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零三、愿作飞蛾（上）
暗影祭师一出手，很快就让铁尼格什么都招了。
“你是怎么让这骡子服软的？”阿罗吃惊地问。
暗影祭师淡淡地说：“很简单，用苍白之火直接烧他的灵魂就是了。很痛的。比烧手痛一千倍。”
阿罗目瞪口呆，只得臣服。不服不行。
“老子一定要把这招学会！”胖子阿罗暗暗发狠道。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
“我去报告！”他说着，抢暗影祭师面前去找阿育了。
有一种人，就是干活的时候落在后面，但在向头儿报告的时候却总是抢在最前面，不但能把工作成果介绍得天花乱坠，还能滔滔不绝地说出一大堆什么感想、体会、感悟等等，好像这一切成绩真是他做的。
胖子阿罗正立志成为这种人。
十二月天气，外面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飘起了雪花。阿罗冒着雪，兴冲冲地找到了阿育，肩膀上的雪有意不拍落，这样会显得自己十分勤奋。
他向阿育如实报告了铁尼格的供述，然后看着阿育的脸，等着老大的表扬。
然而，阿育的脸色却瞬间转为苍白，瞳孔中突然燃起两团火焰。他没看错，真的是火焰。
他忽然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奇怪声音，低头一看，一只铜杯已经被阿育的手捏得不成样子！
“集合！”阿育突然大吼一声。
阿罗吓了一跳，连忙出去传令，但刚跑出几步，又只得回头问道：“老大，是什么人集合？”
“所有人！”
红山镇骚动起来，阿罗带着土兵，拿着长矛，挨家挨户地砰砰砸门，把每一个人叫醒，反复吼着一句话：“所有拿得动刀的，跑得动路的，拿上你们的刀枪，牵上你们的骡马，统统以最快速度到祭祀广场集合，所有人！所有！”
强壮的男子们都蹦了起来，顾不上睡眼朦胧，飞快穿着衣服，在黑暗里摸索着兵器。
“阿育大人又要打仗了，我要去快一点！去晚了就没机会了，抢不到战利品了！”他们对身边的女人说。
“这次是打哪里啊？铁狼镇还是黑水镇啊？小心一点啊！”
“小心什么？阿育大人打仗从来没输过！”
一种强烈的紧张感和兴奋感弥漫着整个小镇。所有人都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
很快，五百多战士冒着雪，集中在了祭祀广场。还有一些人正在不停地陆续赶来。
阿育快步走上高台，看着雪地上的五百多战士，他的脸色沉静得吓人，嘴唇因为绷得太紧，呈现出苍白色。只有认真细看，才能发现他眸子深处燃烧着两团火焰。
阿育作了最简单的战争动员：
“今天，我们要去打一场大仗。”
人群骚动起来，战士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猜测着大仗是什么。
阿育接着说道：“在西北方向，在曼陀平原，有一波强盗抢了老子的女人。”
“什么？抢了老大的女人？”“他奶奶的，是什么强盗？”“锤死他们！打遍他们！”人群怒吼道。
阿育掣出剑，指向西北方向：“现在跟我出发，帮我把女人抢回来！这一次打仗，你们爱抢什么就抢，爱杀什么人就杀！缴获的战利品全部不用上交，统统归你们自己！出发！”
队伍爆发出兴奋的吼声，跃上各自的骡马，如同解冻的寒冰，向镇外潮涌而去。
在镇口，商人马努已经指挥着苦力，把干粮摞成几堆小山。每个士兵跑过时都顺手取一包干粮，负在背上。红山镇现在被阿育治理得像一部战争机器，平时总是存着大批的干粮。
按照阿育的安排，铁匠苦森已经率领学徒等在这里了，身旁摞着大堆的兵器，有的是已经打造好的，还有未来得及制作好的半成品，但只要是能杀人见血的家伙，就都统统运来了。只要看到哪个战士的兵器太劣质，苦森和学徒们就会让他就地扔掉，塞给他一支更好的兵器，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
假如在空中看的话，这支部队就像雪地里一支黑乎乎的大虫子，沿途不断武装着爪牙，向西北方向挺进。
当他们行进到二十里外时，发现路边上有几个高大得恐怖的身影，为首的是准霜铠巨人昆丁，身后是他的几个族人。他们身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看来是早已经等在这里了。
当土兵们隆隆开过时，昆丁带着族人沉默地加入了这支队伍之中。
又跑出几里，一支黑压压的部队蝗虫般跑了过来，加入到阿育的队伍之中。他们都是地穴鼠族人，为首的是两个祭师。他们向阿育和暗影祭祀分别施了一礼，然后就傲然跟在了他们背后，对其它的人包括慕、小巴鲁、阿罗等都不屑一顾。
鼠族人的部队叽叽喳喳，在行军途中不断说着话。他们的辎重车几乎占了队伍的一半规模，其中有一大半是食物。
然而，这些鼠族战士虽然聒噪，却人人都不傻，每个人都本能地和昆丁等巨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沿途，不断有鼠族部队加入，他们都是被暗影祭师征服的部落。等到天色微明时，阿育的这支部队已经增加到一千五百多人，已经相当于一支独旅。
慕跟在阿育的背后，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带着一支上千人的队伍，她仍然感到阿育的背影是那样孤独。
她担忧地看着背后这支军队。它看似人多势众，假如是在红山，它能打垮任何一个强大的镇子和部落，能使最强的铁狼镇覆灭三遍还有余。但如果拉到真正的战场上，这支部队到底有多大战斗力？
为什么不准备充分了再出发？哪怕准备半天也好！慕的心里想着，却始终不敢对阿育说出口。
一个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遇到危险的是我，他会这样吗？”
忽然，慕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骑着马，默不作声地跟在阿育背后。
是阿苏吗?是沙恭吗？但她马上否定了。这是阿花！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的阿花。
“你怎么来了？”慕凑上去问道。
阿花咬着下唇，脸色惨白：“嗯。我来了。我想看看，他要去救的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慕轻叹一声。她对阿花一直没什么好感，而且隐隐有敌意。但此刻，她忽然对她产生了一种同情。
“她长得比我们都好看。”慕轻轻地说。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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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祭师淡淡地说：“很简单，用苍白之火直接烧他的灵魂就是了。很痛的。比烧手痛一千倍。”
阿罗目瞪口呆，只得臣服。不服不行。
“老子一定要把这招学会！”胖子阿罗暗暗发狠道。突然间，他想起了一件事。
“我去报告！”他说着，抢暗影祭师面前去找阿育了。
有一种人，就是干活的时候落在后面，但在向头儿报告的时候却总是抢在最前面，不但能把工作成果介绍得天花乱坠，还能滔滔不绝地说出一大堆什么感想、体会、感悟等等，好像这一切成绩真是他做的。
胖子阿罗正立志成为这种人。
十二月天气，外面不知从何时起已经飘起了雪花。阿罗冒着雪，兴冲冲地找到了阿育，肩膀上的雪有意不拍落，这样会显得自己十分勤奋。
他向阿育如实报告了铁尼格的供述，然后看着阿育的脸，等着老大的表扬。
然而，阿育的脸色却瞬间转为苍白，瞳孔中突然燃起两团火焰。他没看错，真的是火焰。
他忽然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奇怪声音，低头一看，一只铜杯已经被阿育的手捏得不成样子！
“集合！”阿育突然大吼一声。
阿罗吓了一跳，连忙出去传令，但刚跑出几步，又只得回头问道：“老大，是什么人集合？”
“所有人！”
红山镇骚动起来，阿罗带着土兵，拿着长矛，挨家挨户地砰砰砸门，把每一个人叫醒，反复吼着一句话：“所有拿得动刀的，跑得动路的，拿上你们的刀枪，牵上你们的骡马，统统以最快速度到祭祀广场集合，所有人！所有！”
强壮的男子们都蹦了起来，顾不上睡眼朦胧，飞快穿着衣服，在黑暗里摸索着兵器。
“阿育大人又要打仗了，我要去快一点！去晚了就没机会了，抢不到战利品了！”他们对身边的女人说。
“这次是打哪里啊？铁狼镇还是黑水镇啊？小心一点啊！”
“小心什么？阿育大人打仗从来没输过！”
一种强烈的紧张感和兴奋感弥漫着整个小镇。所有人都预感到，要有大事发生。
很快，五百多战士冒着雪，集中在了祭祀广场。还有一些人正在不停地陆续赶来。
阿育快步走上高台，看着雪地上的五百多战士，他的脸色沉静得吓人，嘴唇因为绷得太紧，呈现出苍白色。只有认真细看，才能发现他眸子深处燃烧着两团火焰。
阿育作了最简单的战争动员：
“今天，我们要去打一场大仗。”
人群骚动起来，战士们兴奋地交头接耳，猜测着大仗是什么。
阿育接着说道：“在西北方向，在曼陀平原，有一波强盗抢了老子的女人。”
“什么？抢了老大的女人？”“他奶奶的，是什么强盗？”“锤死他们！打遍他们！”人群怒吼道。
阿育掣出剑，指向西北方向：“现在跟我出发，帮我把女人抢回来！这一次打仗，你们爱抢什么就抢，爱杀什么人就杀！缴获的战利品全部不用上交，统统归你们自己！出发！”
队伍爆发出兴奋的吼声，跃上各自的骡马，如同解冻的寒冰，向镇外潮涌而去。
在镇口，商人马努已经指挥着苦力，把干粮摞成几堆小山。每个士兵跑过时都顺手取一包干粮，负在背上。红山镇现在被阿育治理得像一部战争机器，平时总是存着大批的干粮。
按照阿育的安排，铁匠苦森已经率领学徒等在这里了，身旁摞着大堆的兵器，有的是已经打造好的，还有未来得及制作好的半成品，但只要是能杀人见血的家伙，就都统统运来了。只要看到哪个战士的兵器太劣质，苦森和学徒们就会让他就地扔掉，塞给他一支更好的兵器，鼓励地拍拍他的肩膀。
假如在空中看的话，这支部队就像雪地里一支黑乎乎的大虫子，沿途不断武装着爪牙，向西北方向挺进。
当他们行进到二十里外时，发现路边上有几个高大得恐怖的身影，为首的是准霜铠巨人昆丁，身后是他的几个族人。他们身上积了薄薄的一层雪，看来是早已经等在这里了。
当土兵们隆隆开过时，昆丁带着族人沉默地加入了这支队伍之中。
又跑出几里，一支黑压压的部队蝗虫般跑了过来，加入到阿育的队伍之中。他们都是地穴鼠族人，为首的是两个祭师。他们向阿育和暗影祭祀分别施了一礼，然后就傲然跟在了他们背后，对其它的人包括慕、小巴鲁、阿罗等都不屑一顾。
鼠族人的部队叽叽喳喳，在行军途中不断说着话。他们的辎重车几乎占了队伍的一半规模，其中有一大半是食物。
然而，这些鼠族战士虽然聒噪，却人人都不傻，每个人都本能地和昆丁等巨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沿途，不断有鼠族部队加入，他们都是被暗影祭师征服的部落。等到天色微明时，阿育的这支部队已经增加到一千五百多人，已经相当于一支独旅。
慕跟在阿育的背后，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带着一支上千人的队伍，她仍然感到阿育的背影是那样孤独。
她担忧地看着背后这支军队。它看似人多势众，假如是在红山，它能打垮任何一个强大的镇子和部落，能使最强的铁狼镇覆灭三遍还有余。但如果拉到真正的战场上，这支部队到底有多大战斗力？
为什么不准备充分了再出发？哪怕准备半天也好！慕的心里想着，却始终不敢对阿育说出口。
一个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如果遇到危险的是我，他会这样吗？”
忽然，慕发现身边多了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骑着马，默不作声地跟在阿育背后。
是阿苏吗?是沙恭吗？但她马上否定了。这是阿花！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的阿花。
“你怎么来了？”慕凑上去问道。
阿花咬着下唇，脸色惨白：“嗯。我来了。我想看看，他要去救的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
慕轻叹一声。她对阿花一直没什么好感，而且隐隐有敌意。但此刻，她忽然对她产生了一种同情。
“她长得比我们都好看。”慕轻轻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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