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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初吻

    姚成抱着诸葛汐走了一段,发现冷薇没有追上来,诸葛汐拍了拍姚成的肩膀,淡淡地道:“放我下来,我歇息够了。”

    姚成依言,轻轻地把她双脚置于地面,他知道诸葛汐没这般羸弱,但潜意识里还是会怕她会摔着,诸葛汐站定后,他扬起一个讨好的笑:“小汐,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诸葛汐冷冷地睃了他一眼:“我要是跟别的男人睡了一晚,你会不会也这么快原谅我?”

    “……”姚成的脸瞬间成了一块黑炭。

    诸葛汐走了几步,突然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跟她……到底几次?”

    是问,俩人见了几次,然,姚成理解错了。他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尴尬得眼神四处乱瞟:“我……我以为那是你……所以……我……”

    真老实!

    想起姚成在那方面的勇猛劲儿,诸葛汐气得跑过去对着他的胸膛猛一阵捶打:“姚成你混蛋混蛋混蛋!”问什么答什么,你傻呀?你就不能编个谎骗骗我?

    姚成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入怀中,心疼地道:“别打了,我皮糙肉厚,弄得你手疼,回去你用板子打,随你打多久,我保证不躲。”

    诸葛汐忍住泪水,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她要怎么办?

    姚成搂紧了她:“小汐,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不想睡书房了,书房冷。”

    “那你不娶冷薇?”

    “……”

    “我告诉你,姚家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咬牙言罢,诸葛汐头也不回地踏入了悦然居,她先是在正厅给乔侯爷和乔夫人见了礼,又和在座的一些熟识的男宾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却并未和乔旭多做交涉,在她看来,乔旭这种花间浪子简直就是一人渣,她才懒得和乔旭说话,走了个过场,她又去往了大公主的院子。

    卧房内,大公主换上一件蓝白相间的襦裙,高腰处束了一条鹅黄色的宽绸,很巧妙地避开了隆起的腹部,又凸显了丰盈的酥胸,显得丰腴柔美,身材上的缺陷遮掩了,满脸的黄褐斑仍令她一筹莫展。她不记得自己到底扑了多少脂粉,只觉得稍稍一笑,都能有粉掉落下来,可那该死的黑眼圈和斑点依旧那般突兀打眼!

    气人!

    啪!

    大公主将象牙梳狠狠地摔在了桌上,震得铜镜一晃,里面她肥胖的脸越发走样变形,她心烦意乱,今儿她实实在在感受到了驸马的厌恶,驸马嫌弃她这张芝麻肉饼似的脸,也嫌弃她臃肿不堪的身材!

    “药呢?”她问向一旁的秋女官。

    秋女官面露难色,苦口婆心地劝慰道:“公主,别吃药了,奴婢觉得您现在挺好的,所有女人刚生完孩子都有些肥胖,等坐完月子能四处溜达时便会慢慢瘦下来了。”

    问题是一坐完月子,乔旭又会没日没夜地折腾她,然后她又得怀孕!乔旭分明就是故意的!大公主仰起头,恼火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说了把药给我!磨蹭个什么劲儿?难不成出了宫,本公主就使唤不动你了?”

    秋女官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不愿公主做傻事啊!公主,您就听奴婢一句劝,打消这个念头吧!你实在不愿发胖,不愿再怀孕,别跟驸马行房便是!但切莫伤害了自己的身子!”

    别跟驸马行房?她哪里受得住驸马的诱惑?大公主的声线一冷,道:“把药给我你听到没有?你再这般唧唧歪歪,我今晚便将你送回皇宫!”

    她是主子的陪嫁女官,除非主子死了,否则她一辈子都得随侍左右,送回皇宫无疑是在告诉皇后娘娘,她这个女官做得不称职,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但公主啊,奴婢的一片忠心您为何看不到呢?秋女官难过地叹了口气,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了大公主:“分内服和外用两种,内服药丸一日一次,外敷药泥于肚脐,也是一日一次。”

    说这话时,秋女官的声音都在颤抖。

    大公主却浑然不察她的担忧:“多久能见效?”

    秋女官语重心长道:“快则十天半个月,慢则两月。公主,奴婢最后提醒您一次,一旦用了这药,你这辈子就休想再有子嗣了呀!”

    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也够了……大公主打开锦盒,双指捏起一粒药丸便要往嘴里送,突然,门哐啷一声被踹开,赫然是诸葛汐闯了进来。

    诸葛汐脚底生风,行至大公主身边夺了她手里的药,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碎,并呵斥道:“云欣你是不是疯了?这种药能随便吃吗?这是青楼女子的驻颜秘术,你堂堂皇室公主学青楼的腌臜手段,不嫌丢人么你?”

    秋女官默默地退了出去,大公主和诸葛小姐吵吵闹闹十几年,一旦发起攻击,谁劝都没辙。

    大公主拍桌而起,望着诸葛汐精心修饰过后秀美绝伦的容颜,羡慕嫉妒排山倒海而来,她双目如炬道:“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我愿意用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你以为我乐意与青楼女子降到同一个档次?我要是有你诸葛汐一半美貌、一半窈窕,我何须多此一举?

    你有个疼你的好丈夫,整日把你捧在手心,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你踹他他也巴巴儿地往上凑!我丈夫呢?你知不知道他昨天又纳了一房妾室,还是画舫的歌女!我堂堂皇室公主,要和一名歌女共侍一夫,这才是真正的丢人!诸葛汐,我输不起了……”

    “……”诸葛汐哑然,不知如何反驳,姚成只是有了一个冷薇,她就已经痛不欲生,她实在无法想象大公主是怎么忍受驸马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和欺骗的。她也尝了这种蚀骨的痛,才理解大公主这么多年的艰辛。

    大公主指了指诸葛汐的脸,又指向自己的脸,“你存心来看我笑话的不是?明知我人老珠黄,你还打扮得花枝招展,我和你同岁,但这么一比,你是娇花,我是枯草,诸葛汐你混蛋!”

    诸葛汐目光一厉:“我混蛋?云欣你邀请我来参加你女儿的洗三宴难道不是想向我炫耀你又生了一个孩子?你居心不良,我又何必手下留情?”

    人一吵架,讲的话就言不由衷,诸葛汐精心修饰自己本无意刺激大公主,不过是想将冷薇给比下去罢了。

    大公主不是诸葛汐,没那么坚强,此时听了诸葛汐刻薄的话,“哇”的一声便哭了起来:“诸葛汐你就爱欺负我!我是公主,凭什么总被你给压着?从小父皇喜欢你就比喜欢我多,你要吃荔枝,父皇便让人快马加鞭从南部往京城送,我看得眼睛都直了也没分到一颗!凭什么呀,诸葛汐?”

    傻瓜,我们一家人是皇帝用来控制喀什庆的质子,皇帝可不得对我们“好”?

    女人的心是个没有夹层的大衣柜,什么都一股脑儿地丢在里边儿,大公主渐渐想起了小时候的诸多不顺,越发觉着自己命苦:“我是庶出,你是嫡出,我和人吵架,回去还得被母妃罚,你和人吵架,回头你弟弟就上前把人揍一顿!我……我都被他揍过……老疼了……我告诉父皇,父皇不仅不帮我,还骂了我一顿……呜呜……你们诸葛家……欺人太甚……”

    诸葛汐无语,怎么又扯到钰儿的头上去了?再说了,那些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诸葛汐递给她一方帕子:“擦擦脸,让孩子们看到多不好!”

    “不要你假惺惺!”话虽如此,大公主却毫不留情地拿过诸葛汐的帕子擦了眼泪又擦了鼻涕,尔后气呼呼地还给她,恶心死你!

    诸葛汐是觉得蛮恶心的,她用食指和拇指捏过一片边角,给了华容拿着。华容麻利把脏帕子收在一个专门的荷包里,面无表情。

    诸葛汐在软榻旁的冒椅上坐好,华容识相地退到门边,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几乎没有存在感。

    大公主呜呜咽咽,哭声减弱。

    诸葛汐拿起佩戴在腰间的香囊,翻来覆去似乎在看,眼神却有些空洞:“云欣你觉得我漂亮吗?”

    大公主酸溜溜地道:“这不是废话?除了水玲溪,我就没见过和你一般好看的人!”

    诸葛汐低沉着嗓音道:“如果我告诉你,再好的皮囊也留不住男人的心,你信不信?”

    “什么……意思?”大公主竖起耳朵,八卦因子开始在体内无限增长!

    诸葛汐看了大公主一眼,似叹非叹道:“人总是不珍惜自己唾手可得的东西,你生了五个孩子,便觉得孩子不稀罕了,宁愿毁了生育能力也要驻颜以求美貌,而在我看来,如果老天爷给我一次做母亲的机会,我变成丑八怪也甘之如饴。”

    这是诸葛汐头一次在大公主面前敞开心扉承认自己的脆弱,大公主似乎觉得自己没那么不幸了,她不明白向来骄傲的诸葛汐怎么会跟她说这种话?她眼神一闪,戳了戳诸葛汐的肩膀:“你……你没事吧?”

    诸葛汐惆怅地道:“都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宫里的那些妃子不美吗?但与你父皇长情的又有几个?男人要变心,女人再漂亮也无济于事,所以我劝你,丢了这些腌臜东西,没了丈夫的心你还有孩子们的天伦,人要懂得知足。”

    大公主这下是真真感受到诸葛汐的异常了,她递过身子,仔细端详着诸葛汐:“喂!你和姚成没什么事吧?”凭心而论,她虽嫉妒诸葛汐,也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姚成也成为花间浪子,诸葛汐会气得痛哭流涕的画面,但她并不希望这些幻想成真,姚成是她心目中的最后一方净土,如果姚成都变了,她对男人就彻底绝望了,她还指望着把乔旭改造成 第 075 章 ,也很难想象一直温柔写意的董佳雪会有如此刚烈的一面。水玲珑忍不住又问:“后来呢?”

    冯晏颖的眼眶微红,道:“后来我祖父、祖母自然是同意了这门亲事,却将我娘逐出了董佳一族,且不许她带走家里的一分一毫。临行前,我舅舅偷偷塞给了我娘一千两银子,我舅母把她陪嫁的茶庄给我娘,这才有了和姚家做生意的机会。哦,阿诀和玲玲就是我舅舅、舅母的孩子。我当初得罪了邓爱常,邓爱常怀恨在心,终于寻到一次机会将救助过我的舅舅、舅母逼上了绝路,而族人因畏惧邓爱常的淫威,哪怕收了我的银子也不敢给阿诀和玲玲好日子过,所以阿诀特别恨他们!”

    故事进行到这里就跟董佳雪的完全不一样了,董佳雪可没嫁给一个商人,她嫁给了水航歌!婚前的情节惊人的类似,被逐出家门后又大相径庭,这到底是为什么?

    水玲珑敛起翻飞的思绪,望向了诸葛钰,正好撞进一双清澈无暇的眸子里,她睫羽一颤,迟疑着道出了心底的疑惑:“诸葛钰,你说,两个人同名同姓,前面十五年的经历雷同,后面却完全不同,这会是个巧合吗?”

    在问这话时,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诸葛钰探出手拂去她嘴边的一缕青丝,轻轻拢到耳后:“你是指你娘吗?”

    水玲珑诧异的眸光“唰”的一下投向了他!

    除夕夜他看到她娘的排位时便记住了那个名字,后来他又帮着她偷出大量董佳雪的嫁妆,而嫁妆的大半并非大周的东西,他心中疑惑,遂派人查了董佳雪的信息,一查,问题就出来了。即便她不问,他也会寻个何时的时机告诉她。

    诸葛钰拉住水玲珑的手,水玲珑没有挣开,诸葛钰的心底像有羽毛挠过,微痒且得意,他一本正经道:“你知道你手里的那幅《观音佛莲》是什么吗?”

    “什么?”

    “漠北皇室的藏宝图。”

    水玲珑的睫羽又是一颤,藏、宝、图?

    “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不多,你父亲肯定是不知道的,他若知道也不会将它随便跟那些金银珠宝锁一个箱子。”他没说的是,他父王一直在寻找《观音佛莲》,他不清楚水玲珑其实知道镇北王想要《观音佛莲》,只是不确定自己手里的是否就是镇北王想要的。

    诸葛钰把玩着水玲珑白嫩的小手,享受地勾了勾唇,道,“大多数名族都有代表着名族信仰的圣物,漠北圣物消失已久,据说只有得到《观音佛莲》才有机会寻到它,漠北皇室此次覆灭,不完全是在战场上输给了郭焱,另一个重大因素便是泰氏一族放出消息,皇室弄丢了《观音佛莲》,漠北将永远寻不回圣物,迟早要遭到天神的惩罚,漠北军心动摇,百姓内讧,漠北皇室这才彻底走向了覆灭。”

    水玲珑静静地听着,一言不发,也仿佛没察觉某人正在占她的便宜,原以为前世的她掌握的信息够多够全面,而今方知自己一直都是井底之蛙。

    诸葛钰将她的小手合握掌心:“我们喀什庆也有属于自己的圣物,它是百姓的信仰,它就代表着佛陀。”

    水玲珑蹙了蹙眉:“你说这些的意思是……”

    诸葛钰神色一肃,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娘或许不是真正的董佳雪,而是……漠北人?”

    水玲珑的瞳仁就是一缩!

    诸葛钰放柔了声音,道:“你不觉着你的生活习惯一点儿江南风格都没有?”连性子也够蛮。

    “我……”水玲珑刚要开口,安平在车辕上说道,“尚书府到了。”

    诸葛钰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微微一闪,鼓足勇气,在水玲珑一张一合的薄唇上咬了一口,这是他远赴泉州的利息!

    水玲珑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了他:“无耻!”

    诸葛钰咧唇一笑,很享受的样子:“我的初吻。”

    你这是吻吗?分明是咬!水玲珑狠瞪他一眼,掀开帘幕欲要下车,诸葛钰忽而像变戏法似的弄出了一个桃木盒子,并意味深长地道:“你要的手术刀,我命人做好了。”

    水玲珑的心跳得飞快,拿了盒子二话不说便跳下了车。

    她带着枝繁逃一般地走后,诸葛钰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拢,忽而想到了什么,他摸上了自己的唇,软软香香的,咬一下不过瘾,或许下次他应该舔一舔?

    水玲珑一回屋便遣散下人,将圣旨锁在最底层的柜子里,尔后倒了一杯凉茶,大口大口喝下,脸上的燥热才褪了些。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开始消化今天得到的大量信息。直觉告诉她,诸葛钰尽管用的是询问语气,但若非做了一番调查他大抵不会轻易讲出。所以……她娘不是董佳雪,跟画意一样都是漠北人!如此她便能理解为何她娘会做漠北菜,善骑马射箭,却连一朵花都绣不出来了。

    难怪她让水航歌给她娘一个嫡妻名分时,水航歌说他不能,他的确不能,漠北和大周禁止通婚,一旦她娘的身份曝光,轻则水航歌丢掉官位,重则尚书府集体入狱,理由:勾结漠北人,密谋造反!

    水玲珑揪了揪胸前的衣襟,突然又觉得自己还是需要镇北王府这座靠山,一来,镇北王并不排斥漠北人,二来,她其实没那么讨厌诸葛钰,他占了她老多便宜呢,她没想过杀他,不是?

    所以,诸葛钰才有恃无恐地给了她一张无名赐婚圣旨,他就等着她主动往他怀里……钻?!

    诸葛钰,算我小瞧了你!

    水玲珑气得牙痒痒,不是一个闷头呆瓜吗?什么时候变成了一只闷骚狐狸?这厮的成长速度简直逆天了!

    水玲珑的小爪子不停挠着锦盒,心里计量着下次怎么从诸葛钰那儿找回场子,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怎么可以栽在一个毛头小子手里?

    挠着挠着,忽而忆起临走时诸葛钰说的话“你要的手术刀,我命人做好了”。他怎么知道这是手术刀?除了荀枫以外,应当没有旁人知道才对。

    水玲珑又忆起诸葛钰这些天是去了泉州,而医学盛会也在泉州,荀枫实施了剖腹产一举夺冠……

    诸葛钰……是在试探她?!

    哼!

    水玲珑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住脑袋,爱查随他查,反正这辈子她和荀枫一句话都没说过!她就不信诸葛钰能聪明到猜出她重生了一回!

    长乐轩。

    水航歌昏迷了一整天,半夜时分才悠悠转醒,一动头颅里就仿佛有个锥子不停旋转似的,戳得他头痛欲裂。

    秦芳仪刚去水玲溪房里看了看,回屋便听到床上的动静,她忙挂起帐幔,果然发现水航歌醒了,她温柔一笑:“相公,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儿不舒服?我去叫个大夫瞧瞧?”

    水航歌握住秦芳仪的手,低沉如古钟的声音徐徐响起:“不用了,你坐下陪我一会儿。”

    他的力道很大,掐得秦芳仪略微发痛,秦芳仪却是没挣脱,只依言在床边坐好,她含情脉脉地看向他:“相公你睡,妾身就在这儿陪你。”

    水航歌一想到自己苦心造诣多年的计划却在外出期间毁于一旦,这心里的不甘和懊恼就像烈火烹油似的,不停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连呼吸都火辣辣地痛!他阖上眼眸,将情绪塞回掩去,尽量语气如常道:“玉佩不是在你手中吗?没有玉佩,皇后怎么敢下这道懿旨?”

    秦芳仪多么希望把水玲珑才是诬陷敏玉的真相告诉水航歌,但她不能,玲溪还需要水玲珑提供的药,她就不能太过得罪水玲珑。她顿了顿,道:“相公你既然同意让玲珑做太子妃,我当然把玉佩还给她了。”

    水航歌浓眉一蹙,凝思一会儿,不疑有它:“冰冰怎么会来?老夫人何时与二弟和好了?”

    对这个二弟他并不讨厌,他为官,二弟经商,彼此没有利益冲突,只一点,二弟多年不归家或多或少于水家名声有损,他对此有些怨气罢了。

    秦芳仪的美眸里闪过一丝嘲弄:“具体为什么妾身不清楚,但妾身以为,二弟和老夫人隔阂深久,且二弟不是个贪图名望之人,若非老夫人主动放下身段与二弟冰释前嫌,二弟大概不会将嫡亲女儿送入京城!”

    “老夫人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水航歌按照额头,同样是老夫人的儿子,老夫人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到这种程度?他料到水玲珑不会乖乖地就范,却没想都她胆子大到联合老夫人把二弟的女儿推上了太子妃之位!她们还是他的母亲和女儿吗?水玲珑倒也罢了,从一开始她就表明了立场不愿嫁!可他的母亲,先前还信誓旦旦地替他处理好这件事,转而他去泉州,她便将天降好运给了二弟!这怎不叫他心寒?

    秦芳仪有意无意地道:“相公你别生气,老夫人定是太思念二弟,想送份儿大礼二弟,以求得二弟的原谅。毕竟当初,二弟妹腹中好生生一个成型的男胎,的确是老夫人给弄掉的。”

    当年的内幕实则是,二弟和魏家小姐定了亲,却不小心被月华郡主看上,月华郡主向老夫人和老太爷表明了要嫁二弟的决心,老太爷不同意悔婚,老夫人起初没表示反对,直到魏家父子死在探亲路上的泥石流中,老夫人才终于按耐不住,以魏家门庭没落,配不上二弟为由要取消这门亲事。

    其实,就连他都无法确定泥石流到底是天灾还是**。

    后来,二弟坚持娶了魏小姐,月华郡主仍不死心,老夫人这才变着法儿地折磨魏小姐,后来魏小姐滑胎,二弟便和老夫人彻底撕破脸,带魏小姐远赴了台州。

    旁人都说二弟是在气生母无情,其实二弟何尝不是想远离月华郡主的纠缠?

    “她想求得二弟的原谅,就用我女儿的太子妃来换?”水航歌的心……凉透了!老夫人得了肺痨,他从不嫌弃半分,每日晨昏定省跑得比谁都勤……但到头来在老夫人心里,他这个侍奉了她那么多年的儿子居然比不过一个忤逆长辈的不孝子!

    秦芳仪终于明白水玲溪的自私是如何来的了,这根本就是遗传。

    水航歌紧了紧握着秦芳仪的大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秦芳仪俯身靠在他胸膛上:“我们是夫妻,荣辱与共,说这些见外的话做什么?”

    水航歌环住她的纤柔的肩,闭眼一叹:“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秦芳仪就落下两滴泪来:“相公明白妾身的一片真心就好!再多的委屈妾身也甘之如饴了。”

    水航歌欣慰地笑开,扣住她的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我好好补偿你一番。”

    秦芳仪眼神微闪,笑了笑,羞涩地道:“妾身的小日子来了,不方便伺候相公,叫诗情吧!”

    水航歌体内的邪火已经窜了起来,不灭下去着实难受,虽然他这回真正想要的人是秦芳仪,可终究还是接受了秦芳仪的提议。

    秦芳仪走出房间,门刚刚阖上,诗情放荡的叫声便传了出来。秦芳仪冷冷一笑,不带丝毫拖沓地离开了原地。

    ------题外话------

    小钰:“初吻都给出去了,我离吃肉还远么?”

    (⊙o⊙)你确定那是初吻,不是初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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