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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二章 阴阳命

    有我在,你什么都不要担心。(请记住我www.dUkankAn.com)一会儿只要把你外婆出来就行了。”温若依走过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刘承恩感激的看着身边这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女子,有暖暖的东西从她手心里传过来,沿着他是手之路钻进了心里,这就是她娇小身体里蕴藏的能量吗?

    暮楚扫了一眼他们紧握的双手,觉得十分碍眼,但他明白温若依的心意,所以就只能撇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尚书府的门房打开门,打量了一下几个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蒙面纱的温若依和戴面具的暮楚身上。可能觉得他们是江湖人,所以门房似乎特别谨慎,让几名家丁陪同出来,还派人通知了里面。

    “几位深夜造访尚书府,有何贵干?”

    “我家主子想拜一下尚书大人。”刃回头看了一眼暮楚。

    门房一见是戴面具的,很不屑的说道:“我家尚书大人岂是你等江湖人可以随便见的,速速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日递了拜帖再来。”

    温若依微微笑,上前朗声道:“下逐客令你还不够格,去转告你家尚书大人四个字‘叶落归根’,不见别后悔。你要是还想看到明早的太阳就快点,耽误了事情,不用我动手,你家大人也会扒你的皮。”见门房只是在思考并没有动作,她就补充了一句

    门房闻听此言面上一定她不是在开玩笑,就回头叫人去里面通报。

    不,一个管家打扮的矍铄老人走了出来,眼中精光闪过,拱拱手道:“不知是哪位说了那四个字?”

    “是我。”

    “姑娘哪里士?”

    “我娘是文人。我出生在宣国。如今我又回来了。你说我算哪里人士?”

    管家闻言。神色骤变。“里面请。”

    “有劳管家带路。我时间有限。希望直接见到尚书大人。”温若依说得泰然自若。语气里有不容拒绝地意味。

    “老朽明白。姑娘放心。”

    管家言毕就带着一行人往里走吩咐了一个腿脚快的先进去通报。管家偷偷瞥了一眼温若依自始至终拉着的刘承恩,眼中有些惑但也知道不便过问。

    刘承恩非常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温若依除了用力握紧之外也帮不上忙。毕竟换位思考下未必有胆量来,素未谋面的亲人会不会承认谁也知道种担心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是她已经想好了。刘承恩这个外孙,刘安昌是不认也得认,即使要她动用宫里的关系也在所不惜。因为刘梦盈已经不在人世了,她既然有缘救了刘承恩,那就必须给他一个家娘的孩子有多可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考虑到刘承恩的心情和刘安昌的面子之前温若依已经和暮楚商量好,由她陪着刘承恩。因此暮楚和刃在偏厅等候带着刘承恩直接跟管家进了书房。

    看着书案前略显消瘦的背影,再环顾一下书房内的摆设若依脑中出现了一个词“清正廉洁”,希望他是个好官也是个好外公。

    刘安昌听见动静转过身来,看见一对年青男女站在门口,事前已经知晓经过的他,将视线全部集中在温若依的身上,仔仔细细的打量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从进门开始,刘承恩就直勾勾的盯着刘安昌,身子微微轻抖着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见他只看温若依一个人,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过。

    其实打从见到管家开始,温若依就知道刘安昌他们误会了,于是她将错就尽快见到刘安昌。现在人已经见到了,她本应澄清事实,但却突然想试试看,刘安昌能不能自己发现真相。

    她不动声色的退至刘承恩身侧,将刘承恩的视线吸引过来。当她看见看刘安昌的眉毛渐渐拧成了麻花,脸上闪烁着似惊似喜的神色,便知道刘承恩还是像他娘多一些。

    “把你外婆的东西拿出来。”既然时候到了,她就单刀直入。

    刘承恩双眼含泪,嗯了一声,从怀里掏出用绢帕包着的红玉手镯要递给她。

    “你娘临终前交代你的事情,你应该没忘吧,再说一遍。”他没有接,只是笑着对他说,眼中是鼓励和支持。

    刘安昌听到这句话,身子晃了两晃,死死扶着身后的书案才不至于摔倒。

    刘承恩深吸了口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两手慢慢捧起红玉手镯,“我娘要我代替她,回家给外公磕个头。告诉外公,她知道错了,父母生养之恩她来世必报。”

    刘承恩说完已经泣不成声,对着刘安昌实实在在磕了三个响头,看得他脸色惨白,差点老泪纵横。

    “刘大人,从今晚开始,他可以是你的表外孙,也可以是你的侄外孙,无论什么称呼,他都必须是这兵部尚书府的小少爷。宫里头你不必担心,只要你对他好,你们刘家就会继续好下去,我的话希望你能明白。”

    “等等!”刘安昌突然开口叫住了转身欲走的温若依,声音嘶哑,“可否告知本官姑娘贵姓大名。”

    “我的名讳恐怕你问不起,言尽于此你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温若依径直出了门,不想打扰他们祖孙相认。她站在院子里长长出了口气,其实刘安昌是个挺威严的老人家,她刚才说话那么没礼貌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丑话说前头,给他点压力可保刘承恩无后顾之忧。

    “其实你大可不必那么说,刘尚书的名声很好,是文国出了名的贤臣。”暮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后有所指的说道。

    “你偷听?那你,你……”

    温若依闻言心里咯噔一下,担心暮楚猜出她的身份。可是转念一想,以他的聪明和消息,恐怕早已经知道她是谁了以后半句说不说也就没意义了。

    “被我知道了就那么无奈吗?如果我说,我一早就知道,你会不会去撞墙?”

    温若依闻听此言,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捅了一下,很疼,但更多的是气,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

    “为了你这个骗子撞墙不值得!”

    “你这个听三不听四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不能改,也不想听!你放手!”

    “不改就讲道理,你不是最喜欢讲道理嘛。

    我可有主

    你的名字?”

    “没有!”

    “那你可有问过我是否知道你的身份?”

    她不但从没问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像从来没考虑过暮楚知不知道,因为她也不知道玄风是不是告诉过他。

    “怎么不回答?你根本就没问过我,为什么说我骗人?如果你问我,我早就告诉你了!可惜你没问根本不关心我知不知道,因为你从头到尾当我是不相干的人不知道你都无所谓对吧!”

    暮楚一看她的色就知道自己推测的没错,顿时怒火中烧,越说越气。那双墨眸中的失望和受伤也越来越浓,最后干脆放开她的手,拂袖离去,连头也没回一下。

    温若依怅惘的盯着自己捏红的手腕得胸口发闷,心一下一下的抽痛怪,明明受伤的是手腕什么心也跟着疼?

    她其实没有由怪他吧,就算一早知道又能怎么样呢?他和玄风的关系至今没有明朗也是从一开始就怀他的,但她还是不停的求助他,指望他,甚至依赖他。一直一直都是她没有放手啊,她可以拒绝他,可以把冰霜还给他,可是她没有。

    足足站了有半柱香的夫,温若依才回过神来。暮楚是不是走了,那她要怎么回去?去问问尚书府的管家吧。

    “若姐。”

    温若依回头看,刘承恩双眼通红的走了过来,显然刚才哭得很厉害。她转开眼神避免他觉得尴尬,“怎么出来了?对了,我这就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尽管去找我。”

    “去他家找?”

    “我也不知道,也许吧。如果有事就先去那里吧,看在玄风的面子上他应该也会转告我的。”

    温若依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留在暮楚家。刚才他真的生气了,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转身离开了,为什么总是他转身离开呢?真的,真的,很不想看到他的背影,尤其是那身胜雪的白衣,寂寥,孤傲,想要伸手,却仿佛永远触及不到。

    “你们?”刘承恩觉得她说话很奇怪,刚想问但转念一想,收回了话,改口说道:“若依姐,我有件东西要给你,你能跟我去取一下吗?”

    离别礼物?既然人家要送,她也没理由不要,看看再说吧。于是温若依就跟着刘承恩去了管家给他安排的房间。

    刘承恩警觉的四下看看,见没有人就将门窗都关好,把温若依弄的直迷糊,这个小孩什么时候也学会神神秘秘的了?

    “是什么宝贝?”

    刘承恩腼腆得笑了笑,小声说道:“不是什么宝贝,你看了就知道了。”说完就从一堆画卷里拿出了一卷,递到她手里。

    “你不会是给我画了幅画留作纪念吧?你什么时候画的?如果不像,我可不要哦!咦?这是我?!”

    “若依姐,那幅画上的人不是你,这幅才是你,我想一会儿再给你的。”刘承恩怕她尴尬,连忙将她的那幅画找出来,低着头递了过去。

    “咳咳,没事。这幅我也喜欢。”温若依咳嗽了两声,抬起头正好看到刘承恩用痴迷的眼神盯着画上的女子,她眨眨眼睛,又看了一眼画中人,惊道:“这是船上那幅画!难道是你心上人?”

    刘承恩闻言,一张俊秀的面孔微微泛红,“若依姐,你又拿我开心了。我根本不认识这画中人,这幅画是我和我娘的救命恩人送的。”

    “救命恩人?燕老板!”

    刘承恩摇摇头,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当年刘梦盈被逐出家门后,因为身无分文只能带着年仅五岁的刘承恩露宿街头,而且一饿就是两天。看着饿哭的刘承恩,刘梦盈不得不放下自尊沿街乞讨。

    可是她紧咬牙关,刚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就立刻又收了回来,反复几次,仍旧过不了自己这关。

    “你如今孽缘虽断,但此生命数已败没有任何转机,但这孩子命格高贵,如若让他和你一起饿死在这里,岂不是造孽?”

    闻听此言,已经泪流满面的刘梦盈猛得抬头,先是一脸茫然,随即满目惊喜,语带颤抖的问道:“道长!您说承恩他是富贵之命?”

    “正是。但他尚且年幼未到定命之时,仍是阴阳双命。倘若将来定命为阳,则此生平步青云封侯拜相。若定命为阴则男身女命,要么雌伏于人下,要么含恨而终。”

    刘梦盈脸色惨白,不敢置信的望着白须道人,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乞求:“道长,求求您救救他!我死不足惜,但是他不能死啊。他本来就不应该是这个命,是我害了他,是我造的孽,求您救救他!求求您!”

    白须道人摇摇头,轻叹一声,“我只能看出他的命格,却破不了他的命数。但是,我算出临齐关乃是他定命之地,至于何去何从,你还是自己选择吧。”

    “道长!道长!”刘梦盈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怎么会轻易放弃,此人既然能说出这番话,必定知道破解之法。

    所以她跪着挪到白须道人身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立刻见血。

    “道长,您修道济世,承恩前世修来的福气能得您相助,也许是上天注定他命不该绝。所以求您救救他吧,我来世结草衔环比报您大恩大德。”

    刘梦盈一把抓住白须道人的下摆,见他微微蹙眉,赶忙又放开了手,仍旧直直的跪在地上,满眼乞求和期待。

    “这幅画送给你,如若将来他有幸定为阳命,就让他将此画送给助他定命之人。我言尽于此,你也莫再纠缠了。”

    “承恩命中有贵人?他还有救对吧!谢谢道长指点迷津!谢谢,道长……”

    刘梦盈听出了他话中玄机喜极而泣,可是话还没有说完,白须道长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地上的一幅画。

    “呦,这不是刘家娘子嘛,怎么,哭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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