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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血衣门,乃是江湖百余载来最大一派魔门,只因门徒人人身穿赤色短衫,又嗜血好杀,才而被武林同道称之为“血衣门”。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和其他邪道门宗不同,这血衣门虽然立派已久,但是之前并不显山露水,除了跟几个小门小宗争抢盐铁外,根本看不出多少邪魔风范。然而十几年前,血衣门突然门风大改,不但三番五次跟弥勒宗、普度教之类的邪宗结交,更是开始祸乱地方,屠戮仕绅,甚至犯下袭杀朝廷命官的大案。最终惹来武林公愤,被朝廷和名门正派联手绞杀。

    只是血衣门总坛被除,其门下余孽却迟迟未清,在江湖中很是掀起过一阵血雨腥风,直至两年前最后一脉血衣残部被灭,方才算彻底剿灭了这家魔门。然而造出了如此大的声势,江湖中对于血衣门了解依旧不算多,盖因这个门宗太过诡谲,作乱的时间又短,跟各大派牵扯不多,着实让人猜不透他们行事究竟意欲何为。

    可是别人不知,叶菲菲却清楚得很。翠烟阁虽然不是血衣门的嫡系,却跟首任护法有些牵扯不清的关系,几代传承下来,倒是也晓得一些门内秘闻。其中最隐秘的一条,正是血衣门主和前朝之间的纠葛。相传初代门主拥有前朝启帝血脉,血衣门的邪派武功更是出自大内,有着常人不能及的速成法门,故而血衣门才能在几代之内悄无声息经营出如此家底。至于袭杀命官、搅乱地方之类,更是他们的本意所在,旨在颠覆大楚朝廷。

    不过此乃血衣门核心机密,翠烟阁初代阁主也不过偶尔得知,才生出跟对方划清界限的心思,毕竟太平盛世来之不宜,朝廷又哪是小小门宗就能颠覆的了得。既然深知此事不可为,翠烟阁又怎会跟着那群狂人一起发疯,坏了自家性命。

    叶菲菲的口舌何等灵便,没用多大功夫,就把各种详情说与了沈雁两人。听到这个消息,沈雁眉峰不由紧紧皱起:“血衣门也有前朝血脉?这怎么可能……”

    由不得他不惊讶,血衣门开始发疯之时,恰巧也是华夫人嫁入苏府之后。若是血衣门也有前朝血脉,岂不是与那华夫人有些干系?那为何剿灭血衣门时,苏府出了那么大的气力,既然目的相同,他们不该齐心协力才是吗?

    带着疑惑,沈雁把自己探知的前朝轶闻和九龙环的消息尽数说了出来。听完对方所言,叶菲菲非但没有半分猜疑,反而唇角一挑:“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两条传闻都是真的了。如果那位筠华公主确有其人,又怎能保证自己生出的都是女儿?最可能的莫过于让儿子掌领暗中的势力,女儿则利用身份行走江湖,探听九龙环的消息。至于为何苏府会灭了血衣门,呵呵,这就要看那位新任的华夫人,是站在谁人身旁了。”

    “若是站在兄弟这边,为了亡故的国朝拼命,自然应当竭尽全力挖掘苏府的好处,让血衣门为之壮大。相反若是为了苏府,说不好就要跟兄弟离心,把血衣门的根底透个干净。据说苏府那位二房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物,前朝都亡故百余载了,就算能够复国,她一个公主又能落得什么好处?更别提颠覆国朝来的何其飘渺,还不如拿到九龙环里藏着的宝图或者那传说中的武功秘籍来得实在。”叶菲菲口中带出了些嘲讽,淡淡笑道:“更别提那苏府,不也有些问鼎武林的心思吗?”

    晋阳苏府也是一顶一的武林豪门,苏老爷子更是心胸广阔、手段高明,当年迎娶神秘的华夫人就引来一片哗然,如今二儿子苏沐也混出了个四公子名头,加之魏凌云此等佳婿,十年之后,又何愁江湖地位?有了这般身家,难不成还要跟血衣门那等魔门沆瀣一气吗。

    血衣门之于苏府,怕也是要处之而后快的。

    这番推测非但没有半丝深奥,在菲菲嘴里反而如同什么后宅阴私一般,透着股酸腐气息。然而话听起来可笑,落在实处却让人半点也笑不出来,过了良久,沈雁才苦笑出声:“不管苏府如何打算,这魏凌云怕是没按什么好心。还有那个摘星楼主张松,不论是幌子还是同伙,也都不容忽视。如今甘三还在踏雪山庄,也不知能不能从他那里做些安排。”

    如今想来,这踏雪山庄的布局恐怕也跟李家庄别无二致。为了拿到九龙环,摘星楼杀了李大,给李二安排了个“娘子”。那么碰上丁府招亲,用冉枫做个暗钉也并非毫无可能。不管丁庄主原先属意何人,若是江湖中传出淫贼姚浪毁了丁姑娘清誉,那适逢其会的冉公子,可不就是最好的女婿人选?只可惜如此的安排,被严漠这颗乱子毁了个干净,就算摘星楼筹备再怎么妥当,此时也该换个法子了。

    然而叶菲菲却摇了摇头:“就算保住了踏雪山庄的九龙环,换取丁庄主的信任,与那魏凌云怕也没什么害处。若是没有什么证据,想要扳到他恐怕并不容易……”

    “扳倒?”严漠露出一丝冷笑,“我看倒是不必。既然魏凌云想要在苏府搅事,就该让他搅个痛快。从他往日行径不难看出,此人喜用阴谋,心思又诡谲万分,且不论本意如何,阴谋太过,筹划太多,难免有些地方会行差踏错。所谓一力降十会,搅乱他的根基,戳穿他的谋划,不论成败,他都要自乱阵脚。”

    叶菲菲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掩唇笑了起来:“你这主意,怕是要让那些秃驴老道们也闹得没法收拾了。只可惜我们人手似乎有些不够……”

    “踏雪山庄呢?还有那个藏了暗线的李府,若是能抓出来,也不失为一样助力。”严漠扭头看向一旁的沈雁,用目光询问他的意思。

    沈雁却微微踟蹰了下,张口说道:“严兄的办法不是不可为,不过我还想去探探苦圆的故居。如今看菲菲这边的情形,摘星楼杀害苦圆,恐怕也不只是想要把罪名栽赃给我,而是苦圆知晓了什么让他们不得不防的事情。”

    苦圆因自己而死,沈雁从不敢忘,如今把那些蛛丝马迹细细想来,怕是也有些古怪。只是比起他们所要筹划的,此事未免有些无关紧要,因而他说来也有几分犹豫。

    严漠倒是没用反驳,微微颔首:“既然跟摘星楼有关,去查查倒也无妨,说不好还能有些用处。只是翠烟阁不能多待了,最好先瞒下妖女被擒的事情,能拖上一日,便多出一分胜算。”

    看着严漠面上神情,叶菲菲突然露出一抹笑意,扭头冲沈雁问道:“你内力可曾恢复了?”

    沈雁一愣,不由自主瞟了身边人一眼,尴尬答道:“脉中有些动静了,想来运功疗伤一段时间,自然能够恢复如初。”

    叶菲菲柳眉一挑:“那还不赶紧运功去,隔壁有个静室,你先去疗伤,我这边还有些话想问问严公子。”

    沈雁心中罕见的有些露怯,干咳了一声:“严兄,那我……”

    严漠未曾开口,出手如电,直接捏上了他的脉门,号了片刻才微微点头:“去吧,等会我去找你。”

    这下弄得沈雁几乎都要坐立不安了,看着菲菲面上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哪里还敢多留,扭头落荒而逃。

    直到那狼狈身影消失在门外,叶菲菲才转过了头,冲严漠微微一笑:“若不是沈雁说给我听,还真以为严公子就是那位玉面郎君姚浪,不过比起气度,你可要强上他许多。比起手段……”叶菲菲那双妙目在严漠身上转了一遭,“……怕是要更胜一筹了。”

    面前这位花魁脸上带笑,话语中却带出几分古怪意味,严漠剑眉一轩,冷冷的看了回来:“叶大家是何意思?”

    “没什么要紧的,奴家有些只是好奇,严公子究竟是如何看待我那位好友呢?”虽然脸上依旧笑容嫣然,那双凤目中却多出几分审度,叶菲菲轻启朱唇,张口问道,“听沈雁说,你舍生忘死,救过他数次?”

    严漠冷哼一声:“叶大家难不成忘了,他适才还舍生忘死救你了的性命。”

    这话里带出的意味让叶菲菲不由一怔,过了片刻才轻笑出声:“严公子果真对阿雁上心得紧呢。只是你可晓得,他那个风流浪子的名头,是从何而来?”

    若是刚刚只是试探,如今这话的意思可就再明白不过。既然能有个浪子头衔,那沈雁自然也是个万花丛中过的角色,叶菲菲不论想说的是什么,都不会是他想听的。因而,严漠也没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他之前如何,我并不在乎。但是之后如何,也不劳叶大家费心。那人的性命我的确救过数次,当然无心伤他,更不乐意看到他被别人所伤。”

    严漠的话语里带着一份笃定,也有一份强硬。叶菲菲是何等出身,怎么可能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其实以她的眼光又何尝看不出沈雁也乱了心神,只是严漠这人来历诡异,又探不出任何根底,由不得她问上一问。可是现在得到的答复,却比预想的要利落太多。

    眨了眨眼,叶菲菲终于笑出来声,轻轻柔柔往椅背上一靠:“看来是奴家多虑了,严公子请勿见怪。”

    严漠此时却上下打量了叶菲菲一眼,目光中还有些其它意味。对上这目光,叶菲菲不由掩唇一笑,如此分明的醋意,她也着实遇到过不少呢。只是醋坛子还是扔给沈雁吧,她再解释起来,怕是越说越乱。

    唇边笑意渐渐敛去,叶菲菲站起身来,冲严漠微微躬身:“今次也要多谢严公子援手。只是阿雁如今境况凶险,还请你们小心行事,莫要中了摘星楼的诡计。”

    严漠这次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微一颔首,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看着对方背影,叶菲菲面上又露出了一抹微笑,她也曾猜过沈雁那浪子最终会落在谁人之手,却从未想过,竟然会是个男人。若是有机会,她倒是很乐意去问问他感觉如何。

    离开了房间,严漠快步向一旁的静室走去。刚才那女子妖娆不已的“阿雁”还在他耳边回荡不休,让他心头不由生出几分火气。然而这番话,倒也不是没有用处。

    踏进了那间静室,只见沈雁已经盘膝坐在了榻上,显然正在运功。体内真气大概恢复了少许,让他那略显苍白的面上也多出了些血色。严漠站在原地看了他半晌,最终唇边露出一抹轻笑。

    若是没有叶菲菲这番质问,他可能悟得还不会如此之快。诚如自己方才所说,沈雁这个人,他是不会再放手了。和当年对师尊的感觉全然不同,他对沈雁的心思怕是有几分复杂的,既有掌控之心,亦有怜惜之欲,若是没有那场双修,怕是会变作莫逆之交。但是既然已经尝过,他又怎么可能再把这人拱手让与他人。

    当年师尊也曾对自己说过,爱之愈深,情思便会愈发复杂,既可使人成魔,亦可使人成圣。他当初还不懂这是何意,但是现在却有了几分体悟。原来爱欲也可以来得如此奇妙惑人。可惜了这次被人搅扰,否则他真该再试试双修……

    凝视了那人片刻,严漠终于挑起了唇角,也盘膝坐了下来。就像一只护住了食的孤狼一般,牢牢守在了那人身前。

    又过了片刻,沈雁眼皮微动,悄无声息的撩起一丝眼帘,看向坐在身边的男人。其实这次运功他可运的有些心不在焉,既担心菲菲不知看穿了什么,又有些担忧那疯女人会不会乱讲点什么,惹的严兄发怒。这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又怎么可能安心调息

    只是未曾想严漠归来时并未发怒,反而盯着他看了半晌,最终也未曾说出什么,只是静静坐在了自己身侧。心头有些忐忑,亦有几分雀跃,沈雁心头微颤,不由又想起了当时严漠捏着自己手腕,说要“双修”的情形。那只是个玩笑?还是说,他并不介意跟自己肌肤相亲?这等想法虽然荒唐,却又时时在他脑中萦绕,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过了良久,他终于还是微微叹了口气。不论如何,现在怕都不是个好时机,摘星楼这个负累还压在头顶,哪里容他行差踏错半步。只是若是有朝一日斩灭了这个祸害,他真的要试上一试,就算最终落得个难堪,也好过这般猜来猜去,走火入魔的好。

    万般心思在肚里打了个滚,沈雁终是闭上了双眼,凝神调息起来。静室里悄然无声,只剩下两道同样清浅的鼻息,慢慢交融在了一处。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稍微粗长了一点点(喂

    是说最近还是老犯困,也不知为毛。呜,周末努力再多更写好啦>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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