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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无限逆转

    对修真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如果说在某个层次出现时灵时不灵的力量,并不罕见,但如果说一下从筑基跳到元婴,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因为每个层次的跨越不是量变,而是质变。

    比如筑基只是养出了内息,但旋照层就开始内息外放,到灵寂与元婴时,已经是“抱丹”与“凝气成丹”,国外的神秘术研究将东方的“气”称为“多元的能量混合体”,就是说成就元婴就像你身体多了一个全新的能量源。

    比如你平时能提一百斤东西,偶尔力量爆发提到两百斤,但绝不可能一下提到好几吨。如果把人体比作一台机器,成就元婴就像给机器换了一个全新的动力,内丹就像人体多长出一个心脏,虽然它是无形无质的,但比原有的心脏动力强大无数倍。说时灵时不灵,就像说你心脏一下有,一下没了,这怎么可能呢?

    叶柯现在就是未筑基状态,但他之所以认定自己有过元婴层,是因为他从前一些不理解的功法现在居然都理解了,不但理解,还能运用。

    功法和层次是相配的,师父先从入门开始教你,而不一开始就教你高级功法,并不是是藏私,而是你层次不到学不了。好比学开车,你还是个矮矮的小孩,腿还踩不到油门,教你你能学会?更谈不上理解和运用了。

    同样的道理,每派的入门教材普通人都能学,但如果是御剑飞行这种高层功法,过不了灵寂就只能眼巴巴看着。更不会知道人家内息怎么走,力量怎么用,因为功法相同,但每个人都有其独特的体质,细微处总有差别,都是在学习理论之余结合实践摸索出来的,所以说光知道没用,更得体验。

    所以,叶柯现在的功法心得就显得极为玄妙,他知道自己做不到,但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就像自己曾经做过一样。这种心得,绝对只有达到过该层次的才能有。仿佛自己是个孩子,但却如重生一般,有着成年人的记忆,好比现在自己开不了车,但明显记得自己开过车,经验心得都在脑海,不用再学,只等长大就行。

    他断定,这种心得就来自失忆的这两月,亚纳行动中,自己到底遇上多离奇的事呢?

    他努力地回忆,冥思苦想好久,直到心智疲劳,不知不觉在竹床上睡着了。

    睡着后他做了一个很长又可怕的梦,梦到自己醒来时,正好程潜带了两名新人也来戒律谷学习,看到他便与他聊了几句,程潜的确聪明,几句话居然发现他的破绽,但他表面不动声sè,暗中留意叶柯,之后自己入蜀山开始随石重生学艺,凭着自己丰富的知识与心得,他进步神速,仅一年半就进入灵寂层,可这样一来别说程潜,连石重生都怀疑起来。最后在一次程潜的挑战中,他因为准备不足,在较量中逼得露出自己最熟悉的断剑门功法,终于被看破来历,被蜀山当成断剑门的卧底,他仓皇逃命,却误闯了蜀山神兽玉背麒麟的地盘,被神兽袭击,活生生咬下头颅。

    “啊——”在死的一瞬间他从梦中惊醒,从镜子看到自己脸都吓白了。虽只是梦,但他感觉这个程潜恐怕是蜀山最大的对手,也幸亏只是梦,以后要小心行事,尽量躲着他。

    忽然他听到空中破风有声,似乎有人在外面御剑飞行,从窗口看到一名相貌堂堂的青衣男子,用飞剑载着一男一女在谷中降落。

    “程潜?李少歌?严芳?”叶柯一看到他们,条件反shè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怪了!”他脑中大乱,因为这个情景与梦中一模一样,之后程潜会走向竹楼,与他做自我介绍,同时介绍两个新人给他认识。

    诡异得要命,就像梦境与现实重叠,程潜居然真的带着两人走过来。进来看到叶柯他行了抱拳之礼,“你好,听说石师伯带回一个叫雷可的新人,想必是你吧?”

    他声音和气,听在叶柯耳中如阵阵雷鸣,与梦境地中居然分毫不差,连李少歌与严芳向他点头致意的动作也一样。

    原本在梦中,叶柯是不认识程潜的,所以打招呼时还算镇定,互通姓名,报了名字才生出jǐng惕心。可现在就好像预知一样,这反而使他心头大乱,怔怔不能言语,连李少歌与严芳做自我介绍都没听见。

    “雷师弟,雷师弟……”程潜叫了几声。

    “呃……”他一下惊醒,连忙回礼:“程师兄好,李兄,严姐好。”他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你没事吧?”程潜见他面孔煞白,心中怪异,眉头微皱起来。

    这时就与梦境中不一样了,似乎因为他与梦中没的表现,现实发生了改变。

    “没事,只是进入蜀山修炼是我毕生向往,一时心喜还没回过神来。”叶柯冷静下来,又恢复定心状态。毕竟他定力超凡,如果不是事情太过诡异,他断不会有这种反应。

    “原来如此。雷师弟,虽然你是乙门,但蜀山上下都是一家人。”程潜又对李少歌与严芳道:“大家握握手,以后大家多多亲近。”

    又回到梦境时的情况,就是在握手的瞬间被程潜看出破绽,也是应了“不作死不会死”,当时叶柯想试下程潜修为如何,在断剑门有一门功法,可以在与他人身体接触的瞬间以无形之气查看对方层次,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但程潜的敏锐远超常人,而且他的知识面也很广,居然知道断剑门这门功法,虽说是无形之气但总有些细微反应,就这一丁点反应就被他捕捉到,发现很像断剑门的功法,对叶柯心生怀疑。

    叶柯现在是不敢作死了,老老实实与几人握握手。

    这回程潜没生疑心了,他问:“雷兄在这多久了?”

    “我也刚来一会。”

    “那你就和我这两位新师弟师妹一起学习,我不打扰你们了。”他又叮嘱李少歌与严芳多加用心后,飞行而去。

    待他走后叶柯松了口气,他望向两人,在梦境中,自己在戒律谷与他们一面之缘后就极少打交道,所以没什么印像,要知道梦境中他是过了一年半,就像一个人回顾很长一段时间的事,不少事情都只剩下模糊的印像,像他能记得他们的名字还是因为他天生好记xìng。

    这时认真打量,发现蜀山收徒也算是“外貌协会”,弟子基本上是俊男美女,李少歌一表人才,严芳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叶柯自己虽然外貌变了,但也算是一帅哥。

    虽然叶柯记不太清自己和他们初见面时说过什么话,但肯定与梦境有不同,他越来越觉得,梦境像是“预知”,但未来之所以是未来,是因为它不可预知,因为你看到它,它就发生了改变,就像他没有试探程潜,所以程潜没起疑心一样。

    “雷大哥,我们现在起该叫你师兄吧?”李少歌问。

    他一句话却激起叶柯更多的疑团,他还是记得这句话的确在梦境中出现过,有些事改变了,但有些却没有变化,他相信也许一件小事会引发未来惊人的蝴蝶效应,让未来发生极大改变。

    不管有多少问题,叶柯能肯定一点,就是自己绝不想要梦境中的结局。他要改变未来。

    “早一点也是早,师兄这个名称我就当仁不让了。”叶柯微笑拱手,原本他是打算保持低调,不与任何人打太多交道,现在不一样了,李少歌和严芳都与程潜是同门,如果能同他们交上朋友,兴许能打听到他的动向。对这个潜在的威胁,了解多一点不是坏事。

    “那是,师兄。”李少歌与严芳再次行礼:“以后多多指教了。”

    李少歌和严芳表示要加紧时间去看外面的戒条,叶柯道:“看刻在岩壁上的字有点不方便,这样比较好。”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这是写在纸上的戒律。

    “这样是方便些。师兄莫非这些书全看过?”

    “差不多吧,像这是入门心法,这是历史,这是制度介绍……”叶柯如数家珍把书指给他们看。其实他哪里看过,来了后一直在睡觉。但蜀山的书有个特点,就是不同封面的书代表不同内容,他进蜀山前看过,何况在梦境中在蜀山多了一年多,对于他这种爱书如命的人,哪本没翻得滚瓜烂熟。

    “师兄真是好记xìng。”两人连忙道谢,有他列出书目的确方便多了。

    “不客气,大家同门,以后互相帮扶是应该的。”

    随后两人开始阅读,当看到心法篇时,毕竟刚入门,不少地方看不懂,叶柯总能及时指点,让他们一目了然。这两新人没有程潜的敏锐,只觉得不管什么问题叶柯都能对答如流,而且他为人热情大方,只能懂就一定会告诉他们,一点不像只比他们早来几个小时,倒像是经验丰富的前辈,不知不觉心中有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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