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她的失措
舒泽领着回扬退了下去。()卓霏妍微微点头，垂眸顿了一下，伸手招来紫静，“紫静，你来送一下太医。”
“是。”
送走顾太医，我又坐回床沿，侧目凝视盛郁妮在梦中依然忧愁的容颜，娥眉微拢，双唇紧抿，让我忍不住想要去抚平。
幻嬷嬷似乎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小姐，你从夫人昏过去就开始在旁边坐着了，动都没怎么动，连饭都没吃上一口，这里有老奴在，小姐不用担心，还是去吃点儿东西，休息会儿吧，否则等夫人醒过来小姐却病倒了，那就不好了。”
“嬷嬷，妍儿没事的，身子没那么弱的。”缓缓摇头，我抬眼对幻嬷嬷笑笑，“幻嬷嬷不要这么担心了，等娘亲醒来自然会去休息的。至于饭，我不是不吃，实在是吃不下。幻嬷嬷你不也是什么都还没吃吗？”
“老奴……”
看着幻嬷嬷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的样子，我又笑了笑，继续坐在床边陪着盛郁妮。
明明什么都没吃，可胃里却胀得难受，说的是实话，真的什么也吃不下。
以前娘亲也不是很好，可也不会就这么突然的晕倒。
果然，还是身边的人的关系吗？
烨青芸，指节青白，卓霏笑得风淡云轻。
视线无意中瞥到地上的影子，我顺势抬头，愕然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卓腾。幻嬷嬷似乎也注意到了，忙忙低声道，“王爷。”
卓腾抬了抬手，示意免礼，灼热的目光糅合着担忧直直射向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我的脸色不禁下沉，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爹爹，您面在是来干什么？”
“看到顾太医离开了，所以想过来看看。”
“那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回头轻声对幻嬷嬷开口道，“幻嬷嬷，我把爹送回去，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娘。”
“好的，小姐。”
几乎是半强制性地把卓腾送离盛郁妮的房间，走了好一段路，他站停在院子里，突然开口道：“妍儿，我是真的很担心她。”
呵呵，真好笑，什么时候你卓腾也会讲这么软绵绵的话了？
低头看到我满是嘲讽的表情，卓腾苦涩道：“你不相信吗？”
“相信。”我点头，点得很用力，当然相信。相信您卓腾王就是太担心了，才会七年来不闻不问，相信您卓腾王就是太担心了，才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看上一眼，相信您卓腾就是太担心了，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欠郁妮的太多了。”卓腾背手而立，深邃的双眸不复平时的冷硬，柔和异常，“有空，我会来陪她的。”
“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仰头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卓腾，你未免也太自信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有空来陪她？你当这是你善意的施舍？不用摆这种表情这种脸色给我看，我不是娘，不吃你这一套！自说自话地将她贬为侍妾，忽视七年。自说自话地娶了一个正王妃，你又有什么时候把‘盛郁妮’这三个字摆在心里过？到了这种时候才来表现你的温柔，表现你的深情，只会让我恶心好不好？你以为你想来陪娘，我就会让你陪？你以为你想来陪娘，娘就会不计前嫌地欢迎你来？还是你以为女人都是软骨头，只要能得到你的爱就是莫大的荣幸？”
一连串的言语几乎是没有停顿地脱口而出，看着卓腾复杂的神色中隐隐带了些惊愕和不被领情的怒意，我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从没有这么不冷静地说过话，从没有用这种语气面对过他，在卓腾的面前，即使真没有感情，我以前至少还会维持假象，可现在，这么直白的一番话，连那一层薄薄的表象都捅破了。
“我总算知道妍儿也会失去冷静了。”卓腾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目光复杂，“句句卓腾王，你连那一句”爹“也不想叫么？。”
闭上眼，我干脆地转身往西厢走去，在他的心里，永远不可能把娘放在第一位，这种男人，怕是到死的时候都忘不了权力。
冷冷一哼，我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声音决绝，“没有娘亲，那要爹爹何用？”
“卓霏妍，注意你的用词。”显然他开始动怒。
偏头越过，回到西厢，我直直走向盛郁妮的房间，跨入门就发现她已睁开眼了，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我有些犹豫地停下脚步，怕她再因为烨青芸的事而生我的气，迟疑着不敢向前。
“他来过了？”
身体一颤，我低头垂下眼眸，娘口中的“他”是谁，显而易见，“娘亲，听到了？”
“嗯，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我就醒了。”
盛郁妮对我柔柔一笑，“别担心，现在我对他已经不会激动了，影响不到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会好好照顾的。”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就醒了呢，“娘，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唉，不全是你的错。”盛郁妮的明眸似一潭湖水般幽深悲伤，那种哀愁浸润在周遭的空气中围绕在我身旁
“世间万事，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娘把你从小养到大，总还是了解你的，若没有一定的缘由，你不会去淌这滩浑水，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她闭上眼，又是低低一叹，“说到底，还是因为我……”
“不……”
“妍儿，你不用再说什么了。”盛郁妮勉强对我露出笑容，“听幻嬷嬷说你一直都守在我身边，都没去休息一下。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幻嬷嬷也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回房去小睡一会儿吧，不然娘反而要担心你了。”
“……好。”我咬了咬唇，还是点头同意了。
盛郁妮一醒来，困意和劳累感突然都席卷上身，整个人都感觉有种措手不及的疲惫。转身走出房门，我回头一笑，“娘好好休息，我先回房去了，待会儿再来看你。”
“嗯。”
慢吞吞地拖着步子回房，我连门都懒得关上，脱了外衣就倒床睡下。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慢慢的看到了属于真正的卓霏妍的记忆。
微风细细拂面，撩得耳边发丝散乱飞舞，花香味溢满了鼻间，小桥流水，叮咚乐鸣，我仿佛梦到很小的时候。
春天的院子大片大片的青草，鲜嫩欲滴，我，紫静，幻嬷嬷，还有娘一起坐在那满地的绿色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题外话－－－－－－
谢谢玥玥的花花，她是第一个给偶送花的读者。
亲们，神马也要牛起来，收藏呐！给力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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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送走顾太医，我又坐回床沿，侧目凝视盛郁妮在梦中依然忧愁的容颜，娥眉微拢，双唇紧抿，让我忍不住想要去抚平。
幻嬷嬷似乎看不过去，忍不住出声，“小姐，你从夫人昏过去就开始在旁边坐着了，动都没怎么动，连饭都没吃上一口，这里有老奴在，小姐不用担心，还是去吃点儿东西，休息会儿吧，否则等夫人醒过来小姐却病倒了，那就不好了。”
“嬷嬷，妍儿没事的，身子没那么弱的。”缓缓摇头，我抬眼对幻嬷嬷笑笑，“幻嬷嬷不要这么担心了，等娘亲醒来自然会去休息的。至于饭，我不是不吃，实在是吃不下。幻嬷嬷你不也是什么都还没吃吗？”
“老奴……”
看着幻嬷嬷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的样子，我又笑了笑，继续坐在床边陪着盛郁妮。
明明什么都没吃，可胃里却胀得难受，说的是实话，真的什么也吃不下。
以前娘亲也不是很好，可也不会就这么突然的晕倒。
果然，还是身边的人的关系吗？
烨青芸，指节青白，卓霏笑得风淡云轻。
视线无意中瞥到地上的影子，我顺势抬头，愕然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卓腾。幻嬷嬷似乎也注意到了，忙忙低声道，“王爷。”
卓腾抬了抬手，示意免礼，灼热的目光糅合着担忧直直射向躺在床上的那个人。
我的脸色不禁下沉，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爹爹，您面在是来干什么？”
“看到顾太医离开了，所以想过来看看。”
“那现在看到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回头轻声对幻嬷嬷开口道，“幻嬷嬷，我把爹送回去，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娘。”
“好的，小姐。”
几乎是半强制性地把卓腾送离盛郁妮的房间，走了好一段路，他站停在院子里，突然开口道：“妍儿，我是真的很担心她。”
呵呵，真好笑，什么时候你卓腾也会讲这么软绵绵的话了？
低头看到我满是嘲讽的表情，卓腾苦涩道：“你不相信吗？”
“相信。”我点头，点得很用力，当然相信。相信您卓腾王就是太担心了，才会七年来不闻不问，相信您卓腾王就是太担心了，才会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看上一眼，相信您卓腾就是太担心了，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欠郁妮的太多了。”卓腾背手而立，深邃的双眸不复平时的冷硬，柔和异常，“有空，我会来陪她的。”
“哈哈……”我实在是忍不住，仰头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卓腾，你未免也太自信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有空来陪她？你当这是你善意的施舍？不用摆这种表情这种脸色给我看，我不是娘，不吃你这一套！自说自话地将她贬为侍妾，忽视七年。自说自话地娶了一个正王妃，你又有什么时候把‘盛郁妮’这三个字摆在心里过？到了这种时候才来表现你的温柔，表现你的深情，只会让我恶心好不好？你以为你想来陪娘，我就会让你陪？你以为你想来陪娘，娘就会不计前嫌地欢迎你来？还是你以为女人都是软骨头，只要能得到你的爱就是莫大的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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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有这么不冷静地说过话，从没有用这种语气面对过他，在卓腾的面前，即使真没有感情，我以前至少还会维持假象，可现在，这么直白的一番话，连那一层薄薄的表象都捅破了。
“我总算知道妍儿也会失去冷静了。”卓腾很快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目光复杂，“句句卓腾王，你连那一句”爹“也不想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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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妍儿，你不用再说什么了。”盛郁妮勉强对我露出笑容，“听幻嬷嬷说你一直都守在我身边，都没去休息一下。放心，我自己会注意的，幻嬷嬷也在这里，你不用担心，回房去小睡一会儿吧，不然娘反而要担心你了。”
“……好。”我咬了咬唇，还是点头同意了。
盛郁妮一醒来，困意和劳累感突然都席卷上身，整个人都感觉有种措手不及的疲惫。转身走出房门，我回头一笑，“娘好好休息，我先回房去了，待会儿再来看你。”
“嗯。”
慢吞吞地拖着步子回房，我连门都懒得关上，脱了外衣就倒床睡下。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慢慢的看到了属于真正的卓霏妍的记忆。
微风细细拂面，撩得耳边发丝散乱飞舞，花香味溢满了鼻间，小桥流水，叮咚乐鸣，我仿佛梦到很小的时候。
春天的院子大片大片的青草，鲜嫩欲滴，我，紫静，幻嬷嬷，还有娘一起坐在那满地的绿色上，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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