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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再遇金成

    金鸡的号角啼醒了,秋日的朝阳,朝阳驱散了,淡薄的霜雾,唤起了沉睡着的人们。    当第一缕晨光透过雾气射向大地时,展风从睡梦中醒了过来,确实是醒了,因为他确实是睡了,这是展风涉足江湖后第一次真真意义上的入睡,虽并不是十分的深沉,但却也让本想继续修炼的展风一阵惊讶。    用手轻碰了下怀中的石条,心中也是放松下来,对于此刻的展风而言,这个毫不起眼的石条却是比黄金还要来得珍贵!    轻轻推开微掩的小窗,展风深吸了一口气,望着朝阳下微微跳跃的花草,他的心情也是轻快了许多,只是这轻快中却暗含着一些沉重!    掩上房门,展风缓缓在小院中央的花园驻足,他在等待着,准备向着同行了数日的梦冰柔等道别。    望着水底的游鱼,展风的心也是渐渐平复下来,不片刻,身后传来淡淡地脚步声,抬头望去,正是梦冰柔。    梦冰柔远远望见展风在此,心中微微一讶,冲着他淡淡一笑,走了过去,道:“展公子,怎么这么早就在这里了?”    展风微一迟疑,决定等众人齐至时再道别了,便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起的早了些,便想在这儿待上一会了。”    梦冰柔自是看出了展风的迟疑,微一犹豫,还是开口问道:“展公子可是有什么事吗?”    展风暗叹一声,终于点了点头道:“是的,确实有些事要说。”    梦冰柔望向展风,凝神静听着。    展风苦笑道:“我本来是准备等你们都到齐的时候再向你们道别的!不过,现在……”    梦冰柔面上一惊,道:“道别?为什么?”    展风淡淡道:“没什么,有些私人恩怨要处理。”    梦冰柔点了点头,微一思量,问道:“什么恩怨,是不是因为风灵燕的事?”    展风眉头微皱,摇头道:“不是,是别的事情。”    梦冰柔看了展风一眼,还要开口,不远处又传来了数声脚步声,两人转首望去,岳向宗正向着这边走来。    见二人望来,岳向宗也是脚步微快地上前来,还未等展风二人开口,岳向宗已经开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千兄呢?我从他门口经过时并没有看到他,还以为已经和你们在一起呢。”    二人听完都是面显疑惑,不过梦冰柔却是随即释然了,猜测千尚定是去追查那个人的动向了,便道:“我们也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是临时有事外出了,没有什么大碍。”    两人都是点了点头,没有什么疑问。    岳向宗忽地醒悟道:“对了,你们这么早便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梦冰柔点头道:“展公子,是准备向我们道别的。”    岳向宗也是面上一讶,简单问明后,道:“那要不要我们帮一些忙?”    展风摇头谢道:“不用了,我自己会解决的。”展风虽然知道有了他们的帮助,自己会有很大的可能报仇,但自己又怎能这么做呢?他不想把自己的烦恼带给别人,也不想让自己的仇怨假手他人。    几人又在小圆中谈了片刻,这时,林好文和几个丫鬟带着早餐过来了,林好文向展风道:“家父因事不能来亲自为展兄送行了,就由我来代劳,还请展兄不要见怪啊,哈哈。”    展风心中感激,忙道:“林兄太客气了,这几日已是诸多打搅,实在惭愧,如有所处不到之处也请林兄多多包涵!”    林好文笑着应了。    几人浅谈几句,便各自用餐了,展风简单吃过后,收拾好行囊,便在众人的告别声中踏上了征途。    秋叶铺垫的林道上,展风驱马缓缓漫步,怀揣着那个沉甸甸的信物在林道上奔行着,他的心更是沉甸甸的!他渴望着尽快赶到阴山了却这一番恩怨,却是不可避免的担心了起来,人都是如此,快得到的时候也是最易患得患失的时候!    一连数天展风都是在路上忽快忽慢地行进着,途中他都尽量避开城镇,他想在这行进的数天中一个人好好的静下心来,也好好想想如何去面对那未曾谋面的仇人。    这天,展风正在马上静静地思量着,的骏马也似知道主人的心声一般,也不吵闹,只是忠实地载着展风沿着林道前行,忽地,后方传来一阵马蹄急踏声,轻快急促,显是有人在赶路,展风回过神来,微动马缰,将坐骑带向一旁,举目望去,远方尘土飞扬,正有五骑先后奔驰而来,稍稍靠近时,运足目力,仔细望去,展风却是大吃一惊,因为为首的正是金成!    与风灵燕相遇的点滴瞬间浮上心头,展风心中更是忿恨难当,对金成的恨意也是骤然加深了,知道今日之事绝不会善了,而自己也不会让金成如此好过,即使是不能斩杀金成,但以自己的轻功想再度退去并非难事,冷笑一声,将马匹横在道中,静静地望着向着此处而来的金成一行。    金成等亦是远远望见前方一人挡道,但目力稍差,又向前奔行了数十步才看清,金成一见之下就是身子一颤,与他并行的锦衣人自是发现这点,询问地望向金成,同时几人收紧马缰,放缓速度。    金成目光闪烁地道:“前面那人,就是杀了严叔和孟叔的人……”    闻言,那个锦袍汉子亦是面上一变,微一思量,向着身后三人招了招手喝道:“你们先去拖住前面那人。”    那三人闻言,互望一眼,虽不明就里,但还是驱动马缰,向着展风而去。    金成语音微颤地问道:“那,那陈叔我们是不是……”    锦衣汉子声音一沉,低道:“不管他们了,红货要紧!”言罢,便一扯马缰向着旁边的树林走去,想就此绕开展风,金成一见如此,更是不敢迟疑,策马紧跟在锦衣汉子身后。    展风远远望见五人分道而行,冷笑一声,他本意是想斩杀金成,眼见他从旁绕过,几人分成两路而行,自知必须先摆脱眼前几人才又可能,但自己能够击杀金成的机会确实大增了,便不再迟疑,驱动坐骑,向着那三人而去。    这三人清一色地穿着灰衣,从他们的举止气度望去都有着不弱的身手,最让人侧目的是这三人的样貌竟颇有几分相似。    三人一见展风主动向前,亦是不敢怠慢,相互打了个手势,长剑纷纷出鞘,从不同方位向展风掠去。    渐渐靠近时,展风舍下身下坐骑,腾身而起,力灌长剑,向着左首的汉子猛扑而去,几人未曾料到展风会如此,都是微微一惊,但几人终是久经战事,又迅即稳定下来,那左首的汉子,大喝一声,一拍马股迎了上去,但展风本就欲速战速决,这全力一击岂是易于,双剑相交,那汉子只觉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身子一震,“噗”地喷出一口鲜血,落下马去。    另外二人一见那人被震落马背,都是一惊,想上前察看时又都止住了脚步,此时中路的汉子才靠到近前,面上惊容未敛,但手中长剑已是急速地刺来,想抽冷子地击伤展风,展风与人对拼一击,身形已是受阻,空中难以借力,只得身子一拧,以剑鞘护住己身,同时暗使千斤坠,向着地面落去。    那人一击未见功,心中着恼,但见展风应变如此迅速,更是不敢轻易与他交锋,展风甫一落地,另一汉子已是赶至,两人翻身下马联手向展风攻来,展风暗笑一声,这二人虽然武功不弱,但较之“天地双杀”却是还有不如,更加上二人也毫无联手之术,自是不会被展风看在眼里了。    当下,一震长剑,迎上二人,剑光舞动中,一式“疾风骤雨”击出,二人只觉剑上传来一阵阵力道,将二人手臂震得一麻,心中大骇,同时退后,骇然地望向展风,但展风又怎会错此良机,脚下一点,身形已是追聂而上,一剑横削,将其中一人兵器磕飞,同时两记空掌拍出,那人已是应声而退,被震出数步,展风还准备加击,但又忽地收住手了,瞥了几人一眼,便不再理会,收剑回鞘,“追风步”全力施展,向着一旁的树林掠去。    三人得以余生,心中竟生出感激之情,都是愣了片刻,便相互搀扶着向着另一边的树林走去,不片刻已是消失在林荫中。    展风在林中极快地穿梭,但眼睛却是极仔细的查看着金成二人留下的蛛丝马迹,在这样的树林中马匹的穿行自然有些障碍,反倒不如一个人以轻功穿行了,所以展风相信自己仍可能再追上他们。    展风的目光在林中扫过,忽地,眼前一亮,不远处正有两匹马停在树下,想来的二人觉得在林中骑马十分不便,索性舍了坐骑,稍前时,再细望去,马匹旁两个身影正准备向着前方奔行,只是瞬息间,展风便赶到二人身后,当即厉喝一声,金成二人闻声脚下都是突地一顿,身子一震地转过身来,心中大惊。    锦衣汉子收气沉声道:“朋友为何一定要与我们为难?”    展风冷笑一声,道:“这点我想金成最为清楚不过了!”    锦衣汉子一讶,望向金成,露出疑问之色,金成面上骤然一白,颤声道:“陈叔,不要听他狡辩!就是他,他……”    话还未完,锦衣汉子虽不知事情具体经过,但仍可猜出是自己侄儿理亏,但如此关头却是不好计较,便打断道:“就算是我这侄儿的错,但还请朋友放过今日,改日再到龙威镖局理会!”    展风纵声一笑,道:“哪有如此简单的事!哼……”    锦衣汉子见展风一口回绝,又靠上前来,便知非得动武不可,自己二人身负暗镖之物,也只得一拼,当下喝道:“好,那就手底下见个真章!”    言罢,更是身形一动向着展风迎去,金成见此虽是心怀怯意,却不好不撤走,况且他也知道陈叔一人难以应付展风,自己若是先退,最终肯定难逃其手,只得硬着头皮攻了上去!    展风与那锦衣汉子刚一交手就觉出对方功力不弱,内力的精纯可能逊于自己,但却要比自己还要深湛几分,也是不敢大意,屏气凝神,小心应对着。    锦衣汉子自然也是觉出展风深浅,对方招式的精妙着实让他大吃一惊,心道:果然不是易于之辈,难怪严敢和孟追会栽在他手上,想到此处,出手更是谨慎留神起来,以稳重为主,想凭借着自己深于对方的内力和金成一起消耗下去。    展风二人只交手数招,金成便是加入战局,他的功力武功虽是远逊锦衣汉子,但二人合力使得展风也是微感吃力起来,知道自己想要安然取胜已是无望了,况且拖得越久,对自己越是不利,当下心中一横,决定行险一试。    展风一咬牙关,内力灌注长剑,连连击向二人长剑,同时左手将剑鞘甩向锦衣汉子,身形一动,凑向金成身前,左掌迅速击出,“嘭”的一声击在金成胸口,一举将其震出圈外,锦衣汉子见此,知道机不可失,挑飞疾飞至近前的剑鞘,抽手一掌击向展风,展风刚刚出掌,收手不及,被他一掌击在左肩,身形一震,只觉气血翻涌,半边肩头都难以动弹,不过这也是他预料中的。    金成被展风一击击出,短时内难有再战之力,自己虽是受伤,但凭着精妙的身法,应付一人的压力却小了一些。    便不再迟疑,脚下一点,身形只在尺寸方圆内闪动,抽着空隙出手,如此,锦衣汉子骤见展风身法变幻,一时应付的有些慌乱,但终是经验颇丰,又是转而为守,偶尔才与展风交上几招。    片刻间已是数十招过去,展风由于已是受伤,已觉内力快要枯竭,暗道不妙,心头一狠,强用左手,在腰间一压,七道钢针如电般地从腰带中射出,锦衣汉子骤临此变,仓促间只是扫落了五枚钢针,但却有两枚“噗”地一声其身上,锦衣汉子只觉身体一麻,内力运转不灵,动作一下迟缓了许多,展风则是趁机出手,一剑刺出,那汉子便是倒在血泊中了。    展风望了望仍是惊容满面的尸体,心中微感不安,这还是他首次动用暗器,这些钢针本是其师用来给他防身之用的,针上所淬的只是些许麻药,自己初入江湖之时便决定不用此物,不想此刻反而用它伤人了。    暗叹一声,不再理会,而不远处,金成已是爬起,面色苍白,惊慌失措的望着展风。    展风冷哼一声,道:“你作恶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这样结局的!”    金成惨白着脸,也不说话,因为他已知道展风杀他之心的坚决,绝不会因他的求饶而改变的。    展风一步一步踏上前去,带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敲击在金成的心头一般,他的脸色也是越加惨白。    忽地,金成双手一抬一把透骨钉撒下,同时急忙转身向着不远处的马匹跑去,展风冷笑一声,剑光一舞就将那些暗器扫落,一个箭步掠去,扬剑向着金成的背后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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