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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笼络

    圣庙中的三名长老留意到真照对轩辕主君的不敬,正要出言相斥,那轩辕主君先是摆了摆手笑道:“令东侯果然不愧是当今东方的英雄人物,如今身在险境,仍然能够谈笑自如,真是让本君好生佩服啊!”

    真照撇撇嘴,还没应话儿,洛王就已附和着道:“君上说得对,令东侯的勇武不仅是我大秦之福,而且也是我们人族之福啊!”

    看着对方两人的一唱一和,真照心中暗自骂了一句“蛇鼠一窝”,脸上不动声色道:“洛王爷和君上真是过奖了!”

    洛王笑笑,又道:“今日老夫来就是要和令东侯好好的说说话儿,以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好向皇上说明的。(请记住我们的网址www.dukankan.com)”

    真照早想到嬴莒今天来这儿的目的,闻言便索性爽快的应道:“好啊,难得老王爷肯为我求情,真照就先多谢了。”

    或是因为知道真照身上的功利已受到了禁锢,洛王大方的命人打开铁门,一把拉过真照的手,亲热无比道:“令东侯,那我们就出去说吧!”真照任那洛王拉着自己朝外走去,临行时他又看了一眼另一边无人搭睬的嬴莒,只见嬴莒望向洛王时,眼中满是愤恨之色,心中不禁暗笑这一对叔侄为了权势竟到了这种水火不容的地步。

    众人来到忠仁府的外院,院子的小亭中早已摆设好了一桌酒席,洛王携着真照走过去,先请轩辕主君入座之后,这才客气邀真照一起坐下了。

    真照不慌不忙的敬了在座两人一杯后,佯作关心状问道:“洛王爷,不知道如今皇上的伤势究竟如何了。”

    洛王和轩辕主君对望了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一个忧虑的表情,长叹道:“皇上现今伤势越重,太医说若想要恢复过来,只怕难啊!”

    真照不动声色的看着洛王,心中倒是好生佩服他的演技。秦皇究竟怎么样了,在座三人都心里有数,如果按照翼王嬴莒的说法,只怕秦皇早就归天了,不过真照这时候也不去说破,因此他想了一下,有意问道:“王爷,皇上的伤势既然这么重,那我的事儿皇上他怕是一时半会儿理会不了的了,这可怎么办啊?”

    洛王亲热的拍了拍真照肩膀,微笑道:“令东侯不必担心,以你对我大秦的功绩,眼前这事儿本王定会替你查个明白的。”

    真照闻言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暗道:“眼前这事儿?眼前我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不过想时他脸上还是露出一个受教了的表情,点头应了是。

    洛王满意的打量了真照一眼,又望了望轩辕主君,眉头轻轻一皱,沉声道:“令东侯,皇上现下岌岌可危,假若他一旦驾崩,太子又还年幼,不知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真照心知今天的正题来了,沉吟一下,不露口风道:“皇上如果真的……虽然扶苏太子还年幼,但作臣子的定然不负皇上的恩德,好好辅佐太子殿下的。”

    一旁的轩辕主君轻轻拍了拍手,赞道:“好,听了这一番话儿,才知令东侯果然是忠义之士啊!”微微一顿,他的语义一转,又继续说道:“不过不知令东侯想过没有,当今大陆各族无不对中原富饶之地虎视眈眈,西戎魔族屡屡来犯就先不去说,北狄兽人劫掠成性,不断侵扰我人族三国的边境,也已不是什么一日半日的事儿,而东夷神族若不是在北边有清和元为患,只怕他们早就成为人族的心头大患了……”

    轩辕主君深深的看了真照一眼,接着道:“……秦国接壤唐、西汉和北宋,实为人族四国中的核心。秦皇如今归天在即,而太子殿下又如此年幼,如果这种时候让他登上秦国大宝,唉……想想这外有强敌环视,内里又是幼主当政,秦国的危难就迫在眉睫了,而我们人族四国也是处境堪虞啊!”

    真照一言不发的听完轩辕主君这番声色兼备的慷慨言语,心里对轩辕主君真是不佩服不行。如果不是早就知道他与那契丹人勾结的事儿,这时只怕就要被他诓得热血沸腾起来,暗自想了一阵,真照心中促狭念头升起,便顺着轩辕主君的话儿拍着桌子大呼道:“是极,是极,君上的话儿真是句句发人深省啊!”

    轩辕主君和洛王笑着对望一下,还道真照是被他说动了,还未来得及继续说话,就又听真照说道:“这种时候,扶苏太子的确还太年幼,无法独力处理朝政,尚幸有洛王爷在朝中辅助,唉呀,有了洛王爷,扶苏太子一定可以使我们秦国度过这艰难之时的。”

    洛王脸色一变,想不到真照竟会这样说,正要发作,轩辕主君眼中精光一闪,径自抢先说道了:“令东侯,今日这里并无旁人,我们便开门见山说了吧,眼下危难将至,本君和圣庙绝不能坐视不理。扶苏太子实在太过年幼,还不适于继位登基,本君和圣庙决定了支持洛王先暂摄秦皇之位,待到日后扶苏太子年长,再将皇位禅回便是。不知令东侯会不会支持本君的这个决定?”

    真照眉头一皱,轩辕主君这番那么直白的话儿实在是在逼他表态,他知道自己这时只需一个点头答应,洛王立即就会开口放人,说不定日后还能成了洛王的“肱股”之臣。只是转念想起秦始皇昔日对自己的种种恩德,又念及了文成公主与自己的关系,真照终于一咬牙,坚决道:“洛王爷,这事儿可万万不能做啊!王爷试想一下,如果您这时候登上了大宝,又与谋朝篡位有什么不同?天下人都会不耻的。”

    真照这话儿一出,不仅洛王,就连轩辕主君的脸色都顿时变得极是难看,洛王霍然站起身来,冷冷道:“令东侯,莫非你就真的不为眼前的局势想想?”

    “眼前的局势?”真照心中一动,想起自己的处境,立即明白到洛王这话儿实是在提醒他,“眼前的局势”对他并不太妙,要他小心选择的意思。

    “洛王爷,这皇位续统乃是皇家的事儿,作为臣子,我并不适合掺和其中,君上和王爷今日说过的话儿,就当作我并没有听见好了。”

    真照有条不紊的将话儿说完,亭子里的众人顿时都默不作声起来,情形显得怪异无比。真照偷偷打量了一眼洛王和轩辕主君,却见他们两人的脸上都彷佛罩上了一层寒霜,双目中透出的杀机更能让人清楚的感觉出来。真照微微一笑,径自站起身来缓缓朝着内院走回,也不再与他们多说什么。

    三日之后,宫中突然传出噩耗。秦始皇陛下因伤势愈重,终于驾崩,太子扶苏即将登基继位,是为秦二世皇。又因太子年少,洛王受封为摄政王,以佐二世皇掌摄朝政。

    这个消息一出,帝都顿时满城震动,各家各户立即都张挂麻布白灯,置办丧礼。而诏告秦国以内各处郡县和其余三国的丧报也纷纷发出,霎时间秦始皇驾崩的消息传遍整个中土大地。

    翼王府中,嬴用从正殿外急急步入,嘴里朝着殿里的嬴复呼道:“大哥,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你看你,慌什么慌?皇上驾崩也是迟早的事儿,倒是你在外面还听到什么消息没有?”嬴复缓缓转过身来直面嬴用,斥责了他一句道。

    嬴用走进大殿,端起茶杯大大的喝了一口,然后才道:“如今城里传着的都是这个消息,令东侯府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大哥,今天范大人那边怎么说?”

    嬴复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范大人说如今四面城门的守军统领,都是洛王的亲信,他们防范甚严,难以下手啊!”

    嬴用也跟着叹了一口气,想了一阵,旋又气愤道:“可恨那嬴浩老贼,居然不等皇上驾崩,就先对父王下手,手段当真阴险。”

    嬴复摇头道:“这也怪不得人,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父王就是老守着那份兄弟之情,迂腐得过了,这才让那嬴浩老贼得逞的。”

    两人默不作声一阵,嬴复又道:“这个时候,令东侯府不该没有动静,老二,你莫不是没探清楚?”

    嬴用在外虽然跋扈,可生平最怕、也最服的就是这位兄长,听到嬴复问起,连忙应道:“我遣人盯着令东侯府都一整天了,府门紧紧闭着,没有进出过一个人,简直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倒是令东侯府外头,除了我们的人,还有许多盯梢的小狗崽子。”

    嬴复沉吟一下,自言自语的喃喃道:“那司马子亮不会没有动静的,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儿呢?”

    正当嬴复猜测着令东侯府究竟是怎么一回儿事时,司马子亮、帅明杰已和府内一众幕僚围坐在了内厅之中。他们包括胡学言、钟炎武、宇文乐、落云和几名都卫军中的亲信副统领,就连李红影和慕容雪两位夫人也坐在了里面。

    打自都卫大统领衙门被封,衙门里的一干主要人员就住进了令东侯府里,连同真照的亲卫御风、猎风、却风三百多人都在府中充当了护卫,这一下顿时把令东侯府挤了个爆满。不过所幸钟炎武治军严谨,一切倒还显得井井有条。

    帅明杰站起身道:“不知大家听说了没有,今天宫里已经诏告天下,皇上他驾崩了。”

    众人虽然这些日来都呆在府中,极少外出,但大多数人还是听说了这个消息,因此这时听见帅明杰的话儿,钟炎武先是问道:“那不知道大统领他怎么样了?”钟炎武的问话算得上是如今众人最关心的事儿,顿时他们都一起望向了帅明杰,只等着帅明杰的回话。

    帅明杰转头望了望司马子亮,叹了口气道:“我那兄弟的事儿,还是让司马先生来说吧!”

    司马子亮点了点头,缓缓站起身道:“说实在,大人如今的情势可以说是大大的不妙啊!”

    这话儿一出,厅里众人都“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钟炎武更是焦急问道:“司马先生,大人他出什么事儿了?”

    “唉……”长叹一声,司马子亮又道:“早时我就劝过大人及早会东夷做准备,可大人心中感念皇上的恩遇而留在了帝都,现在洛王将他关入了忠仁府,大人要是不答应助他登上皇位,恐怕洛王就不会轻易放过大人了……”

    “谁敢动大人一根毫毛,我定要和他拼了。”司马子亮的话儿还没有说完,那钟炎武立即大声叫道,紧接着落云几个也跟着站起身来。

    清楚的知道真照的勇武使得他在钟炎武等武将心中的份量极重,司马子亮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少安毋躁,便又接着道:“如今皇上驾崩,翼王和大人都被关入了忠仁府,都卫军和军政院群龙无首,洛王这个时候自封为摄政王,那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举动,看来他是不惜让秦国陷入大乱之中了。”

    宇文乐在衙门里向来以礼事敬司马子亮,对于司马子亮的才学他是最敬服的,因此这时闻言便出声问道:“司马先生,为何说秦国由此就会陷入大乱之中呢?”

    司马子亮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洛王无法笼络大人,自然就制约不住各都卫军,而如今骁骑营就在城外,北镇边军也正向帝都赶来,洛王又哪里弹压得住?洛王这种时候宣布太子登基,自封为摄政皇,那是要用大义的名头压住骁骑营和北镇边军,让他们不敢轻易动弹,然后再以新皇的名义  勤王的诏书,如此双管齐下,就能勉强保住帝都不失了。不过这样……北镇边军和骁骑营虽然能够一时震压下去,但日后边镇必然会生出谋逆的心思,内乱一事只不过是时日的问题而已。”

    司马子亮微微一顿,摇头道:“大人是我们都卫军的头首,洛王要想掌握都卫军,不能笼络大人的话,那就只有将大人长久禁闭起来,待到他解决了骁骑营和北镇边军的事儿,只怕就会对大人不利了!”

    司马子亮的话儿说得合情合理,众人顿时都恍然大悟了,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好一阵不能打住。

    “司马先生,那现今应该怎样做才能救出夫君呢?”李红影和慕容雪不作声听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朝司马子亮问了一句。

    厅内众人听到两位夫人问话,立即恭敬的静了下来,齐齐望向司马子亮。司马子亮微微一笑,露出了一个胸有成竹的表情道:“如果要救出大人,为今之计我们只有……”

    又过一日,令东侯府幕僚们正密锣紧鼓的进行着他们的救主大计时,宫中又传出一条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消息,就连司马子亮听到时,也不自觉的轻呼了一声:“莫须有啊!”

    原来洛王向天下诏告说令东侯真照乃是东夷遣入秦国的奸细,因此要将他三日后处以车裂的极刑,诏书中列举出了真照的种种罪状,其中包括他身怀神族武学“九转真邃”和额上有神族纹饰之类。

    这道诏书一出,咸阳就如同炸开了的油锅一般,愈发热闹起来。在咸阳城里,有谁不知道令东侯真照的名头,想不到前些日子还是众人仰慕的大英雄令东侯,今日就突然变成了东夷奸细,这实在使得许多人难以接受,因此各式各样的说法又再次出现在帝都的大街小巷,人人都把目光投到了三日后的“车裂令东侯”一事上来了。

    因为已经定罪处死,真照这个过弃侯爷便从忠仁府被扔进了天牢,所以两下相较下,这个时候的环境比忠仁府里的简直差得多了。虽然外间已经为他吵得沸沸扬扬,但作为当事人的真照却正悠然自得的睡在天牢的干草堆上,而且还似是舒服已极的伸了个懒腰。

    “明天,明天就要车裂啊!”真照自嘲的笑了一笑,嘴里模模糊糊的自言自语着。他实在没有想到洛王会在这个时候要杀他,而且还用上了个“东夷奸细”的由头,真是有些无稽,不过他心知洛王这样做无非是想要以此震慑旁人,好来暂时稳定帝都的局势罢了,因此也就不去多费脑力了。

    夜已渐深,天牢里因为故意没有点灯的缘故,四周略微显得有些黯淡,真照在这寂静之中突然听到一些“嘶嘶嘶”的清微响声,他心中一动,立马翻身坐了起来,微笑着低声道:“小妮子,你终于来了么?”

    黑暗之中无端闪烁起一小撮电芒,那电芒渐渐变大,甚或变得有些刺目。灿耀的电光中,一个如透明液体般的物体凭空出现,极快的凝结成人形。

    真照一边眯着眼睛看那液体人形慢慢的现出人身,一边嘿笑道:“小妮子,你这逝灵术果然厉害,居然能够晃过外面那几个老头子的耳目,了不起啊!”

    好一回儿,那团液体人形凝结出了雨夜梧桐的身形,她关心的看了看真照后,才道:“主人,这些天你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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