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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77 步步紧逼坐等鱼上钩

    “曹大人,这堤修的倒是真不错啊?这个,曹大人等应该可以天天接触吧?”

    贾珍看着河堤上稀稀落落的河工,再看看这一眼就知道年久失修的河堤,心里一阵恼火,虽然他不是什么圣人,可是这治河确实是关系到万民生活的事情,怎么可以这么不当回事。(www.dukankan.CoM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阁老,这下官乃是主管治河一应人员安排的,也就是负责同沿岸各县安排出工的人数,具体的治理事宜,下官也是不甚明白。”

    曹大人低着头,睁眼说瞎话道。

    “这样啊?那那些州县官吏还真是嚣张的可以,这些分内之事,居然要特地派个四品官员敦促才肯安排,看样子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你说是吧,曹大人。”

    贾珍心里冷笑,面上依旧极力压制自己的火气,不断对自己说,自己是来查案的,现在是要把他们逼到没办法,不得不同自己合作,不是逼他们和自己对着干,要淡定。

    “哦,不不,阁老误会了,主要是为了方便各县准确的安排人手,以防劳民伤财。”

    曹大人在贾珍身后擦了把汗,供着腰赶忙解释道,心里却是腹诽不已,贾珍这是打算让黄河沿岸各州县的官吏都与他为敌啊!要是真的让贾珍算计成了,还不得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啊!

    “原来如此,曹大人虽然不具体的参与修堤事宜,可是既然要安排人手,那大体在每一个州县出动了多少劳役,大体的财政安排,曹大人总该有个底吧?要不然你是怎么和各州县的大人们商议的?怎么避免他们劳民伤财?

    不知道,曹大人能不能跟贾某解说一二?”

    贾珍猛摇了一阵扇子之后,总算是平复了胸中怒气,继续步步紧逼。

    “这个。。。下官。。。贾阁老。。。”

    曹大人头上直冒冷汗,以前总觉得天塌下来,有高个儿的顶着,自己一个四品小官儿,在这有从一品大员坐镇的河道衙门,谁会找自己麻烦,没想到,今天碰到贾珍这么个煞星。

    “曹大人要是一时间记不清楚了,也无妨,那你回头看看你的各位同僚,那一位是参与日常修堤的,让他来和我说说,咱们看的这一段堤,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看着,除了这最西边一小段,其他的,都是多年未曾修过的?就那边那一小段,怕是十天八天就能修好吧?今年不会就只干了个十天八天吧?

    就算是河道总督等人进京之后,这治河事宜就停了,也不应该如此吧?更何况,皇上好像说了,治河的一切事宜,要照常进行的?”

    “这个。。。”曹大人回头看看一群和自己一样满头冷汗的河道官员,心里将贾珍骂个半死,叫自己找人,自己怎么知道谁修过堤,这堤修没修过您还看不见么?明摆着让自己再得罪一个是吧?

    后面一众官员也是同曹大人一样想法,且个个努力低着头减少自己存在感,尤其是平日里和曹大人关系不是特别和睦的,生怕被他趁机报复,推出去当了炮灰。

    曹大人最后随便找了个和自己不是太好的小官儿出来送死,贾珍也不在意是谁,只是照旧问着自己关心的问题,一边听着那些吞吞吐吐,模棱两可的回答,一边心里冷笑。

    “曹大人,这修堤总的要先测量河道,包括各处水量之类的,早些年的河道总督于大人治理永定河的时候,便是如此,皇上也是大为夸赞,言说以后天下治河皆当效法,不知道如今黄河治理期间,测量的数据,都在哪里?”

    为难了那小官儿一会儿,贾珍便把他略过去了,停下来,看着曹大人问道。

    这个问题他不是单纯想为难曹大人等人,他是真的希望他们没正经修堤,但是却多少干了些事情,如今只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到黄河汛期了,他是真的不希望这贪污案,搞得黄河两岸在汛期变成一片洪泽,所以这期间,他是打算修堤的,至少,必要的地方,进行加固疏浚之类的。

    如果要他从头派人开始测量这些基本数据,怕是来不及了,等他测量完了,估计黄河也该发大水了,这个时代,效率太低,更何况治理对象,是自古就少有太平的黄河。

    被贾珍一盯,曹大人更是紧张,战战兢兢道:“测量过。。。嗯,测量过。。。”

    “哦?不知数据都记录在哪儿?什么时候可以拿给本官看看?

    是哪位大人负责带人测量的?都有哪几位大人参与?”

    看曹大人面色苍白,慌里慌张的样子,贾珍眯起眼睛,轻声问。

    贾珍越是轻声细语,曹大人越是紧张,另外,贾珍的问题,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河道衙门里,确实是有一本关于黄河各种状况的册子不假,但是根本不是今年测量的,只不过是随便几个小官儿根据一些前人的文献记录整合出来的,都不知道哪年哪月的了,还能不能用。

    要是这东西往京城交,他一点儿也不心虚,可是贾珍如今就在黄河边上,随便找个地方测量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他哪敢多说?

    再者,关于谁测量的问题,他就更不知道怎么说了。

    贾珍看他的反应就猜了个**不离十,也不等他回答,转身径自带着人往前走。

    “爷,我们要不要抓紧时间逼着曹大人等人就范啊?我看他那个人滑头的很。”

    看完了河堤,贾珍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人回了驿馆,洗过澡,等着吃晚饭的空儿,凤无意凑上来道。

    “哦?滑头?说说看,他怎么个滑头法?”贾珍拿着今天负责抄录账目的官员带回来的那部分账目,仔细翻看着,随口问道。

    “根据如今河道衙门官员的反应,治河官员是参与了这次贪污案的,以这个曹大人的品级,他绝对是参与了的,可是他虽然从一开始,就看的出心虚,但是却是一点儿对我们有用的破绽都没露出来。”

    凤无意见问,立马很恼火的道。

    “嗯,确实是一点儿有用的也没有露出来。”

    贾珍赞同的点点头,说道,凤无意本想着自家爷接下来再说点儿啥一针见血的话,没想到贾珍只是继续低头看账本,什么也没说。

    凤无意无法,他就只擅长这种细节,长远眼光上明显不足,只好看向在帮着贾珍看账本的龙不惊。

    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三个人,贾珍到底最信任的还是他们两个,这种预先安排设计的时候,一般也是和他们两个商量的多。

    龙不惊不理他,只自顾自看账本,凤无意郁闷,凑到龙不惊跟前,道:“大哥,你说说,爷这是要干嘛?”

    “等。”龙不惊酷酷的施舍了一个字。

    “等什么?”凤无意还是不明白,眼巴巴望着龙不惊道。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心的样子,都快四十岁的男人,还那么装可怜?!”贾珍把自己手里的账本摔到凤无意脑袋上,一副呕吐状道。

    其实他知道这不是凤无意有心为之,而是他长得他漂亮,即便年近四十,也是给人小男孩的感觉,总是让人觉得他装嫩。

    凤无意明显习惯了这种心理打击,不屑的撇嘴,拿起账本道:“爷不看了?还是已经看出来了?”

    “不看了,你拿去给自卷,看账本他比较擅长,这账本作假作的极高明,我看了半天,也就看出了第三页一点点毛病,还无关大局,照这个速度,不知道猴年马月能找出来。

    不惊,你也别看了,这玩意儿你也不怎么样,还是给自卷去吧,他天生就是找东西,查账本的料。”

    闻言,龙不惊也不多说,直接把账本递给了凤无意。

    “爷,你看,你们不看账本了,是不是能说说,你们等什么?”

    凤无意接过龙不惊手里的那本账册,赶紧又问了一边道,知道自己这兄弟比自家爷还难说话,干脆就直接略过了。

    “等着他被逼的受不了,和六皇子或是其他和他关系密切的河道官员联络。”

    贾珍看他却是是好奇,只好解释道。

    “嗯?爷是说他是六皇子的人?虽然他参与了贪污是肯定的,可是不见得就是六皇子的人吧?”

    凤无意有些想不明白道。

    “这次贪污既然是六皇子一党策划,那么河道高层那几位,自然都是六皇子九皇子一党,这个没有问题吧?

    虽然原来的河道总督现在在京城属于半监禁状态,但是当初离开时河道上接替他暂时负责的人,是他提出来的,他会找一个,随便就会把他供出去的人么?

    自然是不会的,而今天姓曹的表现也证明了一点,至少他绝对是和河道衙门高层的几位关系密切的,不然,他那个品级,拿不了几两银子,没必要我逼到这个份儿上还死撑着。

    要知道,我今天最后已经隐晦的表明了意思,现在回头还不晚,只要能顺利把堤修起来,我有办法让皇上不追究,我在外的信誉还是很好的吧?而且,这也是一些官场浅规则,不是么?

    可是有这种顺利脱身的好机会,他都没有选择,只是一味担心别人选了这条路,他被白白的拖下水,自然说明他的问题不简单。

    以他四品的品级,还能怎么个不简单法?无非就是后台太硬了,平日里和上面关系太紧密,已经抽身不能了。

    所以,才会有他今天,虽然很着慌,但是还是竭尽全力,不让我们找到一点儿有用的证据的举动,要是他身后那帮牵扯不深的人,早就老实交代了,反正我不可能赶尽杀绝。”

    “原来如此。

    嗯,有了今天傍晚爷的那番话,想来那帮河道官员会有不少人反水了,不对,是浪子回头!

    爷,要是有人来了,我们怎么个态度,也不能表现的太好吧?而且,您也不方便亲自见他们。”

    凤无意想了想,问道。

    “让不惊去。”贾珍想也不想道。

    “好。”龙不惊也回答的干脆利索。

    “为什么?龙大哥做事太丁是丁卯是卯了,这种事情,能行吗?要不我去吧?”

    凤无意有些错愕,实在觉得这种需要耍滑头的事情不适合龙不惊,看了看两人道。

    “你去太费劲了,比较忽悠人也是费口水的。

    不惊比较省力,反正他本来就不爱说话,到时候,想说的说两句就行了,不想说的,让他们自己猜去。”

    “这也行?合着我们这些熟悉的人都不一定能理解龙大哥说话,那些官儿们行么?”

    凤无意目瞪口呆道。

    “行,只要龙不惊表明了我会接受他们弃暗投明,其他的,他们能不能弄懂都无所谓。

    你刚刚不是说了么,不能太好,怎么说,他们如今也是处于劣势的,毕竟河道衙门的银子缺了是事实,我们要是铁了心追究,他们无论如何也是逃不掉的。”

    贾珍不在意的摆摆手道。

    “好了,你们两个回去吃饭吧,随便找两个今天没有出去的人来,等我吃完饭收拾东西就行,你们就不用呆在这里了,吃完了早些休息,明天就该请那些‘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大人们带人去测量黄河了,可不是什么轻省的事儿。”

    贾珍轻笑着道。

    “唉,这帮大人们可是有了亲力亲为的机会了,这可是体现自己鞠躬尽瘁的好机会。”

    凤无意阴笑着站起来,同龙不惊给贾珍行了礼就退下去了。

    贾珍看着龙不惊离去的背影有些恍惚,心里叹口气,贾瑄的心里说了五皇子提起龙不惊的事情,别人弄不明白五皇子的意思,他却是大约猜得到的,他现在还记得那年五皇子在酒肆里看向龙不惊和的那一眼。

    只是,如果猜对了,他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和龙不惊说了。

    至今他仍旧记得当初他帮龙不惊张罗婚事的时候,龙不惊的话,愿一生追随左右。

    这样一个人,那么骄傲一颗心,自己该怎么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让他接受这件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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