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1 怒骂林涴
“小女是叫紫儿吧，真是听话，斯斯文文的，我那林涴要是像这般就好了。”念红道。
苏紫儿不是很友好地看了看她，“搞了半天我叫紫儿都不知道，太衰了吧，刚才爹爹还介绍了的，或者说她是故意找话跟我说？我就不买你的帐。”苏紫儿想。
“看姨娘说得，哪里斯文，这是见了你不熟才像这样，若是熟了也像个男孩一样，不停溜。”四长说。
“难得别人夸我几句，你就不能不谦虚一次吗？我哪里不停溜，比起那个什么林涴我可强多了，看那林涴一身的娇气，能跟我比。”苏紫儿内心暗想瘪了瘪嘴。
“比我那涴儿强多了，涴儿从小受她爹宠着，这都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分说了，也瞒不懂礼，我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带她，等她要是嫁了人，那边人指着鼻子骂我们我也没得话说了！”红念说得很实在，很直接，一针见血。
“这话可万万使不得，再怎么说也是你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她怎么顽劣也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再说我看这涴儿并不是顽劣只是有点任性罢了，她还小，才十三岁啊，等她慢慢知了世事，多了阅历，哪里还会这样，至于你说的嫁人嘛，待她嫁出去了，跟那家感情好，那家也自然会让着她。”
“让着她，哎，我怕只有气受咯，这女人的命呀，不好说，嫁对了人就算是一辈子的福，嫁错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好过。还何况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会有官府出面给我们女人撑腰，官府基本上就是拿着俸禄不管人的。”红念说。
“我这已经好几年没出去过了，外边的世界我早就忘了，但也时常听紫儿她爹说起外边，有时候一个人想起他说的那些事儿，也真是很心疼很同情，但是我只是一个女人，也大抵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自家日子还顺当我也就满意了。”四长说。
“我何尝也不是这样，只是身在闹市里，不去理会吧，它偏要找上门来，就说那余家恶少吧，硬是缠着我那涴儿，你说他都有七房妻妾了，才二十来岁就娶上七房，那不是推我涴儿下水，怎能答应，可是那余家恶少却蛮不讲理，非要得到不可，天下哪有这般道理，你想要就硬是要得到。谁料到他竟然和官府串通一气说我卖假货，要抓捕我们。哎，这辈子沾上这样的人，算我们命苦。”那红念说得咬牙切齿的。
“哎，这般之人实在是让人恨得入骨，可是喊天无路啊，打不起我们还走不起吗，现在你们都来这渔家湾了，就安定下来，等有朝一日天下清明了出去也不迟啊，你说是吧？”四长搁了搁手里的火钳说。
“是啊，也只能这样啊，还不知道我那涴儿小女能否适应过来，我那林旭长子还是挺懂事的，虽然生来有些愚笨内向，不进诗书，但是心肠还是很好的，也还懂一些道理，那些天幸好有他一直支撑着我，不然我还真活不了了。”
“会适应的，入乡随俗，过一段时日她也就习惯了。”四长说。
苏紫儿一直倚在四长的身边听着她们说话，眼睛只盯着那红念看，那红念说起话来还的确一板一眼的，脸上每一个表情，眼睛一睁一闭都那么形象可见，表达得顺顺溜溜的，还有嘴里的两颗门牙也争先恐后地向外露。
不过苏紫儿更关心的是她们所聊的话题，大致就是现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比较浮沉不定，没得一个一个可靠的着落，只有靠自己掌控了。
可是那林涴的确很矜贵很不懂礼数啊，要是将来她真的遇到什么受气的事儿，这个还真的不能只怪责别人家，苏紫儿想。
四长烧好了火，那红念也已经洗好了几个土豆。
在苏家里每年土豆都是高产，撒上一些火灰在田地里，再埋上猪粪，保长得旺盛，土豆产量也大，再说土豆又好保存，一般不会腐烂，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大半的日子不会离开土豆，其他的菜就是一些晒干的萝卜干、野竹笋干和豇豆干之类了。
红念便换到灶门上加火，四长开始炒起菜来，而苏紫儿则也搬着小凳子坐在红念身边。这农家的菜做起来也很简单，在锅里放上一些菜油，把切好的菜扔到锅里了就翻炒几遍，放上一些盐，一般也没用作料可放，最多也只是放上几颗干辣椒壳子。然后就算做好了一道菜。
虽然这工序是简便了一些，但是那种原汁原味的原生态味道还是很浓郁的。
也没多长时间就做好了几个菜，四长满意的看了看摆在灶台上的四个菜，一碗土豆，一碗干笋，一碗蒜酱，还有一钵子炖腊肉掺干豇豆。
四长觉得还差什么，仔细看了看，“再做一个蛋花汤吧，日夜赶路，想必也累了，喝点心里柔和。”四长轻言轻语地说。
“还做什么蛋汤的，这么多菜了，你还真把我们当客待啊？”那红念硬是拉着不让做蛋汤。
在农村鸡蛋可是一道很上乘的菜，养一年的鸡攒上那么几斤，都舍不得吃，待到病了累了才会打上几个补补身子，或者来重客了打上几个作为一盘上乘菜，跟一盘荤菜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我可没把你们当客人呢，第一次来肯定要好好招待一下，等以后都熟了就随便一些。”四长硬是拿出了三个鸡蛋，洗了一个钵子，打在里面调了调，点了一些油盐再撒上一些辣椒面，这准备工作算是做好了。
然后又洗了一瓢米，做懒生饭，懒生饭是这里农家最常见的米饭做法，一般是洗了大米后放在锅里加上一些水略略淹没大米就不管了，只管加上火。待水汽慢慢烧干了，饭也熟了。
四长把调好的蛋汤跟这懒生饭放一起蒸，待饭熟这蛋花也就成了。
俗话说农村饭两点半，待到真正吃饭的时候也已经太阳偏西了，往常的苏家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人一起吃过饭，这下一次性添了五个人，自然是一大桌，而那苏家还没得那么大的桌子，于是就干脆搬来了几个簸箕，打倒一个凳子就把簸箕摆在凳子上，把所有的菜放在簸箕里，虽然一切都还简陋了一些，大家都还很习惯。苏有道还拿出自家珍藏的泡了多年的药酒来，只见那林大虎一看就是嗜酒之人，见到酒满是横肉的脸上笑成了一团，“苏兄弟，就你手里拿的这个正点，今儿个也算初见啊，必须来个痛快。”“哈哈哈···这大虎兄弟真是爽直之人，好，来者是客，哪有主人不陪客醉之说。”那苏有道倒也是道上之人，礼数懂得不少。“可不能喝过了头，明儿个还得盖房子呢？”只见那红念劝道。“明儿个的事儿明儿再说，今天这苏家兄弟如此热心，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大虎说。“是啊，今儿个全部都在我这儿住一宿，明天我去下边多叫一些人来一起帮忙把房子建起来，虽然我这儿床铺不足，但是总比在外露宿要好哇。”苏有道很真诚地说。那苏氏四长只是一个劲儿地笑，并不说话。“好好好···既然这苏兄这样热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清健说。“这林旭侄儿也吃一杯吧。”苏有道说着递上一杯酒去。林旭愣了一下，“不了，姑父，侄儿实在不胜酒力。”“没事，都快二十了，也该成家了，喝几杯又何妨？”苏有道说。“别了，这林旭孩儿虽十九岁了，但是他生性内敛，不会吃酒，也不识酒礼。”林清健帮忙婉拒道。那苏有道即没有再劝。大家都很热情地投入了吃饭，只是那林涴却依然很不乐的样子，坐在红念身边就是不住地轻声地嘟嘟嚷嚷的，叫着这不好吃，那不好吃的。搞得气氛很是尴尬，把苏有道和林家兄弟的喝酒氛围都给破坏了，而那四长似乎也很是看不下去，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毕竟是客人。“妹妹，别闹了，赶快吃饭。”林旭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夹了一块腊肉放到她的碗里。却不想那林涴不领情，竟然把那肉随手丢弃在了地上，嘟嘟嚷嚷地让人烦躁。林清健终于看不下去了，狠狠地跺了一下杯子，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林涴却依旧嘴里嚼着筷子一副眉头紧皱。苏紫儿心想再闹就等着挨打吧，不识趣儿，你爹爹都给你使了脸色还看不出来，这以后到底怎么办哦。果不然，在苏紫儿这样想没一会儿只见那林清健突然站了来，“你给我出去，要回去自己回去找那混蛋，我没有你这样不识礼数的女儿，真是丢脸。”这次林清健是来真的了，吼得那林涴身子只抖。林清健的脸紧紧地绷在一起，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艾，林大哥别动怒，涴儿也许真不习惯这里的口味，没事，我那厢房里还有几个干柿子，我去拿来她吃，免得饿坏了身子。”四长见状赶快起来劝阻。“别管她，不吃该她饿，饿死算了。”那林清健拉住了四长，话也说得狠了许多。林涴的眼泪早就眼泪汪汪的，原来爹爹还能护着她，这下好了，爹爹也怒了，她只得一个人抽泣了几下奔出了屋里。
苏紫儿不是很友好地看了看她，“搞了半天我叫紫儿都不知道，太衰了吧，刚才爹爹还介绍了的，或者说她是故意找话跟我说？我就不买你的帐。”苏紫儿想。
“看姨娘说得，哪里斯文，这是见了你不熟才像这样，若是熟了也像个男孩一样，不停溜。”四长说。
“难得别人夸我几句，你就不能不谦虚一次吗？我哪里不停溜，比起那个什么林涴我可强多了，看那林涴一身的娇气，能跟我比。”苏紫儿内心暗想瘪了瘪嘴。
“比我那涴儿强多了，涴儿从小受她爹宠着，这都成了这个样子，不由分说了，也瞒不懂礼，我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带她，等她要是嫁了人，那边人指着鼻子骂我们我也没得话说了！”红念说得很实在，很直接，一针见血。
“这话可万万使不得，再怎么说也是你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管她怎么顽劣也是你的心肝宝贝儿，再说我看这涴儿并不是顽劣只是有点任性罢了，她还小，才十三岁啊，等她慢慢知了世事，多了阅历，哪里还会这样，至于你说的嫁人嘛，待她嫁出去了，跟那家感情好，那家也自然会让着她。”
“让着她，哎，我怕只有气受咯，这女人的命呀，不好说，嫁对了人就算是一辈子的福，嫁错了这一辈子也不会好过。还何况现在这个年代，哪里还会有官府出面给我们女人撑腰，官府基本上就是拿着俸禄不管人的。”红念说。
“我这已经好几年没出去过了，外边的世界我早就忘了，但也时常听紫儿她爹说起外边，有时候一个人想起他说的那些事儿，也真是很心疼很同情，但是我只是一个女人，也大抵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自家日子还顺当我也就满意了。”四长说。
“我何尝也不是这样，只是身在闹市里，不去理会吧，它偏要找上门来，就说那余家恶少吧，硬是缠着我那涴儿，你说他都有七房妻妾了，才二十来岁就娶上七房，那不是推我涴儿下水，怎能答应，可是那余家恶少却蛮不讲理，非要得到不可，天下哪有这般道理，你想要就硬是要得到。谁料到他竟然和官府串通一气说我卖假货，要抓捕我们。哎，这辈子沾上这样的人，算我们命苦。”那红念说得咬牙切齿的。
“哎，这般之人实在是让人恨得入骨，可是喊天无路啊，打不起我们还走不起吗，现在你们都来这渔家湾了，就安定下来，等有朝一日天下清明了出去也不迟啊，你说是吧？”四长搁了搁手里的火钳说。
“是啊，也只能这样啊，还不知道我那涴儿小女能否适应过来，我那林旭长子还是挺懂事的，虽然生来有些愚笨内向，不进诗书，但是心肠还是很好的，也还懂一些道理，那些天幸好有他一直支撑着我，不然我还真活不了了。”
“会适应的，入乡随俗，过一段时日她也就习惯了。”四长说。
苏紫儿一直倚在四长的身边听着她们说话，眼睛只盯着那红念看，那红念说起话来还的确一板一眼的，脸上每一个表情，眼睛一睁一闭都那么形象可见，表达得顺顺溜溜的，还有嘴里的两颗门牙也争先恐后地向外露。
不过苏紫儿更关心的是她们所聊的话题，大致就是现在这个时代女人的命运比较浮沉不定，没得一个一个可靠的着落，只有靠自己掌控了。
可是那林涴的确很矜贵很不懂礼数啊，要是将来她真的遇到什么受气的事儿，这个还真的不能只怪责别人家，苏紫儿想。
四长烧好了火，那红念也已经洗好了几个土豆。
在苏家里每年土豆都是高产，撒上一些火灰在田地里，再埋上猪粪，保长得旺盛，土豆产量也大，再说土豆又好保存，一般不会腐烂，所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至少有大半的日子不会离开土豆，其他的菜就是一些晒干的萝卜干、野竹笋干和豇豆干之类了。
红念便换到灶门上加火，四长开始炒起菜来，而苏紫儿则也搬着小凳子坐在红念身边。这农家的菜做起来也很简单，在锅里放上一些菜油，把切好的菜扔到锅里了就翻炒几遍，放上一些盐，一般也没用作料可放，最多也只是放上几颗干辣椒壳子。然后就算做好了一道菜。
虽然这工序是简便了一些，但是那种原汁原味的原生态味道还是很浓郁的。
也没多长时间就做好了几个菜，四长满意的看了看摆在灶台上的四个菜，一碗土豆，一碗干笋，一碗蒜酱，还有一钵子炖腊肉掺干豇豆。
四长觉得还差什么，仔细看了看，“再做一个蛋花汤吧，日夜赶路，想必也累了，喝点心里柔和。”四长轻言轻语地说。
“还做什么蛋汤的，这么多菜了，你还真把我们当客待啊？”那红念硬是拉着不让做蛋汤。
在农村鸡蛋可是一道很上乘的菜，养一年的鸡攒上那么几斤，都舍不得吃，待到病了累了才会打上几个补补身子，或者来重客了打上几个作为一盘上乘菜，跟一盘荤菜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我可没把你们当客人呢，第一次来肯定要好好招待一下，等以后都熟了就随便一些。”四长硬是拿出了三个鸡蛋，洗了一个钵子，打在里面调了调，点了一些油盐再撒上一些辣椒面，这准备工作算是做好了。
然后又洗了一瓢米，做懒生饭，懒生饭是这里农家最常见的米饭做法，一般是洗了大米后放在锅里加上一些水略略淹没大米就不管了，只管加上火。待水汽慢慢烧干了，饭也熟了。
四长把调好的蛋汤跟这懒生饭放一起蒸，待饭熟这蛋花也就成了。
俗话说农村饭两点半，待到真正吃饭的时候也已经太阳偏西了，往常的苏家从来没有这么多的人一起吃过饭，这下一次性添了五个人，自然是一大桌，而那苏家还没得那么大的桌子，于是就干脆搬来了几个簸箕，打倒一个凳子就把簸箕摆在凳子上，把所有的菜放在簸箕里，虽然一切都还简陋了一些，大家都还很习惯。苏有道还拿出自家珍藏的泡了多年的药酒来，只见那林大虎一看就是嗜酒之人，见到酒满是横肉的脸上笑成了一团，“苏兄弟，就你手里拿的这个正点，今儿个也算初见啊，必须来个痛快。”“哈哈哈···这大虎兄弟真是爽直之人，好，来者是客，哪有主人不陪客醉之说。”那苏有道倒也是道上之人，礼数懂得不少。“可不能喝过了头，明儿个还得盖房子呢？”只见那红念劝道。“明儿个的事儿明儿再说，今天这苏家兄弟如此热心，可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大虎说。“是啊，今儿个全部都在我这儿住一宿，明天我去下边多叫一些人来一起帮忙把房子建起来，虽然我这儿床铺不足，但是总比在外露宿要好哇。”苏有道很真诚地说。那苏氏四长只是一个劲儿地笑，并不说话。“好好好···既然这苏兄这样热情，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清健说。“这林旭侄儿也吃一杯吧。”苏有道说着递上一杯酒去。林旭愣了一下，“不了，姑父，侄儿实在不胜酒力。”“没事，都快二十了，也该成家了，喝几杯又何妨？”苏有道说。“别了，这林旭孩儿虽十九岁了，但是他生性内敛，不会吃酒，也不识酒礼。”林清健帮忙婉拒道。那苏有道即没有再劝。大家都很热情地投入了吃饭，只是那林涴却依然很不乐的样子，坐在红念身边就是不住地轻声地嘟嘟嚷嚷的，叫着这不好吃，那不好吃的。搞得气氛很是尴尬，把苏有道和林家兄弟的喝酒氛围都给破坏了，而那四长似乎也很是看不下去，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毕竟是客人。“妹妹，别闹了，赶快吃饭。”林旭也实在看不下去了，夹了一块腊肉放到她的碗里。却不想那林涴不领情，竟然把那肉随手丢弃在了地上，嘟嘟嚷嚷地让人烦躁。林清健终于看不下去了，狠狠地跺了一下杯子，严肃地看了她一眼。林涴却依旧嘴里嚼着筷子一副眉头紧皱。苏紫儿心想再闹就等着挨打吧，不识趣儿，你爹爹都给你使了脸色还看不出来，这以后到底怎么办哦。果不然，在苏紫儿这样想没一会儿只见那林清健突然站了来，“你给我出去，要回去自己回去找那混蛋，我没有你这样不识礼数的女儿，真是丢脸。”这次林清健是来真的了，吼得那林涴身子只抖。林清健的脸紧紧地绷在一起，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艾，林大哥别动怒，涴儿也许真不习惯这里的口味，没事，我那厢房里还有几个干柿子，我去拿来她吃，免得饿坏了身子。”四长见状赶快起来劝阻。“别管她，不吃该她饿，饿死算了。”那林清健拉住了四长，话也说得狠了许多。林涴的眼泪早就眼泪汪汪的，原来爹爹还能护着她，这下好了，爹爹也怒了，她只得一个人抽泣了几下奔出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