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少阳神术
听到声音，从门帘之内走出一个男子。
男子看起来并不大，不过十七八岁大小，穿着一身古朴洁白的衣裳，干净整洁，脸上神情默默，最为奇特的要数他那双眼睛，看起来好像是历经沧桑，带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同的气质。
“怎么了？”
那男子只是看了书童一眼，并没有说话，可是，就连司马山和宋忠却都感觉到了那眼睛中的这重意思。书童自然很显然的也感受到了。
“主人，门……门外！”书童指着门口道。
这个时候那闹哄哄的声音已经来到了‘少阳卜肆’的门口，其实，不用说都已经明白了。
少阳真人轻抬脚下布鞋，人已经越过了门滥，来到了门外。却见闹哄哄中一群兵卒抬着一坐轿子跑了过来，在轿子的前方，有一个挥着满头冷汗的中年人。看样子，却是个下人。
郭恩他现在很烦恼，真的很烦恼。他是御史家的管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他好歹也算是个人物。
可是，他现在……他实在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
原来，他家老爷的一个姐姐得病四十年了，请尽了所有的大夫，可是，就是治不好。而这郭恩呢，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听说这少阳真人卜肆极为的精准。
这郭恩在很小的时候就给御史做家仆，他是知道‘那位’发病的，况且，不论是什么病，也不可能病上四十年都一点起色都没有吧！所以，他也就想到了神卜巫肆这些方面，过去也请过不少的先生，本来都已经不信了的，这回听这少阳先生的威名确实很大，所以才冒险向他家老爷进言。可是却不想，这一说却说出毛病来了。
本来这顾御史为人还是非常不错的，在朝廷中也是很有清名威望，不过，他可能是太过担心他的姐姐了，又或者是被他姐姐这些年的凄惨弄得已经很不耐烦了，又或者他在朝廷中有了很烦心的事情。所以，在这回郭恩向他进言的时候，他就逼令郭恩一定要把他姐姐治好，要不然，他就永远不能再进顾家的大门。
“该死的，这回肯定是那个妓女弄出来的麻烦。她家不是有个哥哥闲事在家吗？哼哼，闲着没事就抢我的饭碗来了。可是，我……”郭恩他有愤恨了起来，他若是不多话，又何至于至今日？
若说这事，却还牵扯到了那御史新纳的一个小妾。
不过，这郭恩他要是不多话，那个小妾就算是有再多的魅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言多必失啊！”郭恩感慨一声。他现在已经老了，年轻的时候都没有折腾出去，更何况说是现在呢？
也许对于别的人来说眼前的这几粒小米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人来说，盯紧眼睛这几粒米，就是他的一生了，他不允许再出现半点差错了。
“希望这少阳真人真的如同传言中那么不可思议吧！”他想。
“先生，救命，救命啊！”郭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跑了过去，也不看人，拉着司马山的手就大叫道。
“这边，在这边……”司马山连连指引道。
那少阳真人看了一眼司马山，笑道：“先生的学识看来很是渊博啊，待此事过后，正好请教一番，先生不会介意吧！”
“真人客气了。”司马山也连连的回礼道。
郭恩听了顾不得尴尬，把事情都和少阳真人说了。
那少阳真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他把人先抬进卜肆之中。
等放好人之后，那少阳真人就用手向着椅子上那个神情枯槁，好像只剩下一堆骨头的老妇人的手臂摸了过去，却是把起了脉来。
“这卜肆的还会医术？”宋忠惊奇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说，司马山却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示意看下去。
少阳真人神情默默，摸了那老妇人的左手，又摸了她的右手，这当中，直直有半个时辰那么久。
过后，他又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对着已经急切的冷汗直流，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郭恩道：“夫人的病怕是已经不短了吧！我观她一身脉象，已经是虚弱至极了，要不是用上等的人参一直吊着，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郭恩心中有些不忿，要是看大夫，哪里用得上你啊！整个京城的大夫，就算是御医都看过了，没辙呢！
“先生，你看，这……我们夫人她还有救吗？”郭恩道。
那少阳真人震了震衣裳，看着郭恩笑道：“我看你也不是老无所依的人，所以，想来这夫人也会没事的。”
郭恩一听，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看来，这不大的小伙子不止是会卜肆，连相术、医术一应的神通都会啊！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古代那些养身的圣人，他们不都是就算是很老了还是看起来像是年轻人一样吗？也许，这个年轻人也像是那些古代的圣人一样呢！
郭恩又看了看墙上的那些绣像，看到文王、孔子这些圣人，他不由得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
“先生，那就麻烦您……”郭恩指了指那老妇人道。
少阳真人并不说话，他换过书童，小声对他说了两句，很快，那书童掀开内门的门帘，走了进去，又以更快的速度走了出来，可是，这时候，手中却多出了一个盒子。
那盒子颜色有些古朴，时间好像已经很长了。
少阳真人取过那盒子，打开，里面却见一排排的放着很多银针。
“原来，他要施行针灸之术。”司马山想。
果然的，少阳真人取过一枚长长的银针，对着老妇人的脑后紧枕骨扎了上去，刹那间，那原本好像已经没有半点精神的老妇人猛然的睁开了眼，一双眼中精光直射。
原来，针刺这紧枕骨却是能够让人瞬间恢复精神，这本是古代的秘术，在《针灸总纲》和《山西针灸秘术》中有过记载，可是，后来，有人见这秘术极为的不凡，于是就从书上撕了下来，作为传家宝流传，一般人却已经见不到了，却不知这少阳真人他缘何会的。
不过，这秘术虽然不凡，但是，却有一个天大的坏处，那就是被针刺过紧枕骨这穴位的人，事后都会虚弱很多天，就算是天天人参、燕窝也是补不回来的。而现在，少阳真人却对一个得病已经四十多年，一直靠着人参吊命的老妇人用这秘术，他怕是害怕这老妇人死的太慢了。
不过，接连着，他又针刺了另外几个穴位，那老妇人安静了下来，好像是常人一样。
这老妇人恢复常态之后，脊背就已经挺直了起来，看来，年轻的时候却也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那书童上来，要这老妇人又施行了一遍礼仪，叫她如何念动那八字格言，如何净手，如何焚香叩拜。一应事了，那书童才又拿出一根草茎，叫那老妇人拿着燃烧了起来。
青烟袅袅，烟灰落尽。
却是个‘大过’之‘升’的卦象。
而这卦象在古书中的卦辞是这么说的：“大过卦者义不嘉，冢墓枯杨无英华。振动游魂见龙车，身被重累婴妖邪。法由斩祀杀灵蛇，非己之咎先人暇。”
“古书中有这说法吗？”宋忠问他老友道。
“前面的说法在易经中倒也却是有过记载，不过，最后一句‘法由斩祀杀灵蛇，非己之咎先人暇。’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而这个时候，少阳真人对着郭恩已经解释了起来。
“按照这卦象说的，你们家的先人过去曾经斩杀过一条灵蛇，这灵蛇冤魂不散，才会让这位夫人得病的。而其实，这其中的罪过却是不能怨怪到这位夫人头上的，不过，她出生的时候可能就体质一直都不太好，所以才会有这重祸患。”
“你们只要回去，在那杀蛇之地祭拜灵蛇，这位夫人的病自然就会好了。”少阳真人道。
郭恩听了，连连点头不已，他自然知道这位小姐打从娘胎里从来身体就不好，也是当年老妇人怀她的时候送了马贼的惊吓，才会有这番祸患。
不过，他却并没有直接就叫人进来把那老妇人抬走，反而是腆着一张面皮，对着少阳真人道：“真人，您看，我是不是也可以卜肆一下。”
“当然可以。”少阳真人道。
“那，您可不可以帮我也卜肆一番。”说完之后，郭恩又连道：“您放心，钱财做两份的，不会少。”
那少阳真人摇了摇头，道：“倒不是钱的问题，你若是明天来，那就没问题。”
“怎么说？”郭恩问道。
“我每天都只做三次卜肆。”少阳真人道。
“你，这是为什么？莫非是嫌弃钱财太多？”郭恩惊异道。
“钱财本来身外之物，够吃就要满足了，太过贪婪却会陷入欲海之中难得自拔。况且，我们这卜肆一门，本是逆天行事，若是还那班不知足，恐怕就是活过四十都是难事。”邵阳真人叹息了一声，落寞道。
郭恩实在不想这等神人竟然也是有烦恼的。
“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郭恩能够做到御史的管家，自然也不会是等闲之辈，先前是被那神奇的手段迷惑了心智，现在一旦回过身来，脑袋却是急切的转动了起来，一双眼睛看着四方，滴溜溜的乱转。
“没事。”少阳真人又重新的精神了起来，一双妙目中精光四射。
郭恩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留下了钱财，就叫人抬着那妇人往回去了。
“两位先生，里面走。”少阳真人对着司马山、宋忠笑道。
男子看起来并不大，不过十七八岁大小，穿着一身古朴洁白的衣裳，干净整洁，脸上神情默默，最为奇特的要数他那双眼睛，看起来好像是历经沧桑，带着一种与年龄完全不同的气质。
“怎么了？”
那男子只是看了书童一眼，并没有说话，可是，就连司马山和宋忠却都感觉到了那眼睛中的这重意思。书童自然很显然的也感受到了。
“主人，门……门外！”书童指着门口道。
这个时候那闹哄哄的声音已经来到了‘少阳卜肆’的门口，其实，不用说都已经明白了。
少阳真人轻抬脚下布鞋，人已经越过了门滥，来到了门外。却见闹哄哄中一群兵卒抬着一坐轿子跑了过来，在轿子的前方，有一个挥着满头冷汗的中年人。看样子，却是个下人。
郭恩他现在很烦恼，真的很烦恼。他是御史家的管家，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他好歹也算是个人物。
可是，他现在……他实在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嘴巴！
原来，他家老爷的一个姐姐得病四十年了，请尽了所有的大夫，可是，就是治不好。而这郭恩呢，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听说这少阳真人卜肆极为的精准。
这郭恩在很小的时候就给御史做家仆，他是知道‘那位’发病的，况且，不论是什么病，也不可能病上四十年都一点起色都没有吧！所以，他也就想到了神卜巫肆这些方面，过去也请过不少的先生，本来都已经不信了的，这回听这少阳先生的威名确实很大，所以才冒险向他家老爷进言。可是却不想，这一说却说出毛病来了。
本来这顾御史为人还是非常不错的，在朝廷中也是很有清名威望，不过，他可能是太过担心他的姐姐了，又或者是被他姐姐这些年的凄惨弄得已经很不耐烦了，又或者他在朝廷中有了很烦心的事情。所以，在这回郭恩向他进言的时候，他就逼令郭恩一定要把他姐姐治好，要不然，他就永远不能再进顾家的大门。
“该死的，这回肯定是那个妓女弄出来的麻烦。她家不是有个哥哥闲事在家吗？哼哼，闲着没事就抢我的饭碗来了。可是，我……”郭恩他有愤恨了起来，他若是不多话，又何至于至今日？
若说这事，却还牵扯到了那御史新纳的一个小妾。
不过，这郭恩他要是不多话，那个小妾就算是有再多的魅惑也不能把他怎么样的！
“言多必失啊！”郭恩感慨一声。他现在已经老了，年轻的时候都没有折腾出去，更何况说是现在呢？
也许对于别的人来说眼前的这几粒小米算不了什么，但是，对于一个已经不再年轻的人来说，盯紧眼睛这几粒米，就是他的一生了，他不允许再出现半点差错了。
“希望这少阳真人真的如同传言中那么不可思议吧！”他想。
“先生，救命，救命啊！”郭恩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跑了过去，也不看人，拉着司马山的手就大叫道。
“这边，在这边……”司马山连连指引道。
那少阳真人看了一眼司马山，笑道：“先生的学识看来很是渊博啊，待此事过后，正好请教一番，先生不会介意吧！”
“真人客气了。”司马山也连连的回礼道。
郭恩听了顾不得尴尬，把事情都和少阳真人说了。
那少阳真人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叫他把人先抬进卜肆之中。
等放好人之后，那少阳真人就用手向着椅子上那个神情枯槁，好像只剩下一堆骨头的老妇人的手臂摸了过去，却是把起了脉来。
“这卜肆的还会医术？”宋忠惊奇了起来，不过，他没有说，司马山却是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示意看下去。
少阳真人神情默默，摸了那老妇人的左手，又摸了她的右手，这当中，直直有半个时辰那么久。
过后，他又闭目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才对着已经急切的冷汗直流，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郭恩道：“夫人的病怕是已经不短了吧！我观她一身脉象，已经是虚弱至极了，要不是用上等的人参一直吊着，恐怕早就已经死了。”
郭恩心中有些不忿，要是看大夫，哪里用得上你啊！整个京城的大夫，就算是御医都看过了，没辙呢！
“先生，你看，这……我们夫人她还有救吗？”郭恩道。
那少阳真人震了震衣裳，看着郭恩笑道：“我看你也不是老无所依的人，所以，想来这夫人也会没事的。”
郭恩一听，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看来，这不大的小伙子不止是会卜肆，连相术、医术一应的神通都会啊！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古代那些养身的圣人，他们不都是就算是很老了还是看起来像是年轻人一样吗？也许，这个年轻人也像是那些古代的圣人一样呢！
郭恩又看了看墙上的那些绣像，看到文王、孔子这些圣人，他不由得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
“先生，那就麻烦您……”郭恩指了指那老妇人道。
少阳真人并不说话，他换过书童，小声对他说了两句，很快，那书童掀开内门的门帘，走了进去，又以更快的速度走了出来，可是，这时候，手中却多出了一个盒子。
那盒子颜色有些古朴，时间好像已经很长了。
少阳真人取过那盒子，打开，里面却见一排排的放着很多银针。
“原来，他要施行针灸之术。”司马山想。
果然的，少阳真人取过一枚长长的银针，对着老妇人的脑后紧枕骨扎了上去，刹那间，那原本好像已经没有半点精神的老妇人猛然的睁开了眼，一双眼中精光直射。
原来，针刺这紧枕骨却是能够让人瞬间恢复精神，这本是古代的秘术，在《针灸总纲》和《山西针灸秘术》中有过记载，可是，后来，有人见这秘术极为的不凡，于是就从书上撕了下来，作为传家宝流传，一般人却已经见不到了，却不知这少阳真人他缘何会的。
不过，这秘术虽然不凡，但是，却有一个天大的坏处，那就是被针刺过紧枕骨这穴位的人，事后都会虚弱很多天，就算是天天人参、燕窝也是补不回来的。而现在，少阳真人却对一个得病已经四十多年，一直靠着人参吊命的老妇人用这秘术，他怕是害怕这老妇人死的太慢了。
不过，接连着，他又针刺了另外几个穴位，那老妇人安静了下来，好像是常人一样。
这老妇人恢复常态之后，脊背就已经挺直了起来，看来，年轻的时候却也是个很有教养的人。
那书童上来，要这老妇人又施行了一遍礼仪，叫她如何念动那八字格言，如何净手，如何焚香叩拜。一应事了，那书童才又拿出一根草茎，叫那老妇人拿着燃烧了起来。
青烟袅袅，烟灰落尽。
却是个‘大过’之‘升’的卦象。
而这卦象在古书中的卦辞是这么说的：“大过卦者义不嘉，冢墓枯杨无英华。振动游魂见龙车，身被重累婴妖邪。法由斩祀杀灵蛇，非己之咎先人暇。”
“古书中有这说法吗？”宋忠问他老友道。
“前面的说法在易经中倒也却是有过记载，不过，最后一句‘法由斩祀杀灵蛇，非己之咎先人暇。’我也是第一次听到。”
而这个时候，少阳真人对着郭恩已经解释了起来。
“按照这卦象说的，你们家的先人过去曾经斩杀过一条灵蛇，这灵蛇冤魂不散，才会让这位夫人得病的。而其实，这其中的罪过却是不能怨怪到这位夫人头上的，不过，她出生的时候可能就体质一直都不太好，所以才会有这重祸患。”
“你们只要回去，在那杀蛇之地祭拜灵蛇，这位夫人的病自然就会好了。”少阳真人道。
郭恩听了，连连点头不已，他自然知道这位小姐打从娘胎里从来身体就不好，也是当年老妇人怀她的时候送了马贼的惊吓，才会有这番祸患。
不过，他却并没有直接就叫人进来把那老妇人抬走，反而是腆着一张面皮，对着少阳真人道：“真人，您看，我是不是也可以卜肆一下。”
“当然可以。”少阳真人道。
“那，您可不可以帮我也卜肆一番。”说完之后，郭恩又连道：“您放心，钱财做两份的，不会少。”
那少阳真人摇了摇头，道：“倒不是钱的问题，你若是明天来，那就没问题。”
“怎么说？”郭恩问道。
“我每天都只做三次卜肆。”少阳真人道。
“你，这是为什么？莫非是嫌弃钱财太多？”郭恩惊异道。
“钱财本来身外之物，够吃就要满足了，太过贪婪却会陷入欲海之中难得自拔。况且，我们这卜肆一门，本是逆天行事，若是还那班不知足，恐怕就是活过四十都是难事。”邵阳真人叹息了一声，落寞道。
郭恩实在不想这等神人竟然也是有烦恼的。
“先生，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吗？”郭恩能够做到御史的管家，自然也不会是等闲之辈，先前是被那神奇的手段迷惑了心智，现在一旦回过身来，脑袋却是急切的转动了起来，一双眼睛看着四方，滴溜溜的乱转。
“没事。”少阳真人又重新的精神了起来，一双妙目中精光四射。
郭恩也没有再多问什么，留下了钱财，就叫人抬着那妇人往回去了。
“两位先生，里面走。”少阳真人对着司马山、宋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