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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处处皆无间

    __大梁__魏墨总舵__    元宗带着墨夫人来到书房密室。    “淮芊,可有所发现?”刚坐定,他就急忙问道。    “右长老冯讫,绝对有问题!”她点点头,说出自己的观察结果,“你呢?可有何发现?”    “就是你身边那个,侻。”他也说出了自己的观察结果。    她低头将目光转向地上,“为何觉得侻有问题。”不明白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身边之人真的有问题吗?    “她太温顺,眼珠子一直都是盯着地上,”元宗有些迟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结果,“想要显得恭敬,可今日事情如此大起大伏,她还能这么平静,从头到尾连动都没动过,这只能说明,她是受过训练,可以把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    美目睁大,“是她!”她目光一低,“那云儿的失踪,是与她有关?”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只是觉得她有问题,但她为了什么,又做了些什么,却不知道,”他摇摇头,叹了口气,又肯定道,“不过,你回想一下,她以前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低下头,回忆起来,却怎么也不觉得侻是个间者,皱着眉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这侻是三年前云儿的奶娘走后,四位长老找来照顾她的,背景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她一直都只是安排云儿的起居,从来没和墨家……”    说到这里,想起来什么,语气一变,抬头睁大眼道,“不,有一次!睢阳城云儿第一次失踪的时候,是她拿我的名帖去求助魏墨,也是她肯定云儿在楚国!”    “什么?”元宗大惊,“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了,她那时定是知道云儿在哪里,所以才故意将魏墨的人引去楚国。”顿了顿,又道,“她原是,原是想帮那个人掳走云儿?为什么?她帮的那个人会是谁?”    墨夫人眼中寒光一闪,“她帮谁?我一定要查出来,那人为何要掳走我女儿!”目光一转,她又问道,“那静女呢,你看她有无问题?”    “她看来对你很忠心。”他脸色有些凝重,“可我不能确定她是否有问题。”    沉默了一会儿,她再次开口,语带微颤,“衍呢?”    这一次,他也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衍,绝没问题。”    “你为何如此肯定?”连我都怀疑他,不是吗?    “感觉!只是一种感觉!”他老实地说出看似荒谬的答案,却显得理直气壮。    安静,压抑的安静,两人谁都没再做声。    直到他再次出言打破了这僵硬的沉闷,“你为何觉得冯讫有问题?”将话题转到了魏墨。    “他反对得太晚!”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她的注意力也转到了魏墨上来。    “哦?那曲长老不也反对吗?”他觉得奇怪,却解释道,“我倒是没想到曲长老会反对,他原本是最支持众墨归一的。”有些感叹,今天这颗巨大的炸弹一丢下去,带来的回声效果的确很震撼。    “曲长老不是,他说的很清楚了,他反对的原因是不希望我当矩子而已,”墨夫人有些不以为然,这些老顽固,本来就对墨家唯一的血脉是女子感到万分可惜,就连隐墨的那四大长老也一直巴望着她生个儿子好统一墨家,没想到最后她还是生的女儿。    “那他会有问题吗?”曲柯与他亲近,一直像长辈一样的支持教导他,他实在不愿意怀疑这个一心为墨家的老人。    “我看曲长老只是想让你当这墨家矩子罢了。”她摇摇头,曲长老的反应很自然,像他这种老顽固,听到这番话,绝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那冯讫……”偏着头,他回忆了一下刚刚在厅上的情形,“开始时并未反对啊。”    “就是因为他开始的时候没反对。”她一脸笃定地说,“你突然宣布这么大的事情,作为左右长老之一,他是有权质疑你的,可他开始的时候什么也没说,眼神一直在闪烁,好像在衡量思索着什么。”停了停,回想一遍那时冯讫的神色,“你说出来以后,他也震惊,可并没有想上来质问你,而是垂下眼帘右手不自觉的握拳,拇指搓动食指,这是人在思考的时候才有的细微动作。”    “你是说,他在想……”有些不确定,“他能想什么?”想不到,干脆问清楚。    “他在想这个消息,对他主子有没有好处。”她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他背后一定有人,只是不知道是谁。”    “何以见得?”他有些糊涂,不明白怎么就从这么几个表情她就可以猜出冯讫背后有人。    “他从头到尾反对的不是谁当矩子,而是众墨合一!”抬眼看向他,“你仔细回想一下他说的那些话,虽然都是说墨门尚贤,矩子贤者据之,可后来我说出三日之约时,他却一口答应,一个字儿也没提到你。”    “这,有什么不对吗?墨门本就尚贤,我的矩子之位也是上届矩子传给我的啊?”更加迷惑了,他觉得没什么问题的事情,她居然能看出这么多问题来。    “当然不对,按他们的说法,我是不能服众的,三日之后,如果我输了,那时会是什么情况?你今日的提议会取消吗?又由谁来当这个矩子?他统统没有说,居然就这样含含糊糊地答应了。”想了想又说,“我看,他是被这个提议给震住了,要赶快稳住我们,争取时间去通知他的主子。”    听到这里,元宗一惊,深深的吐了口气,“他的主子?是谁?和侻的主子,会是同一个人吗?他们有何目的?”    “不知道,我觉得不会是同一个,因为我大概能猜出来冯讫的主子是谁。”摇摇头,目光一低,她又有些郁郁,如果侻有问题,那云儿这次……    “是谁?”没有她如此细腻的心思,他反而更担心魏墨中的事情。    “这么关心魏墨动静的,只可能是三个人……”眉头皱了起来,那三个人里的某个人,她实在是不愿意提及。    “哪三个?”    “魏王,魏无忌,魏邱!”说出最后一个名字的时候,每个字儿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听到这三个名字,他沉默了一下,完全明白了他们的目的,“那我们接下来如何做?”    “接下来,找出侻的主子!只有这样,才能找回云儿!”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又再次问道,“暗间有回报云儿的消息吗?”    __济水河__拙桥__    听到那声惨叫,嚣魏牟几人背后都升起了一股凉气,这船果然有古怪。    抽出佩刀握在手里,他带着剩下的三四个人一起走向那发出惨叫的房间。    这是一间普通的舱房,空气沉闷,色调灰暗,偏偏床边挂着一帘华丽的大红色丝绸帐子,看起来像被血染红似的。    几盏油灯发出昏黄黯淡的光,使得整个房间影影绰绰的透出一股子诡异来。    几人进了舱房,之前进来的四人像幽灵般地失去踪影,整个房里静悄悄的,只有床边的丝绸帐子却无风自动,翻出一片血红的绮浪,让人越发的胆颤心惊。    他的手心有点出汗,随手推了推身边的下属,“你,去床那边看看,怎么回事儿!”用下巴指指掩在那大红帐子后的豪华大床,在如此暗沉朴素的舱房里,居然有这么一张光鲜闪亮能并排躺下六七个人的雕花檀木床,实在是奇怪得很。    那个倒霉的被随手指到的人,在衣摆上抹了抹手中的汗,双手握紧手中的刀,一步步挪到帐子边,掀开翻着红浪的帐子。    帐子后,除了那张床,什么也没有。    他继续向床边走去,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帐子。血红的帐子轻轻落下,掩住他的身影,却立刻又像被风吹一样地再次翩然舞动起来。    嚣魏牟等人背后升起了一股凉气,冷汗从额上一滴一滴落下来。    那人,居然就这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有鬼?”身边的一个人被吓得浑身发抖,牙齿直打颤,话都说不完整。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还一点儿声音都没有,不是鬼还能是什么?    即使是嚣魏牟这样一个征战多年,见过无数血腥场景的硬汉,也被眼前的诡异给吓得腿有些软。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再次抓住身边的另一个下属,“你,再过去看看!”    那人早已站不住,整个人瘫软在地,涕泪交加地连声求饶,“将军,真有鬼啊……我们,我们快逃吧,饶命,饶命啊。”    看到属下如此无用,他生气地一把拎起他直接丢到了帐子前,“老子就不信,还真有鬼了!没用的东西,给老子好好看看,不然老子砍了你!”    那人见如此哀求都没有丝毫作用,只得壮着胆向那豪华大床挪了过去,到了帐子边,颤抖着用剑撩起那红的诡异的帐子,草草地往里看了眼,马上连滚带爬地退回来,“将,将军,里面什么,什么都没有。”    “你都看清楚了?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几个人去哪儿了?”嚣魏牟不等他说完,气得瞪起眼睛一把拎起他的后领直接丢进了帐子中去,“再给老子看清楚了!”    那人这次被扔得一声惨叫,跌落在地滚入了帐子内,很快没有了声息。    房里依旧静悄悄地,除了心跳,一丝儿声音也没有,暗黄的灯光一跳一跳,那血红的帐子却仍然在舞动,一层又一层地翻出叠叠地血浪。    剩下的两人,早已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一人壮着胆儿,颤抖着开口,“将,将军,我们上,上去吧,这,这船上,真的有鬼。”    虽然心也在砰砰狂跳,嚣魏牟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情况太过诡异,不能再派人过去了。    他盯着帐子,一步步僵着身子地往后挪动到门口,还好,并未有事发生,挥手对跟着他退出来的两人说,“先回甲板上去,这船确实古怪!”    说罢转身飞快地跑上楼梯回到甲板上。    -------------------    呜呜,要果奔了,大家不要抛弃我啊,    或或保证每天按时更,绝不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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