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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雨,伞

    郁剑愁穿着一身蓝色的丝质长衫。    走出酒楼,外面还下着雨。    他撑起一把蓝色的雨伞,跟他的衣服很接近的颜色。    独自漫步在雨淋淋的街道里。    街道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不过还是有些匆匆的伞影走过。    他转过一条泥泞的小巷子,他走的很谨慎,生怕不小心有泥滴溅到他的衣服上。    走出那条杂乱的青石街,回首望去,那朦朦的景色里也真的是很有诗意。    回首来时路,是不是才可以看清当初;回首来时路,才会有些婉惜;回首来时路,才会发现当初走过的,其实很美。很留恋。    只是人为何总是在回首时才感到了婉惜。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那只是人类的一种情感。感情复杂,丰富的人,来的更为直接强烈些。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这里,好像曾经有过。又是现在走在真实的现实中。    那种感觉就如同三月的雨带来的这种白天一样。    朦朦中感受到了现实。站在现实中却又感觉到有些朦胧。    郁剑愁侧转着小半个身子,回首着那走过的路。    不知他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凝视着那朦朦的天空,凝视着那街道上参差不齐的店铺。凝视着那条青石上挂满水滴泥屑的路。    转过长街的一条短道,走出不远的距离,中环街的集市人就略为的多了些。    赶着驴车的车夫,还在那里等着今天的生意。    这种天气很少有人出行,出行的也不是很远,故而这种天气生意少之又少;但车夫还是出来了,他们盼望着有一两桩生意。也能赚点钱回去,这样的钱,赚的一点便是一点。总比没有赚到的好。    一个年纪十多岁的小孩子,猛地在郁剑愁的面前滑倒了;说是郁剑愁把他撞倒了。    这小孩子爬在地上,脸上,身上满身的泥屑;看这样子人都会同情他的。    只是这小孩子没有一点可怜的样子,满脸的蛮横之气。    郁剑愁轻轻地笑笑。    “小孩子要多少钱?你看这些够吗??”    说着拿出一锭银子。    看到银子小孩子的眼睛瞪的圆圆的;    “谁说要银子了,你是怎么走路的,你会不会走路的。”    “小孩,都是我走路不小心。把你撞倒在地。你拿着银子快些去吧,好不好。”    “看我是要银子的人吗?往后走路要小心着些。”    “好的,好的。”郁剑愁很谦恭地说道。    车夫真是好幸运。    郁剑愁上了一辆驴车。    “车夫,云岗石窟”    “啊?那里好远的啊。”    “你不做生意吗?”    “做是做,不过要去那里的话,这样的天气,要另加些钱。”    “多少钱?”    “至少要比平时多出一锭银子来。”    “那是多少?”    “两锭,”    “我再加一些碎银。”    “好,好好。大爷您坐稳了。”    “嗯。”    原来,小柔出来的时候,郁剑愁。。。他也出来了。    他们出来的时候,不知什么情况都到了山西的地界。而郁剑愁出来时并没有跟着小柔。    他们或许都是渴望自由的人,他们都在走不同的路;。    雨还在下。    道路也不是很好走,好多地方都是泞泥。    在车栅里的郁剑愁,透过塑料车窗看着外面。    “大爷看您也不是个一般人,这么有钱怎么不雇辆马车呢。”    “好像你们这里没有马车吧。”    “有的,哪有没有马车的啊。”    “噢,哈哈,要是我雇了马车,你不就赚不到钱了吗?”郁剑愁脸上带着很复杂的一种微笑说道。    “呵呵。。是的,对的。”    这地方太僻静了;    风景也很荒凉,光凸凸的,除了山,小道,其它的真是没有什么。    车子已走了几个时辰,快到夜晚了。    “吁--------驴车停住了。”    打开车帘往外看:看了一眼后,一股寒楚塞满心头。    一个女的,长的挺漂亮的,在朦朦的雨中就是一幅画。    这样的女人的一条腿没了。架着两根拐杖。    眼神在细雨的打击下,变的更有些耐人寻味。    往外看来,还有十多个壮汗。    郁剑愁又笑了。    “这是打劫的吧,”郁剑愁,望着车夫问道。    “爷,你这不是说笑吗?”    “嗯???不是???”    “爷,这肯定是打劫的啊;”车夫的声音在惊惧下已有些含糊不清了。    “噢。。。。。”    他在天外天呆的久了,人间的事也不知了,更何况时代变的太快了。    潮流跟的不上了。    人间的世事他都不明白了。    “姑娘,看你年纪轻轻也挺漂亮的。”怎么尽做些不是你这风度应该做的事?    “少废话,把银子留下,走人。”    “姑娘你要多少钱啊。。。我给你们每人一锭吧。”    “有多少,留多少。”女子说道。    一个小孩子从后面走了出来。    “你还认识我不?”    “噢,是你啊。。”    “刚刚给你,你倒是不要,现在呢,又来要。”    “这都不能怪我,主要是我看你出手太大方了。知道,您是个好主。这事放在平日,我要是能拿点钱的。都得费好大一番周折。谁都没您痛快;说这是小的我见识浅薄。长这么大了,没见过您这么出手大方的。能遇到您,可真是我的福气呵。”    这些也只不过是些江湖讹人的伎俩。    “哼哼哼哼哼。唉,俗人啊,这样吧,我三分之二给你们,剩下的留给我,好不好。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好多路,要走呢。”    “废话真多,要钱还是要命。说话。”    “姑娘,看你这话说的,这人吗要说什么宝贵,还是命啊,尊严都不要得的。还要些钱做甚。”    “好,快些留下,便放你过去。”    “不对,不对。人吗、、??不能把人往绝路上逼啊。”    “真她二奶的能说。”    说罢。一条拐杖顺着帘中就穿了过去。    那女的,还在斜头听里面的动静时。    一柄拐杖像是丢乱材一样的被丢了出来。    “姑娘,看你长的清眉细眼的,上来就杀人啊。”    没有什么应话。    一条条三寸长的竹签,如这雨一样,洒进整个车栅。    谁也不会知道里边人的在干什么。    只知道过了一会,那些竹签,像雨一样的又落在了地上。他们也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些竹签是从哪里来的。    只是看到了结果:竹签在地上。    一群壮汉一起上,将那辆驴车,举了起来。“砰”的一声又摔到了地上。    他们又看到了一个结果,驴车在地上,跟原来一样的地方。而且,丝毫没有损坏。    “跄啷啷”一串串急响,数十柄刀,白光闪闪地亮在了驴车的四周。    “唰唰唰,齐往驴车上坎去。”    又是一个结果,车没事,刀也没事。人也没事。大家都没有事。    刀从车的身上滑过。    郁剑愁,轻轻地走下驴车,撑起一把蓝色的伞,和他的丝料衣服特别相近颜色的伞。    细雨朦朦。    郁剑愁轻轻地走,在有泥水的地方,他的脚有十步,有十个脚印都是轻的。    轻轻地走到这个女人的面前,这个女人,这时才看清,才看清他的这张脸。    这哪是一张人脸。这真的可以称的上是一张三界绝版的脸。    这个女人看的傻眼了。看的醉了。    哗啋一下,一个人倒在了泥淡水中。就是这个女人。    直到倒下去,她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拐杖轻轻一点,整个人就立了起来。可见这个女人在人间也并非无能之辈。    “走,回去。”这女子不轻不重地喝了一声。    “可是----”    “连个头发都没掉下来,可是什么?”    “回去”。    那群人显然还是愤愤不满地。不过大姐大发话了。下边人也不好说什么。    这些人长的都不傻,看样子都是精明的人。    穿的衣服的质地不能说是一流的。不过也不差。穿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很配。很合体。很符合他们每个人中的个体。    一群人。还是透着不服与怨恨的眼神。在郁剑愁的身上。    不过还是准备回去了。    跟在女子的后面。    不过最后女子走的慢些。渐渐走在了这群人的后面。    她定了一定身子,回眸轻轻地看了一眼郁剑愁。    那眼神里诉说着,无奈与压抑。被朦朦的雨打上去的感觉。真的是太深奥。那种感觉,只能用心灵去体会。太有诗意,太有艺术感了。    “姑娘请留步。”    她定住了。    其它的人头也不回地继续走着不属于任何人的路,走着属于大自然的路。    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头略仰看着朦朦的大山。    他走的还是那么轻。别人在不在等他,他一点都不关心。    他关心的是自己的衣服。    “姑娘拿些银子做些正当的生意。不要再干这个了。我看姑娘一表人才。是个好女子。好不好”    话说的简单,情用的很到位。    姑娘眼睛朦胧,飘渺,游离,必然是感动了。    不过从她的话里听不出一丝感动的味道。    “正当生意,哼哼,呵呵,什么是正当生意,你倒是告诉我。正当二字在人类生活的地方还能提吗?收起你的虚伪。”    “姑娘,我知道这个社会,伤你太深。不过,人类还是有真情的。相信我。”    “相信你,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相信你。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也不相信之中的任何一人。”    “你的眼睛还能分辩,物类吗?能吗?”女子接着说道。    “如果你的眼睛还不至于像瞎子一样,那你应该能看的到我这条腿。”她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知道为什么?其实不为什么,只因为相信了人类。”    “姑娘,社会与历史带来的悲哀不是你我能去改变的,不是你我要做的。你我要做的,是过好自己的生活,过好自己喜欢的生活。或许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如意。不过我们一定要尽我们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姑娘带着银子回去吧,方便的话留下住址。我日后一定来看你,我说到做到。做到做不到,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是事实说的。事实是最好的公证员。”    “拿走你的虚伪。”    说罢,一招横扫千军顺头而过。招式普通,力道却是不可小窥。    这小小的一招,对于郁剑愁来说是个什么概念。    又一招双拐剪脖。两拐如剪交叉而出。    又一招两拐抡月。如数千年后的光碟在头上划光。    招式层出不群,后来的招式愈来愈奇,愈来愈怪。    再看看郁剑愁。右手撑着把蓝伞,左手自然垂下。那身法如同数千年后的拳皇,在人物,快死的时候,死而复生的时候;将死未死的时候,如出一类。    漂渺虚空。似有似无。    正是幻影身法。    蓝影上夹杂着层叠的白影。    女子最后打的是全无章法。乱打乱劈。    突然,郁剑愁抓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好冰凉。好一个可怜的女子。    “放开我,放开我,”她在挣扎。    她挣扎不动了,她的拐掉到了地上。她的人伏在了郁剑愁的身体里。    他的右手还拿着伞,那把蓝色的伞下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她。    她的两只手都搂上了他的脖颈。    她的额头,她的脸颊,她的鼻子在他的颈部拧妮着。    她哭出了声,哭的绝对的伤心。    他用手,另一支手,左手轻轻地扶着她的头发。感觉很棒。    在她回去的时候,他给她的钱也拿上了,他的伞也给了她。    她用一支右手撑着两根拐杖,她的右腿齐根地断了。    她左手拿着伞。    他站在雨中,天色还是朦朦的。    人影渐渐地远了。头发也渐渐地打着有些湿了。衣服也变的有些不干爽了。    他还在雨中,看着大山。    世界上有些人本来就只属于大自然。只有大自然才配得上他的一看,只有大自然才理解他。    车开始走了,夜里。。    他们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过了一把野外生存的隐。    在车棚里渡过了一个晚上。    次日,天气不很好。不过雨已经停了。人还是没有,这里太偏僻了。    太阳时隐时现,不过,温度很适宜。    驴车渐渐地到了繁华地段。这里距离云冈石窟不远了。    人生是不是非得这样才算是美好。    开始经历了雨夜后,经历了冷清后,来到了繁杂的人群中,觉得很开心。是一种不由自主的,自发的感觉。    有许多的商贩,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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