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章 人心难测
两个士兵的藏身处是两岸咖啡负一楼的地下室，通风良好，温度也比外面低了不少，仿佛有一台天然空调。 走进地下室，凉爽的环境让牛斌紧绷的神经不禁一松。 两个士兵用消毒水在地下室门口仔细泼洒一遍，消除气味以后，走到牛斌身边，老黑说道：“兄弟，晚上我们吃炖肉，要不要一起来？” 牛斌摇摇头，谢绝了对方的好意。老黑笑笑，只说让他们自便。 牛斌和李碧竹找了一间独立的空屋休息。 “为什么不接受老黑的邀请，我们能节约些食物不是挺好的么？”李碧竹问道。 “不轻易接受陌生人的食物，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牛斌说完，将一包红烧牛肉味的野战军粮递给李碧竹。 加热包注水以后，化学反应很快释放出热量，将口粮加热。牛斌尝了一口热乎乎的食物，味道还不错：“上次扫荡了那家军品店，实在是最正确的决定。能在如今的环境下，吃上一口热食，就是最大的享受。” 吃完饭以后，牛斌把屋子留给李碧竹休息，自己寻了隔壁另外一间空屋。 很快，牛斌眼皮打架，进入了梦乡…… 又是那个熟悉的梦境。身处虚空之中，四周到处漂浮着红黑相间的碎石块。这些碎石块上铭刻着深奥复杂的符号。和上次不同之处是，那红，白，绿三个光点，已经消失。而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正从黑暗中走来。 女人是李碧竹。 “牛斌，快救救我，救救我……”女人神色凄楚无助，流着泪向牛斌求救。 牛斌猛的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 “不对！”智力与意志两项基础属性的提升，让他立即从睡眠过后的昏沉状态清醒，心中警兆陡升。 “我明明没打算睡觉，准备守夜一个通宵，为什么还会睡着？”牛斌不相信凭借如今自己的意志力，不能战胜区区一晚的睡魔。 抽抽鼻子，他发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香味。 “啊！”一声女子尖叫，划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 “李碧竹遇到危险了！”牛斌心中一沉。 这时，一个人影伴随着轻盈而有规律的脚步声，走进了牛斌所在的房间。 “哟，没想到你居然醒了。看来除了隔空抓取物体的能力外，你还有所保留嘛。”老黑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睛突然一亮，在漆黑一片的房间中，闪闪发光。 看到这明显不属于人类的眼睛，牛斌问道：“你也是能力者？” “没错。”老黑桀桀一笑。 “军方不是应该保护平民吗？你们算什么？”牛斌全身紧绷，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佳，随时准备战斗。 “哼哼，我和柱子是能力者，不过也是逃兵。卡片，都是从师部保管库偷来的。与其和虫族傻乎乎的拼命，不如自己单干！” “你以为你们逃得过政府的追捕？” “有了一身超人般的本事，哪里去不得。其他国家，想必很欢迎我这样的人才。”老黑狂笑一声，突然身影消失，话音却依然回荡在房间里。 下一刻，牛斌就感到眼前劲风扑面而来。躲避已是不及，他赶紧举起双臂。 嘭！ 拳头击打在手臂上，牛斌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让他蹬蹬瞪后退几步，后背靠墙以后，才止住退势。双臂先是一阵麻木，然后便传来巨大的痛楚，如同骨裂一般。 “没想到你小子居然当得起我的全力一击。看来体质是经过强化的。”老黑猖狂笑道，“若是你老老实实束手就擒，把卡片送上来，我和柱子会给你和你女朋友一个痛快的。” “原来是为了卡片。”牛斌暗道。 能力者死后，其体内融合的卡片与储存的能量点，就会全部爆出来。正是因为如此，将来能力者与能力者之间的杀戮，将异常残酷。 这些事情牛斌虽然知道，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如今位面降临的初期，居然就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 “如果猜的没错，这两个逃兵已经通过偷袭，杀死过不少能力者了。”牛斌想道。 他其实早在与两个士兵相遇之初，就有所怀疑了。他们的装备，显然与侦查兵不符合。而普通步兵，出来活动一般也是以一个班九人为单位的。所以即便两人身着军装，面相老实，牛斌依然保持了高度警惕，不吃他们的食物，晚上更是不准备睡觉。 谁知，还是着了道儿。 “啊！”李碧竹的尖叫声再次传来。 “小子，快投降吧。柱子动作很粗鲁的，若想你女朋友少受点罪，就不要抵抗。”老黑明亮的眼睛在漆黑的房间不停移动。他似乎并不打算很快结束这场胜券在握的战斗。 “两个禽兽！” 牛斌心中怒火越燃越旺，头脑却无比清明，努力思索对策。 “还在寻找取胜的方法吗？”老黑戏谑道，“为了对付你的能力，这间房屋里没有任何物体可供你抓取。我甚至连武器都没拿出来，你以为，你还有胜算？” “谁说这间屋子里空无一物？你……不就是个东西吗？” “什么！”老黑心中一惊，发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脱了关键。 念动力装置骤然打开，朝老黑抓去。对方不知道拥有什么血统，获得了夜视能力，但同时，闪亮的眼睛也将黑暗中的自己暴露。 老黑骇然发现，自己身体突然腾空，完全没有使力之处，强化的高力量与高敏捷，毫无用武之地。 “去死吧！”牛斌心中狂吼一声，左手毫不留情的一甩，把老黑往墙壁撞去！ 砰！ 老黑脑子一阵眩晕，吐出两口鲜血，还没等他缓过气来，又在念动力的牵引下，往另外一边的墙壁撞去！ 砰！砰！砰！ 牛斌毫不留情，挥舞着左手，念动力形成的无形绳索，将老黑牢牢捆住，在密闭的屋子里，不停甩动。 一次一次，老黑的血肉之躯与坚硬的水泥进行着毫无花俏的碰撞。 “我艹你妈，臭小子。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杀你。我要将你四肢砍掉，密封在罐子里，然后当着你的面，将你那女朋友强奸到怀孕，然后煮来吃掉！”鲜血与痛楚反而激发了老黑的狂性。 他使出最后的力气，一只92式手枪突然出现在手中。 听到对方的叫嚣，牛斌心中涌起一股寒意。这个老黑已经丧失了作为人类最基本的道德，沦为禽兽了。 砰！ 牛斌看见老黑手中火光一闪，躲闪不及，右臂已然中枪。 “呃啊!!!”一股完全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痛楚，从右手臂传来。 即便经过了意志力的强化，牛斌依然无法忍受这种痛楚，惨叫出声。他的右臂出现了一个让人骇然的大洞，肌肉纤维与骨头都被爆炸的子弹碎片搅得乱七八糟。 “达姆弹，这混账居然用达姆弹！” 对付虫族甲壳，达姆弹这种几乎没有穿透力的子弹，毫无用处。老黑的达姆弹，自然是专门用来对付人类的。 “畜生！”牛斌牙关紧咬，忍住剧痛，拼尽全力左手往上一甩。念动力组成的无形绳索往上一荡，将老黑整个人撞向天花板。 老黑整个脑袋竟然完全扎进天花板中，肩膀以下的身体悬在半空，还在兀自挣扎。 牛斌喘着粗气，跌跌撞撞走到老黑下方，捡起那只掉落的92式手枪，瞄准，开火，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全部射入老黑体内。 “呼……呼……”牛斌喘着粗气，放下手枪。在老黑那千疮百孔的尸体下方，散落着四张卡片。 牛斌没来得及细看，将老黑爆出的四张收起来，立即朝对面李碧竹所在的房间跑去。 对面已经没有了响动，牛斌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