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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十七 在他面前心还是无法淡定

    生了一场病,儿子变体贴多了,也让他知道他还有个女儿。大文学原来生病是这样的幸福。如果早知道,他一定每天都期盼生病。

    儿子的体贴多少让他感动,多少让他觉得他并不是一个人。

    同时,他也很自责,不负责任的生病,害得儿子为他担心,并且决定留在医院,直到他好起来。儿子钻进被窝就睡着了,儿子甜甜的睡颜,嘴角残留着笑意,他无法去忽视。

    感情的天窗在为很多东西开启,这在以前是很难想象的。有个儿子真好,他可以在一整天对着外人的冷漠下,留下一些温柔回家,对着家里可爱的儿子,或许今后还有女儿。每天带着满心欢喜回家,再带着恋恋不舍去工作,这生活总算是有盼头了,也有了甜蜜。

    谁说生儿育女是负担,那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情不自禁摸摸儿子的脑袋,笑了,笑容也感染了她。他柔情的一面,在儿子面前,也只不过是平常藏着掖着,面上不表露出来,只是默默地为儿子做着父亲所有对儿子的关心,然后在儿子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愉悦着感受,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窘迫被她看去,他尴尬无比,尴尬的收回看儿子的视线。大文学现在他只想跟儿子好好的睡一觉,努力试着没有她的日子,是否也能过得好。

    风起,她关了窗,背对着他们坐在窗前,隔着玻璃,眸子平视前方。

    她无法反驳,他会是一个尽责的好父亲,只要他稍稍用心,儿子根本无需其他,心便会无条件接受他。

    不知坐了多久,儿子惺忪着睡眼动了动,懒懒的像小懒猫一样,伸了伸展双臂。她走过去。

    “儿子,起来,妈妈带你去洗澡。”语很轻,刻意压低。

    “恩,不要,妈妈,我要呆在爸爸身边。”儿子在刑斯的臂弯里躺得舒服惬意,完全不想起来离开那温暖,双手更是更加依赖的抱紧刑斯的劲臂。

    “小脏猫,不洗澡,没有人会理你。”

    儿子探出小脑袋歪了歪,调皮的伸出舌头,快速收起,笑容还隐在唇际,“可是爸爸不会嫌弃我啊,而且爸爸也没洗。”说着,他又缩进大人怀抱。

    语句如此肯定,料定刑斯不会嫌弃他,坚信得她动容。大文学难以想象,如果今后儿子长期看不到刑斯,长期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会是怎样,那是难以想象的。叶夕心里堵得慌。

    “这么说你是要跟着爸爸住,不打算跟妈妈和妹妹住了?”她忽然生出逗他之意。

    其实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后悔了。儿子那黑亮含笑的脸,已经在一瞬间垮掉,眼含上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转,转得她揪起了心。

    儿子细言细语哀求她,妈妈,不要嘛,向晨可不可以和爸爸妈妈和妹妹一起住,妈妈?第一次,他这么泪眼汪汪,不再收起想法,发自内心的求她。她知道,儿子舍不得他们双方的任何一人分开,包括他的爸爸。

    他想要完整的家庭,完整的父爱母爱。这么小,就要过单亲生活,以前是因为不知道爸爸在哪,是谁,现在知道了,却不能生活在一起,这对孩子是一种残忍,叶夕再硬的心,也经不起儿子伤心的哀求。

    只是,真的可以不去计较他是否爱她,是否还是以某些其他目的,而不是爱她,才会和她在一起,而牵强的答应组成一个家庭吗?她的心很乱,很乱。

    经历了他,她竟再无法果断做出一个决定,果断做一件关联到他的任何一件事情的决定。她以为回归了记忆,回到了从前的叶夕,便什么都解脱了,其实还是一样,剪不断理还乱,他依然左右着她。

    他醒了,其实她早已经知道他早醒了,早在她叫儿子的时候,他便醒了。是怕尴尬吧,他不打扰他们母子间的对话。他终究还是不忍儿子伤心,悠悠醒来,无言抚着儿子的发,这一招甚是管用,儿子止住泛滥满眶的眼泪,又装成了笑盈盈,跟醒来的刑斯打招呼,父子间好不亲昵,在床伤玩开了。

    过了好久,好不容易,儿子才答应跟着她去洗澡,其实也就是这间病房套房相通的隔间,家属可以住在里面。那里面和酒店房间设施配套完全齐全,有相应的厨房浴室等。

    “爸爸,我洗香香了。”

    不一会,儿子和叶夕已经洗浴一新出来,儿子仍旧不忘往他被窝里钻,往他脸上大亲一口。好煽情的儿子,他喜欢。

    “爸爸,你还没洗澡澡呢,叶夕妈妈,你帮一下爸爸,帮他洗洗好不好,爸爸没力气,可是我力气又很小,妈妈,求你了。”

    今天,儿子不止一次流露出对她请求,而且她也答应了刑斯,陪他一晚,早晚这一天都会来的,她没反对。

    “叶夕,回去吧。”把她纠结看在脸上,刑斯不想为难她,“啊意”。

    他朝门外唤了声,立刻有个男人敲门进来,他便嘱咐着叫那个男人扶他进浴室。叶夕不动声色抢先一步,不容分说扶着他,朝浴室走去。她不想让儿子失望,一点都不想。

    温暖的浴室,温热的水流滑过他结实的肌理,他闭目躺靠在浴缸内,她安静的为他洗头。他的头发很软,揉搓间她不时替他按揉着头部。以前即使共浴,也不曾这样和谐。以往他总是会很霸道的,不放过任何机会,将她禁锢在任何可能的某个角落,比如浴缸里,墙角,莲蓬头下,疯狂的索要着,直到她身体再不堪任何力道,方才放过她。

    不知不觉,过往回忆不断源源涌现,羞赧也漫上脸颊,直到惊觉自己身体四肢百骸,也在跟着滚烫,她慌乱的匆匆用温水替他清洗了头发,胡乱的擦干净。

    她这是什么了,平静了一年,忽然就一发不可收拾的回忆起过去,为那些回忆脸红。以前的她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就算是动情,也是失忆的时候,她不认为已经恢复记忆的她,还能轻易被一个男人搅了心湖,事实是她已经再无法回归以往的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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