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母女俩
<table width="778" border="0"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align=center> <tr> <td><DIV id=content style="font-size:12pt;color:black;line-height:180%;padding-left:10;padding-right:10" align="left"> 显然，陈怡倩的玩笑说得不是时候，赵紫薇笑不起来，周影也是，车里的气氛立即变得很怪异。周影的心情复杂，她虽然从陈怡慧口中知道了赵子强的才华，而且陈牧也证实了，但她仍然怀疑，面前这个优雅成熟的女孩，怎么看都充满了女人味，她真能够恢复成一个坚强的男子汉么。
陈怡慧一见气氛不对，便知道话说错了，立即问：“紫薇，你想到哪里，回家么？”
赵紫薇想了想，还是那份分析报告重要，虽然上个星期已经准备结束它了，刚才跟Wilson谈过之后，她更坚定了这报告的紧迫。虽然还差Wilson的最后一些资料，但自己的判断没错，政府很快就干涉房地产了。“怡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其实也是要跟陈先生说的，事情比较紧急！”
周影立即扭过头来问：“是关于怡倩的吗？”
“不是！”赵紫薇道，“其实是一些工作上事情，跟怡倩无关！”
“哦！”周影松了一口气，工作上的事情她不太关心，只有女儿才让她挂心。
陈怡慧道：“既然这样，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爸应该在家。”
“不行，我的资料都在电脑里，必须先回公寓去拿！”赵紫薇皱着眉头道，“怡慧，麻烦你跟陈先生说一声，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请他留一点时间给我？”
“好的，我打电话给他！”陈怡慧道，伸手就要拿电话。
周影立即制止她了，说：“怡慧，你开车吧，我来打电话就了！”
赵紫薇道：“伯母，要麻烦你的一点时间了！怡慧，你送我到公寓，我要带上电脑，打印资料之后再跟陈先生谈！”
“不要紧，反正我也想看看你的住处！”周影回头对她笑笑，然后开始打电话。
“子强，你既然叫我妈伯母，就应该叫我爸伯父，别叫陈先生，我听着别扭！”陈怡慧双手握着方向盘，问，“你刚才的表情很严肃！是不是新海出事了吗？”
“新海没事，我有点担心陈氏地产，我觉得会有麻烦，想提醒陈先生，哦是伯父。只是我没有权利看陈氏财务报表，有些证据不够充分，而且，刚才跟一个朋友谈过，证实这种担心是存在的。”赵紫薇向她解释，因为周影在讲电话，所以不敢说大声。
陈怡慧问：“刚才你跟谁约会？”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在写一份地产分析报告吗，还差一些资料。袁嘉给了我一些资料，还向我介绍一个以前在美国的同学，说可以提供一些资料，那人在投资银行做研究员。你一定想不到吧，那个人我竟然见过……”
陈怡慧饶有兴趣，眼睛瞥了一眼后视镜。“是吗？那就有趣了，是赵子强年代还是现阶段的。”
“就是那个加拿大人Wilson，你见过的那个！”赵紫薇摇头苦笑，“就是怪，好象避都避不开！”
陈怡慧笑起来。“他爱上你没有？”
“我不知道！”赵紫薇想到刚才被Wilson抱了一下，身体不由得抖了两下，那男人的眼神有点可怕。因为周影在场，她不敢拿这个开玩笑，“不过，他真的有我需要的资料，我手里也有他没有的东西。所以我们来个交易，明天来个交换，各取所需！”
陈怡慧瞥了母亲一眼，也没有再继续说笑了，有些话的确不适合。周影通完电话，说丈夫陈牧刚回到家，准备洗澡呢。赵紫薇松了一口气，原来倒没想到今晚要去跟陈牧谈，既然见了陈怡慧，干脆就一次性做吧，不然下次再上门或者到公司总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公寓。
周影将客厅看了一遍，皱着眉头。“一个女孩的房间，那么乱啊？”
“伯母，不好意思，通常我两三天才收拾一次！”赵紫薇脸红了。从男人的观点看，这是极其整洁的，只要衣服和袜子没有乱扔，就已经足够了，虽然报纸和杂志到处都是。
陈怡慧笑了，道：“妈，你要求别那么高啊，她才做女孩没两个月，这样已经不错了。你要是看到他以前的样子，就算不是你儿子，你肯定也狠狠打他！”
“呵呵，你的房间也差不多，所以才那么理解！”周影摇摇头笑了。
按赵紫薇的眼光来看，这房间的确不乱，只是杂志和报纸没摆放整齐，工作台的资料有些散而已。在赵紫薇打开电脑的时候，陈怡慧和母亲便开始收拾房间了，赵紫薇想花几分钟把报告修饰一下，再打印出来。
桌子上的相框引起了周影的注意，这个约八寸的镜框，上面正是赵紫薇的照片。里面的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裙，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那张脸既妩媚又带有坚毅，总的说来，是个相当迷人的女孩。
赵紫薇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对她笑笑，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她必须抓紧时间将报告快速看一次，然后打印出来再离开。陈怡倩则开始收拾那些杂乱的报纸杂志，周影放下相框，然后直到阳台看了外面，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过了一会，她与女儿走进了卧室，这一下她吃了一惊。这完全女孩的房间啊，让她完全想像不到，虽然听女儿说到赵子强与赵紫薇，但心里想，这房子里一定还有许多男性的成份，可是一点都找不到。她忍不住问女儿：“紫薇以前是不是用女孩的身份生活过啊？”
“不是啊，就是这次才开始的，我只知道几年前她试过女装，后来就没有了！”
“可是，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即使你帮她，也不可能做得那么彻底的！”周影很惊讶。
陈怡慧笑笑：“如果他认真做，什么都难不倒的，他有这个本事！”
周影奇怪地看着她，这话似乎是说喜欢的人一般，可是，女儿一直都是喜欢男人味重的人。陈怡慧一边收拾窗台的书籍，一边向她介绍这公寓的情况，她眼睛很注意母亲的反应。忽然，她动作凝住了，因为看着母亲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连身裙，立即慌地将身子扭过去。
周影看了又看，问道：“怡慧，这裙子是你的吧？”
陈怡慧转过来，道：“哦，那一天我和紫薇逛街，同时看中了这件，然后我各买了一件！”
周影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将裙子的标签看了一下，朝女儿瞥了一眼，皱着眉头没说什么，将裙子放了回去。然后，她走到梳妆台前，顺手将那些小瓶子摆放整齐。对于这里的东西，她看得很仔细，想知道是否还残留着男性的东西。当然，这纯粹是洁癖女人的心理所致，倒不是专门挑毛病，倘若真要挑这种毛病，从女儿身上挑得也多。
可是，当她拉开抽屉，看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怡慧，你过来，紫薇要这个做什么？”
陈怡慧吓了一跳，看着母亲手中那盒套子。“我猜想，备用吧！”
“现在他是女孩，怎么可能跟其他女孩交往，你不是说他已经跟女朋友分手了吗？”周影联系到衣柜里的裙子，立即紧盯着女儿，“怡慧，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
陈怡慧脸刷地红了。“妈，你别乱猜啊？”
周影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终于，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了，一个既有才华又能干的男人，怎么可能听你几句话，就扮成女孩，除非他喜欢你。即使他喜欢扮女孩，也不应该用自己的前途来冒险，连你爸爸都不相信，他说了，以紫薇的才干，到哪家公司都可以找到类似的职位。我一直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个人自愿扮女孩，原来是因为你。”
陈怡慧脸色苍白，无言以对，她只希望母亲的声音小一点，不要传到客厅里。她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去将门关起来了，这一下，她真的害怕了，特别是自己正在准备结婚。
周影有点伤心。“怡慧，你到底几时才跟妈说啊？”
“妈，对不起！”陈怡慧咬着嘴唇，身体有点颤抖。
“嗯！”周影等着女儿的说明。“你们不是普通朋友，有亲密的关系，对吧？”
陈怡慧再也忍不住，眼睛籁籁地掉落了，她上前抱紧母亲。“妈，我爱子强，我爱他！”
“什么？”周影身体一震，尽管她猜测女儿跟赵子强有关，却没想到是这层关系。周影头翁翁作响，无法想像女儿会爱上这个穿女装的男人，难道二女儿喜欢女人了，大女儿也……“怡慧，快告诉妈怎么回事？”
陈怡慧抽泣着，将三年前的事情说了。“我还以为他跟三年前一样，一开始我根本没在意，猜想他可能跟以前差不多。因为他从来都是只顾着工作，没时间陪女朋友，忽略了女孩的感受……可是几天后，我就发现他变了很多，又去打听一番，才知道原来他在广告界挺名气的，还时不时在杂志写文章，其实他很自信，也很狂。当时他才丢了工作，女朋友也没了，心情差想逃避，所以才答应了扮女孩。”
“傻丫头！”周影心里充满了苦涩，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女儿跟这个人来往，不管叫赵紫薇还是赵子强。在她眼里，赵子强和赵紫薇都是穿着裙子的女孩，不能跟女儿好的。她抚着女儿的头发，“你快要结婚了，不能再做错事了！”
“妈，我知道，子强也不准我再来公寓了，他要我专心结婚。”陈怡慧轻轻拭着眼泪，“妈，我是不是很自私，想拥有两个男人？”
“你不可能拥有两个的，他们也不会答应的，最后你只能两个都失去！”周影心里难受，两个女儿的情感经历都是那么曲折。小女儿想得到的却没有，大女儿却有两个，但这样下去可能一个都得不到。尽管周影与陈牧都曾猜测，陈怡倩与高翔的感情不会有结果，但从来没敢打击她。
“妈，子强真的很不错，如果他能跟怡倩结婚就好了！”陈怡慧离开母亲的怀抱。
周影脸一沉：“怡慧，以后别这种玩笑，太荒唐了，陈家不会容忍一个穿裙子的男人的！”她早已经忘记赵子强是什么样子，多数时候也只记得“赵紫薇”这名字和相貌。
“妈，你这样说不公平，如果你说我有私心，下次你问怡倩的想法吧，她一定会告诉你紫薇是什么样的人。”
周影觉的脸色变化了几次。“怡慧，你想说他值得怡倩托付终身？”
“对，他值得，妈，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他的本事了。子强一直没告诉我，他这几年闯出来的名堂，这都是我最近才打听到的，结果令我大吃一惊。前几天，我偶然在公司里听经理谈到赵子强这个名字，我还以为他认识，就过去问。可是经理却告诉我，他在参考子强的一篇经济文章，他读过子强的几篇文章了，挺佩服的。我就说我认识子强，经理听了很兴奋，立即要我介绍给他认识。我说子强不在上海，到杭州去了，当听说子强还不到三十岁，经理显然很惊讶，也很失望。”说到这里，陈怡慧脸上尽是惊奇的表情，甚至还带有一种神往，“我根本不知道，他这三年做了很多事，我错过了，没有陪他！”
“他真的那么厉害？”周影从来没见过女儿这样说过一个男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是的！”陈怡慧坚定地点头，然后道，“如果怡倩不要，我以后还要他！”
“怡慧，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周影轻声喝住她，两个女儿都十分任性，做起事来十分决断。在感情上，陈怡慧比妹妹更果敢，什么都不怕。“记住，你要结婚了，马上就有一个家了，不能再想其他事！”
陈怡慧咬着嘴唇道：“妈，我知道，即使我现在告诉我爱他，我猜他也不会再爱我了！”
“你不是说他因为爱你，才答应扮成女孩帮怡倩吗？”
“有一点点，但不是主要的，他的确也喜欢扮女孩。可是他的心理仍然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这一点没变！”陈怡慧停了下来，心里明白，赵子强不可能再爱上自己了，想到这一点，她心里有点伤心。“妈，你就成全他和怡倩吧！”
“唉，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周影叹了一口气。看着女儿那么迷赵子强，有些难过，这样一个女孩般的男人，女儿怎么会喜欢啊。她根本不敢去想这档事，这无疑是鼓励小女儿去爱女人。“怡慧，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计划，你真的问过杜医生了？”
“当然问过了！”
周影一惊：“她同意了？”
陈怡慧道：“她没同意，是我自己决定的！”
“什么，怡慧你太过份了！”周影大惊，抓住她的手臂，“你一直告诉我们，这是杜医生同意的，你这丫头，你害了你妹妹了，知道吗？”
陈怡慧忽然变得很坚定，道：“妈，不会的，我相信子强，他说能办到，就一定能！”
周影愣愣地看着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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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怡慧一见气氛不对，便知道话说错了，立即问：“紫薇，你想到哪里，回家么？”
赵紫薇想了想，还是那份分析报告重要，虽然上个星期已经准备结束它了，刚才跟Wilson谈过之后，她更坚定了这报告的紧迫。虽然还差Wilson的最后一些资料，但自己的判断没错，政府很快就干涉房地产了。“怡慧，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其实也是要跟陈先生说的，事情比较紧急！”
周影立即扭过头来问：“是关于怡倩的吗？”
“不是！”赵紫薇道，“其实是一些工作上事情，跟怡倩无关！”
“哦！”周影松了一口气，工作上的事情她不太关心，只有女儿才让她挂心。
陈怡慧道：“既然这样，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我爸应该在家。”
“不行，我的资料都在电脑里，必须先回公寓去拿！”赵紫薇皱着眉头道，“怡慧，麻烦你跟陈先生说一声，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请他留一点时间给我？”
“好的，我打电话给他！”陈怡慧道，伸手就要拿电话。
周影立即制止她了，说：“怡慧，你开车吧，我来打电话就了！”
赵紫薇道：“伯母，要麻烦你的一点时间了！怡慧，你送我到公寓，我要带上电脑，打印资料之后再跟陈先生谈！”
“不要紧，反正我也想看看你的住处！”周影回头对她笑笑，然后开始打电话。
“子强，你既然叫我妈伯母，就应该叫我爸伯父，别叫陈先生，我听着别扭！”陈怡慧双手握着方向盘，问，“你刚才的表情很严肃！是不是新海出事了吗？”
“新海没事，我有点担心陈氏地产，我觉得会有麻烦，想提醒陈先生，哦是伯父。只是我没有权利看陈氏财务报表，有些证据不够充分，而且，刚才跟一个朋友谈过，证实这种担心是存在的。”赵紫薇向她解释，因为周影在讲电话，所以不敢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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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加拿大人Wilson，你见过的那个！”赵紫薇摇头苦笑，“就是怪，好象避都避不开！”
陈怡慧笑起来。“他爱上你没有？”
“我不知道！”赵紫薇想到刚才被Wilson抱了一下，身体不由得抖了两下，那男人的眼神有点可怕。因为周影在场，她不敢拿这个开玩笑，“不过，他真的有我需要的资料，我手里也有他没有的东西。所以我们来个交易，明天来个交换，各取所需！”
陈怡慧瞥了母亲一眼，也没有再继续说笑了，有些话的确不适合。周影通完电话，说丈夫陈牧刚回到家，准备洗澡呢。赵紫薇松了一口气，原来倒没想到今晚要去跟陈牧谈，既然见了陈怡慧，干脆就一次性做吧，不然下次再上门或者到公司总部，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很快，她们就来到了公寓。
周影将客厅看了一遍，皱着眉头。“一个女孩的房间，那么乱啊？”
“伯母，不好意思，通常我两三天才收拾一次！”赵紫薇脸红了。从男人的观点看，这是极其整洁的，只要衣服和袜子没有乱扔，就已经足够了，虽然报纸和杂志到处都是。
陈怡慧笑了，道：“妈，你要求别那么高啊，她才做女孩没两个月，这样已经不错了。你要是看到他以前的样子，就算不是你儿子，你肯定也狠狠打他！”
“呵呵，你的房间也差不多，所以才那么理解！”周影摇摇头笑了。
按赵紫薇的眼光来看，这房间的确不乱，只是杂志和报纸没摆放整齐，工作台的资料有些散而已。在赵紫薇打开电脑的时候，陈怡慧和母亲便开始收拾房间了，赵紫薇想花几分钟把报告修饰一下，再打印出来。
桌子上的相框引起了周影的注意，这个约八寸的镜框，上面正是赵紫薇的照片。里面的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吊带裙，一双大眼睛明亮有神，那张脸既妩媚又带有坚毅，总的说来，是个相当迷人的女孩。
赵紫薇一边打开电脑，一边对她笑笑，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她必须抓紧时间将报告快速看一次，然后打印出来再离开。陈怡倩则开始收拾那些杂乱的报纸杂志，周影放下相框，然后直到阳台看了外面，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地方。
过了一会，她与女儿走进了卧室，这一下她吃了一惊。这完全女孩的房间啊，让她完全想像不到，虽然听女儿说到赵子强与赵紫薇，但心里想，这房子里一定还有许多男性的成份，可是一点都找不到。她忍不住问女儿：“紫薇以前是不是用女孩的身份生活过啊？”
“不是啊，就是这次才开始的，我只知道几年前她试过女装，后来就没有了！”
“可是，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即使你帮她，也不可能做得那么彻底的！”周影很惊讶。
陈怡慧笑笑：“如果他认真做，什么都难不倒的，他有这个本事！”
周影奇怪地看着她，这话似乎是说喜欢的人一般，可是，女儿一直都是喜欢男人味重的人。陈怡慧一边收拾窗台的书籍，一边向她介绍这公寓的情况，她眼睛很注意母亲的反应。忽然，她动作凝住了，因为看着母亲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连身裙，立即慌地将身子扭过去。
周影看了又看，问道：“怡慧，这裙子是你的吧？”
陈怡慧转过来，道：“哦，那一天我和紫薇逛街，同时看中了这件，然后我各买了一件！”
周影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将裙子的标签看了一下，朝女儿瞥了一眼，皱着眉头没说什么，将裙子放了回去。然后，她走到梳妆台前，顺手将那些小瓶子摆放整齐。对于这里的东西，她看得很仔细，想知道是否还残留着男性的东西。当然，这纯粹是洁癖女人的心理所致，倒不是专门挑毛病，倘若真要挑这种毛病，从女儿身上挑得也多。
可是，当她拉开抽屉，看到了一样特别的东西。“怡慧，你过来，紫薇要这个做什么？”
陈怡慧吓了一跳，看着母亲手中那盒套子。“我猜想，备用吧！”
“现在他是女孩，怎么可能跟其他女孩交往，你不是说他已经跟女朋友分手了吗？”周影联系到衣柜里的裙子，立即紧盯着女儿，“怡慧，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
陈怡慧脸刷地红了。“妈，你别乱猜啊？”
周影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终于，她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就应该猜到了，一个既有才华又能干的男人，怎么可能听你几句话，就扮成女孩，除非他喜欢你。即使他喜欢扮女孩，也不应该用自己的前途来冒险，连你爸爸都不相信，他说了，以紫薇的才干，到哪家公司都可以找到类似的职位。我一直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个人自愿扮女孩，原来是因为你。”
陈怡慧脸色苍白，无言以对，她只希望母亲的声音小一点，不要传到客厅里。她扭头看了一眼，然后走去将门关起来了，这一下，她真的害怕了，特别是自己正在准备结婚。
周影有点伤心。“怡慧，你到底几时才跟妈说啊？”
“妈，对不起！”陈怡慧咬着嘴唇，身体有点颤抖。
“嗯！”周影等着女儿的说明。“你们不是普通朋友，有亲密的关系，对吧？”
陈怡慧再也忍不住，眼睛籁籁地掉落了，她上前抱紧母亲。“妈，我爱子强，我爱他！”
“什么？”周影身体一震，尽管她猜测女儿跟赵子强有关，却没想到是这层关系。周影头翁翁作响，无法想像女儿会爱上这个穿女装的男人，难道二女儿喜欢女人了，大女儿也……“怡慧，快告诉妈怎么回事？”
陈怡慧抽泣着，将三年前的事情说了。“我还以为他跟三年前一样，一开始我根本没在意，猜想他可能跟以前差不多。因为他从来都是只顾着工作，没时间陪女朋友，忽略了女孩的感受……可是几天后，我就发现他变了很多，又去打听一番，才知道原来他在广告界挺名气的，还时不时在杂志写文章，其实他很自信，也很狂。当时他才丢了工作，女朋友也没了，心情差想逃避，所以才答应了扮女孩。”
“傻丫头！”周影心里充满了苦涩，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女儿跟这个人来往，不管叫赵紫薇还是赵子强。在她眼里，赵子强和赵紫薇都是穿着裙子的女孩，不能跟女儿好的。她抚着女儿的头发，“你快要结婚了，不能再做错事了！”
“妈，我知道，子强也不准我再来公寓了，他要我专心结婚。”陈怡慧轻轻拭着眼泪，“妈，我是不是很自私，想拥有两个男人？”
“你不可能拥有两个的，他们也不会答应的，最后你只能两个都失去！”周影心里难受，两个女儿的情感经历都是那么曲折。小女儿想得到的却没有，大女儿却有两个，但这样下去可能一个都得不到。尽管周影与陈牧都曾猜测，陈怡倩与高翔的感情不会有结果，但从来没敢打击她。
“妈，子强真的很不错，如果他能跟怡倩结婚就好了！”陈怡慧离开母亲的怀抱。
周影脸一沉：“怡慧，以后别这种玩笑，太荒唐了，陈家不会容忍一个穿裙子的男人的！”她早已经忘记赵子强是什么样子，多数时候也只记得“赵紫薇”这名字和相貌。
“妈，你这样说不公平，如果你说我有私心，下次你问怡倩的想法吧，她一定会告诉你紫薇是什么样的人。”
周影觉的脸色变化了几次。“怡慧，你想说他值得怡倩托付终身？”
“对，他值得，妈，你很快就会见识到他的本事了。子强一直没告诉我，他这几年闯出来的名堂，这都是我最近才打听到的，结果令我大吃一惊。前几天，我偶然在公司里听经理谈到赵子强这个名字，我还以为他认识，就过去问。可是经理却告诉我，他在参考子强的一篇经济文章，他读过子强的几篇文章了，挺佩服的。我就说我认识子强，经理听了很兴奋，立即要我介绍给他认识。我说子强不在上海，到杭州去了，当听说子强还不到三十岁，经理显然很惊讶，也很失望。”说到这里，陈怡慧脸上尽是惊奇的表情，甚至还带有一种神往，“我根本不知道，他这三年做了很多事，我错过了，没有陪他！”
“他真的那么厉害？”周影从来没见过女儿这样说过一个男人，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是的！”陈怡慧坚定地点头，然后道，“如果怡倩不要，我以后还要他！”
“怡慧，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周影轻声喝住她，两个女儿都十分任性，做起事来十分决断。在感情上，陈怡慧比妹妹更果敢，什么都不怕。“记住，你要结婚了，马上就有一个家了，不能再想其他事！”
陈怡慧咬着嘴唇道：“妈，我知道，即使我现在告诉我爱他，我猜他也不会再爱我了！”
“你不是说他因为爱你，才答应扮成女孩帮怡倩吗？”
“有一点点，但不是主要的，他的确也喜欢扮女孩。可是他的心理仍然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这一点没变！”陈怡慧停了下来，心里明白，赵子强不可能再爱上自己了，想到这一点，她心里有点伤心。“妈，你就成全他和怡倩吧！”
“唉，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周影叹了一口气。看着女儿那么迷赵子强，有些难过，这样一个女孩般的男人，女儿怎么会喜欢啊。她根本不敢去想这档事，这无疑是鼓励小女儿去爱女人。“怡慧，我还是不相信你的计划，你真的问过杜医生了？”
“当然问过了！”
周影一惊：“她同意了？”
陈怡慧道：“她没同意，是我自己决定的！”
“什么，怡慧你太过份了！”周影大惊，抓住她的手臂，“你一直告诉我们，这是杜医生同意的，你这丫头，你害了你妹妹了，知道吗？”
陈怡慧忽然变得很坚定，道：“妈，不会的，我相信子强，他说能办到，就一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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