的精灵球,一块一块地丢到水里。普通的这种精灵球在联盟里的价格是200块,这就是所谓的钱打了水漂的感觉,零暗按发誓,等自己能领到的补贴高了,以后要天天望水里丢精灵球,而且要丢完整的,不是像现在这样心疼地丢掉这些不能用的碎块、零件。接下来又是指南针这类乱七八糟东西的碎件,零非常不高兴,因为那些小件却能派上用场的东西,都几乎是散架了的下场。

    丁冬丁冬的声音持续响了好一段时间,零才把那些碎屑丢干净。接下来是整理里边的面包。大部分的面包都被压成了饼。那天晚上绫音把自己背包里边的零食全拿掉了,腾出来的空间放满了面包。虽然变成了吃饼,看样子这个分量还是可以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只是食谱过于单调罢了。

    用手碰了碰河水,难得的温热,她考虑在上岸之前洗个澡。到了遗迹里边那么长时间不洗澡,即使衣服没有会发酸的迹象,她还是由于某种心理作用而觉得很不自在。时间的计算已经不能用吃了多少次饭,或者是睡了多少次觉来形容了。饿了吃,累了睡的生活让时间的存在已经失去了意义,遗迹里看不到外边的太阳,时间在这里甚至不会被当成一个概念来看。

    洗澡之后,零次发现没有随身带着能使用火系技能的精灵是最大的失误,她只能拖着湿漉漉的头发继续前进。罗兰已经被召回精灵球里边,那家伙终究是体积过大,在交错的通道之间穿行果真不那么现实。幸好自己只是一个人,若被看到这狼狈的样子,零肯定会很难堪。她决定出去以后,让草依布学一些实用的火系技能,至少能把衣服,把头发烘干,如果还有机会出去的话。

    当然最坏的打算就是水天王没找到,而自己所有的东西吃完了,被饿死在这里,再过几千年,某位探险者来到这里,看到自己那副猥琐的骨架后大声感叹,这居然就是传说中的那位蜜雪莉雅·零月·希瓦什么什么的…真是一种讨厌的感觉。要死掉,至少等把人找到了,死在一起还会觉得稍微浪漫一点点。

    陪着零在外边散步的是那只许久没招出来的水精灵。这个家伙和自己非常相似,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发呆,甚至在走路的时候,也偶尔会因为发呆而撞到有些障碍物。按照这个距离来推测,零认为她已经走出了Rosa的范围,正向大海深处走去。其实离开Rosa有两个方向,另外一个方向是Aggron,零的直觉比较偏向海底。水精灵被封印在海底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若非正在拜访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想过联盟的地方居然可以做成这样。她原本以为整个联盟的总部,只是那大殿部分罢了。

    或许和这里一样,龙都那个新的联盟大殿,也有一个相当庞大的地下基地吧,这真是一个不正直的组织。小女生的浪漫驱使她向来都认为,地下基地这类东西和正义是绝对不能拉上关系的。

    基地里边的各种设施大都已经运走了,实在拿不走的东西被如数破坏。零在这废墟的瓦砾与石块之间穿行,用不了多长时间,便有腿酸的感觉,而前头依旧是无尽的路。因为水依布的腿比较短,零只能一个人慢慢地望前面踱。这样算不上寂寞,只是少了一个一起走路的伙伴而已。头发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变干,周围的空气湿度并不是很低,按照推算,已经是过了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了。虽然这样的时间推断并不是非常的准确,走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零确实需要停下来吃一点东西。她不想把自己饿成一副骷髅样。

    直觉告诉她,这无尽黑暗的尽头会遇见什么事情,连直觉都无法预测了。出奇地顺利,亦或是出奇地麻烦。她已经厌烦了一天天面包清水的状况,却只能如此,因为她更不喜欢挨饿。

    吃完东西,倚着断墙稍微休息一会,捂了捂自己的左肩,零又开始走向遗迹的深处。吃不好穿不好,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小女生来说,已经是相当凄惨的了,让她觉得雪上加霜的是就连一个简单的目标,也是遥遥无期。她一开始认为,遗迹就只是简单的小小一片,只要进来,不需要什么麻烦就可以达到目的。

    现在回忆起来,确实太幼稚。若真如此,遗迹中沉睡着的那个家伙早就已经被历史上某个不知名的路人甲放出来了,不需要把这看似重大而实际非常无聊的事情放到自己头上。事实上零还是不明白这事情为什么要落到自己的头上,或许自己运气好吧。她仅仅打算安慰一下自己,让自己接受要走到遗迹的深处,是相当需要时间和耐力的。联盟的气势也大得过分了,居然有那么变态的一个地下基地。

    在这个地方呆了一段时间,零对见到菲拉的期待日益减弱。虽然脑子里依旧有那么一部分狂热,但自己很清楚那已经不是以前那类盲目的狂热了。她冷静下来想过以后,虽然不是很了解情况,重点在于那个家伙对整个联盟的影响。

    和绫音说过的一样,现在决定权在自己的手里,换句话说,现在自己处于一个可笑的位置,居然是让自己那个不冷静的头脑去小小地改变这个世界的局面。期待与矛盾之间她最终选择了期待,绫音把这个任务交给自己,她会相信自己的选择,零也相信,自己最终那个选择将是正确的,不管自己要选择哪一个。

    这完全是个悖论,也只有自己这样的家伙,才能那么莫名其妙了。零干笑着。

    身边的水依布一直蹭着自己的小腿,把自己从失神中蹭了回来。零发现这样不知不觉地走着,或许快要到目的地了,海魂忽明忽暗的光也在如此提示。她抬头看去,甬道的尽头渐渐清晰,一扇半掩着的石门。是的,半掩着的石门,虽然缝隙依旧很小,让零认为这里是目的地的真实性骤然降低了许多。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如此有标志性的石门,零依旧决定去看一看。

    她真的很希望在这里就结束了。连续的一无所获,早就让她的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她认为或许没有绫音在背后,自己早就倒下了。到底自己来到遗迹里边多少天了呢?按照面包的消耗情况,大约是一个星期,但想象中却会是更长一些,或许是两个星期。虽然自己的左肩依旧疼痛。

    蹬着地面使劲用背部顶开石门,好让自己能侧着身挤进去。这里不是很空旷,让罗兰亦或是另外一只乘龙出来帮忙是不可能的了,而其他精灵完全没有这个力量。好不容易撑开了一点点,零此时意识到平胸的好处在于不需要把这道门缝撑得非常开。这是很费力的事情,零觉得很郁闷,或许能扁平一点点,至少现在就不需要那么费劲。

    好不容易穿过了石门,水依布跟着自己钻进来。照亮整个房间,随手摸了一下门框边,石门便轰隆隆地打开了。对于这个现象,零完全没有任何想法,她哭笑不得。或许一个有经验的冒险家在刚才的情况是要给石门找机关,而不是像一个笨蛋似的吐一口气之后拼命望里边挤。

    拍掉身上的灰尘,抬头四处看看。若之前绫音的描述没错的话,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水天王被封印的地方,就是房间尽头直立着的冰棺中。冰棺散发的寒气让零不仅一颤,相对于普通的冰块来说,还是过分地寒了一些。能在这个地方保留上千年而不化的东西,自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

    在外边并不能看见冰棺里边天王的样子,甚至一眼看过去,透明的冰棺只是一整块冰,此外里边完全没有什么东西。只是将手轻轻按在上面,零依旧可以体会到那种异样的感觉。无法解释的水精灵族之间的共鸣,即使那共鸣非常的微弱,却可以代表被封印的那个家伙是活着。零不很确定这个活着是否成立,退一万步说,里边至少有个人吧。绫音说遗迹里边不会有其他人,所以这里边的人,只能就是那位水天王了。

    “水精灵的契约文…”零轻轻叨念着,事实上这个时候她已经将所谓的契约文忘得一干二净。找到目的的兴奋并不能让她冷静下来,她更愿意做的事情却是研究一下那位龙族公主给天王下的封印是怎么样的。零认为当时最合适的是一剑直接将天王秒杀,而不许要那么繁杂的咒语来封印住一个人,封印一个人的缺点在于这个法阵终究有一天会被解开,譬如零如今站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解开这个封印。

    他们之间有着不一般的关系。直觉让零不假思索地得出这个结论。之后零便是在记忆的深处翻找远古的水精灵族契约文。这段咒语本身是水精灵族的教堂里祭祀为新生的婴儿祈福所用,至于为什么是用来祈福,零完全没有什么概念,虽然她也接受过这样的仪式,但她不认为这东西和祈福有什么关系,只不过她也非常不愿意去研究这些,所以大家说什么,她就认为是什么,大概和冰之女神的祝福有什么关系的。

    冰之女神和眼前这块大冰的共同点在于,至少都有个冰得概念。零很头疼,因为要把记忆深处的东西翻出来,本身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东西虽然在以往特别地被老师解释过,但是对于不喜欢的东西,零只是简单地记了字面意思,何况如今要一字不漏地翻出来。

    “那简直是在自杀。”零嘀咕着。既然来到了目的,自己就不需要那么紧张了。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零才确认自己把那段咒语背出来了,虽然只有简单那的两句,但那东西要回忆起来,真的是一个要命的过程。

    下意识地走到离得冰棺最远的墙角,零准备开始所谓的解开封印的工作。绫音并没有说过还需要其他的准备工作,而站着说几句话就可以达到什么目的,零总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傻的过程。或许即使是自己亲身经历,她也绝对不喜欢这样的施法过程。而对于魔法完全没有任何了解的她,对于现状却没有办法,只能找一个自己认为最合理的姿势站立着绫音以祭祀身份出现的之后,总是那个样子。

    微微把身上的精灵披风拉下来,咒语就可以开始了。零咿咿呜呜地念着,短短的一段话让自己给磨蹭了很长一段时间,最终连自己也不明白刚才到底念了什么东西,仅仅是能确定,那是所谓的咒语没错。古语真是难念,零心里抱怨着,随后她抬起头,很遗憾远处的冰棺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

    或许是什么地方出错了?

    当她还这样想的时候,冰棺颤了一下,直觉告诉零,她似乎成功了,而另外一个直觉又在告诉她,最好是找个地方缩起来,要么被冰棺爆一次,就不是摔坏肩膀那么简单了。却胳膊少腿的,什么样的情况都是很可能出现的。

    冰块崩裂的劈啪声依旧没有停下来,零完全没有心情去看外边一个什么情况,她完全把自己包在披风里边,蜷缩成一团,以最大限度地减小来自冰块的伤害。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遗迹里边发生一点点小事,所用的时间一般都很长,零已经习惯了。最终冰棺终于在轰的一声爆开了,零感觉到无数的碎屑朝自己铺天盖地地打过来。就如偶像在台上唱歌,被下边的粉丝用臭鸡蛋和烂西红柿抗议一样的感觉。非常非常不愉快的心情。

    直到一切都安静下来,零才从厚厚的冰屑底下钻出来。使劲甩了甩头,拍掉肩膀上的碎屑,却觉得脚用不上劲,膝盖已经麻痹了。

    一只手伸到自己的眼前。零下意识地抬头去看,直觉告诉她这只手是冰棺里边那位天王的。

    她的头抬到一半就不愿意再抬了。本来已经伸出去的手触电一般地缩回来,塞到嘴巴里。她怕自己尖叫出来,使劲地咬着那只可怜的右手。大概再过一段时间,那几只手指就又要废掉了。

    她使劲揉了揉眼睛,才畏缩地问,“…索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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