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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栗九看着豆蔻哭泣,莫名其妙的一愣神儿。(www.dukankan.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book028.com 手打)她哭泣的容颜那么熟悉,“娘亲···”他几乎要喊出这两个字,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和母亲长得那么像。但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忽然觉得心口一痛!

    血溢出来的时候,把栗九绣着团龙图案的白色锦袍给染红了。豆蔻用袖中的短剑刺向栗九的时候,并没有想把他杀死,或者说,根本没指望把他杀死。她只是想用垂死的挣扎,挣脱他的羞辱,哪怕是被他杀死。但是当她歇斯底里的一剑真正的见了血,她愣住了,这才想起来抬起头她看见栗九的眼睛,那几乎是孩子看见母亲的眼神···她不明白,但她记住了那个眼神,那个眼神让她肝肠寸断,可就是不明白这样的痛到底是为什么?!栗九也不明白。占尽优势的他为什么会被这样一个小姑娘给来这么一下?

    “小兔崽子!你在干什么?”丁冲怒声喊道。栗九强撑这不到下去,他伤势沉重,那一剑严重伤了他的左肺和一部分心脉,这不是单靠意志力和精神力就可以强撑下去的伤势!可他还是在强撑,强撑下去的不是意志力也不是精神力,是疯狂!他的面目苍白,可眼睛却是红的!他知道,现在他的精神连着冥蛇遗蜕,这是他和丁冲努力十余年才逐渐掌握的力量!并且现在他可以凭借这个力量报仇了!如果自己倒下去,失去自己心智维系的冥蛇遗蜕将毫无用处,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是什么都没了!

    阴澈大喊道:“豆蔻,快杀了他!!快啊!!”豆蔻的剑早就丢下来了,她根本就做不了什么。这时候丁冲把栗九抢了回来。为他截住心脉,口中喊道:“你中了什么邪?为什么不躲?”栗九没有回答,他站在那里,那双眼睛越来越红,即使是被截住心脉的伤口,也依然流着血,比刚才流的要更快,他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完全不顾伤口,好像一只受伤的野兽!很快众人就感到了他的疯狂!冥蛇遗蜕成了真正的地狱!

    谁说幻象不能杀人?而当幻象真正能杀人时,还有谁把他当做幻象?栗九的疯狂不分敌我,丁冲也被幻象所制,要不是他了解冥蛇遗蜕,几乎要被幻象杀死!他没办法,只好远遁,对于这冥蛇遗蜕,他甚至比栗九更熟悉。他逃跑了,这个人虽然活得像死人一样,可他还是怕死,所以一个人跑了。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软弱的人,虽然仇恨已经让他几近邪恶,可面对自己最恐惧的东西所衍生出来的幻象,他还是掉头就跑。

    其实栗九的疯狂只持续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活着的人只有不到五十个。而且幸存者大都神智不清,或者直接疯掉了。神佑死了,没人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样的幻象,只是他死时脸上的表情极度惊恐。凌霄父子和虎嗔都还活着,而且神智很好。阴澈和豆蔻也活着,只是豆蔻神智有些不清。还有一个人几乎安然无恙,那便是纯皇帝!凌霄父子事后回忆的时候,认为自己之所以会没死可能就是占了离纯皇帝近的便宜了。原来那纯皇帝头上的皇冠上有一颗世传宝珠,这颗宝珠是太祖皇帝亲传,据说珍贵无比,谁知竟对冥蛇遗蜕中的幻象天生克制!

    当纯皇帝发现自己脱离大难并且毫发无损时,真像个疯子一样又哭又笑的疯了好长时间。尤其是他发现一直压在自己头上的太上皇神佑也死了,虽然他哭的好像很伤心,但是那种狂喜依旧抑制不住。朝中重臣几乎死光了,虽然纯皇帝看起来并不认为有多重要,但是凌霄父子却知道这会是一场灾难。

    纯皇帝命令凌霄辀马上从最近的绿柳营调集三千军队,火速护送自己回皇宫。命令把重伤昏厥的栗九(太子九)押回皇宫。回到皇宫后,他一手攥住传国玉玺,一手攥住调兵虎符,一张俊脸阴一阵阳一阵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冥蛇遗蜕有种兵把守吗?那里是禁地,一只苍蝇也不许飞进去!”他像中了邪一样突然对左右近侍问了这么句话。一个穿这四品官府的官员说道:“回皇上,已经奉旨调西山大营一千五百余人前往把守。”纯皇帝点点头,又回头问身后的太监:“冥蛇遗蜕中幸存的人都控制起来了吗?”那太监答道:“回皇上,除了凌霄王父子之外,其余人都在天牢压着呢!”纯皇帝想了半天,问道:“他们父子现在在哪?”那太监道:“凌霄辀说凌霄王爷伤势沉重,说要回去照顾父亲。”纯皇帝道:“派御医前去医治了吗?”然后又想了想,神色大惊,急忙说道:“快!把他们父子二人接到皇宫,就说,就说朕,朕这条性命就是凌霄王父子二人所救!朕、朕要亲自督促御医为凌霄王治伤!快,快去!”那太监领旨而去,纯皇帝有些急切的站起来,不住的捻着手指。

    那名回事的四品官跪在那里,眼睛却不住的拿眼偷看纯皇帝。沉默了半响,那官员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臣有一言,想斗胆禀告皇上!”纯皇帝看了看他,说道:“你能有什么事?说来听听!”那人说道:“皇上仁慈,对凌霄王父子也是关爱有加。只是臣以为,这会儿皇上恐怕···等不来凌霄父子了!”纯皇帝看了他半天,他突然对这个小小的四品官有了极大的兴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等不来他们了?”那官员道:“皇上,白鹿围场一场变故,让朝中四品以上重臣死伤殆尽,可偏偏就是这个手握西南重兵的凌霄王安然无恙。他心里怎么会没有想法啊?他就算没有想法,凭他凌霄王的机敏智慧,恐怕此刻也不敢在京城呆着了!所以臣觉得,皇上只怕等不来他了!”纯皇帝目放精光:“大胆的奴才!你不怕死吗”那官员急忙叩首:“臣有罪!可臣···臣是一片忠心!”纯皇帝道:“你叫什么名字?”官员道:“臣乃元光(纯皇帝年号)六年进士赵岩松,现忝为国子监祭酒。”“你很憋屈吧?!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做了这么个虚职!”纯皇帝笑道。赵岩松道:“臣不敢,教诲后辈,弘扬文道,为圣君培养卓拔人才,不可谓虚职!”“狗屁!”纯皇帝俯下身在他耳边轻轻的骂了这两个字:“你自己信吗?”赵岩松道:“臣、臣···”纯皇帝道:“你是个不安分的人啊!但是朕喜欢你!赵岩松,朕封你为九门提督,羽林卫副统带,上书房行走,从一品衔!”赵岩松激动的叩头,道:“臣谢主隆恩,可,可臣不敢无功受禄哇!”纯皇帝一把把他提起来,道:“那你就给我建功啊!说说吧?把你心里想的那些花花事儿给我说说!然后你再说说,朕如今该怎么办?”

    赵岩松一拱手道:“回皇上,首先,第一紧要的便是兵权!我想这一点皇上早已想到了。可是恕臣直言,军中有好多事儿,不是皇上拿个调兵虎符就能奏效的,朝中元老重臣虽死,可他们的家族势力尚在,现在人心不稳,不可掉以轻心。皇上,羽林军,京兆尹卫队,这是护卫皇宫的军事精锐,皇上现在虽然表面控制住了,可这些人多是勋贵子弟,难保没有异心!绿柳营、西山营、建事营这三大营是拱卫京畿的绝对力量,皇上必须要派心腹重臣掌管,事关性命,绝不能有任何差池。”纯皇帝点点头,赞道:“卿言甚是,朕也正有此意!”

    赵岩松心里翻翻白眼:感情我说了半天,都归你了!纯皇帝说道:“爱卿继续讲来!”“哦!”赵岩松回过神来,清清嗓子继续说道:“第二点,就是平稳人心。京中现在人心太不稳了!皇上可告知那些勋贵家族,不必慌乱,只要他们和朝廷一心,不要闹事,那他们的一切利益,都将得到保护,包括他们的勋爵禄位,一概不变!”“这个···”纯皇帝皱皱眉头:“朕罹难之时,那些勋贵袖手旁观,现在朕反倒要替他们保妻护儿不成!哼,真真可恨!!”“皇上!”赵岩松微笑道:“皇上龙心,臣亦可仰见一二。臣微末之臣,蝼蚁一般,今蒙皇上知遇,愿为皇上披肝沥胆!所以,臣今天要说一些冒犯天威的话!太子弄的这一场大乱,虽然是让王朝元气大伤,风雨将来。可对皇上您来说,何尝不是一个天大的好机会!先前皇上执政,上有太上皇严训,下有勋贵重臣掣肘,皇上虽是贵在九五,确如提线木偶一般,何尝能够随心所欲?”纯皇帝感叹半响,拉着他的手,亲切的说道:“赵卿所言入朕肺腑也,朕人到中年了,事事不得自专!天下有这样的君王吗?是个机会,大机会啊!”赵岩松说道:“天下将乱,陛下要有心理准备。如要挽狂澜于既倒,怎得耐不住几个小人?”纯皇帝道:“说得好!给朕下旨,好好抚慰那些遇难的勋贵家属,告诉他们,让他们酌选世子,继承死者爵位官职!有任何事,朕为他们撑腰!谁要是真心帮朕,便是朕的骨肉之亲!”赵岩松道:“皇上圣明!”纯皇帝摆手道:“你继续说!”

    赵岩松拱手道:“中央安宁了,便该抚顺地方。凌霄王手握重兵,心迹未明,是为头等大患!”纯皇帝道:“正是如此,如之奈何?”赵岩松道“一个字:拖!凌霄王老谋深算,臣料定,他即便要反,也不会骤然而反。太子之乱,妙就妙在事出突然,谁也没有准备,而准备,正是需要时间的。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最好的打算就是凌霄王是个大大的忠臣,会为皇上分忧解难!”纯皇帝气愤道:“屁话,没有异心他跑什么?”赵岩松道:“他当时是众矢之的,又受人主猜忌,如何能不跑哇!”纯皇帝道:“照这么说。他还是个好人了?”赵岩松摇摇头:“臣以为,他最有可能是个不好不坏的人!太子之乱之前,他万不敢反;太子之乱之初,他虽有异心,迫于时机,他也不敢骤然而反。凌霄鼎老成持重,一生谨慎,他绝不会做出头鸟的!”然后又想了想,补充道:“但是,没反之前暗中使使绊子,这倒是不可不防!总之一句话,先好言抚慰。他一时反不得,等皇上稳住了局势,他想蹦,也蹦不起来了!到时候,还是要乖乖的呆在西南,做皇上的看门狗!凌霄王之外,地方上亦无甚大碍,土鸡瓦狗,敢有不臣,天军一到,便为齑粉!”纯皇帝频频点头,感动的说:“岩松朕之子房也!”

    后来太监来报,凌霄父子果然携家眷逃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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