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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长公子见我应允,满意的一撇嘴角。大文学想到他当初纳我的本意只是想让自家公主独拥一夫,我不禁侧目。从未见过公主,也不知道她的模样品性如何。但是长公子如此宠爱,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女孩。其实当日,对于他来言,处置我有很多种方法,并不一定非要纳我为妃。想到这里,我又一次侧目看了看他。    他见我连连看他,只是笑。    趁着他心情好,我不慌不忙说:“妾身这两天在屋里烦闷,想出去走走。”    “不如回家省亲,见见你的父母。”    没想到他答应的如此爽快。    “我屋子里的女官不多,公子能把景宁姐姐也给我么?我们在洗梧宫时就是一处的。”    他眸子里晶莹四射,笑意满满:“就许你。”    我起身敛襟:“嫔妾谢过公子。”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如此客气。他很满意。    下午时分,我等着日头不大毒了就让景宁备好了七尾凤辇。想到公子所说家中父亲欠债,又刻意戴上了最华贵的噙珠凤钗,备了十几口箱子,也不管他人非议,命十几个女官抬着随侍左右。他长公子不是心心念念欠了我娘胎里就订下的丈夫么?我就看你能够忍到什么时候。反正这钱帛是你堆在我这里的,我不拿白不拿,这排场也是祖制,落不下什么口实。我就做定了这皇家恶媳又怎样。    一番浩大的声势,我以轻纱遮面,设了三里步障,悠然回家省亲。    母亲果然不在家,父亲深深一辑,此外跪迎的,除了除了家里妇孺,还有一个抱着嗷嗷待哺的小儿的漂亮女孩。大文学女孩年纪好像还小,总也比我大不了三四岁。她把头低的很深。    我由着景宁扶着,淡然下了凤辇。都说女子再过厉害不若嫁了好夫君,我现在总算深有体会。居高临下看着那女子,我迟迟不肯让跪了一地的家人起身。父亲知道我看出来了,低着头,额上冷汗涔涔。    我不忍,伸手扶他起来,神色却是冷冷的,又拿眼睛瞟着那抱着孩子的姑娘。    甩了宽大的袍袖,我被女官搀扶着进了屋子。景宁已经命人把箱子都抬进来了。我坐在上位,神色抑郁不平。在受了家人拜谒后,进了里间休息,只宣了父亲见。    屋子里景宁站在我的右手,垂眸恭敬的态度。远远的,一个小公公通报父亲要进来了。我抿了口茶。    父亲有些畏葸地缩了进来。我不看他,只听着他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迟疑畏惧的走进。然后,按礼制一辑,我却并不如其他贤淑的妃子般慌忙地扶起他。    “啪!”我把茶碗扣在梨花木几上。在众人都屏息凝气的房间中,淡淡地说:“这次父亲带来了不少物事,都是我在宫里用不上的东西,没甚好的,父亲拿去花用也没什么。只那十几匹贡缎是公子特特赏给我让我裁衣服的,我惦念着母亲才拿回家的,父亲收好了,母亲回来了你记得交给她。”    我话里意思很明了,不许那小姨娘动我的东西。    父亲张张嘴:“你母亲。”    “诶,我母亲总说我燥脾气,其实她不也是么。大文学这次离开家,也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你不要总是惹我母亲生气。”    我有些娇蛮的口气。    回头,对一个女官说:“给我父亲搬个坐。”    气氛稍显缓和。    我整理着衣摆:“父亲,我母亲到底哪里去了?”    父亲叹了口气。    我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那女孩子是怎么回事?”我过了会儿,又问。    “要叫姨娘。”父亲有些生气,呵责我。    “姨娘家是哪里的?”我后半句简直呼之欲出。莫不是红馆出身,否则母亲不至于忍受不下。    父亲答不上来。忽然恼了:“白白,有这么和父亲说话的么?”    刚说过,就想起我的身份已是今非昔比。脸色白了白。想来,父亲竟是怕了。    从小到大,对于父亲的印象,都是愚钝不争的,有着永远也挺不直的脊背,若不是母亲善经营,又帮助父亲笼络高官,父亲还不知怎样的。人家都说妻凭夫荣,也没见我父亲对我母亲怎样好过。出事时,记得问母亲,享乐时呢,我这做女儿的心里是知道的。    “父亲,你越来越糊涂了。”我无奈道。罢了,我的父亲,我能说些什么。    回过身子,斜靠着幼时睡惯了的碧纱橱,对父亲道:“父亲,我累了,您跪安。底下的丫头婆子们也不用来问安了,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父亲总也只是个平凡的父亲。看我这样,眼中也有些心疼,但又有些恼怒我的态度,似乎也自知理亏,但是本性中的礼教思想又让他深信,男人,便应当三妻四妾。家是他的,他愿意怎样挥霍就怎样。    他出去后,我看看天色还早,就换了家常女儿的裙衫,让其他女官各自歇下,拉了景宁,对她说:“好姐姐,我带你去见见我母亲。”    我们沿着我在家中常走秘密小路,从后门跑了出去。大街上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开始出来摆夜摊的小生意人。我拉着她,逛丝绸铺子,又去首饰店里挑了几样漂亮花哨却不值多少钱的小首饰,一路走一路逛,站着吃了些炸年糕臭豆腐,也不管做的干净不,只图个开心。    景宁似乎都没见过这些东西。我想起她说自己出身乐籍,心生怀疑。    “你们……平时都不出来逛么?一直呆在屋里?”    景宁仔细地看着手里竹签挑着的小块臭豆腐,似乎很怀疑这到底能不能吃。闻言只是雍容地点点头:“我从六岁起就开始学琴,然后就是诗词之类,妈妈管得严,不曾出来过。后来知府大人见我生的好,就把我赎出来送进宫的。”    我用手指捏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景宁。景宁被我看的浑身发毛,挑了我一眼,笑着用她糯软的声音问着:“怎么了。”    “还是姐姐漂亮,我想如果是我的话,估计妈妈早就把我卖了,谁还管我前程啊。”    景宁睁圆了眼睛,又点点头。我吃吃笑了。她知道我是当她姐妹看待,才这么没顾忌的。    快傍晚的时候,我拉着景宁走到十四坊,景宁看着坊间飘荡的刚刚染好的布匹,叹着:“原来你母亲是做布料生意的。”    “布料、珠钗首饰,当铺,只要是生意,我娘都做,因为我家总共有十四家大店铺,所以叫十四坊。”我又昂起头,“我娘亲厉害不?”    景宁又点头,笑得腼腆又漂亮。    我拉着她的手,一起进去,掌柜认识我,见到我,慌忙对里间使眼色,笑着逢迎出来。    “敢问两位姑娘想要做什么衣裳?我们店里丝锦素缬绫罗绸缎样样俱全,姑娘高雅,来看看这块白纨,做冬衣里子最适合不过,还有这轻绡,夏天穿轻绡衣裳又轻薄有透气,这细绢做扇面盈盈亮亮的,多典雅尊贵啊。”    我忍住笑听他一派介绍,老掌柜是怕别人认出我来才这般的。展眼间,我娘就走了出来。景宁真听进去掌柜的忽悠了,用两段葱管似的手指在细绢上比了个扇子的形状。我娘有些埋怨的看着我:“又胡闹,瞎跑什么。”    我扯了景宁,她一路走来,可能玩的太高兴精神有些恍惚。见到我母亲,福了福。    我娘把我和她牵进后院。我一路走来一直很欢快,转过头也只是神色冷冷。    那一批女官中,我们早已经查出来有燕国细作混进来。    洛川一直木讷,壶鸢不成气候,葱雪过于高调,一心在宫里向上爬。现在虽然宁柯公子归国,却不一定就可以坐稳储君的位子,我想,如果是细作的话,一定会靠近几个公子。    这景宁到底怎样,我看不出,只想让母亲分辨一二。不的话,我便安心做我的妃子,与其为善,不然,我便只能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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