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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七、苦觅无果,终被羞辱

    话说钟冠军一行按照工商注册登记资料提供的地址,两人一组的分头查找。其中一组到了深圳童乐路三栋,发现是员工宿舍,保安员不同意他们到指定门牌住户打探。而另一组到黑河证券部的也好不了多少,证券部推说经办人员不在,而拒之门外;专案组好说歹说,前台小姐说:“我们证券部与湖贝金融服务社经常有资金的拆出拆进业务,这是正常的客户业务,应该保守客户的商业秘密。”

    钟冠军说:“那你们也应该证明这张收据是不是真的。”

    前台小姐说:“盖了我们的章,哪还有假?”说归说,就是不肯再做书面证明。

    后来,钟冠军这组又来到华侨公司核实情况,这时,余立言已决定个人不见面,单位可以接见但不出书面证明。改由业务部长出面应付。

    当钟冠军询问是否组织了存款时,华侨公司表示肯定,当问到利差67.59万元是否公司收了时,公司也表示肯定。后来,钟冠军要求华侨公司再写几个字证明一下,或者出个证明材料也行。

    只见这个业务部长笑了笑,顾左右而言他地说:“我们这代人都没有读很多书。我小时候看到一本学习工具书上登载的一则关于读书人的笑话,至今还没有忘记。据说有一个大学生——过去叫做秀才,挑了一担西瓜到农村的集市上卖,他很害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西瓜是卖的,就在西瓜旁边竖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此西瓜卖也!’有一个农民看了他写的牌子,评论说:‘你这个牌子已经插在西瓜上了,因此。牌子上的此字,是没有必要的。’大学生觉得有道理,就把牌子上的‘此’字抹去了,变为‘西瓜卖也!’这时,又有一个人看了牌子说:‘你今天只卖西瓜,没有其它东西卖,也没有不卖的东西,牌子上的西瓜两字是多余的。’大学生一听,说得也中肯,就抹了‘西瓜’两字。变为:‘卖也!’后来又有一个人说:‘你这西瓜挑到集市,不写牌子,也是卖的吗!何必这样脱裤放屁,多此一举!’”

    钟冠军好不容易熬到业务部长把故事讲完,说了一句:“打扰了!我们走。”两人便离开了华侨公司。

    他们回到南方大酒店。发现另一组的同事也回来了。四个人碰了一下情况,竟然大同小异。于是。原拟迂回调查的战术不得不又改为向湖贝支行。尤其是对夏天的直接进攻。

    第二天早上,钟冠军一行四人来到行长室,向王显耀直截了当地提出:“此行重点是查清利差问题。”王显耀还是把他们支使到夏天的办公室,由夏天应付他们。

    钟冠军在夏天的办公室坐下后,对夏天说:“我们都很熟悉了,我们有几个疑问。直接提给你,请你解答一下。你看好吗?”

    夏天很干脆地说:“钟科长,你们有什么问题,提吧!”

    钟冠军说:“泰山工贸公司贷款了340万元。其中310万元到了广州,剩下30万元哪里去了?”

    夏天从容答道:“他这个340万元贷款是在刚过春节后做的,当时资金十分紧张,发动全行员工组织500万三个月的定期存款,这个存款好像是月息一分八来的,除去存款单上的利息,要支付30多万利差。不过,我声明:这笔存款与我无关,不是我搞的。”

    钟冠军问道:“是黑河证券的存款吗?”

    夏天答道:“是的。”

    钟冠军又问了第二个问题:“华侨公司和嘉兴电子公司我们没有找到,你能不能提供一些情况?”

    夏天解释说:“如果是长期打交道的存款户,我们要找也不难,但是像这种过江龙一样的存款户,不是我管辖的对象,我是办过就忘,有的甚至从来没有见过面。”

    钟冠军又问道:“你们做其它客户的贷款也是这样补利差吗?”

    夏天苦笑着说:“在金融服务社时期,一律是这样操作的,如果当中有不补利差的,经办人就会被怀疑有问题的了。甚至我们总行在接管金融服务社时,都是不成文地这样认为的。”

    钟冠军问完,说:“那好,今天就到这里吧!”

    夏天说:“行。”说完,送他们出了办公室的门。

    后来,夏天暗忖道:“这回他们倒是干脆,很快就搞完了。”

    但是,夏天对于邵华的案子还是有自己的担心的。原因是:在做第一笔800万元贷款时,当中的400万元是由外面500万元的引存款配套的,在该存款的利差中,存款人要求其中的7万元用现金支付。夏天没有办法,请特区仪表公司开了一张收据给贵z招商(深圳)公司,而邵华的这家公司则开了两张合共同等金额的支票给特区仪表公司,而后者又将其中一张七万元支票直接交给嘉兴电子公司换成现金付给存款人。另外,在邵华的会计夏淑文要离开公司时,她向夏天提出:邵华已经同意,在利差收据中多开三、四千元,作为对她离开公司的补偿。后来,在处理100万存款业务时,夏天在存款人和夏淑文均在场的时候,做了撮合工作,以致夏淑文满意离职。

    这些事情,虽然不是什么讲不清楚的事,但是,要是让专案组知道了,纠缠起你来,你的头就大了。

    令夏天没有想到的是,此后一连四天,他们都是这样来到夏天的办公室,东一锤子西一榔头的死缠烂打地问一些不同的问题,以至到了第三天,夏天有点生气地对他们说:“我干脆写一个东西给你们,你们拿回去慢慢消化吧!”

    钟冠军说:“好!”

    于是,夏天以单位的名义写了一个《金融服务社存贷挂钩贷款有关问题的说明》,写好后,拿给陈作业看。陈作业看后,认为对支行利差帐有负面影响,坚决不同意给贵z专案组。

    银行放挺了不给书面说明,贵z专案组也是没有办法。就这样,贵z邵华专案调查组的四下深圳之行就此谢幕了。有趣的是,钟冠军为首的四下深圳调查组并没有在夏天曾任深圳特区仪表公司法人代表一事中过分起疑,只是有点老调重弹地再一次分别向王显耀和夏天点了一下,便没有了下文。

    至此,这位称职的钟冠军科长也许完成了他在本案中的历史使命,后来没有再为邵华案到深圳造访市民银行湖贝支行。然而,事情还没有完,就像当年诸葛亮六出祁山谋求江山一统的壮举那样,又或是像诸葛亮当年在战场上捉了又放、放了又捉的孟获一样,没有断去念想,心里总还是不甘愿的。因此,就会做出些举动来。

    究竟后事如何,请听小的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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