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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三章舒长风之死

    歧兰山位于凉州西部,盛产各种宝玉,这里也是大明王朝玉材的主产地,有玉都的美名。(请记住我www.dUkankAn.com)()然而,歧兰山的主峰玉兰峰却是凡人眼中的禁地,因为这里终年迷雾缭绕,山上罡风不断,传说还有众多猛兽在山上出没,经常伤人性命。凡是进入玉兰峰方圆百里范围内的人,要么是无故失踪,要么就是在山中转来转去,到最后又稀里糊涂的转出山去,根本就没人能找得到到达山顶的路。

    那么,玉兰峰就真的没有人吗?答案是否定的,这玉兰峰非但不是缺少人烟,恰恰相反,玉兰峰非常热闹。自从五千年前舒家之人被传送至此下界,就在玉兰峰定居下来,经过五千年的繁衍生息,玉兰峰已经居住了近十万人。为了避免麻烦,舒家人在山上遍设阵法,以迷惑擅自闯入者,杜绝族内的信息被外人得知。

    另外,这玉兰峰有一条顶级的晶石矿,储存了大量的低品晶石和中品晶石,甚至是在仙界都非常难得一见的极品晶石在这里也偶而会有产出。要知道,晶石内储存了大量的天地灵力,品级越高,晶石内的能量就越纯净,也越庞大。按照储存的能量的多少来划分的话,一般来说,一个中品晶石内所储存的能量相当于一百颗下品晶石内所储存的能量,一颗上品晶石相当于一百颗中品晶石,而一颗极品晶石相当于一百颗上品晶石。

    当然,在交换过程中,由于极品晶石的稀有性,一颗极品晶石的价值要远远大于一百颗上品晶石的价值。作为能出产极其稀有的极品晶石的宝山,舒家人当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对其进行保护。

    天渐黑,歧兰山主峰——玉兰峰的山脚下落下数十人影,这些人落地后步履蹒跚,有些人体力不支,直接坐倒在地,脸上也是疲惫不堪的狼狈样。

    这数十人正是奔逃至此的舒长风等人,众人跌坐在地,虽然终于逃出生天,但是心中却没有半分死里逃生的喜悦,因为他们知道,他们这数十人的生存是以舒家那数百人的牺牲做代价的,这让他们如何喜悦得起来。

    舒念清扶住摇摇欲坠的舒长风,悲语道:“父亲,我们终于到玉兰峰了,只是,那数百名族人------,却是永远也回不来了。”

    舒长风缓缓站起身,握住舒念清的手,呜咽道:“念清,这都是为父的过错呀,如果早知道神龙殿会如此明目张胆的对付我们,我们就应该更隐秘一点,就-----就更应该计划周详一点,是为父没预料到他们会如此呀,都怪为父呀!”

    舒念清安慰道:“父亲,这怎么能怪您呢?要怪就怪儿子太没用,要怪就怪敌人太狠毒了。父亲放心吧,这个仇,我们一定会报的,我们一定要报仇!”舒念清喊出了在场舒家人的心声。

    “念清,事已至此,为父也没脸去见舒家的列祖列宗,也没脸去见族人。自即日起,念清,舒家的族长之位就由你来接任,为父没脸再做这个族长了。”舒长风苦涩地说,一头银发在山风中飘舞,平添了一分沧桑和凄凉。

    “父亲------”舒念清惊呼道,他没想到舒长风所受的打击会如此之重,竟然让他连族长之位都舍弃了。

    舒长风摆了摆手,示意舒念清不必多言,从怀里掏出那个装有舒长空元婴的玉盒,递给舒念清,语重心长的决然道:“我意已决,念清,这是你三叔的元婴,回山后赶快为他找一副合适的躯体。记住,一定要找回成儿,为我们报仇。”

    “父亲-----”舒念清非常迷惑,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自己为“我们”报仇,难道-----?舒念清心里一紧,伸手抓向舒长风的手。

    舒长风闪身躲过舒念清的手,掠身飞到空中,向东方的来路飞去。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念清,舒家以后就靠你了,为父去见你母亲了,不必挂怀。”

    舒念清望着舒长风渐远的身影,口中喃喃道:“父亲,您不该弃我们而去的。”

    一天后,正午,皇上许德庆正与众大臣商议北方边境与戎成国的紧张局势,忽听殿外传来一阵骚乱,接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许德庆,出来见我。”

    许德庆心里一震,这时已有殿外卫士来报,“陛下,殿外有一妖人自称是舒长风,胆大包天,竟口口声声要陛下您出去见他,殿外御林军正在与他激战,不过---,这个人妖法众多,就怕一时还不能奈何的了他。请陛下恕罪。”

    “嗯,舒长风?他竟然还没死?”许德庆喃喃地道,看了一眼身后的暗影处,抬头露出了一丝微笑,朗声道:“原来是老相爷,传令下去,不得难为老相爷。嗯---,既然老相爷要见朕,那朕出去见一见又如何。”

    “陛下三思,陛下万斤之躯,不可犯险呀。”殿中众臣纷纷上前劝阻。

    “无妨,老相爷乃是两朝宰相,国之忠臣,不会害朕的。”许德庆摆手拒绝了众臣的劝谏,起身向殿外走去,众臣无奈,只好紧跟在许德庆身后向殿外行去。

    殿外,舒长风昂立空中,地下众军士手持刀枪剑戟,更有无数弓箭手弯弓搭箭,虎视耽耽地盯着天上的舒长风,只要许德庆一声令下,就会把舒长风万箭穿心。

    许德庆带着众大臣来到殿外,立在殿门前的台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空中的舒长风。这时舒长风也看到了许德庆,也低头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舒长风的目光如钢针般凌厉,直刺入许德庆的眼中,迫得许德庆不得不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舒长风冷酷的面庞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哼”一股威压自他身上弥漫而出,笼向下面众人。下面众人面色一变,台阶上的众大臣摇摇欲坠,年老体弱者则干脆坐倒在地,台下的军士也难以直起腰,“咣铛-----”有胆小的士兵连手中的兵器也握不住,脱手掉在地上。

    殿前唯一没有变色的人就是许德庆,多年大权在握的皇威让他身上自然的发出一股皇者之气,得以对抗舒长风的威压。许德庆扫视了一眼殿前众人的狼狈样,心里一阵恼怒,轻咳一声道:“哦,原来是老相爷,多年不见,老相爷还是风采依旧呀。”

    “哼”,舒长风面仰向天,却并不理他,只是缓缓散去透体而出的威压,下面诸人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摸一摸后背,已是冷汗淋漓。在普通凡人面前,修仙者就是高高在上掌管死生的存在,尽管舒长风只是一名剑胆期的普通剑修。

    见舒长风不理自己,许德庆眼中一寒,一丝杀意一闪而过,但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满,仍是淡然一笑,道:“老相爷今天来找朕,不知有何见教?”

    “老臣只是来接回老臣的夫人,还请陛下能行个方便。”舒长风依旧是冷冷地说道。

    “哦,这是朕的错,前几天皇姑来向朕辞行,不料母后却舍不得皇姑离京远去,朕只好留皇姑在宫中陪母后多住几日,本打算这几日朕就派人送皇姑回西凉州的。让老相爷挂虑,这倒是朕的过错了。”许应玄对着空中的舒长风躬身行了一礼,算是给他道歉,又转身对后面的太监说:“来人呀,快去请皇姑来。”众人后面有两名小太监匆匆向**跑去。

    舒长风皱了皱眉头,不知许德庆为何会如此顺从,难道还有什么阴谋不成。唉,反正自己这次根本就没打算活着离开,大不了惟有一死,怕什么。

    想至此,舒长风放开胸怀,缓缓向地面落去。下面众军士见舒长风落下来,让出一片空地,警惕地围在四周。

    舒长风根本没把周围的军士放在眼里,径自向许应玄所站的台阶走去。围住他的军士非但不敢阻拦他,还反射般的给他让出一条通道。

    舒长风一步一步走到台阶上,在许德庆身前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许德庆盯着走来的舒长风,瞳孔微缩,脸色变的难看起来。好在舒长风也并没有要难为他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闭上眼睛,等待朝阳公主的到来。

    见舒长风没有难为自己,许德庆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殿内,眼中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期许。

    也就一盏茶的工夫,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传来,舒长风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抬头看向脚步传来的方向。

    朝阳公主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疾步走来,远远就看到一双眼睛直盯着自己,她抬头迎着那道目光仔细看去,正看到舒长风脸上的笑意和他眼中的那一抹柔和。

    “啊-----”朝阳公主轻呼一声,一手扶住胸口停了下来,眼睛望着舒长风,身体再不能移动分毫。舒长风眼中的笑意更浓了,轻轻对朝阳公主说:“夫人,我来了。”这一声虽然很轻,但远在十数丈外的朝阳公主却听的非常清楚,仿佛说话之人就在耳边。

    朝阳公主突然挣脱那两名宫女的搀扶,向舒长风奔来,直到离舒长风一丈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舒长风没有动,一直微笑着看向跑近的朝阳公主。

    “老爷-----”朝阳公主轻轻叫了一声,欲言又止。

    “夫人”舒长风如同梦呓般轻呼了一声,向朝阳公主伸出双手。朝阳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迎了上去,扑向舒长风的怀里。

    一道光华自朝阳公主身后的大殿**出,直扑朝阳公主,下一瞬已至她背后。舒长风倏然抬头,瞳孔一下紧缩,此时已来不及激发体内的剑元挡住那道光芒,紧急中,舒长风伸手抓住朝阳公主的一只手臂,用力向旁一带,把她甩到一边,堪堪躲过袭来的那道寒光。“噗”,利器透体的声音传来,那道光华化为一柄长剑穿入舒长风的前胸,又从他的后背钻出。

    “啊”,朝阳公主一声惊呼,伸手捂住舒长风胸口的那个血洞,鲜血浸湿她的手掌,自她的手掌边缘滴落,舒长风的胸前一片殷红。

    舒长风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血洞,努力压制住脸上的痛苦之色,方才抬起头,勉强向朝阳公主露出一丝微笑,身体却向后慢慢倒去,把正努力扶住他的朝阳公主也带倒在地。

    朝阳公主爬起身,把舒长风抱在怀里,哽咽道:“你-----不该-----不该来的。”舒长风慢慢抓住她的手,微眯着双眼道:“夫人还在此,我怎能不来。”

    这边,从大殿内缓缓步出一名黑衣人,众军士不知他是敌还是友,立刻有数十人涌上台阶向他围去。许德庆见状连忙喝退众军士,上前对那行来的黑衣人行礼道:“参见圣长老。”原来此人正是两次出现在皇宫的那个神龙殿长老,想来刚才洞穿舒长风的那柄飞剑也是他出的手。

    那黑衣人却并没有理会许德庆,径直走到倒在地上的舒长风跟前,阴笑道:“嘿嘿,本座神龙殿极尊——计无极,你,舒长风,是吧?”

    躺在朝阳公主怀里的舒长风强自抬眼看向黑衣人,道“我知道,神龙殿五大至尊之一,嗯,你应该是排名最末的那一个吧。”舒长风嘲讽的对他笑了笑,又牵动伤处,忍不住一阵咳喘,伤口处又飙射出大量鲜血,一抹暗红在他身下蔓延开来。

    计无极眉头一紧,心下暗凛,他没想到舒长风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对方既然连这样的隐秘都知道,可见其背后的势力也不会小,此时,计无极的忌惮之心渐生。但是,表面上他还是一脸不屑的阴笑道:“嘿嘿,临死了还要逞口舌之厉。不过,你放心,本尊不会让你太孤单的,在黄泉路上走慢一点,本尊会让你全族的人前去陪你的。嘿嘿-----”

    言外之意,他是要灭了舒氏全族的人。这话太残忍,也太狂妄了些。

    然而,舒长风却不再理他,仰脸对朝阳公主笑了笑道:“夫人,这些年冷落你了。”言语中颇多愧疚之意。数十年来,舒长风总是忙于朝政事务,辞官后又忙于家族经济俗务,偶有空闲还要抓紧修炼,自己的这位美貌娇妻生生从一个花样少女熬成了鸡皮老妇,自己却并未给予她多少欢娱,现在想来确实是对她亏欠颇多。

    朝阳公主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珠,不料她手上沾满了舒长风的血,这一擦,倒把她的脸搞的更脏了。舒长风见状不由笑了笑,伸手想去帮她擦一擦,却手到中途就又无力的垂下。

    他一路带领家人逃避神龙殿的追杀,又日夜不停的赶回京城来见自己的妻子,体内的剑元早就消耗殆尽,刚才勉强运转剑元镇慑众人已属强弩之末,现在又中了计无极的透体一剑,舒长风感觉自己的力量在随着鲜血慢慢流出体外,以至于抬一下手这样的轻微动作都犹如举山一样困难。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舒长风的手慢慢滑进怀中,半晌才从中掏出一方白色绢帕,拿眼看着朝阳公主,含笑而逝。

    那一身黑衣的计无极一直静立一旁,见舒长风死了,不满的嘟囔了一句,“该死,怎么死了?”当下神识放出,在舒长风体内扫视一番,发现舒长风确实已经生机断绝,才又不甘的低声说了一句,“便宜你了,哼!”

    计无极不知,舒长风原本在被龙翼等人追杀时就已经受了不大不小的伤,后又一刻不停的赶回京都,根本就没有稍做调理过。从歧兰山至京都足有两万里,原本对于舒长风这样的修仙者来说,这点路确实也不算什么,关键就在于舒长风此行压根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他带伤一路行来,来至京都就已经是强弩之末,计无极的那一剑,他躲不开,其实,他也不想躲。妻子已经见到,以她公主的身份,想来不会有人难为她,自己也就放心了。心事已了,此生再无牵挂,正可含笑而去。

    “哼,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计无极忽然抬头向天,扬声说道,声音尖锐,挟着一道声波直射向天空的某一处,众人只感觉一道劲风掠过头顶,在天边爆炸开来,随后一道人影自爆炸的光团中狼狈掠出,一刻也不停顿,飞身向西而去。

    “哼,还想跑,自不量力。”计无极阴阴的笑了笑,也随即拧身而起,向那人追去。

    朝阳公主当年以十四岁弱龄嫁于舒长风,自小她倒是文静的性子,新婚最初几年还能耐的住寂寞,后来便开始期望丈夫能多陪伴自己,然舒长风总有忙不完的事,每每总是让她难以如愿,渐渐就难免让她心生埋怨,以至于后来导致她性情大变,两人之间的隔阂也愈深,甚至最后更是分居两处,名为夫妻,却已算是名存实亡。

    现在见舒长风万里迢迢、不畏艰险的来见自己,朝阳公主心里不由一阵安慰和喜悦,待见到舒长风被一剑穿胸倒地,又心里一痛,直到舒长风含笑而逝,她才怨恨起来,她恨自己往日的肆意妄为和无理取闹,她恨自己在有生之年没有改过自新,去善待这个男人。泪水再次滴落,有喜悦,也有更多的悔恨和悲伤。

    良久,朝阳公主擦了擦泪,缓缓取下舒长风手里的那个娟帕,打开来,上面只有几行字,看笔迹正是舒长风的字体,墨迹尚新,应该是他近日所留。朝阳公主轻轻念道:“庭前月,冷如勾,夜夜梦里,轮回百转,不念颠沛离别苦?徒留千年百废身,此情谁能懂?台上花,温如玉,日月堂中,长相伴老,只慰默默相思泪,甘抛一夕飞仙事,堂下弄孙忙。”朝阳公主念罢,仰面而笑,把娟帕放入袖中,转身行入深宫。

    翌日,有宫女匆忙报于许应玄,朝阳公主于宫中吞金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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