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饭桌上的演讲
小高导演站起来，笑着看向大家，“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席，总不能让大家饿着肚子工作。”大家都笑着客气回应。
酒菜次序上桌，觥筹交错间大家已熟识不少。看席间火候已差不多，周制片举杯示意有话要说，大家安静下来带着已渐渐熟悉的笑容看向他。
“这部片子从三年前就开始构思，这三年中，我和小高、徐编剧对剧本进行了上百次探讨，我不敢说它是完美的，但它几乎耗尽我们三人的心血。”他似乎有些激动，说着用右手拍拍左胸，说话也略一停顿。
大家神色都郑重起来，无论这是不是他们即将进行的工作，这样的敬业，都应该得到他们的尊重。
“半年前我们开始寻找合适的演员，各位渐渐进入我们的视线，你们对角色的诠释和表演技巧征服了我们。说实话，我们三人看了你们的所有电影，逐一研究过每个角色，和其他人选对比过，你们饰演的角色更丰满，表达更有张力。最终你们成为唯一的人选，而我相信，你们也是最好的人选！至于我们的合作，我相信，这是天作之合！”周制片的语言有力，表达出无人能够动摇的信念。
小高导演举起酒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几人举起酒杯，小竹子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举起饮料，像大家一样准备碰杯。几人顺着出现在视线中的白嫩小手看去，看到小竹子傻乎乎的样子都忍不笑起来。每个人碰杯后特意跟小竹子碰一遍，看着她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样子，大家感叹童年真美好，各自喝掉杯中酒，却听到小竹子对石瑾兰说悄悄话，声音很小但每个人都听得到。“瑾兰姐，他们都是大人了，怎么都撞我一个小孩的杯啊？我都撞不过他们，胳膊都酸了。”一边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胳膊。
大家看向她，童年也常让大人无语。石瑾兰表示歉意，小高导演放下酒杯，走过来把她抱回自己座位，放在膝盖上让小竹子看向他，“小竹子，你喜欢演戏吗？”
“喜欢。”从开始这段生命起，别无选择的时时刻刻与人飙戏，有时欢乐，有时苦恼。无法改变环境让所有人接受一个怪异的小孩，她选择改变自己，让演戏成为自己真正的爱好，把表演欲融入骨子里，然后只要无止境的进行下去，现在，分分秒秒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这个回答，她真心实意。
“好孩子！”也许对于导演来说，只要爱演戏就是好孩子。“小竹子，撞你的杯子是因为喜欢你，你看看这一桌的人，每个人都是喜欢你的。”
该怎么回答他？我也喜欢你们？谢谢大家？……“为什么呀？我们还不认识呢。”有些怯怯的看一遍桌边的人，大家都善意的看着她笑。
“这个……因为……”因为他是随口说的，哄孩子不都这样吗？“小竹子，过几天就演戏了你高不高兴？”转移话题吧。
“高兴。可是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呢，为什么呀？”看着小高导演的眼睛，执着的追求答案。
说话是要负责的，随口乱说会导致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就像此刻的小高导演，“因为小竹子长的很可爱，所以大家都喜欢你。”急中生智，为自己的回答喝彩。
“瑾兰姐说不要以貌取人，以貌取人的都不是好人。”认真告诉正暗自庆幸的小高导演，眼神里带些正义的谴责。
桌上那位女演员扑哧笑出来。
“……是叔叔说错了，其实是小竹子……”小高导演深呼吸，据说小竹子不止非常聪明，理解力和表现力更是超乎常人的早熟，所以看过她拍的电影，听过她拍电影的过程，他们马上确定小竹子是这个人物的不二人选。但是，他终于明白，一个五岁的小孩，她再怎么会演戏也仍是一个小孩，乳牙还没换掉，加减乘除都还没学，不要指望她能理解你的寒暄。
周制片在一旁笑够了出来解围，“我们看过小竹子的表演，演的非常好，所以我们都非常喜欢你。”这个回答够功利。
有些害羞的看看周制片，再看看四周的叔叔阿姨，“我演得很好吗？”
周制片回答：“确实非常好。听说你都是拍一遍就过，你这么小就这么厉害？”饶有兴致的问她。
“瑾兰姐都给我讲了，瑾兰姐说怎么演我就怎么演。”眼神看向一旁无辜的石瑾兰。她的小保姆替她分担了多少事情？一切能够吸引过多注意力的事情都推给石瑾兰，作她的小保姆其实很不容易吧？
“哦？看来你瑾兰姐也非常厉害啊。”周制片看看端庄坐在椅子上的石瑾兰，说的话确实发自真心。能把五岁小孩的角色揣摩得这么透彻，这位石瑾兰可不是一般人。
石瑾兰微笑回答：“都是我的工作，这没有什么。”
“哦，对了，你的工作就是……这个老高跟我们说了。”周制片忽然想起石瑾兰是小竹子的保姆。这代表着小竹子有一个怎样的背景？有钱？父母溺爱？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这些想法，也许是被这个职业培养出来的，不断拉投资，分析谈话对象几乎成为本能。发现自己连一个小孩子都没有放过，赶紧找下一话题，想想两人只说到所有演员的优秀，还没给他们施加压力，向一边的小高导演使个眼色，胡萝卜喂完，该出大棒了。
在大家各自疑惑周制片没说出的石瑾兰的工作是什么时，小高导演接到暗示，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连忙端起酒杯，“为了庆祝我们这么多优秀的演员和幕后工作者能欢聚一堂，来，我们干杯！”
大家有些糊里糊涂的举杯共饮。
小高导演继续说：“这次咱们拉到的投资不少，这事值得庆贺。”看大家都面露喜意，知道大家的注意力已重新回到电影拍摄上，小高导演开起玩笑：“这意味着，大家不会被克扣片酬，并且拍摄时的伙食会不错。”几名演员微笑。“所以大家已经知道，咱们这次有优秀的剧本，有充足的资金，有信任你们的导演，那么，万事俱备，剩下的就要看你们了！在这种一切俱备的条件下，你们能做成什么样？在这种没有一点外界阻力的情况下，你们能走到哪里？
我看了你们所有人的电影，每个人的演技都不差，可为什么你们没有成为大明星，为什么你们的戏一部一部拍着仍然不红不紫？为什么？你们想过没有？”
小高导演逐一看向每一个人，眼神中似乎有些愤怒又像是直指人心的质问。
男主角显然想过，沉着回答：“是机会。”
“是的，机会！就是机会！你们缺乏的是一个翻身的机会，一部足够有力的电影，一个踏上顶峰的阶梯！现在这个机会就在你面前，这部电影什么都有，就差你们来演！我不怕给你们压力，对于这部电影我希望它走出国门，面向世界！我需要你们尽情的释放自己！燃烧自己！毁灭自己！来成就它！也成就你们的未来！”说完，右拳重重砸在椅子扶手上，发出“嘭”一声闷响，让每个人的心跳都加重几下，连着残留在脑海中的最后几句话，一同印刻下来。
之后是大段的沉默，没有人出声，也许他们在思考为什么过去没有成功，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在脑海里重复着最后几句话，也许已看到未来在憧憬美好，没有人是平静的，包括编剧和制片人。但或许该排除小竹子和石瑾兰。小竹子上辈子接受过足够的信息轰炸，足以抵抗一般的言语蛊惑，而石瑾兰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到周围人都在思考，就近夹一点凉菜小口吃掉。
能看出他们对这部电影的期待很高，连演员都要作动员，鼓舞士气都鼓舞得这么费尽心机，小竹子无聊的坐在小高叔叔的怀里，想着这些与她相关又关系不大的事情。
每次拍戏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复杂的事，要不断计算她作为五岁小孩的性格表现，还要在此表现中表达角色的行为方式。前两次的角色都很简单，一个是纯真的乡村女孩，一个是直接的小鬼，这次的角色对她来说将是一个挑战，一次对她计算能力、表达能力的前所未有的挑战。当然，这也意味着，她会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乐趣！
酒菜次序上桌，觥筹交错间大家已熟识不少。看席间火候已差不多，周制片举杯示意有话要说，大家安静下来带着已渐渐熟悉的笑容看向他。
“这部片子从三年前就开始构思，这三年中，我和小高、徐编剧对剧本进行了上百次探讨，我不敢说它是完美的，但它几乎耗尽我们三人的心血。”他似乎有些激动，说着用右手拍拍左胸，说话也略一停顿。
大家神色都郑重起来，无论这是不是他们即将进行的工作，这样的敬业，都应该得到他们的尊重。
“半年前我们开始寻找合适的演员，各位渐渐进入我们的视线，你们对角色的诠释和表演技巧征服了我们。说实话，我们三人看了你们的所有电影，逐一研究过每个角色，和其他人选对比过，你们饰演的角色更丰满，表达更有张力。最终你们成为唯一的人选，而我相信，你们也是最好的人选！至于我们的合作，我相信，这是天作之合！”周制片的语言有力，表达出无人能够动摇的信念。
小高导演举起酒杯，“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干杯！”
几人举起酒杯，小竹子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举起饮料，像大家一样准备碰杯。几人顺着出现在视线中的白嫩小手看去，看到小竹子傻乎乎的样子都忍不笑起来。每个人碰杯后特意跟小竹子碰一遍，看着她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样子，大家感叹童年真美好，各自喝掉杯中酒，却听到小竹子对石瑾兰说悄悄话，声音很小但每个人都听得到。“瑾兰姐，他们都是大人了，怎么都撞我一个小孩的杯啊？我都撞不过他们，胳膊都酸了。”一边委屈的揉着自己的胳膊。
大家看向她，童年也常让大人无语。石瑾兰表示歉意，小高导演放下酒杯，走过来把她抱回自己座位，放在膝盖上让小竹子看向他，“小竹子，你喜欢演戏吗？”
“喜欢。”从开始这段生命起，别无选择的时时刻刻与人飙戏，有时欢乐，有时苦恼。无法改变环境让所有人接受一个怪异的小孩，她选择改变自己，让演戏成为自己真正的爱好，把表演欲融入骨子里，然后只要无止境的进行下去，现在，分分秒秒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这个回答，她真心实意。
“好孩子！”也许对于导演来说，只要爱演戏就是好孩子。“小竹子，撞你的杯子是因为喜欢你，你看看这一桌的人，每个人都是喜欢你的。”
该怎么回答他？我也喜欢你们？谢谢大家？……“为什么呀？我们还不认识呢。”有些怯怯的看一遍桌边的人，大家都善意的看着她笑。
“这个……因为……”因为他是随口说的，哄孩子不都这样吗？“小竹子，过几天就演戏了你高不高兴？”转移话题吧。
“高兴。可是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呢，为什么呀？”看着小高导演的眼睛，执着的追求答案。
说话是要负责的，随口乱说会导致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就像此刻的小高导演，“因为小竹子长的很可爱，所以大家都喜欢你。”急中生智，为自己的回答喝彩。
“瑾兰姐说不要以貌取人，以貌取人的都不是好人。”认真告诉正暗自庆幸的小高导演，眼神里带些正义的谴责。
桌上那位女演员扑哧笑出来。
“……是叔叔说错了，其实是小竹子……”小高导演深呼吸，据说小竹子不止非常聪明，理解力和表现力更是超乎常人的早熟，所以看过她拍的电影，听过她拍电影的过程，他们马上确定小竹子是这个人物的不二人选。但是，他终于明白，一个五岁的小孩，她再怎么会演戏也仍是一个小孩，乳牙还没换掉，加减乘除都还没学，不要指望她能理解你的寒暄。
周制片在一旁笑够了出来解围，“我们看过小竹子的表演，演的非常好，所以我们都非常喜欢你。”这个回答够功利。
有些害羞的看看周制片，再看看四周的叔叔阿姨，“我演得很好吗？”
周制片回答：“确实非常好。听说你都是拍一遍就过，你这么小就这么厉害？”饶有兴致的问她。
“瑾兰姐都给我讲了，瑾兰姐说怎么演我就怎么演。”眼神看向一旁无辜的石瑾兰。她的小保姆替她分担了多少事情？一切能够吸引过多注意力的事情都推给石瑾兰，作她的小保姆其实很不容易吧？
“哦？看来你瑾兰姐也非常厉害啊。”周制片看看端庄坐在椅子上的石瑾兰，说的话确实发自真心。能把五岁小孩的角色揣摩得这么透彻，这位石瑾兰可不是一般人。
石瑾兰微笑回答：“都是我的工作，这没有什么。”
“哦，对了，你的工作就是……这个老高跟我们说了。”周制片忽然想起石瑾兰是小竹子的保姆。这代表着小竹子有一个怎样的背景？有钱？父母溺爱？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这些想法，也许是被这个职业培养出来的，不断拉投资，分析谈话对象几乎成为本能。发现自己连一个小孩子都没有放过，赶紧找下一话题，想想两人只说到所有演员的优秀，还没给他们施加压力，向一边的小高导演使个眼色，胡萝卜喂完，该出大棒了。
在大家各自疑惑周制片没说出的石瑾兰的工作是什么时，小高导演接到暗示，想起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连忙端起酒杯，“为了庆祝我们这么多优秀的演员和幕后工作者能欢聚一堂，来，我们干杯！”
大家有些糊里糊涂的举杯共饮。
小高导演继续说：“这次咱们拉到的投资不少，这事值得庆贺。”看大家都面露喜意，知道大家的注意力已重新回到电影拍摄上，小高导演开起玩笑：“这意味着，大家不会被克扣片酬，并且拍摄时的伙食会不错。”几名演员微笑。“所以大家已经知道，咱们这次有优秀的剧本，有充足的资金，有信任你们的导演，那么，万事俱备，剩下的就要看你们了！在这种一切俱备的条件下，你们能做成什么样？在这种没有一点外界阻力的情况下，你们能走到哪里？
我看了你们所有人的电影，每个人的演技都不差，可为什么你们没有成为大明星，为什么你们的戏一部一部拍着仍然不红不紫？为什么？你们想过没有？”
小高导演逐一看向每一个人，眼神中似乎有些愤怒又像是直指人心的质问。
男主角显然想过，沉着回答：“是机会。”
“是的，机会！就是机会！你们缺乏的是一个翻身的机会，一部足够有力的电影，一个踏上顶峰的阶梯！现在这个机会就在你面前，这部电影什么都有，就差你们来演！我不怕给你们压力，对于这部电影我希望它走出国门，面向世界！我需要你们尽情的释放自己！燃烧自己！毁灭自己！来成就它！也成就你们的未来！”说完，右拳重重砸在椅子扶手上，发出“嘭”一声闷响，让每个人的心跳都加重几下，连着残留在脑海中的最后几句话，一同印刻下来。
之后是大段的沉默，没有人出声，也许他们在思考为什么过去没有成功，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在脑海里重复着最后几句话，也许已看到未来在憧憬美好，没有人是平静的，包括编剧和制片人。但或许该排除小竹子和石瑾兰。小竹子上辈子接受过足够的信息轰炸，足以抵抗一般的言语蛊惑，而石瑾兰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看到周围人都在思考，就近夹一点凉菜小口吃掉。
能看出他们对这部电影的期待很高，连演员都要作动员，鼓舞士气都鼓舞得这么费尽心机，小竹子无聊的坐在小高叔叔的怀里，想着这些与她相关又关系不大的事情。
每次拍戏对她来说都是一件复杂的事，要不断计算她作为五岁小孩的性格表现，还要在此表现中表达角色的行为方式。前两次的角色都很简单，一个是纯真的乡村女孩，一个是直接的小鬼，这次的角色对她来说将是一个挑战，一次对她计算能力、表达能力的前所未有的挑战。当然，这也意味着，她会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