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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 真法

    真照笑道:“我乃第一代转轮王的,而不是这一代转轮王的。(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ukankan.com)”他这话儿一出,举座皆惊,顿时大殿内所有兽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那鹰脸长老与身后两位长老对望一眼,皱眉道:“初转轮王大尊坐灭于白垩纪,距今已有千年,你又怎么会是他的,莫非你是想戏弄我们么?”真照心知兽人的寿命比较人族更短,千年的时间大概转轮王的位置已经可以换上十余次了,只不过他心中早有定数,因此便道:“我虽然未曾见过第一代转轮王一面,但是却的确学了他的武功,那又怎么会不算是他的呢?”那三位长老眼中都有异色,虽然隔代的事儿也不是没有,只是真照这时的话儿却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原本一直没有作声的象人长老突然出声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看看你的真法是不是真的传自初转轮王大尊吧!”

    真照知他言下之意是要动武,默想了一遍先前在入大门时看到的那些雕像的姿势,转身示意身后的原始苕退到远处,才道:“还请长老不吝赐教。”

    众兽人在大殿之中空出一片场地,那象人长老行到真照身前,双手合十的静立一旁,等待真照出招。真照见状也不客气,心中想象着那第一尊雕像的形象,手足不自觉的便照着摆了出来。

    也不知为何,只是这么殊无奇特的一个动作,大出真照意料之外的,他只觉体内聚集在丹田的真气突然疯狂的流动起来,向着身上、手足各处大穴迅速奔腾过去。转瞬之间,真照身周泛起了蓝色的光芒,较之从前那光芒显得更浓、更蓝。

    “哼廉嘎嗫,哼廉嘎嗫!”一众兽人纷纷叫嚷起来,就连那三位长老的眼中也显露出惊异之色。

    不过这些真照却并没注意到,因为他此时的全副心神都放在了他体内那些真气的流转上。厚实的真气如同到处肆虐的洪水不断涌向他身上的各处大穴灵窍,进而冲出他的体外,他感觉到自己外溢而出的真气正在极快的凝结,彷佛有质的实物一般,实在是一种神奇而玄幻的感觉。

    陡然间,真照印堂上的昊日纹饰绽放出刺目光芒,同时他的心中电光闪烁般现出一个大字……

    “临!”

    在众兽人惊骇的眼神中,真照身上的真气极快的在他的身后凝结出一个昆仑神的巨像来。那巨像中的昆仑神和真照一般摆着同一个姿势,那形象彷佛真是自远古复活的兽神,怒目穹张的注视着他的信徒。所有兽人在这一刻都跪伏下来,对于他们来说,真照简直就成了昆仑神的化身。

    那象人长老首当其冲的感受到这份迫人的气势,心知只靠自己一人绝非真照的对手,连忙与其余两名长老对望了一眼。那两名长老微一点头,也都移步站进了场内。

    真照享受着体内那份意畅神舒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的修为毫无置疑的又提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心中不禁狂喜无比。

    体内旧力渐渐枯竭,真照自然而然的又摆出第二尊雕像的姿势来。同样神奇的事情再度发生,真照大喝了一声:“兵!”只见他身后昆仑神的形象紧随着他的变化而改变了姿势。

    就在这时,三名长老终于出招了,而且各具异像:那鹰脸长老张翼飞起,原本瘦长的身子好像一瞬间膨胀了不少,双爪有如惊鸿点地般抓向真照脸面。那狮人长老这时则全身伏地,手爪上下挥动之际,也是快如电闪的点到了真照的双膝之上。三人之中惟有那象人长老身形不动,不过只见他的巨象脑袋左右摇晃一下,那长长象鼻竟然再凭空长出丈余,迅捷无伦的扫向真照的胸腹。

    面对着三名长老的怪招,真照夷然不惧,他的身子毫不停顿的再度改变姿势,双手手掌似是欲要拔开身前的雾气一般挥动,而他的脚下,右脚掌则紧贴在左脚膝盖侧方,形成一个极为奇特的姿势。

    “斗!”真照猛然大喝一声,随着他双手挥动中,他身后那由真气凝结而成的巨大昆仑神形象突然好似活物一般朝着那三位长老扑去,带起一阵阵罡风。

    三名长老眼前真照出手,立即知道厉害,只是那昆仑神迎面扑来,却哪里闪避得开了,只听见“蓬”的一声沉响,三名长老的身子顿时飞跌开来,直直撞到正殿那昆仑神座之前。三人缓过气来再看真照,却见他还没有罢手,独自一人在那空出的场地上,不断改变着身上的姿势,口中连连喝出:“者、皆、列、阵、在、前!”他所喝出的每一个字都与一个姿势相对,而他身后那巨大的昆仑神形象也跟着摆出各种不同的姿势来。

    真照口中的喝声越来越快,他那各种姿势的变幻也让旁观众人看得神驰目眩起来,所有兽人都认为真照这是在向他们传授真法,因此无不默默的记下真照所喝出的每一个字和摆出的每一个姿势。

    真照此时已进入到了浑然忘我的境地,对他来说,这些雕像中所暗藏着的武功,实在是神妙无比。

    要知这套武功乃是由当年红莲迦叶第一代转轮王所创,因为这套武功的精髓在于对其运气法门的参悟,而不止于招式,因此那初转轮王便特意造出姿势各异的九尊雕像来,让后人通过这些雕像去体悟那玄妙的运气法门。真照先前还不知道,以为每一个姿势都对应着一个运气的法门,可是这个时候一经施展,他很快便领悟到只要明白了其中的要诀,举手投足俱是武功,又哪用拘泥于某一招一式呢?

    如此不断的任意施为,终于只听见真照高声长啸一声,一个巨大得如同小山一般的昆仑神的形象凭空出现在寺庙之上,那情形简直有如神迹现世,引得神阜周遭看得见的百姓都纷纷顶礼膜拜起来。

    昆仑神的形象渐渐消散,真照神清气爽的端坐在空地上,一时间正殿中的所有兽人都朝着真照伏下了身子,口中叽哩呱啦的不知道念诵着什么,而那三名长老这时脸上也均是心悦诚服的样子。其实他们早就已经看出,真照刚才所施展的,的确是红莲迦叶一脉的武功没有错,至于他究竟是谁的,那已是无关紧要了,因为除了红莲迦叶的转轮王,其他人又怎能调教得出这样的来。

    一旁的原始苕看了良久,这时见到真照的威风样子,眼中不禁闪过一些异样的神色,心中只是暗道:“也只有爹他才有这等的威风了。”

    真照站起身来,朝那三位长老道:“三位长老,你们现在可是信了?”要知真照先前说他乃是第一代转轮王的,其实也并不算是全然说谎。入寺之时他的确是从那雕像中领悟到了其中的武功,经过这一番施展,这套功法中的精绝奥妙已让他对创出这套武功的初转轮王佩服万分,即便这时要说那初转轮王是他的,真照也是心甘情愿的,因此说话时倒是充满了真诚之意。

    那三位长老虽然对真照已经佩服万分,但心中对他的身份还是半信半疑,这时听见他这样说,不禁同时想道:“莫非他真的是那初转轮王大尊的隔世不成?他身上的龙之罡气怎么也假不了的。”心里面虽然仍然疑惑万分,可是他们嘴上还是立即说道:“您当然不会打诳语的。”

    真照微微一笑,又问道:“我有件事儿想问几位长老,不知方不方便。”那鹰脸长老道:“您但说无妨,只要我知道的,一定如实告诉您。”真照道:“先前听你们说转轮王已经入了那暗黑地城之中,不知那暗黑地城究竟在何处呢?”他心中此时念念不忘的便是蚩尤的那把黄金大弓,因此听到暗黑地城的事儿,自然就要打听清楚了。

    那鹰脸长老闻言忙让四下的教众退去,待到大殿里只剩下他们和真照两人,这才小声道:“那暗黑地城乃是当年远古时,暗黑破坏神所居住的城堡,后来暗黑破坏神被创世神所杀,创世神便用大神通变化出昆仑山将暗黑地城压在了下面,因此那暗黑地城就在昆仑山下。”

    “它就在昆仑山下?”真照心中一震,忙又问:“那它的入口在哪里?”那鹰脸长老摇了摇头,道:“那暗黑地城乃是天下间至恶至邪的地方,它的入口向来无人知晓,听说转轮王大尊多年前得到了一本古籍,上面载有暗黑地城的入口,因此入了昆仑山寻找,这些年一直没听说大尊出来。”真照闻言一奇,道:“那暗黑地城既是至恶至邪的地方,转轮王为何还要进去?”那狮人长老道:“虽然暗黑地城乃是至恶至邪的地方,可是里面藏有许多宝物,其中有一样叫做‘封神榜’的神物,据说是创世神当年杀了暗黑破坏神后遗留下来的,具有莫大的神通。”

    “原来是有宝藏。”真照心中顿时恍然大悟,转念想起之前那雷震子神神秘秘的行径,看来他千方百计的想得到那射日弓和冥月箭,定是要到那暗黑地城去寻宝去了。想时真照又醒起广成子也去昆仑山,眉头不禁一皱,焦急无比的一把拉过原始苕,匆匆的和那三名长老道了别,便径自驰马向着广成子追去。

    踏云骢的脚力的确惊人,真照和原始苕自原路赶回之前的街道,再追往广成子和轩辕逸离去的方向,转眼间便驰出了数十里。一路之上,真照心中不断想道:“广成子师徒定是也去那暗黑地城,若能找到他们,就可以知道暗黑地城的入口了。”

    原始苕一直默不作声的跟着真照,这时看到他焦急找寻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神大哥,你是在找轩辕兄弟他们么?”真照点了点头道:“他们定是到那暗黑地城去了。”原始苕侧头想了一阵,又道:“昆仑山虽说是由东至西延伸的,可它的入山口却应该在西北方向地势平坦的地方,你如今一味朝北行,又怎么能找得到他们?”

    真照闻言一愕,随即又打量了一下远处如巨龙一般昆仑山后,也觉得原始迢说得有理,当下哈哈大笑道:“是了是了,是我忒笨了。”说时,他又欢喜得转身轻拍了一下原始苕的脑袋,道:“妹子你好聪明,可怎么不早说,累得我白着急了一场。”原始苕想不到真照会有这样亲昵的举动,脸上微微一红,低下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细细回味真照话儿中的称赞,却着实是欢喜无比。

    两人牵过踏云骢的马头向西北面去,急驰了一会儿终于来到那昆仑山入山的山道前,真照看了看那并不象有人迹的昆仑山,调头对原始苕道:“原始妹子,那暗黑地城只怕是极危险的地儿,我们这就要进昆仑山去了,你若不想去,可以先回神阜,三日后我一定回来和你会合。”原始苕听后,斩钉截铁道:“那暗黑地城既然有许多宝物,我自然是要去看看的。”真照见她这样说,哈哈一笑后,便径自纵马朝那昆仑山中去了。

    昆仑山中,因为终年冰雪封山的缘故,向来人迹罕至,加上它又是兽灵心目中不可亵渎的神山,因此周遭就更是极少有人敢踏足这里了。真照和原始苕两人走得一程,只见山道两旁的树木苍苍郁郁,繁盛无比,山道上偶有珍奇小兽窜出,其中有些实在是前所未见的,倒也不禁令他们暗暗称奇。

    两人愈行愈上,随着地势拔高,山道也变得越来越难行走,渐渐到了最后,山道之上生长的草木与山上的连成一处,哪里还有什么山道?所幸他们胯下的踏云骢,乃是天山上的龙驹,因此跳跃奔纵之际,还是显得轻松自如。

    又走了一阵,真照看见左右也不似曾有人行走过的样子,想起广成子师徒两人只是徒步行走,虽然他们都身有武功,可是要走这样的山路,却也不容易,不禁忖道:“难道还有别的道路进山,竟错过他们了?”

    正自这样想的时候,就听见前面传来几下打斗呼喝的声响,真照心中一动,连忙循声纵马过去。

    转过那山道的拐角处,山道边上陡然出现了一块宽敞的空地儿,真照举目去望,只见那儿有一黑一白两名男子斗得正急。真照见并不是广成子师徒,眉头不禁微皱,可是略微看了两眼那两人的打斗后,他的心中突的一震,竟被他们吸引住了。

    只见那穿黑色衣服的乃是一个魔族男子,那魔族男子一脸凶相,虽然身材并不高大,但是使的却是一柄长约丈八的长矛,一柄长矛挥舞起来,上下翻飞,时如云中张牙的蛟龙,时如山中疾走的灵蛇,霎时让人眼花缭乱。

    再看那白色衣服的男子,却见那人身形与一般人族并无甚两样,只是额头上那金光闪闪的纹饰却让人知道他是神族中人。他的手中拿着一柄长戟,那戟身上花纹古朴,真照的眼光便是被这柄长戟吸引住,因为他认出这柄长戟,就是当日他在三才阵的幻境中看到的那柄六道化神戟。

    看到六道化神戟,那神族男子的身份简直就呼之欲出,真照心中正想着“神我行”三字的时候,却听见身后的原始苕小声道:“不知道那个神族之人是谁,想不到竟然这般厉害,能与阿道夫打得不相上下。”真照闻言一奇,道:“阿道夫?那是谁?是这人么?”原始苕指着那魔族男子道:“那穿黑衣服的便是我们魔族的第一高手阿道夫。”真照道:“你怎么知道的?”原始苕道:“那阿道夫是防风部人,上年他到我们追云部来的时候,我偷偷躲在我爹的帐后看过他。”说话时,真照眼见那阿道夫一连使了几矛,俱都精妙无比,心知原始苕所言不虚,便也点了点头道:“这人的武功的确不凡。”

    两人说时,空地上那阿道夫和神族男子出招也越来越快,真照凝神看了一阵,只见他们两人正斗得旗鼓相当,而且一动一静,让人只觉得是相映成趣。那阿道夫将手中的长矛舞得劲急,而且身形犹如山中鬼魅,趋进趋退之间,不断倏忽游走于那神族男子的身周,一时间满场尽是他的矛影。而那神族男子则恰好相反,傲立场中将六道化神戟舞得滴水不漏,使那六道化神戟彷佛化成了一道银龙,紧紧缠绕在他的身周,让那阿道夫也奈何他不得。

    两人相斗愈酣,真照心知虽然还未曾分得了高下,但是那阿道夫已经占尽了所有的攻势,而那神族男子全然只有抵挡的份儿,若是继续这样打下去,料想那阿道夫终究是要赢的,因此真照便转头朝原始迢问道:“他们防风部是好是坏?”

    原始迢见他问得奇怪,便笑道:“什么好的坏的……不过我听我爹说,防风部和天雷部的人历来最是跋扈,也喜欢与我们追云部为难,这样想来他们该算是坏的。”

    真照闻言笑道:“这样最好,我正想帮那神族男子打赢这一架!”

    其实真照早已经将自己看作是神族的后裔,因为之前他从广成子处得知了九天绝脉的事情,众所周知的,神翼振曾经只身独闯西汉的上清宫,抢得那九色鹿胙,如果说家中那老头子就是神翼振的话,那么一切疑虑都可以迎刃而解了。也因为这样,眼前这个使用六道化神戟的神族男子即便不是神我行,也必然是神族中的重要人物,算得上是真照的祖先,因此帮助祖先“打架”,那真照就义不容辞了。

    真照心中默默盘算着该怎么出其不意的帮那神族男子一把的时候,空地上两人的情势又起了变化。大概那神族男子也知道再继续紧守下去,终究是会落败,因此他的打法猛地一变,顿时变成以攻为守,彷佛不要命一般,手上使的都是同归于尽的拼命招式,再加上他施展的那类似于后来神族“万花千纵”的身法,霎时间倒打得阿道夫手忙脚乱起来。

    那神族男子打得惨烈,阿道夫为了避开他的锋芒,脚下步子游走得更见快速,慢慢的,他们两人打斗的圈子变得大了许多,兵器上的劲风也愈来愈响,这时若教寻常人看见,也只能依稀辨得了他们两人模糊的身影而已。

    真照看得一阵,不禁微微的皱了皱眉头,心知那神族男子虽然一时占了上风,可是这样子却并不能持久,待他的风头过后,气力也衰竭了,那阿道夫再伺机反攻,定能获胜。

    正想时,空地上竟又出现了一件大出他意料之外的事儿来。原本那阿道夫身形闪避极快,而且一柄长矛使起来也俱是绵绵密密的,只是不知道为何,他突然的一个反身后跃之时,脚下却稍稍的窒了一窒。这一窒虽然并不显眼,可是看在真照和那场中神族男子这等行家的眼里,却是极大的一个破绽,那神族男子见状不及细想,手中的六道化神戟顿时有去无回的朝阿道夫的胁下刺去。

    真照见状先是一喜,随即脸色又是一变,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小心”,可是空地上那神族男子发出去的招式也再没有了转圜的余地,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他的六道化神戟已经明明白白的插进了那阿道夫夫的身子。

    真照一惊,那神族男子一喜,真照惊的是怎么会如此顺当,而那神族男子喜的是终于胜了。可就在这时,一件怪异的事儿生出了,只听见那阿道夫的身后发出了数声阴沉的笑声,他手中原本斜坠于地上的长矛,像是突然活了过来一般直刺向那神族男子的前胸,端是快如电闪。那神族男子大惊失色的回过神来,连忙撤手六道化神戟,急急的朝后跃去,只是这时却又怎么能闪避得过去,终于又是“嗤”的一声,阿道夫手中的长矛毫不费力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一切极快生出,又极快结束,真照和原始苕看着这横变突出,顿时都被惊得呆住,就连那跌坐在地上的神族男子,眼中也射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好一会儿,只见那身上仍然插着“六道化神戟”的阿道夫身后缓缓走出一人,那人一身黑衣,脸上神情凶恶无比,却不正是阿道夫又是谁人?

    “傀儡邪术!傀儡邪术!”惊讶中,真照听见身后的原始苕高声惊呼道。

    真照闻言一震,他也曾听说过西戎魔族自上古就流传下来的这一门邪术,传说要修练这一门邪术的魔族,事先就必须要将与自己血缘最近,形态最相象的亲人杀死,然后残忍的掏空他们的体内脏器,以此用秘发修练那尸体,制成傀儡。制成后的傀儡不但能模仿主人的行为举止,而且修练高深者,还能接受主人的命令,行动自如,更胜活人。

    真照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两位”阿道夫,只见他们的神态身材俱都一模一样,转念想起家中那老头子曾说过的“修练傀儡邪术,以孪生兄弟最佳”这句话时,心中不禁骇然思忖道:“难道他……他竟然杀了自己的孪生兄弟来修练傀儡?”

    听见原始苕的惊呼声,那阿道夫转眼又朝着真照这边打量过来。其实他早在与那神族男子相斗时便察觉了有人过来了,只是因为先前打得正急,因此变无暇顾及其他,这时他先看了一眼原始苕,又看了看他们两人胯下的踏云骢,眼中闪过些兴奋的神色后,最后终于将目光定在了真照的身上。

    那神族男子也听见了原始苕的话儿,他指着那阿道夫道:“你竟然修练傀儡邪术,上神定会让你不得好死的。”要知自古以来,修习傀儡邪术者均要残杀亲人用作修练,传说这一门邪术已受到创世神的诅咒,但凡修习它的人都难以善终,因此“不得好死”这四字算得上是修习傀儡邪术者心中的梗刺。阿道夫闻言脸色一变,收回投在真照身上的眼光,转眼凶狠的望着那神族男子,道:“神我行,只怕上神会先让你不得好死。”说罢,便径自朝那神族男子走去。

    “神我行?他果然就是神我行!”真照心中大喜,到了这个时候,他说什么也不能看着自己的“老祖宗”让人欺负,因此极快的跳下马来,将缰绳交到原始苕的手中,大声叫道:“恁那阿道夫,慢来,慢来!”

    那阿道夫听见真照喝破他的名字,阴骘的看了真照一眼,眼见真照的气势,也知道真照的厉害,因此道:“我与他的事儿与你无关,莫要多管闲事。”

    真照哈哈一笑,手指头上的昊日纹饰,道:“我是神族中人,也姓神,我可不能看着我们神族的人让外人欺负了。”

    阿道夫脸色一沉,也不知道他嘴里念念有词的施了个什么咒语,他身后的傀儡竟突然间化成一片黑色烟雾,消失不见了。做完了这些,那阿道夫又朝真照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真照道:“在下神之照。”阿道夫重复两次“神之照”三字,又凶狠的瞪了真照一眼,突然道了一句“后会有期”,便转身快逾奔马的朝山下去了。

    真照原本还道阿道夫会出手打上一场,不想却不作声的服软走了,心中自然诧异非常,转身走向那神我行,嘴里仍自自言自语道:“想不到他竟肯退去,真是奇怪。”那神我行刚好听见他的话,便说道:“他们修练傀儡邪术的人,若是傀儡受了伤,本尊也会伤得两三成的元气,因此他才会退走的。”说时微微一顿,他又道:“这回多谢小兄弟出手相救,神我行真是感激不尽!”真照心中暗笑道:“你是我的先祖,还需要什么多谢啊!”嘴里却连连推辞了几句。

    真照蹲下身查看了一下神我行的伤势,见他伤口深逾寸余,只怕已然触及了脏器,看来是伤得不清,因此从原始苕处取来些伤药,当下撕下衣衫为神我行细细的包扎了起来。

    包扎中,那神我行问道:“小兄弟,你说你叫神之照,我从前在神族各部中怎么没有听过你的名字?”真照心念一转,敷衍道:“我自小便随父母在大陆各处流浪,因此极少回到部落中。”神我行闻言点头道:“这就是了,不然以你如此少年英雄,又怎会没有名声传出来。”略一沉吟,那神我行又问:“不知小兄弟到这昆仑山中来做什么呢?”真照这时也不当神我行是外人,不假思索便应道:“我是来找那暗黑地城的入口的。”

    神我行先是一怔,待看了真照几眼后,突然哈哈笑道:“这就巧了,我也正是要到那暗黑地城去的。”真照心中一动,急问道:“莫非你知道那入口在哪儿?”眼见神我行点了点头,真照也不客气,径自说道:“那你也带我去吧?”见他将话儿说得坦然,神我行闻言也不多想,爽快道:“好,我们便一起走吧!”

    因为神我行负伤在身,因此真照和原始苕只能徒步行走,把马儿让给了他骑,三人一边行一边聊,或是因为神我行心感真照的救命之恩,又或是因为真照心中怀有对这位先祖的特殊感情,不到一阵,真照和神我行便已变得熟络非常,言无不及。

    三人照着神我行的指点又行得一程,天色渐渐转黑,真照找了个干爽宽敞的岩洞,三人便将就着住入其中,等到第二天天亮再行赶路。火光明亮的岩洞中,柴火烧得正旺,山中的寒气随之一扫而散,神我行因为有伤在身的缘故,因此吃完干粮不到一会儿便沉沉的睡去了,真照和原始苕静静的坐在柴火前,心中都各自想着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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