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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回 第十七节 僧王铁水

    村子并不大,而且,这村头上,也就数邓湛有点权势,来到这村上,能很快辨别出邓湛与其他人家的区别。

    再怎么说,这邓湛也是土豪,家里也装点得金碧辉煌。

    春天,墙垣之内都四处摆着花。

    只可惜,花独自绽放,却无人欣赏。

    不管是好看的花还是不好看的花,总值得人欣赏。

    秋凤梧道:“这些花挺可怜的。”

    白玉京道:“这些土豪拿这些花也只不过是显摆阔绰,哪有那种欣赏之意?”

    秋凤梧道:“他们显然就在这院子里。”

    的确很显然,这里四处都挂着马匹,更显然的是,来参加这次交易的人,应该也不少。

    他们,自然指的是青龙会。

    夜,薄雾淡淡,还不明朗。

    秋凤梧与白玉京二人猫着身子蜷缩在纸窗之下,偷听这些人谈话,有些话,即使你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告诉你,要想知道这些事,自然要让他们有意无意之间告诉你。

    灯火通明,透过窗纸也有一道道强光洒在地上,两人身子只能伏在墙下,若是稍稍抬起来点头,也有可能被发现。

    对付青龙会可不能有半点松懈。

    这屋子里的人一定很多,纸窗上,黑影重重。

    当然,里面也颇为嘈杂。

    人多的地方,总是比较吵闹的,大多人总是喜欢吵闹。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都来了?”

    “回您的话,都来了。”

    “好,那就开始吧。”

    “不愧是铁水!果然爽快。”

    “我做人从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有屁都快点給老子放!”

    “好!我们现在就要看货。”

    “货可以看,仅限三人。”

    “那我们商量商量,那三人能够看货。”

    “不用商量,就你,你,你!你们三人就可以了。”

    “多谢!既然铁水都发话了,那我三人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这屋子里居然有静了下来。

    秋凤梧低声问道:“铁水是谁?”

    白玉京道:“铁水就是僧王,僧王铁水,我们几日清晨看见的那几个和尚估计也是铁水的手下。”

    秋凤梧惊道:“好大的口气!少林寺就没人管他?”

    白玉京道:“想管也没人有那个本事啊!忏清大师圆寂,了梵大师也死了,后来了空大师也涅槃成佛,少林寺就再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住铁水。”

    秋凤梧道:“一个人也没有?”

    白玉京道:“其实少林寺还有五人可以制住他,但,这五人都不曾面世,估计把铁水当跳梁小丑,不想来对付他。”

    秋凤梧道:“你所说的那五人是?”

    白玉京道:“心湖大师他们五个师兄弟。”

    秋凤梧道:“我猜也是他们,他们好像与了梵大师同辈,但却不是忏清大师的弟子。”

    白玉京道:“正是如此。”

    夜,寂静。

    四下无声,薄雾已越来越浓。

    灯火映照,朦朦脓脓。

    这时,那屋子里又传出了声音。

    “怎么样?看到了吗?”

    “没有。”

    “铁水不让你们看?”

    “这僧王也太不给面子了,怎么反悔了?”

    “那倒不是。”

    “什么意思?”

    “他就算想给我们看也拿不出。”

    “你是说他没有货?”

    “有,却拿不出。”

    “为什么?”

    “因为被别人拿走了。”

    “谁?”

    “这个人只怕每个人都很熟悉。”

    “你倒是说是谁啊?”

    “他可不敢讲,还是我来说吧。”

    “你他娘的,有屁快放,别在这扭扭捏捏。”

    “白玉京。”

    “天上白玉京?”

    “不错。”

    “铁水说当今武林,能闯过他那货的机关的人,绝不超过十个。”

    “你们信了?”

    “不能不信,如果你去看一看他的机关,绝不会不信。”

    “但白玉京却恰巧是这十个人之一?”

    “不错。”

    “所以我们这次白来了?”

    “也不算是白来。”

    “为什么?”

    “铁水说我们今天一定会看见白玉京。”

    “也就是说我们今天一定能看见货?”

    “不错。”

    暮春,天气还未温暖透。

    凉飕飕的春风吹过,却飘下一阵春雨。

    春天本就是个阴晴不定的天气,更何况是江南?

    幸好这家屋子比较阔绰,屋檐也比较宽,所以秋凤梧和白玉京却没有被淋湿。

    秋凤梧道:“你听到他们说什么?”

    白玉京道:“听到了。”

    秋凤梧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白玉京道:“你应该看得出这是计谋。”

    秋凤梧笑道:“既然他们想让我们现身,那我们现身如何?”

    白玉京道:“说不定还会碰上一两个熟人。”

    秋凤梧道:“这是难免的。”

    “碰!”

    春雨还在飘洒,秋凤梧与白玉京已经破窗而入。

    “你们是谁?”屋子里的人非常诧异。

    秋凤梧对白玉京道:“我觉得他们的问题好像比我的问题更白痴。”

    白玉京道:“似乎是的。”

    一黑衫僧人从里屋走出,对两人诡异一笑说道:“贵客来访,为何不坐下来喝两杯?”

    秋凤梧道:“我们早就知道你知道我们要来。”

    白玉京道:“你的计谋我们也看破了。”

    黑衫僧人道:“你们向提醒我什么?要我不要耍阴谋诡计?哼哼!不管怎么说,你们已经来了,我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秋凤梧道:“好!铁水,我算是服你了。”

    铁水道:“服我的人很多,要不然怎么叫僧王?”

    “他们是谁啊?”

    “这胆子也太大了。”

    铁水忽然喝到:“你们都听着,货就在这两人身上,青衫之人就是白玉京!”

    “原来是白玉京!”

    “天上白玉京!”

    “他的长生剑可不好惹。”

    “但,货也不能不拿呀!”

    “那是那是。”

    “那我们就不能不得罪了。”

    “自然自然。”

    白玉京苦笑道:“他这是想借刀杀人!”

    秋凤梧对铁水道:“看来这些人你一个都看不顺眼。”

    铁水道:“哦?”

    秋凤梧道:“不然你为何要借我们的手,除掉他们?”

    铁水道:“聪明聪明!”

    秋凤梧道:“只可惜我却还是不得不按你的计划做。”

    铁水道:“谁叫他们都想得到你们身上的东西。”

    秋凤梧道:“人心,总是如此可怕。”

    铁水道:“的确如此,但你能看到的,还只是人心之可怕的冰山一角而已。”

    秋凤梧道:“日后有机会,一定多多讨教!”

    铁水道:“虽是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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