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百业待“刮”

    何云飞能够顺利让万众归心，除了抗洪抢险中表现的英勇无畏和感念蜀锋军救命之恩外，还要归结于何云飞汉室宗亲的身份。    德阳县地处四川盆地的最中心地带，汉室朝廷一直将德阳县进行直辖驻守重兵，除德阳县以外其他各郡县严禁生产井盐来控制民生这一命脉，这两项措施就是为的就是遏制巴蜀之地的豪族望门互相倾轧造成巴蜀之地的动荡。    皇权即使旁落六十多年，但巴蜀之地的豪门望族均不敢染指德阳县辖内半寸土地，土地全归汉室朝廷所有，百姓除了缴纳县里赋税之外再无其他负担。更何况官盐的贩卖属益州专卖，让德阳县养活三万军队绰绰有余，对农民的征税也少。德阳百姓的富庶，造就了“小成都”的美誉。    所以德阳县的百姓官员只认汉室朝廷。如今来了朝廷亲封的蜀锋将军又是蜀中王之后当今皇帝的亲侄儿，官员和百姓很容易有归心的意思。严颜的处世经验也并非完全僵化，协助何云飞掌控德阳军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弱化赵康对何云飞的影响力。    洪灾的经历就如同催化剂，无意之中加速了何云飞掌控德阳县的军政大权。这一翻账本，德阳县的富庶让何云飞和张鲁都是始料未及。早知如此，何云飞初来之时要安置家属和板楯蛮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别出心裁合演了一出还阳大戏。    一看德阳县的钱粮账本，十五岁（实际年龄十六岁，征战之时刚过了现代的十六岁生日）的何云飞有些不知道如何花了。结果拥有现代思想的何云飞办了一件当时绝对荒唐，却为后来富甲天下打下良好基础的事情。    忙完祭奠和募捐活动之后，救灾赈灾的事情自有大小官员和蜀锋军的将士打点。何云飞、张鲁、米冰、韩丹外加会议记录员张松五人开起了军政会议。    合上了账本，何云飞沉思了好一阵，然后开口说道：“自秦时商鞅变法以来，便有灾民自救朝廷借粮抚恤的律法，为的就是避免灾民依赖救济，不思劳作。（见电视剧《大秦帝国》）但各地出现匪患，也恰恰是出自于这条律法。灾民难寻生路往往会铤而走险，成贼成匪，祸害乡里。原蜀锋营降卒之中，甘心为匪者十不足一。各地夏收前后忙于剿匪，为了避免灾民生变，我有一新法与大家讨论一番如何？”    米冰带头说道：“主公明示，属下遵从便是！”    现在成了整个德阳县的地主，见什么都是自己说的算，何云飞说话的底气更足了：“那好，我的策略核心就是以工救灾，让灾民做些工作领取酬劳，解决生活问题。”    米冰微微点头，洪灾之后很多设施需要重建，比如河堤重建，这的确可以解决部分灾民的生计，府库拨出钱粮也是合情合理。不过，米冰接下来再听时，米冰就想多吐几口老血出来以解心中的郁结。    何云飞第一句话便让县令米冰欲吐老血，何云飞说道：“此番洪灾大雨倾盆，受灾之地决非涪水两岸。为了避免夏收之后，巴蜀各地再生匪患，通知各郡县德阳准备接纳百万灾民。”    此话一出，吓得米冰和韩丹二人差些扑到在地，忙忙说道：“主公，整个益州注册之数才八百多万人口，算上隐瞒未报和蛮族人口最多过千万。巴蜀之地富庶不外乎有五六百万，何来百万灾民。真要来百万之人，非将德阳吃垮不可。”    何云飞哈哈一笑，说道：“德阳县注册有六十多万人口，丰产之年再养活百万人口并非夸张，说与各郡县来听方可显示德阳县的气魄。蜀地山路崎岖，百万之人未赶到德阳，恐怕就要饿死于路中，接纳些临近的郡县灾民补充德阳人丁有何不可。”    实际上何云飞此番举措引来了三个意想不到的结果：一、德阳实施仁政，让士子百姓都归心德阳。二、各郡县因面子问题，不得不采取开仓放粮的措施救济灾民，免去了巴蜀之地灾后的二次人丁损失。三、各郡县借机驱赶少数民族来到德阳，也加速了蜀锋这支山战之虎的成熟和发展。    听了何云飞的话后，米冰和韩丹心中稍安，均暗自叹道：千万莫再将主公当不知事的少年对待，话中玄机非常人所能理解。但他们却不知何云飞第一个计划就是扩城三倍（米冰一口老血）。    何云飞接着说道：“城南的农田和河东的农田完全被淹，水退之后留出防洪区，其余全部规划成城镇的建设用地。老城为商业区，建设专门的商贩集贸市场，以后白天不准占道经营。城南为工业区，由府库拨钱新建各类作坊，作坊产权归德阳县，所有师傅、工匠、学徒均按劳分配，年底可拿分红和奖金。河东为行政区建新县衙、将军府、学府等。”    县令米冰觉得有些头疼，说道：“主公，这建集贸市场和开辟河东都是理所应当，可城南有县城这么大，开办作坊用不着那么多土地呀。”    何云飞呵呵一笑，说道：“德阳县四大支柱，盐、粮、药、丝，但行业有三百多行，很多行业德阳县均没有或者比不上成都、江州等郡县。咱们用不上三百多行，新建出一百多个行业总可以吧。”    米冰通过几日的接触，知道何云飞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说出事情自有解决办法，于是也不再矫正直接应道：“新建一百个行业的师傅从何处聘请，望主公示下。”    何云飞不与米冰搭话，却问起了张松：“张松，你父主管成都郡兵士迁徙，对成都郡内各业顶级的师傅所在，可有所了解。”    小张松回答道：“禀主公，兵役所征工匠为卒次之，徭役为主，工匠人等家父均有名册可查。”    何云飞说道：“成都有张松父亲，江州有严将军助我，顶级的师傅寻访后重金聘来便是。而且先期先从建坊招工匠入手，此番洪灾大雨倾盆，受灾之地决非涪水两岸。工匠自有手艺傍身却无粮可存，受灾之后最先无粮却可最快谋求生路。寻访成都、江州二郡，百万灾民之中刮出百业工匠有何难处。但也要做到能刮多少就刮多少过来。”    众人同声赞允，随后专门组建工曹（工业）部门开始在各郡县收刮百业工匠，在德阳开始打造工业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