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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怨第毒

    王夙很是无奈,“我现在要去‘平安医馆’一趟,你是要留在云来山庄还是一起去邺城?”

    “自然是同你一路,主人都不在,我这个客人也不好死皮赖脸的呆着。”

    “你还会不好意思?”王夙挑眉,满脸的揶揄。

    殷子煜佯装生气,摸了摸脸蛋,“那是自然,我面薄!”

    王夙“嘁”了一声后,施夫人有些面色复杂的望了殷子煜一眼,走上前来,道:“该出发了!”

    “好,上车吧!”

    到了牡丹楼时殷子煜并未跟随着上去,单独上楼的王夙跟胥子臻刚一提殷子煜的事情,胥子臻就皱起眉头,说道:“现在是最好的时期跟戮部彻底分开,等到他执掌政权之后再动手,恐怕会有掣肘……”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王夙摆摆手,“我也没说现在不跟戮部撇清关系,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尽最大的努力帮忙就行了。至于你考虑到以后怕被吞并或者毁灭,其实是不必忧心的,我自由对策。”

    王夙是宗师的事情,除了小蝶之外再就是宫懿轩和殷子煜知道了,根本不曾没有闹得人人皆知。胥子臻知道王夙的武境深不可测,但是怎么也没敢想一个二十一岁的姑娘竟会是个宗师,所以他很是担忧王夙的处境,并想尽最大能力帮王夙解决这个威胁。如果他知道事实的话哪儿会操这些琐碎的心,宗师一出,卞国皇室还不得捧着供着,要是不小心撵到大昊了去,那才是哭都来不及了!

    胥子臻还在讶异,王夙又吩咐道:“你需要做的只是跟戮部彻底分开,再就是在殷子煜登基之前最大可能的协助他,记住,我说的是登基,而不止是坐稳太子之位!”

    王夙心中的打算其实跟简单,吞并的事情殷子煜是不会做出来的,就算他不顾交情,毕竟她自己的实力摆在这里。而之所以要助他,是因为在费城时他还是很照顾自己的,人情这种东西,有机会还的话最好还是还了的好。

    胥子臻见王夙心有成竹的样子,有心想问清楚,但是又还是略微顾忌什么,没问出口,点头领命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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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年底,卞国发生了一件天大的喜事,二十年前皇帝陛下曾有一个儿子流落在外,如今皇子历尽波折,总算认祖归宗,这对于本来稀薄的皇室血脉可是一件大好事。

    卞国皇帝龙颜大悦,将失散之子赐名殷子煜,册封睿王,并将卞国最为富庶的钱塘赏赐为封地,还赏黄金百俩,美女无数。同时大赦天下,免赋税三成。

    卞国百姓们无不喜闻乐见大快人心普天同庆奔走相告,皇帝什么时候将皇子流落在外他们不关心,皇子是否认祖归宗他们也不关心,只有拿到手的利益才是真正的实惠!赋税免三成,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顿时百姓无不夸赞皇帝陛下跟睿王英明的。

    人们总是喜欢同情弱者,信部故意将殷子煜的出身和遭遇刻画成一个饱经风霜、历经坎坷和苦难却又奋发踔厉的年轻人,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但值得同情而且为他们带来实打实的利益,这样的人怎么也是会得到百姓的喜爱的,一时间殷子煜的风头大盛,直接盖过了皇子殷立清。

    有人欢喜有人愁,此时的殷立清连同家眷一同被软禁在府邸,宋妙音黑着脸坐在的冰冷的凉亭里,手里的一方素帕此时已经被搅的完全变了形状,自从她嫁到清王府后就不曾有一日好过,因为跟她一同嫁入王府的还有右相的女儿年若珍。

    自打进门那天起她就不曾比得过那年若珍,单说出生,两人的父亲都是丞相,一个左相一个右相,这点倒是平分秋色,但是人家是嫡出而她是庶出,所以说她俩的品阶之差是可以完全理解的,年若珍是正妃,而她也只能是个侧妃。

    母亲不止一次传话来叫她好好表现,最好在殷立清登基之前能落个一儿半女也是不错的。可邀宠方面她也完全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也不知那女人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殷立清基经常留宿在她房间,他基本都不来自己房里,这生孩子的事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还好那年若珍肚子并不争气,要不然自己的日子当真是过不下去了。

    这临近年关了,没想到年若珍那里没出什么差错反而殷立清那里出了乱子,王府被软禁起来,任何人只能进不能出。

    听说二十年前失散的皇子如今找回,明明天下大赦却为何单单禁着王府?就算再愚钝的人此时也看出什么门道了,宋妙音不懂政治的事情,她觉得就算平白多了一个皇子但也没什么影响,她现在心烦意乱的是王府什么时候解禁,所以这才三日,吃穿用度已经大大缩减,竟开始给她吃些平民家才吃食的一些腌菜,想想当年她未出阁时也不曾吃食这些饭菜,宋妙音越想越气,越想越不是滋味,当年要是不曾嫁过来就好了!

    有些念头,一旦萌芽,便会在心中生根发芽,如同阳光普照般茁壮成长。

    对啊!当年嫁过来的本该是宋雨欢才对!

    是她!是她害的,都是她!

    宋妙音眼中闪过一丝阴毒,手中的素帕一把扔到地上,还恨恨的上去踩了几脚,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宋雨欢,都是你这个小贱蹄子!在家你就欺负我,这本该是你受的罪,凭什么让我受了?别让我出了这清王府,要不然我一定不放过你!你个……”

    女儿家的嗓音本事清丽的,但是这话语却是越来越不堪入耳,不远处一个素衣婢女本来是路过,无意见听到她的咒骂,只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后便走开了。

    当日夜晚,清王府的那个素衣婢女很不符合常规的出现在了凤仪宫内,那婢女跪在地上,嘴唇轻轻蠕动,将清王府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殷立清和年若珍的事情,事无巨细的禀报给皇后,末了她想了一下,将下午听到的那段咒骂也一同跟皇后汇报了。

    “那个宋雨欢是怎样的人?”

    素衣婢女没想到皇后竟然对她随口一说的情报感兴趣,忙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那宋雨欢是宋妙音的亲妹妹,也是庶出,但是当年确实是她要嫁过来的,却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宋相忽然改了主意,跟陛下讨了圣旨将宋妙音嫁了过来。”

    “知道了,有时间也留意一下她。”皇后右手轻摇,那婢女乖顺的退下了。

    “宋相么……”皇后望着寝殿内的取暖火盆,火苗上下跳动,很是唯美,皇后似是在自言自语,对着空旷的大厅说道:“去查一下宋相为何临时改了主意。”

    黑暗中一个黑影闪过,仔细一看却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皇后摇了摇头,这些天她为殷子煜可是忙了不少。

    如今清王府上下都被软禁,百姓并不知情但是哪里能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和耳朵,这些天来皇帝收到不少询问殷立清的秘密奏章,不过这些奏章却都是皇后批阅的,通通回复说殷立清生病,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去探视。

    这敷衍的话语哪儿能骗的过有心人,拥立殷立清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卞国就他一个皇子,一些大臣早早就跟他打好关系,投资在他身上那么多眼看就得不到回报,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皇子夺走的话,任凭谁也不会甘心的。也怪殷立清成婚早了些,年金康在群臣中威信极重,要是他的嫡女年若珍不曾嫁给殷立清就好了,这样的话压力就没有这么大了。

    皇后有些疲惫的揉揉眉,虽然宋相并没有年金康那么影响力重,但也希望宋相这里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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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有人打探当年宋雨欢为何没有嫁进清王府的事情,虽然是件小事,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由你来过问,所以很冒昧的将你惊动了过来。”

    胥子臻依旧很闺秀很娴雅的站在王夙身旁听后发落,大冬天的王夙打把扇子很是显眼,将折扇“啪”的一声合住,问道:“查清楚是什么人在打听了么?”

    “是皇后的人。”

    “哦……”

    王夙再次将折扇打开,像模像样的扇了几下,“你怎么看?”

    “这……”胥子臻诧异抬头,这不是为难人么?怎么处理完全取决于王夙对宋雨欢的重视程度,一个外人怎么好说?

    王夙鼓励的点点头,“不用考虑外在因素,就以你的判断,你觉得该怎么做?”

    见王夙如此这般,胥子臻开口,如实说道:“既然是咱们做了的事情,总不能让它就这么被别人查了出来。自然是将尾巴擦干净了,继续保密。”

    “很好!既然你都知道怎么做,还用的着叫我来定夺么?”

    胥子臻抬头,刚好对上王夙那揶揄的眼神,她这是全权信任自己了,这等小事其实不必要过问她的。胥子臻再次低头,“属下知道了。”

    “知道就好!就怕你记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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