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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34、震慑、震撼

    <table width="778"  border="0"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center>  <tr>    <td><DIV id=content ;;;padding-left:10; align="left">    临时的会议是陈怡倩召集的,因为她要骂人。

    赵紫薇心不在焉地听着,陈怡倩点名说了李勇军小组人员迟到多,财务室老是有人请假,张莉组员多次提前下班,还有一些人外出没有报告。可是她骂得比较温和,这也正是她这个老板受欢迎的原因,所以被她骂过的人,肯定在会后还继续跟她说笑,甚至拍肩膀。

    接下来,赵紫薇介绍了在天惠开会的情况。“客户的要求有点无理,但我们只能答应,跟天惠商量过,他们答应将拍摄的情况重新剪辑一次,由两条变成三条。我们就给制作一些电脑花絮,这些就是免费奉送给客户的。嗯,张莉,这事情就交给你了!”

    张莉一愣,立即问:“为什么,这不是你一直负责的吗?”这个广告是由赵紫薇做的,她只参与了一点。所以她听得心不在焉,还侧着跟陈怡倩说了两句话,可是陈怡倩没有答话。

    “对,公司里的制作我都负责。”赵紫薇笑笑,对她的态度并不意外,“这两天你们组比较空闲,就分担一些吧。”

    张莉咕哝一句:“好像你是老板似的!”

    “我不是老板,我只是你的上司!”赵紫薇淡淡地回答。不过,她没看陈怡倩,又将刚才制作情况重复说了一次,不过这次简单得多。“张莉,两天内完成,有没有问题?”

    “有!”

    “哦?”赵紫薇有点意外,同事们也望过来。

    张莉道:“我没答应做,那是你的工作,不是我的!”

    这一下,形势立即改变了,众人刚才只是听陈怡倩不痛不痒“骂”几句,却没想到见到张莉与赵紫薇顶。以前只是看着赵紫薇忍让,但一直没见过她还击,总觉得有些单调,连小梅都撇撇嘴,似乎在说:又忍又忍,每个人都以为你怕了她。

    没想到这次不同了,赵紫薇盯着张莉,眼睛从柔和瞬间变成了严厉,甚至还有火。张莉本来扭过头,想看自己的胜利,没想到一碰到赵紫薇的眼神,立即吓了一跳,那简直是要杀人一般,她慌得侧过头去。

    陈怡倩看到这个场景,更加吃惊,因为她从来没见过赵紫薇有这种可怕的眼神。可是,她也没说话,只是看局势怎么变化,忽然她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拉了一下,眼睛斜看一下,才发现是蒋芳在慌乱中拉了她的衣服。可是她有点犹豫,现在要不要出来中和这气氛。

    赵紫薇的眼神缓和下来,转向李勇军道:“你来接手,我知道你这两天很忙,可是,麻烦你加班做好这件事!”

    “好的!”李勇军回答。他并没有因为这项临时加派的任务懊恼,因为他敬佩赵紫薇,也知道自己的职责。

    还没等众人有反应,赵紫薇冷静地说:“蒋芳,请记录下来,本月对张莉处罚,事由是不服从工作安排。在处罚单上注明扣除三百元,等一下你打印出来后给我签名,下班之前交到财务室。”

    现场立即传出惊呼声,这个突如其来的事件令人吃惊,小梅张开嘴不会闭上了。陈怡倩和蒋芳虽然最冷静,仍然觉得有点意外,因为连陈怡倩从来没签过这样的处罚单。

    张莉已经跳起来,朝她大叫:“赵紫薇,你凭什么罚我?你又不是老板!”

    “就凭我是你的上司!”赵紫薇冷冷地道。

    “你是什么屁上司,整天就会化妆打扮,卖弄风情,勾搭有钱人……”

    “你说什么?”赵紫薇愤怒地拍着桌子,“啪”的声音大得吓人,桌子都振嗡嗡的。“张莉,你敢再说一次,我现在就可以签字炒掉你。我还可以保证,从明天开始的一年内,你不会在上海的任何广告公司找到工作,你信不信?”

    这一拍,将众人的耳朵震得嗡嗡响,所有人都惊呆了。张莉的身体开始在发抖,这次她真的吓坏了,她嘴巴蠕动几下,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众人看到赵紫薇胸口起伏,目露“凶光”,显然这个样子与平时斯文的赵紫薇无法联系起来,那脸上的愤怒也跟她一身俏丽的红色连身花裙极不协调。小梅脸上现出害怕的表情,她伸手想拉赵紫薇的裙摆,可是缩了回来,忍不住扭头去看陈怡倩。

    “张莉,你用什么跟我比,在工作上,你有我的天赋吗,你有我那么努力吗?你知道我下班最晚是在做什么,你每天晚上在老公亲热的时候,我仍然在电脑前。是的,大家都看到我批评过你,但那都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可以问公司所有的员工,我几时评论过你的私生活,你的素质就这么点吗?你应该庆幸有怡倩这样的宽容的老板,因为她能够容纳我们这么多不同的人,这也正是我愿意留在新海的原因。我敬佩怡倩,因为她有开拓精神,能够团结和鼓励大家。如果你还是那么喜欢搬弄是非,那我可以告诉你,新海不欢迎你,其他广告公司也不会欢迎你。”

    众人听得愣愣的,包括陈怡倩,她脸上的表情有点难看。小梅的手捏住了赵紫薇的裙摆,可是却不敢大力拉,她不是害怕赵紫薇会骂她,而是自己无力参与这个局面。

    “我喜欢挑战别人的权威,因为这是我前进的动力,我也希望有人来挑战我,但那是工作,而不是人身攻击。不是我狂妄,现在新海还没人有这个实力打倒我,不过我知道我也有缺点,我也在努力改进。上星期李勇军指出的错误我已经改正了,张莉你上一个方案很好,我也采纳了。我想说,这是一个集体,如果大家不团结,工作肯定做不好。我希望大家可以随时讨论,指出我的错误,但也必须尊重我的权威,至少在打倒我之前,必须尊重。”赵紫薇一双眼严厉地扫了一遍,说了最后一句,“如果没学会尊重别人,那也不可能得到别人的尊重。”

    说完,赵紫薇坐了下来,可是胸口起伏得厉害,这种愤怒是变成女孩之后第一次。会议室里一片沉静,众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朝赵紫薇望一眼。

    蒋芳最先反应过来,用手指捅捅陈怡倩,陈怡倩立即省过来,她看了张莉一眼,站起来道:“我想回应一下,公司是工作的场合,当然我们不可避免会有一些私人事务,可是那必须是客观的。工作上的讨论和争议,我从来都是支持,因为那可以促进我们的工作,增长经验。紫薇仍然是新海的总监,她仍然决定着公司的所有制作,正如紫薇所说的,欢迎大家去挑战她的权威,不过,不要将工作跟生活混在一起说。我相信张莉只是偶尔的失措,以后仍然会以工作为重的,今天的会议到止,散会!”

    于是,众人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只剩下陈怡倩和吵架的两位当事人。陈怡倩犹豫着,不知该先安慰一下赵紫薇,还是劝一劝张莉。她刚要开口,小梅却出现在门口,说有赵紫薇的电话。

    看赵紫薇那身红裙飘出去了,陈怡倩也坐不下来,便拍拍张莉的肩膀,也离开了会议室。可是她发现写字楼安静得有点可怕,是的,大家都跟她一样震惊,因为刚见识赵紫薇可怕的一面,也许自己并没有真正了解她吧。这样的女人,居然能够忍受张莉那么久,很不容易吧。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到蒋芳的提醒了,是的,赵紫薇比想像的更加深不可测,她到底有什么野心?

    还没有坐定,蒋芳便进来了,问:“怡倩,我要打印那份罚款通知吗?”

    陈怡倩抬起头,道:“当然,交给紫薇签字!”她忽然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如果赵紫薇是事实上的掌权者,自己这个老板又算是什么?

    蒋芳静静地站了一会,轻声问:“怡倩,你还像以前那样喜欢紫薇吗?”

    陈怡倩抬起头来。“嗯,我不知道,今天有点特别!”

    没想到,蒋芳的脸上忽然冒出奇怪的笑容。“怡倩,我觉得这才是紫薇的本来面目,我现在觉得她有点可爱了,象个男人!”

    “什么?”陈怡倩吃惊地看着她,仿佛不认识她了。“你一直要我提防她,你一直说她的野心大过天,你……”话到这里,陈怡倩再也说不下去了。

    蒋芳微笑着。“是的,我一直是这么说的,可是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

    陈怡倩刚要问什么,蒋芳已经转身,走出了房间。这是怎么回事,蒋芳一直对赵紫薇有特别看法,今天竟然开始喜欢这个男人一样的赵紫薇了,可她一直说女人应该有女人的样子。她愣了一会,忽然将手中的笔扔向墙角,低声咒骂:“该死的赵紫薇,你到底是什么人?”

    过了一会,张莉走了进来,低头站在她的桌子边,却没有说话。陈怡倩叹了一口气,轻轻拍拍她的手背,虽然自己也有点讨厌张莉,但相处两年多了,经常在一起吃午饭,经常说笑,这种感情还是难舍的。

    “怡倩,你要帮我,不然她一定会炒掉我的!”

    “那你认为你有错吗?”

    张莉瞥了她一眼,慢慢点了头。她努力想忍住眼泪,可是,两行泪水却急速落下来了。这一次,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陈怡倩的帮助。“怡倩,我还想在新海做下去,我已经习惯了这里,我不想重新找工作。”

    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陈怡倩有些心痛,将纸巾递给她。“我们每个人都有错,最重要是如何对待错误,把它当作是个教训。如果你希望紫薇谅解你,那就去向她认错吧!”

    张莉猛拭泪水,但头却摇个不停。

    “为什么?既然认为自己有错,怎么不敢去道歉。你知道吗,不管你狠多大的错,先道歉了,别人即使不原谅你,但至少也不追究你了。”

    “怡倩,我…我不敢,我好害怕,你陪我去吧!”

    ……

    听着赵紫薇讲完电话,小梅犹豫地走近她的桌子。

    赵紫薇明明看着她进来了,头也不抬地说:“小梅,你来得正好,我有些资料需要你帮手,这份需要复印……”

    可是,小梅却没有反应,甚至没有象往常走近她身边,更没有象平常那样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更没有用手给她梳头了。赵紫薇奇怪地望着她,这女孩怎么了,平时她的声音和笑声总是充满这个房间。终于,小梅小声道:“紫薇姐,我好害怕。”

    赵紫薇一愣。“哦,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公司同事都知道我跟张莉不好,我们也一直吵架,可是刚才看到你那么凶,我好害怕。我怕有一天,我做错什么事了,你也这样对我!刚才你接电话的时候,我看到张莉从会议室走出来,她双脚都软了,整个人都跌倒了地上。如果是平时我们早就哈哈大笑了,可是刚才没有一个人笑,都觉得张莉很可怜。”

    “啊?”赵紫薇一惊,看来自己图一时之快,做得太严历了。的确,刚才不应该用男人的方法来对待张莉,现在连最坚定反对张莉的人,都在同情她了。赵紫薇忘记了一点,男人习惯忘记失败者,女人却经常同情失败者。

    小梅不敢象往常那样直视她,而是慢慢走近,怯怯地问:“我想知道,你还是我喜欢的紫薇姐吗?那个为我们顶住一切,总是将我们的错误承担下来,那个总是跟我们开玩笑的紫薇姐?”

    赵紫薇知道糟了,如果连最崇拜自己的小梅都这样,说明公司里其他人会更害怕自己。这个意外的局面令她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走出来握着小梅的手,道:“小梅,别担心,我还是原来的紫薇,如果我做了令人不安的事情,请你告诉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即使张莉还是这样过份。”

    “可是,他们现在都怕你了,甚至连怡倩,她的眼神也有点恐慌。紫薇姐,求你,别这样对张莉,好吗,我害怕!”

    赵紫薇叹了一口气。“小梅,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继续喜欢我?我现在真的觉得,我不适合做女人了,还是做男人好!”

    “啊?!”小梅吃了一惊。“紫薇姐,别这样,我还是喜欢你啊!”

    赵紫薇笑笑,可心里难受极了,看来用男人的方法来对待女孩,确实是个错误,可是现在有什么挽回的方法呢。“小梅,这样好不好,如果张莉半个小时之内走进总监室,我就向她道歉。这样,可以吗?”

    小梅吃惊地问:“紫薇,你愿意向张莉道歉?”

    “当然,如果在新海工作,以后不能每天看到你的笑容,听不到你的笑声,对我来说,没有多大意思。”赵紫薇认真地说,“小梅,其实我见你跟张莉吵过几次,好多次都是为了我。可是我从来没对你说过谢谢,但我想告诉你,我心里很欢喜,也很感动。上次你请假了,我老是觉得少了什么,用了半天才能适应。”

    小梅欢喜地道:“紫薇姐,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做错过许多事,你从来没骂过我。其实,只要能跟你一起做事,我就开心了。”

    “小梅,我不是个很善于表达的人,所以,虽然我经常跟同事说笑,但对感激或者愤怒却很少表达。所以,相对你来说,我在公司不是很受欢迎。小梅,你不用安慰我,我并不感觉沮丧,只要不是所有的人都讨厌我,我就满足了。有时看着你为了我跟别人吵架,我心里很感动,有时我也想,其实我不算个很好的人,为什么能得到你的拥护。可是我找不到答案,也许找到了,我害怕忍不住想向你表达谢意。可是这方面不是我擅长的,但我真的希望,你不会因为我的懒惰而对我失去信心。”

    小梅认真地说:“紫薇姐,我不会的,我只要喜欢一个人,就会永远的喜欢。其实公司里不止我一个人喜欢你,我知道怡倩、梁晶、李勇军也喜欢你,芳姐开始对你也有看法,她说你太狂妄,肯定不在新海呆多久,可是她对你的看法也变了。有人不喜欢你,那是因为嫉妒,紫薇姐,其实我也嫉妒你,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然后,两个人对视,终于都笑了。赵紫薇太喜欢这个善良的女孩了,她想,自己应该可以为这女孩做一些其他事。有时,她故意在抽屉里放了许多食品,其实那多数是给小梅准备的。因为自己束腰,不可能多吃,而小梅又经常不吃早餐,赵紫薇真担心这个精力充沛的女孩饿倒了。小梅似乎也知道她的想法,经常把东西拿出去分给同事,又帮赵紫薇宣传一通。

    人与人的关系,往往就是这样,当你真诚待人时,你就容易交到好的朋友。在与小梅共处上,她做得很成功,可是与陈怡倩却时顺时逆,这也许就是因为两个人付出时考虑到其他因素。不是不喜欢,可是当这喜欢带了隐藏和保留,令那本应很浓很厚的感情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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