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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一

    第二部分一

    这“养尊处优”就是邪恶,才短短几天,早上我就开始起不了床了。直到那天早上,站在镜子前,看到镜子中臃肿的自己,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后,我才想起来此次b市之行主要的目的是历练。耽搁了这几天,再不出去活动活动,呼吸几口现实生活的空气,估计不光全身筋骨要生锈,这脑袋瓜子也会在劫难逃。趁杨阳不在赶紧去找份工作,等她回来工作找好了,生米已成熟饭,她再怎么拧,再怎么反对我找工作,估计也只能反对无效。一想到工作,刚刚还木乃伊的我立即像白骨精喝足了人血浑身上下电力十足。我突然这么精神当然不光是因为杨阳现在不在,更主要的是,想到工作脑袋立马毫不含糊的想到了工作的代名词——钱。虽然从小到大我并不缺钱,可是我最大的爱好就是喜欢钱。有人说越是有钱的人越是喜欢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像我这种没钱的人喜欢钱不是更天经地义。因为不缺钱并不等价于有钱。

    我设计了一整天的简历,调用了我最优美的词汇,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写书的,虽不能惟妙惟肖的将死的说成活的活的说成死的,但用几个方块文字将自己打扮的粉妆玉砌骗骗人,这点功夫我还是有的。先不说我出版的那些书,单就这份简历,我担保不出三天的功夫我的手机一定会引发一场海啸。到时候再狠狠地抬抬价,一个月七八千应该不是件难事。一个月八千,一年就有9万多块,再加上奖金什么的,呵呵,倒时候我也是一白领小资了。我来了,再也不用伸手向妈妈要钱的日子。等第一个月的工资一发下来,我立马给妈妈买一件漂亮的旗袍,然后去请杨阳、杨楠大吃一顿,再然后好好的为自己shopping一回,再然后……就这样,第一个月的工资还不知道在哪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动着脑袋瓜子琢磨着该怎么消遣这笔天外飞财。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天天还蒙蒙亮,手机就叫魂一样的唱个不停。旗开得胜,确实是一个好兆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艳阳高照,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赶紧抖擞一下精神将刀子磨得锃亮锃亮的好好的杀一刀。电视里常说大学生就业如何如何难,我看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对这种歪曲事实的行为,应该向电视台提出强烈的抗议。

    手机:“你好,请问你是艾大作家吗?”

    “我是艾若雪,请……”

    手机那头像筛糠一样激动不已:“天哪,我居然真的在和一位活着的作家通电话,太邪乎了这!对了,久仰大名,如雷贯耳,我是您的忠实粉丝。听您叨陪鲤对实乃三生有幸,感激涕零,功德无量,源远流长,永垂不朽……”

    听的我眼睛发眩,还永垂不朽呢,看来他没有将呜呼哀哉,苦海无……

    手机:“边,回头是岸,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阿弥陀佛……”

    一大早他这是念咒语还是咋的,我又不是李白、杜甫、陈子昂。腔调抑扬顿挫的像唱黄梅戏。真服了他,一口气说了十几个成语都不用换气,看着势头似乎还没有停息之意,为了挽救我罹难的心脏,我赶紧打住:“你的意思我已经听明白了,请问……”

    “还有八个成语,我都练了好多遍了。”

    “你练这个干什么?”

    “您是个大作家,我怕,嘿嘿……”

    总算弄明白了,真苦了那些歌星影星了。

    “请问你是……”

    “我是xx杂志社的,我们总监想……”

    “哦,对不起,我有点事,有时间我给你回过去,再见。”

    简历上写的明明是服装设计,怎么杂志社找上门来了。我气的将手机使劲的摔在床上。一头砸进床里。刚一翻身手机又唱了起来。

    “对,我是。什么?xxx杂志社。对不起,我今天没空,改天我再和你联系,再见。”

    ……

    看来,

    我真的应该将手机铃声给换一换。一上午电话接了不少,可是全都是杂志社或报社的。日落日又升,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可是我寄出的简历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以前卖书的时候一般都是出版商主动找上门,合同也是在家签的,经过三天的折腾,我终于悟出了一个道理,无论多么成功躲在门后永远都不能真正的体味现实生活。在家里守株待兔也不是个办法,所以我决定主动出击,到人才招聘市场去碰碰运气。曾经在我的小说里,我虚构了一个又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人物,并赐予了他们令人垂涎的幸福和快乐,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家族名字叫“清纯”,无论遇到什么事从来都不去给自己塞一大堆“如果”“假如”之类的句子,给他们幸福快乐的定义就是两字——简单,可是现在我才明白,简单的背后有时候不仅仅只有清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不知所措,慌了阵脚。

    因为等到我踌躇满志的来到人才招聘市场时,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男摩肩来女接肘,身子骨紧紧的贴在一起也都大大方方。红的绿的蓝的黄的,眼前五颜六色晃动,真是一大壮观。夸女人精打细算一点也不假,这男的一件衣服花的布料女的可以做好几件,瞧我这身打扮,亏我还是学服装设计的。

    看看我的行头,看看招聘公司吹捧自己的手段,闻闻高压竞争失衡导致全场弥漫的浓浓火药味,闻闻这沸腾了的汗味,我第一眼后的第一感觉就四字——不知所措。刚刚还火焰四射的心像掉进冰窟一样,当场没了生气。

    好不容易递出十几份历。有修养一点的还会说一句:“你先回去等消息,有了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脾气差一点的干脆看都不看一眼径自扔到一边。最后还是宇清服装设计公司的一位女面试官因为喜欢我的小说出于私人关系才将我的简历拿了过去,说:“明天早上八点请到我们公司来面试吧。”

    真没想到,我最不想提到的两个字——小说,这次再一次的帮了我。我发誓以后我一定要让别人知道,我,艾若雪,不仅仅是一个出了几本书的小说写手,我还会其他的,而且会比写小说干的更好。

    接受这个面试我的心里一直都不大平衡。可是眼看杨阳就要回来了,连工作的气味都没有嗅到,权衡之下只好降格以求了。

    虽然谈不上精神饱满但也绝对不是萎靡不振的那种。只是还是没有想到今天真的不是个出门的日子。刚出门就狠狠的摔了一跤,鞋跟都给摔断了。taxi更是便秘。眼看离八点仅剩半个小时了,照这个速度蜗爬估计十点都到不了。心一横,正准备打道回府,前面的车子突然动了起来。在我的再三请求下,的哥飞着taxi准时将我送到了目的地。那颗悬着的心还没有来得及着陆,又碰到一茬闹剧,候等厅里早已经坐了十几个女孩子,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见到我她们就都不约而同的指手画脚窃笑起来。我心里就纳闷了,就我这行头,想象力再怎么发达也不可能将我和非洲猩猩联想都一块儿吧,八竿子打不着的事。行头?那一瞬间,脑袋瓜子里突然觉悟到了什么!看看她们那身妆扮,再看看我,如果连这个没智商的问题我都看不透,我那些书绝对不是我写出来的而是读者郁闷出来的。我穿的是一件正统的,没掺杂半点杂质的深蓝色正装,而她们却都打扮的像坐台的小姐。是啊,这家服装设计公司招聘的可不是什么服装设计师,是总经理秘书。我一个写书的,再怎么没见过世面,好歹也是个半吊子文化人吧,学的又是服装设计,给人做文秘本来心里就堵的慌,现在居然还被她们这样高压放电,要知道我生平最怕的就是被人行注目礼了,算了,算了,在被她们高压电死前我还是赶紧逃之夭夭捡回一条小命吧。

    “哎呀!”

    一个急转身正好撞在了一个小姐身上,小姐的打扮小姐一样漂亮的人。

    “对不起,我……”

    “没事没事,你也是来应聘的吧?”

    这小姐一定是从北极来的角儿,一句话冷的我浑身打哆嗦。为了不被笑话,赶紧狡辩一番。只是没想到这位小姐居然也是个和杨阳一样热心过度的人,我的嘴还没有完全张开,她就已经热情的将我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还一个劲的安慰我不要灰心不要丧气,要对自己有信心。

    “打扮的再漂亮也不一定被录用,长的一般,不打扮,像你,其实是个很好的潜力股,别灰心,现在的公司……”

    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噗嗤的嬉笑声就在旁边的那群小姐中传开了。人太心直口快了也不是件好事,我也知道我身边的这位小姐不是有心损我,可是被那群小姐一笑还是窘迫的想找个洞钻进去。要知道在学校里出于人类的本能追我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小姐似乎还没有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继续安慰我。我正捏把冷汗,担心她会不会又从嘴里蹦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门突然开了,一位小姐从里面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另一位小姐雄赳赳气昂昂的被叫了进去。那群小姐赶紧蜂拥上去,一个个粉面含春的询问“战况”。

    “怎么样?男的是太监女的是老尼姑!!”战败的这位小姐横眉怒目,狠狠的扔下这一句就掉头纷纷而去,丝毫不顾及她们那身高贵行头应有的矜持。那群小姐一个个面带微笑的摇头叹息。小姐们盯着自己的号码牌,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不知是由于对手的竞争压力,还是由于刚才太亢奋了,说累了,候等厅里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我旁边的那位小姐倒是挺悠闲的,话匣子很快又打开了。从她的嘴里得知,这位总经理是郑氏集团郑老板的独生子,年龄虽只有20几岁,却很有才能,这家宇清服装设计公司就是他独自一人创办的郑氏集团的一个子公司。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经对这位总经理油然敬佩起来。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我又想起了杨阳,同样是富二代,唉,差距咋就这么大呢!庆幸这两家不是竞争对手!

    “若雪,你知道这位总经理外号叫什么?”

    我一头雾水的看这她,还没开口,小姐都已经笑得前仰后翻。

    “降……降龙罗汉,哈哈……”

    “降龙罗汉?”

    这是哪跟哪啊?小姐张开嘴正欲解释,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忒好心。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小声说道:“你再笑下去你今天肯定白来了。”

    她总算反应过来了,脸憋的通红。

    “因为……哈哈……因为……”

    饭碗都快没着落了亏她还笑的出来,我用手指了指门,她总算镇定了过来:“因为他不近女色。”

    降龙罗汉?不近女色?我还不近男色呢!这都什么年代了,太夸张了吧,我小说里那些喝纯净水长大的清纯人物都不敢用这两词呢。看着她说的那么投入,真的不忍心泼她的凉水,也就很俗的跟着干笑两声。身边的那群小姐也像被导火线引着了一样依依呀呀抑扬顿挫的笑了起来。看着气势,我看以后大家改唱黄梅戏得了。

    “咳!咳!咳!”

    循着干咳声望去,一个三十几岁的西装革领正铁板着脸站在门边,那脸阴沉的都可以下冰雹了。现代人什么都讲究效率,连屏吸敛笑都这么迅速。刚才领进去的小姐焉茄子一样的走出来。这朵“出水芙蓉”估计也被那群太监尼姑枪毙在襁褓里。我看我还是先撤了,呆在这个无聊的地方还不等于慢性自杀。

    “艾若雪!”

    刚站起来就听见门口的那个西装革领像宫廷片中宣读圣旨一样的喊着我的名字。也太离奇了吧!

    不过,这种面试,这种工作不要也罢!

    面试官是一位身着华丽旗袍的中年妇女,冰着张脸,一副谁欠了她500万的样子,正襟危坐宛如一座碉堡,还是一座难以攻克的碉堡。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这场景哪有一定点面试的气头,如果碉堡的头顶再悬挂一张条幅,上面大书八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阎王审小鬼的味道真是做绝了。难怪前面的几位小姐会灰着鼻子出去,也难怪那位商场巨擘会被雅称“降龙罗汉”。适才若不是那位热心快肠的小姐连拉带推的将我推进门,使我好意难弗我才不会到这来受窝囊气,索阎王找投胎。

    这面试我猜估计天下第一家,开场什么问题都没问却是让我来回走几圈。看相我也见过,无非就是盯着人的面部或手东瞧瞧西看看,然后像念咒一样说一大堆,这碉堡的方式倒是让我有点蒙,说她是看相吧,也不像,哪有看相的盯着人上三路下三路眼珠子乱转,碉堡若是个男的我一定以流氓罪送他到警察局去;说她不是在看相吧,干嘛又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金子。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的那对眉毛还很不识趣的蹙拢在一起,看样子,我的命相令碉堡不大满意啊。哼,命相再不好我这不也快快乐乐的活了二十多年?不过这倒是一庆幸,若真和那冰块脸命相相合,我倒不如蹲在冰窖里凉爽凉爽。

    “你好,打断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问题,我就先走了。”

    脚一蹬地,“嗖”的一声从椅子上腾起来,西装革领一个大步挡到碉堡面前,虎视眈眈的瞪着我。我冷哼一声,掉头就往门外走。

    别以为口袋里有几两银子就作威作福。就像杨阳常说的再怎么着你自个得把自个当人看呀。呵呵,习惯了炒别人鱿鱼的人今儿也让你们尝尝被炒鱿鱼的滋味。一想到碉堡被我的定时炸弹炸的浑身直哆嗦,我耳朵里真的听到了礼花爆破的声音,就一个字——爽!

    永别了,碉堡;永别了,这个晦气的乌龟泥巢。

    打开门,一缕阳光射了进来,一只脚已经迈出了门……

    走在通向总经理办公室的楼道上,我还一直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幕,亦真亦幻,太离奇了。

    “你被录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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