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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露浓香泛小庭花

    回到宫中没多久,柳浣就被叫进上官婉儿的房间,一路上,不过,想着这么久没见到她,心里还怪想的,偷偷在衣兜里藏了一件东西,喜滋滋的来到上官婉儿房里。见柳浣进来,上官婉儿笑了笑,招呼她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柳浣身边的茶几上,柳浣受宠若惊。刚想站起来见上官婉儿那眼睛瞟她,老老实实坐着不敢动。    “看看你,嘴巴都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润润嗓子。”舔舔嘴唇,有些干,还真是不知道心疼自己。讪讪的笑了笑,不敢看她的脸,端着茶掩饰着要喝,茶很烫,并没留意,也没吹吹,就那么张口含了一口,上官婉儿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柳浣张嘴吐了出来,手一抖,茶也洒了出来,惊叫一声,随即露出痛苦的神情,伸出舌头吸气。    呜呜…柳浣在心里哀怨,看着低头帮忙擦拭身上被弄湿的衣摆,幸好她避得快,手一抖条件性的站起来,才没有烫着肉,可是…舌头是真真实实的被拉了一下,还是狠狠的,估计现在都成了腊肠了。    等收拾好,上官婉儿见柳浣站着嘴吐着舌头,那样子不知道有多滑稽,忍不住咯咯笑出声,柳浣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以及自己的狼狈样,也呵呵呵笑出声,对视一眼之后笑得更欢畅。    皇太子盛典柳浣自然没有机会出席,她是等宴会散席之后才去找上官婉儿的,对于李哲会成为皇太子,她一点也不意外。倒是对于大赦天下这一举动很是满意,心里由衷的高兴。    与刁蛮公主的关系渐渐融洽,不为别的,只为那个叫薛绍的男子,但知道那个白面书生就是薛绍时,我差点把那一扇门给掀了了,居然有这么巧的事,一翻墙就翻在他们家,还是真天下红雨,挡都挡不住。    自那以后天平公主少女情怀显露出来,有事没事望着天空傻笑,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弄得我也一个心情低落,自那次出观以后,师太把门看得死死的,哪有机会让我们逃跑。幸好这样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被召回皇宫。    昨日把在道观里求的符交给婉儿姐姐的时候,看她那高兴样,心里就觉得舒服,皇太子刚立,自然有许多事要处理,在她房里略微做了一下就回屋了。想着今天出去一趟,有些日子没去看娘了,不知怎的,就想腻歪她娘亲身边,大概是渴望母爱吧!    昨夜就跟婉儿姐姐告了假,她也同意了,顺便带着东西给娘亲。早早的去拿了东西就出了宫,只是我并不知道,我前脚刚出宫,太平公主后脚就去婉儿那找我。    “婉儿…婉儿…”还没进门就听见太平敞开嗓子再喊。闻声,上官婉儿慌忙放下手里的笔,迎了出来,看着那张好久不见的脸庞,激动得手足无措,又多久没见,半年,三个月。反正很长的时候,以前上官婉儿是她的侍读,自是亲近,再加上对婉儿好,天平公主又与她亲近自然把她当成妹妹来看待,感情甚笃。    见上官婉儿出来,太平见那艳丽面庞怔了一下,随即大大咧咧上前握着她的手把人拉在院里的亭子里细细端详,看得上官婉儿脸微微发烫,纵是再镇定的人被那裸的眼神盯着,也会害羞。这还不算,太平公主还煞有介事点头道“嗯!果然如浣儿所说,倾国倾城,艳丽多姿,娇羞娴雅。”    闻言,婉儿抖了抖,还真是只有浣儿才能说出这样的话,心下喜滋滋的,但被人这样直白的,毫不掩饰的说出来,她不知道如何回答,特别是太平公主那赞同的点头,硬是把善于言辞,察颜观色,心思缜密的人给弄得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红着脸偏开眼看着远方。    “休要听她胡说。”嗔笑了一声,上官婉儿转移话题道“公主很喜欢浣儿。”太平公主娇蛮任性,这么些年来除了她,还真没几个亲近的人,不是见了她吓得不敢出声就是唯唯若若的样子,她早就不耐烦了,如今,看她的神情,提起浣儿是眼角那一抹笑,她又怎么看不出来。    “嗯!”想了想,好像并不讨厌她,见上官婉儿神情淡淡的点头算是回答她的话,一时又觉得无话可说,想起柳浣刚去观里的事情,太平公主兴致大好,拉着上官婉儿的手不放,告诉她柳浣刚去的时候怎么欺负她以及柳浣而来的反驳,以及那次吃了饭不付帐就逃跑,当然遇到薛绍那一件是自动跳过。不知怎么,太平公主觉得薛绍的事她还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    上官婉儿默默的听着,看着太平公主面容兴奋,举止轻快的神情,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是因为从太平公主嘴里三句不离浣儿,还是她们经历的事她没有参与。总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开心,会失落。    送走太平公主,上官婉儿扶着门廊,闭着眼吹着微风,似乎已经有了秋天的气息,萧瑟荒凉。    太平公主说“浣儿呢!怎么不见她?”    “她出宫办事去了!”不等她说完,太平公主狠狠跺脚,招呼也不打就跑出院子,过了一会倒了回来,与上官婉儿辞别。那急匆匆,又气又怨的神情刺痛了她的眼,她觉得,公主有什么是瞒着她,不愿对她说起,公主向来是一个藏不住话的直性子,那一失神,她看得清清楚楚,是不是与浣儿有关。    柳浣兴高采烈的除了宫直奔上官府,却没发现,在她一踏出皇宫,隐在暗处有的人影便消失不见。    一天大部分的时候都娘亲在一起,郑十三娘看着柳浣那乖巧的模样越看越喜欢,总是一恍惚觉得她是自己的孩子,浣儿,浣儿,浣儿,她的女儿也叫浣儿。也是这般大,不知道她现在如何,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留在身边才是对她最好的打算,只是一切已经太晚。    柳浣见她失神,也不好打扰,从袖子里拿出一枚平安符,在道观中求了两枚,一枚给了婉儿姐姐,这一枚她特地为娘亲求的“娘,前段时间去了一次道观,这是为你求的平安符。”说着把平安符放在郑十三娘手里,目光殷切。    “给我的?”郑十三娘怔了一下有些动容,颤抖着手接过平安符,另一只手揽过柳浣的肩,低低出声“好孩子!”那双渴望亲情的眸子又怎么能不动容,郑十三娘在心里叹息,就当,就当她是她的浣儿,那个苦命的孩子,今生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希望她在某一处生活平安幸福,把她空置了十几年的爱全给怀里的孩子,就当,是她们的缘分,希望在那里,她的孩子也能到那份亲情,柳儿不会让她吃苦的,她一直都知道。    万分不舍的从上官府出来,想着那个窦府,柳浣不禁吸了口气,刚走过一条小巷子,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心下一禀,微微侧头,余光瞟到不远处的黑影,握了握手,脚步加快。没想到会遇上坏人?柳浣冷笑,紧张不已,拐过一条巷子,脚步由竞走变成奔跑,蓦然腰上一紧,身子被拉过,心下一惊,脚还没站稳,手就要打去,与此同时呵斥声响起“是谁?”    手被轻轻抓住,腰上的手一紧,撞进一个结实的胸膛,柳浣又气又急,头上传来熟悉的声音,手脚并用挣扎的人停下,他说“浣儿,是我。”    “晋…哥哥。”是晋哥哥的声音,传进耳膜,心里泛酸,泪水夺眶而出,握着的手松开,把人抱得紧紧的,感觉到他抚摸着发丝,柳浣更加觉得委屈,抽抽噎噎“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们,多害怕吗?    “浣儿…不哭…是晋哥哥不好,现在才找到浣儿,让浣儿受苦了。”感觉胸膛暖暖的,湿湿得,却暖进心里。一直以来空缺的地方被填满,手一下一下抚摸的那如缎的发丝,怀里的人似乎瘦了很多,听说她在皇宫,柳晋怨恨自己明知道她的下落,却不能确定她是否安好。直到今日有人来报,说看见她出宫,他便一直尾随其后,看着她进入上官府,看着她巧笑嫣然,真情流露。她是不是知道,那位上官夫人就是她的亲娘。很早,他就知道,知道浣儿不是一般的人,也不是柳妈的孩子,后来他接手宫内事物,有了自己的势力才知道,当年,上官家产下的是一对双生女,其中一个随母入宫,另一个被偷偷送了出去,这事,除了当事人和身边可信之人,就只剩下那个稳婆。    而他就是从稳婆那得知,况且,那张脸,几乎一样的脸他又怎么会不认识,去年,站在高楼上的女子,那个叫上官婉儿的女子,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他就已经认定,浣儿是上官仪得孙女,上官婉儿的妹妹。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柳晋捧着那张脸,一一擦掉眼角残留的泪水,红眼睛,红鼻子,还一吸一吸的,若不是那声音,那身形,他根本不会相信,她是柳浣,那个在他身边生活了十几年的浣儿,那个他关注了十几年的浣儿,曾有一次在他的眼皮底下溜走,被一个男子跑在怀里,而那个男人,他不会不认识。    肩上吃痛,柳浣皱了皱眉,看着有些痛苦,有些出神的人“晋…哥哥,你在生气吗?气我不听话,爱乱跑,任性吗?    飘远的思绪被那一身晋哥哥拉了回来,柳晋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松开手,带着歉意“浣儿对不起,弄疼你了,是晋哥哥不好。”那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他的声音从浣儿口中说出还真让人意外,更多的是自责,若是他在她身边,也就不会让她吃这么多的苦。都是他没保护好她。    “晋哥哥,娘他们呢?”她很想见她们,脸上的手一顿,同时,柳浣的心也跟着顿了顿,急忙握着那手,不敢往下想,却忍不住想要想。见她那副担忧紧张的模样,柳晋摇摇头安慰的看着她,覆上那双手,无声的告诉她她们没事。    柳浣尾随柳晋来到西门,见那熟悉的巷子,心里打鼓,这里不是去窦府的人方向么?难道那天她没走错,而是被那一对夫妇骗了?睁着眼看着柳晋走过挂着窦府门牌的院子,柳浣停下脚步,想要叫住柳晋是不是走错了,却见柳晋回头,含笑看着她,冲她笑着招手,见她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他也不急于一时解释,上前拉着她的手,感觉她僵了一下并没有拒绝,提着的心松了下来。    柳浣任他牵着推开隔壁的门,绕过照壁,走过回廊,柳晋推开一扇门,屏退守在门口的婢女,闻着一股浓重的药味,心里忐忑。就在这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暗哑,像是沙子碾过的感觉“是晋儿吗?”    “娘,晋儿带了一个人来看你。”一声娘惊得柳浣脚步一顿,抬头望着柳晋,他亦看着她,点点头,眉宇间有一抹挥之不去的忧伤,这样柳浣更加忐忑紧张,那声音,若不是柳晋唤娘,她根本听不出那是柳妈的声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浣儿吗?”柳妈挣扎着坐起身子,脸偏向声音的来源,手悬在空中,室内光线不是很亮,因为她的举动,柳浣不由自主上前一步,话还没出口便哽咽住,泪水再次夺眶,还是柳晋在她身后推了一把,柳浣才奔上前去,握住那双悬在空中的手,感觉手顿了一下,紧紧握着,哽咽出声“娘,我是浣儿。”    柳晋看着抱头痛哭的两个人,眼眶微微湿润,深深看了一眼,回头见门外的黑影,退了出去“主人,有人跟着。”    “哼!”柳晋冷哼了一声,看着从树上蹁跹落下的树叶,眸光一暗“处理一下,要干净。”话音刚落,面前的人便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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