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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郁府主母

    钟净予起身随郁三来到席间正中主位旁,郁瑾此时转过头来,目光却越过了郁三直直看向钟净予,过了半晌,才轻叹了口气,开口说,“你婶子身子一直不好,也不见外人,这些年连屋子都不大出了。今天听说侄儿媳妇难得来一趟,说想见上一见,你们就去见见吧。”    “是,侄儿知道了。”    钟净予随着郁三离了席。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了,钟净予发现郁三对郁府的布局道路极为熟悉,四周已经连近处都有些看不清了,可他却走得熟门熟路,毫无犹豫。    不是说两府的人都不来往吗?不是说郁府的人不能插手丰临庄的生意吗?……钟净予今天从进郁府的那时起,心中疑问越来越多,可她却忍着一个字也没有问出口,一来毕竟如今身在郁府,不太适合刨根问底,二来她内心竟然隐隐有些害怕知道问题的答案。    郁三在一间屋子的门前站停下来,轻轻地敲了敲紧闭的屋门。这貌似是到了,钟净予借着微弱的月色打量着周围,心想这偌大的郁府一路行来只见零星三两人影,面前这个屋子又是如此冷清,而且竟连一个看门的下人都没有。难道这就是郁府的正牌夫人居住的屋子?    “进来吧。”屋内传来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幸好四周如此安静才能听见。    整个屋子只点了一盏灯,十分昏暗,却也能看得出陈设十分简单。屋内弥漫着浓浓的中药味道,可见住在屋子里的人长期喝药,这连带着屋子里的气息都染上了药味。    一进门,钟净予见了那屋子正中端坐的中年美妇后心中大震,她面色分外苍白,可两颊却泛着异样的潮红,孱弱的样子即便是不懂医术的人也能看出她身患不足之病,感觉到即便如此坐着也已是她的极限,全靠着身旁侍女以手相扶才能勉强维持。    “这便是郁三的妻子,钟净予。”郁三边说边轻轻地将位于身后的钟净予拽至身旁。    “净予见过婶婶。”钟净予礼数周全却也不再多说一个字,垂首敛目站着,只是明显感到自己被从上到下地打量着。    “听说少奶奶嫁过来之前那可是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女中丈夫呢,三爷可算是得了个贤内助了。夫人也应该感到欣慰万分了。”听这话应该是那身旁侍女说的。    钟净予微微抬起头,柔柔一笑,“净予不敢当,既为人妻自然是尽力为夫分忧。”    “只是生为女子,生育后代才是首要大事。这外面生意上的事情终究还是应该少操点心才是,我想净予很明白才对。”婶婶看向她:“不会嫌弃我这个婶婶说的这番话吧,净予?”    “婶婶说得哪里话,净予一个晚辈如何敢当。婶婶的嘱咐自然是有道理的。”钟净予极其恭顺,一副非常温婉娴淑谦虚受教样子,身边郁三看着却只觉有趣好笑。    “这女人自古的本份就是传宗接代,别的能力再强也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她又盯着钟净予直看,“不过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这丰临庄日后的继承人倒是指望在你身上了。”    好么,原来自己的可取之处就在于有可能为丰临庄生个优秀的继承人上。不过钟净予自然不会为了这番话生气,何况又是出自郁府女主人之口,不过这话倒是提醒自己,是不是当初郁三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娶了自己呢?好像又不像,想想刚才来的路上那番对话,他好像对小孩一点都不期盼。她侧头看向夫婿,郁三的嘴角仍旧挂着那不变的淡淡笑容,可却又是如此疏离且心不在焉的样子,像是不处于这空间似的。他在想什么呢?    钟净予忍不住紧紧握了握身旁的那只修长干燥的手,郁三这才回过神来,他用眼光进行着无言的询问,钟净予微微摇了下头,郁三回握了一下她的手,开口说到,“婶婶身子不好,不能久坐,何况出来也有好一会儿了,怕三叔在前头也惦记,这就告退了吧。”    “净予,我还有些话和郁儿说。让彩霞领着你先过去吧。”    “是,婶婶。那净予先告退了。”    灯火一闪一闪微弱又晃动着,无法照清楚屋内两人脸上的神情。    “美丽,精明,审时度势却又果敢善断。她这几个月帮你打点丰临庄也算尽力,可如今又如此红红火火大张旗鼓的要整改丰临庄。她到底有何意图?”    “郁三不知。”    “当初她自求嫁于你,你明知道她不可能只是因为一心想嫁你,你却胡闹竟然也任性地答应了下来。”    “早晚都是要娶妻的,她又有何不好呢?”    “终身大事你也竟然如此草率不当一回事!可是她这样做会不会是察觉了你另一个身份呢?”    “决不可能。”想也不用想立刻否定。    “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一心嫁你为妻?”    “郁三也不明白。”他想起了她那双隐含失落的双眸,令他惦念不已。    “那郁儿为何答应她呢?只是为了到了娶妻的年纪吗?为何要是钟净予呢?”    郁三心中烦躁,他不喜欢这种逼问,好像要把自己层层扒开一样,“我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而且她美丽能干。为何不能是她呢?”    身旁的人轻叹一口气,“郁儿,之前你迟迟不愿成亲,如果只是为了娶妻,不至于拖到如今二十五岁方才大婚。何况这么多年你身边真的没有姑娘有意于你吗?其实你只是视而不见而已。郁儿你可并没有如表面一样好说话的啊。”……    郁三走在返回筵席的路上,脑中却依旧想着刚才的一番对话。    自小看着亲人权力争斗中成长的他觉得当朋友比当夫妻安全,这才是真正适合共度一生的情谊。他觉得最佳夫妻正当如是。    于公,她的妻子会跟他讨论生意上很多看法或解决之道,虽然平时这种交流并不多,但这正说明她的能干,不用事事让他出面解决却能游刃有余摆平。他觉得钟净予这个尺度掌握得很好。    在私,他知道外人绝对想不到钟净予私底下会是温柔体贴又带着点小女人的样貌。他们都一致认为娶了如此一个女强人为妻,必定悲苦凄惨,而不知道她的美丽妖娆是绝对有迷惑男人的本事。自己一贯冷静良好的自制力常常在她轻轻撩拨下便溃败如洪。    他自己其实很满意如今这样的夫妻相处之道,有些像朋友又像合作伙伴。    筵席散场了,回去的路上钟净予一直琢磨郁瑾大张旗鼓地请这顿饭的意图,难道真如他自己所说只是为了给自己的侄子接风洗尘?还是为了让久病不起的夫人见自己?还是只是提醒一下自己不要太过急进改革?真是如此的话貌似太兴师动众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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