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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马说

    司马子亮整了整衣袖,说道:“既然我们不能答应与黑齿城邦结盟,与其白白得罪了他们,那倒不若狠下心来,再不向黩武派城邦出售兵器更好。(www.dukAnkan.COM请记住我)主上可以先分别派人向萨满城和清须城那边发一封书信,就说我们愿意以更低廉的价格向他们出售军器装备,这样正统派和在野派的城邦定然会领我们的情,只要黩武派在这场大战中大败,那么青楼联盟也不足为虑了。”

    司马子亮把话儿侃侃说出来,语速极为缓慢,让真照等人都有思考的时间。等到他把话儿说完,那公孙叔同已经少有“激动”的站起了身来,朝司马子亮欣然施了一礼道:“司马先生果然好计谋,这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司马子亮见状先是一怔,随即微微一笑,道:“公孙先生过奖了!”

    真照和帅明杰看得他们俩人的情形,都不禁暗自好笑起来,难得司马子亮想出这么“阴险”的计策来,才能博得公孙叔同一回心悦诚服的赞誉。

    真照又思索了一阵司马子亮的话儿,心知司马子亮的计策极好,只是因为其中牵涉到青楼联盟,说到底他们初到南蛮时都受了青楼联盟的不少好处,这时候难免有些恩将仇报之嫌,因此真照心中也就难以一下子打定主意了。

    “这件事儿先缓上一缓,待我看看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再作定夺吧!”既然事儿已经商议妥当,有了解决的方法,真照自然也就放下心来,脑子里开始思量的是该怎样尽力去说服李清照打消那“有条件结盟”的念头。

    接连几日,真照和李红影几乎每日都陪着李清照在山城各处游逛,真照趁着这些机会也不断试探着劝说李清照,只是李清照听后也只当未闻,反而有意无意的劝说真照与黑齿城邦结盟,看来她支持黑齿城邦的心意是极为坚定的。

    又过几日,李清照终于要离开布达拉,真照眼见事情再无挽回的余地,便也只好在李清照临行时硬着头皮拒绝了与黑齿城邦结盟的事儿。

    李清照听完真照的话儿,出奇的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既然如此,我只好回去如实回复大公吧!”说罢,她就带着青楼联盟的众人辞别而去。

    李红影执意要送李清照等人出布达拉城,离别之际,李清照拉过她的手道:“红影啊,的大限将到,见了你这一次后,只怕不知还能不能再见你一面,一生没有求过你什么,现在有两件事儿想你答应我。”

    李红影自小便是孤儿,一向由李清照抚养长大,可以说她今天能拥有的全是李清照给予的,这时候她突然听得突然对自己说这种话儿,心里面不自禁有些莫明的难过起来,哽咽道:“,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了,只要我能做到的,徒儿无论如何都为您老人家做到,以报您的教导养育之恩。”

    李清照点了点头,摸了摸李红影的头,和声道:“为师一生钻研术数,自问当今天下已经没有人能够在这一道上胜得过我,许久之前我就算到,你的夫君和儿子日后必是可以主宰天下大势的人物,你会因此贵不可言。为师希望在我死后,你能善待青楼联盟的人,让青楼联盟继续在大陆上繁盛下去,你能答应么?”

    李红影心知的神算,既然她说真照能够主宰天下大势,那定然也不会假,因此当即便点头道:“,我答应你,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就一定会保住青楼联盟没有任何闪失。”

    李清照指着身后的虞梦珑道:“红影啊,你这个小师妹是千挑万拣的选出来的,为师已经用六道铁板帮她算过,她的命最适合继承青楼联盟的基业,你的那些师姊妹或许日后有人会不服的这个安排,还盼你今后要多多的帮她才行。”

    李红影诧然的瞧了虞梦珑一眼,虽然并不明白李清照为何会让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师妹继承青楼联盟,只是她心知这样做必然有她的深意,因此也就一并点了点头。

    看见李红影一一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李清照终于满意的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轻叹了一口气后,道:“红影啊,你那几个师姊妹没有一人能有你这样的好命数,你可要好好珍惜啊!若非我已经算到你的命途,这大盟主的位置我原本是应该留给你的。”

    李红影摇了摇头,说道:“,徒儿并不图这些,只怕您老人家能平安无事,我就很是心满意足了。”

    李清照道:“终究是俗人,免不了有身葬黄土的一天,今天你能答应为我料理这些身后事儿,就算是立即走了,也可以放下心了。”顿了一顿,她又道:“能有今天,青楼联盟能有今天,其中都有当年那孙策大公的一份大恩在里面,饮水思源,为师在这里再求你一件事儿,日后你丈夫若是与黑齿城邦为敌,只盼你能给他们孙家的子孙留一条活路。”

    李红影闻言,想起从前的养育之恩,便也含着泪一并答应下来。

    李清照把要说的话儿说完,给李红影留下一句:“你也不要再送了。”说完,她就带着青楼联盟的一行车马向远处驰去。

    十月初,冬季降至,即便地处南方的南蛮各处也开始刮起塑风,气温跟着一天比一天低的降了下来。

    中原流域上,人族各国的大战渐渐偃旗息鼓,随着大唐增兵死守巨鹿,秦、汉、宋三国的联军自此分崩离析,西汉和北宋都分别把军队撤出了安阳。

    虽然战事暂时结束了,但是人族四国的形势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那西汉和北宋军队撤出安阳后,却并没有各自信道回国,他们分别在秦国西北部的渔阳郡和东北部的安阳郡驻军,隐隐有侵占之意。俗话说:请客容易,送客难。秦国国内分出的翼王和洛王两派,这个时候内忧外患下,哪里敢对西汉和北宋下逐客令,因此见得汉、宋两军的势头,便也只得闷声吃了这么一个大亏。

    而在秦国的西面,武威王兰斯独领秦国最精锐的西北兵团镇守在玉门关上,对国内发生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只是发了一道书信到咸阳,辗转表达出只要秦皇二世无恙,西北军团就依然“效忠”秦国皇室的意思。

    自此,秦国已经名存实亡。

    巨鹿城后面的大唐,这时候也并没有比秦国好上多少。大唐国内的军队一边需要紧守在巨鹿城中,每日皆劳费大量军资人力;另一边,大唐军队又要不断围剿据守在泰山周遭乃至各地的圣庙义军,这种纷乱的战祸使得国内民怨四起,大唐再难回复昔日的繁盛。

    转眼回到南蛮,真照自从送走了青楼联盟的李清照等人,他就依着司马子亮的计策不再向黩武派城邦出售军器装备,反是分别向萨满城和清须城去信,表达了“友好”之意,并且愿意以低廉的价钱向他们供应兵器盔甲,尽管他们开出的价钱并没有低廉多少。

    如果比较起来,正统和在野两派城邦加起来,数量是大大多于黩武派城邦的,因此布达拉的兵器销量尽管在黩武派那边受到一定的压缩,但还是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反过来因为布达拉在这个时候做出的这种“义举”,使得许多正统派和在野派的城邦对布达拉有了很多“正面”的认识,那些大公们也渐渐忘却了神之照大公头上,那大大的“土匪头子”的金漆招牌。这样的情形下,各城邦的商人和商团也乐于到有如世外桃源的布达拉来做买卖,并且暂时避开一些战乱。由此,布达拉在战争变得更加繁荣,布达拉朝廷里的诸位贵人也“无耻”的希望巴蜀外面的战乱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布达拉的国势蒸蒸日上,真照作为大公的烦恼并没有因此就变得更少,其中在青楼联盟的支持一事上,他就烦心了许久。虽然青楼联盟并没有拒绝对布达拉提供情报,但是经历过这一次,真照明白到如果仅仅依靠青楼联盟这一个情报来源的话,那日后若是真的生出什么事情来,布达拉就会立即变成一个无头苍蝇,陷入到艰难的境地。

    布达拉这个时候就像是一辆极快的飞驰在大道上的战车,真照是那操纵着战车去向的人,只要他稍不小心,布达拉这辆战车随时会因为道路的坎坷而翻倒,跌得车毁人亡。对于这一点,真照心里的体会一天比一天深刻。

    自从在秦国失去了慕容雪,真照心里就不断警惕着自己要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让他们不再受到伤害,也正因为这样,他原本轻浮懒散的性子渐渐的生出了极大的变化,他变得更加深沉谨慎,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在咸阳浪荡的少年人。

    “主上,巴蜀的风向已经发生一些改变。”

    “风向?什么风向?”

    对于公孙叔同莫名其妙的话儿,真照感觉有些愕然,当他思索着事情的时候,那个阴沉的男人一直就站在他的身后。

    “现在在巴蜀境内,所有人都称赞主上您是贤能仁慈的人,反而那位司马琅邪大公则受到了百姓们的怨恨。”

    “哦?”听到公孙叔同略显有些肉麻的赞誉,真照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和公孙叔同相处的日子愈久,真照也愈开始了解自己的这个属下。平时公孙叔同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显得寡言少语,每每一说话儿,必然会让人生出“阴险小人”的感觉,而当他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这位“阴险小人”又显露出另外一个让人不喜的缺点,那就是喜欢阿谀奉承。

    为此,真照曾经当面的调侃着问他:“公孙先生,你知不知道这种太过出面的奉承会让我觉得不舒服?”谁知道这位“阴险小人”居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厚着脸皮回答:“主上,今后在您身边奉承您的人何止万千,那些奉承的语言比我说得更加出面的也会不少,难道您就不想先习惯习惯?”真照听完他的这番话儿,无奈的从心底暗叹了一口气后,终于在那“阿谀奉承”四字的后面又加上了一句:“恬不知耻!”

    这时候听到公孙叔同的话儿,真照自然知道他翘起尾巴想要做什么,因此也并没有出声。

    “主上,前日我听说卡多雷军已经攻破了傲月城的外城,只怕不用数日,傲月城就会落入到卡多雷的手里了。”在没有旁人的时候,公孙叔同总显得格外多语,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发现真照并不十分愿意听他说的事儿。

    “傲月的月亮井看来是保不住了。”真照也听说了这件事儿,那日他知道后立即就把它告诉了毗多闻,毗多闻心里面的欢喜他是很清楚的感觉到的。

    “卡多雷攻下傲月城后,巴蜀大势就抵定了,各处虽然仍有百姓抵抗卡多雷军,可是都不成气候,卡多雷算是大致平定了巴蜀……”说话的时候,公孙叔同小心的留意了一下真照的神情,“如今巴蜀只剩下卡多雷和我们布达拉,属下希望主上要先行提防才是。”

    真照眉头一皱,说道:“卡多雷刚历大战,如今巴蜀各处又还未完全平靖,料想即便他们欲要对我们不利,这个时候也腾不出手来。当初司马琅邪大公要求与我们联兵,就是怀了这个心思,所以这事儿我们还不需要着急。”

    公孙叔同摇了摇头,道:“正是因为主上会这样想,属下才担心卡多雷会用此险着。介时卡多雷军若真的突然兵临城下,我们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其中的胜败,只怕还未能预测。”

    真照沉吟一阵,心想凭借着布达拉这段时日积蓄起来的民心实力,卡多雷要想来攻,布达拉也能抵挡得住,不过要真是像公孙叔同所说的突如其来,那布达拉只怕还真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这事儿司马先生也曾提过,待会儿倒要请人把他请来,和他商议一下才是。”

    公孙叔同听得真照提起要和司马子亮商议,脸色一肃,突然说道:“俗语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主上莫非不信我么?”

    真照一怔,想不到公孙叔同会说这样的话儿,当即便奇道:“公孙先生为何这样说,我怎么会不信你?”

    “自属下跟随主上左右,但凡属下进言,主上都要先行问过司马先生,这不是因为主上信不过我么?”

    真照想了一想,这一段来,实情倒也真如公孙叔同所说,但凡遇到事情,不论公孙叔同的见解对错与否,他总要和司马子亮商议过后,才肯依计去做,这其中都是因为真照更加信任司马子亮的缘故。

    这时候听到公孙叔同“私底下”向自己叫屈,真照的心里不禁也有些歉然,忙笑着安慰道:“公孙先生莫要太过多心了,我怎么会不信任先生呢!先生和司马先生都是我的肱股心腹,城邦里的大小事务都要和你们商议才行,我遇事都须问过你们俩人,这才敢放心施行,这其中并非是先生所说的不信任。”

    真照说的话儿不知道公孙叔同究竟听进去没有,也不见他的脸上显露出任何表情,就听他说道:“那就请主上向各城发出书信,让他们整兵提防卡多雷的进犯吧!”

    真照闻言心想:“提防一事也花不了多少功夫,便依了他的话儿吧!”打定主意,他终于缠不过公孙叔同的“软硬兼施”,只得下令让文书以他的名义发下书信到各城去,让各城整军防备。

    公孙叔同终于如愿,便又着意对真照阿谀奉承了几句。真照心中虽然不喜欢听这些话儿,但是念在这“阴险小人”一片心思不过是为了城邦,便也不再计较了。

    又过几日,真照突然收到了从卡多雷发来的密信,原来是司马琅邪大公因为终于攻下了傲月城,所以特邀真照到卡多雷去参加他的庆功大典。

    卡多雷攻下傲月后,巴蜀平原上除布达拉外,其余四个城邦皆被灭国,司马琅邪大公名义上成了整个巴蜀的霸主。在这当中,真照这个女婿自然是出了不少的力气,因此卡多雷的邀请全属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不过自真照收到这一封邀请函之后,他和他那小朝廷中的诸人却为此烦恼不已,几乎所有人都反对真照应邀到那卡多雷去。

    虽说布达拉和卡多雷早已结盟,而且真照和司马琅邪大公之间又是翁婿的关系,但是不论怎么说如今在巴蜀之中,在有心人的故意作为下,有害两个城邦的消息不断被散布开来,布达拉和卡多雷的关系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得非常暧昧,因此这种时候让真照应邀到卡多雷去,就不那么能够让人放心了。

    不过尽管众人都极力反对,但真照还是执意要到卡多雷走一趟。因为至今为止,司马琅邪大公并没有做出对布达拉不利的事儿,如果这一次真照不去参加他的庆功大典,日后就会让他人借此大肆宣扬,使得两邦之间的关系受到更大的损害。

    真照“一意孤行”的决定,当然遭到了众人的一致反对,所有人都不赞成真照去冒这个险,这种情形下,就更让真照有种进退不得之感。

    紧张的气氛之中,真照有意避开接连劝阻他的众人,纵马信步在布达拉城各处闲逛起来,静静的思索那关于到卡多雷一行的事儿。这一段日子以来,真照因为要处理的政事极多,鲜有时间到城里看看,这时看见城中人来人往的景象,只觉得布达拉城中相较先前更是繁华了许多。

    感受到自己治理之下布达拉城中的百姓安居乐业,街上行人风声笑语,真照心中有一股奇妙的感觉油然而生,似乎是有些志得意满,让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烦恼一下子就烟消云散,再也不复存在。

    不知不觉间,真照下马行至闹市深处,周遭吆喝叫卖声渐渐变得更大许多,他突然见到路旁围了一大群人,那人群中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只听人围观的人不时发出啧啧的赞叹声儿,不禁引起了真照的好奇心思。

    真照让楚夜留香牵好马匹,便独自钻进人群之中,只见那众人围观的是一个卖马的摊子,里面那马贩子正叫嚷着介绍他的马匹,这个时候正口沫横飞的说到了兴头处,他言语中的妙趣横生正是引得行人围观主要原因。

    “……说一就是一,我说好的绝对不会差!诸位大爷客官,你们都进来看看啦,我王二卖马,虽然自卖自夸,可你们睁开眼睛看清楚了,这两匹马可是百里挑一的好货色,我这是夸得不假,夸得不错,看不懂的我还不卖给您咧……”

    真照耳中听得有趣,转眼朝那马贩子身后的两匹马看去,只见那两匹马一高一矮,一黑一白,真是相映成趣。虽然真照并不太会相马,但是他一眼就看出那汉子身后的那匹高头大马的确是不错的货色,马身上没有一根杂毛,那皮毛就像缎子一般光滑,让人看着实在情不自禁要暗叫一声好来。

    “……你们来看,人说北马雄竣,南马耐力好,我这里正好有一南一北两处不同的好马。这一匹高大一些的就是北面的纯种塞外马,你们看这马多高大,它的额头上有着一块与全身红色不同的红毛,这就是好马的标志。《马经》上说,但凡马的额头上生有与身上色泽不同的皮毛,就叫作‘千里一盏灯’,这种马可是少有蹄力雄健的好马。”那马贩子拉着那匹枣红色的大马在众人面前走了一圈,又伸手把另外较为另一匹矮小的马拉了出来,继续侃侃而谈道:“俗话说得好啊,千里马能日行千里,可其实呀,日行千里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可别觉得奇怪,就拿这一匹南马来说吧,它虽然生得矮小,可是大伙儿还别看轻了它,它可是南马中最好的品种,每天可以驮着重物在崎岖山道走千里,真是走南闯北的必须要有的好牲口……”

    那马贩子一口气介绍着红色矮马的好处,不知是不是受了他言语中的影响,众人看着那矮马的时候,竟也不再看不起它的腿短矮小,反而那些经常到各处去经商的人对它的喜爱更甚于之前那匹高头大马。

    真照听得那马贩子口若悬河的仍自滔滔不断,心中暗自好笑之余,便想转身退出人群。正在这时,突然听得人群中一人说道:“你把自己说得好比伯乐一般,那若是真的打起仗来,又该买你的南马还是北马?”

    真照听得心中一动,当即打住脚步,转眼朝那声源处望去,只见那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兽人汉子,他的身旁还有两人,都是人族。真照一眼瞥见这三人的容貌,心中当下便暗道:“原来是他们三人,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做些什么。”

    那马贩子听得那汉子的调侃,哈哈一笑,说道:“你这样问话,叫我怎生答你?问得忒笨,问得忒笨了。”

    兽人汉子闻言哪里服气,瓮声瓮气道:“我怎么问得笨了?”

    那马贩子又是一笑,侃侃道:“若说起战时用马,那也要分开来说的。譬如你若是军中战将,那自然需得买这匹北马:北马高大雄健,急驰起来有如疾风,两军交战之时任你冲杀纵横,多威风!可是你若是军中运粮的伙夫,那就自然要买南马了:南马耐力好,能驮重物长途行军,又能当作脚力使唤,在后军之中效用极大,多方便!”说话时,马贩子脸上一直挂着调侃的笑意,不过话儿倒真是说得有纹有路。

    那兽人汉子听完马贩子的话儿,脸上虽然仍带着不服气的表情,可是因为知道对方说得有些道理,因此一时间也说不出话儿来。

    兽人汉子身边的那名长着络腮胡子的汉子见得同伴被呛,出声相帮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不过南蛮国内多是山岭丘陵,军中若是多配那北马,沿途山道难行且不说,那些草料马食的运送就先成了老大的难题了。反倒是南马不同,虽然矮小,但却精干,所以多少年来我们南蛮各城邦都用的是南马,并没有哪个城邦军中敢配备北马的。”

    说来好笑,那马贩子似乎有些书生气,他听完那汉子的话儿,当便拱手行了一礼,道:“看来今天我是遇上行家了,失敬失敬!”微微一顿,他又继续道:“不过尊驾说的,我并不敢苟同。虽说南蛮地界上的道路并不平坦,但各城邦不用北马,却并非全然为了这个缘由。”

    “哦?那就愿闻起详了。”听得马贩子的话儿,那汉子当即被他挑起了好奇心。

    “南人善射,而且南人制出的长弓也比北人更强硬许多,这是天下尽知的事儿。要知但凡天下骑兵,都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突袭重骑,一类是马弓轻骑,因为地域种族的不同,北人多用突袭重骑,而我们南蛮各城邦则用的是马弓轻骑。”说时,那马贩子看了那汉子一眼,继续道:“虽说北马脚力雄健,但是却不如南马小巧灵活,马弓轻骑便是需要灵活的南马,才能做出疾驰到阵前停顿突射,然后再以最快的速度转回本阵中的举动。正因为这个缘由,所以我们南蛮各城邦历来便不为骑军配备北马,也极少有负荷重、消耗多重骑兵。多少年来,这已经成了我们南蛮各城邦的习惯,反而没有人知道个中的真正原因:北马并不适合我们南蛮人使用。”

    那汉子这一番话儿说得条理分明,而且在情在理,且不说一旁听得入神的真照,即便是先前和他争论的那两名汉子,也都陷入了深思之中,显是已经被他说服。

    “不知道兄台尊姓大名,你的话儿真是让我们茅塞顿开,佩服啊,佩服!”见同伴没有说话,那三名汉子中一直没有说话的人族汉子开口说道。

    “我只是寻常的卖马商人罢了,贱名何足挂齿?不过看起来三位都是识马的人,若是你们喜欢,我这两匹马可以便宜卖出。”

    那汉子闻言摇了摇头,道:“卖马一事可以暂且先搁一下,我想今日作东请兄台到前面的酒馆一聚,请教一些关于马匹的事儿。”

    那马贩子想了一想,感受到那汉子的拳拳之情,便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三人待那马贩子牵了马,便要朝那不远处的酒馆行去。真照见得,当下便出声招呼道:“卡洛夫兄,缪用兄,夫兄慢走。”

    那三名汉子正分别是斯里兰卡的降将卡洛夫、缪用和夫,他们听得真照的招呼,一起朝他望来,待看清了他是谁,脸上立即就露出了惊诧之色。

    “真是巧啊,想不到我今日得闲出来走走,就碰上了三位兄台,不知道你们要到哪儿去?”还未待卡洛夫三人说话,真照就连忙说了一句,说话的时候,他还特意对卡洛夫三人使了一个眼色。

    卡洛夫三人听得真照以“兄”相称,马上就看出他不想显露身份,也都装模作样的对他打了个招呼,道:“我们不过碰上了这位懂马的兄台,故而想向他请教一下这方面的事儿罢了。”

    真照佯作愕然道:“原来是这样,正好我心中也有好些有关马匹的疑难,不知可不可以与你们一道请教呢?”

    卡洛夫三人闻歌知雅意,立即就便答应了真照的要求,一同向那酒馆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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