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有美同行
虽然只是礼貌性的握手，但能感受到对方掌间传来的温润、充盈，整个驾驶室里都弥漫着成熟女性独有的馥郁香浓，混杂着汽油残烧后的余烬，勾兑出能让少年男子面红心热的雌性气息，夏海心跳竟然不争气的加快，为了掩饰自己局促的心理，夏海拿了一个很蹩脚的话头作为开场白。 “你很像我一个同事。” “你说的是娜娜吧，她是我侄女啊，自然像了。”董绪佳笑着说道，却让夏海石化在那里，直到身旁的美女启动汽车的发动机，在大功率引擎的轰鸣中夏海才幡然转醒，依稀能从那张祸水级的笑脸中看到和董雅娜相似的面部轮廓，但董雅娜太过青涩，远比不上她姑姑的妩媚动人。 “原来董家出美女，都说女孩像父亲，估计娜娜的父亲一定很英俊。”夏海几乎可以肯定董绪佳、董绪昌、董雅娜三人之间必然有着血缘的纽带关系，所以才七拐八拐的拿这种没什么营养的玩笑话试探。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其实娜娜的父亲你见过，就是我大哥董绪昌。”董绪佳驾车的手法十分熟练，只是娇弱的身姿和宽大的越野车体形成极不协调的对比。看着她冷静的将车驶入主路，夏海有种心思被人看透的感觉，但想起董绪昌那尊容居然也能生出董雅娜这样娇俏混血样的美女，又忍俊不禁毫无风度的笑起来。 “我大哥年轻时候也是蛮帅的，人又多才，否则以我大嫂的家世怎么能嫁进董家，只是他这些年烟酒过量，又缺乏运动，再难保持当年的形象了。”董绪佳耐心的解释给夏海听，也说起董绪昌昔日曾在海城大学兽医系就读，是特殊时期后第一届学生会主席，论起渊源也算是夏海的师伯了。 “算是校友吧，我要是管董站长叫师伯，那岂不是要尊称董姐你一声小师姑，这不划算。”董绪佳和夏海的年龄差距并不大，夏海自然不愿意眼前的美女要长上自己一辈，何况他内心中还恶趣味的要借着董绪佳的关系将董雅娜那个泼辣的丫头牢牢地约束为自己晚辈，好能大言不惭地占些口头上的便宜。 “呵呵，随你吧，只是这话你不要当着娜娜那个丫头的面说出来，小心她打得你满地找牙。”董绪佳似乎总能看穿夏海的心思，这让夏海强大的自信心多少有些受挫，并且将之归咎于董家人血脉里普遍传承的精明和干练。 “哪敢啊，要是给她记恨上，我估计自己在研究所恐怕难有立锥之地，别的不说光是董站长那里我也不敢充大辈啊，只是觉得董姐年轻，不该把美女叫老了。”夏海面对青涩少女或许还有些拘谨，不知从何下手，可一旦对着董绪佳这般活色生香的艳美熟女，内心的蠢动便不受控制，也没什么顾忌，更不吝惜赞美之词。 “我在家里是最小的，除了我大哥，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其中最小的也比我大十岁呢，小时候倒是能和娜娜玩到一处。”董绪佳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夏海闲聊，仿佛久别重逢的故友，不见有什么生涩和隔阂。 “敢问董姐芳龄到底几何，这个问题我要是找不出答案，恐怕夜里手痒难耐，说不得做一次梁上君子，把董姐的身份证偷出来仔细端详。”话题一直围绕着董雅娜进行，让夏海不觉好奇董绪佳的真实年龄。 “你猜！”汽车在出城前的最后一个红灯前停下，董绪佳扭过头甩给夏海一个暧昧的眼神，脸上似乎写着“有本事你就夜探闺房”的召唤，让夏海浑身顿时沸腾起来，这个女人绝对是一个尤物。 同样是在驶往永安县的高速公路上，孙仲联的心情却抑郁得无以复加，别克商务车内坐着他能搜笼的所谓专家就有程昱、高强、冯修安三人，还有华业的老总戴军。一路上孙仲联都没有给戴军什么好脸色看，要不是顾忌着假疫苗的事件不能扩大给其他人知道，孙仲联甚至想破口大骂，甚或之将戴军给踢下车。 “没想到啊，事情还是出在夏海这小子身上，我就知道他年纪虽小却心机深沉，可也料不到能和姜维国、董绪昌这些人扯上关系，好在他入行才不久，姜维国又是快死的人，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程昱一路上都絮絮叨叨的指摘着姜维国不顾大局，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即便快进了鬼门关也要拖人垫背，听得车厢里其他人都觉得反胃。 兽药监察所的副所长冯修安更是眉头深皱，不愿意继续听程昱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搬出来。本来他是不想进这个所谓省局的调查组的，可是无奈领导钦命，只能硬着头皮来凑数。在兽医系统摔打了二十余年，董绪昌和姜维国是什么样的人，冯修安心里哪能不清楚，依着姜维国的个性要不是给逼到绝路，又或是欠下了天大的人情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董绪昌更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没有十足把握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骤然发难。还不是眼前这些小人得势，把人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对于兽医局内这几年的乱像，冯修安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到，一帮外行跳到重要的领导岗位指挥着一帮内行，做事情毫无原则，只知道投机取巧，不出乱子才怪。可他只不过是一个主管业务的副手，什么事情还不都得看领导的眼色，送不上礼，没有强硬的靠山，也只能听之任之。 “现在问题的关键还在于那份剖检报告，一个才毕业的研究生有什么权威来判定疫情，至于姜维国虽然有副教授的职称，可这些年毫无建树，又没什么知名度也不足以取信，只要我们几个人能拿到足够的证据推翻他们的结论，这件事就不会掀起太大的风浪。”高强也不愿意听程昱继续啰嗦下去，中间插进话来算是安慰孙仲联，他们几个人都得过孙仲联的恩惠，这时候要是不摇旗呐喊，以后哪里还会从孙仲联那里得到好处。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专家一抓一大把，老百姓不明白真相很容易被唬弄，我们要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澄清了，同时也要让这几个搅风搅雨的人永世不得翻身，彻底把他们搞臭，踢出兽医界。”戴军跟着添油加醋道，见孙仲联的脸色还是阴晴不定，便继续说道： “等这次事情结束，我们公司正好有一个欧洲访问团去考察西方先进国家的动物福利及疫病防控的先进经验，这个团里都是些我们公司的业务骨干，但还缺有威信的专家，如果各位老师有时间，不妨给我们些指导，也算是帮我们公司壮门面。” “那敢情好，去年在布鲁塞尔的世界兽医大会还邀请我去作报告，我因为有其他任务没去上，这次正好补上。”高强在松江大学混了十余年，也才不过是教研室主任，这些年从国外回国的海龟更是将他压得抬不起头，哪里有资历去国外作报告。要是能搭华业的顺风车去欧洲转一圈，也算是镀金了，回来后总有能和人吹嘘的资本，所以听戴军这样说立时眉开眼笑。 其他人也跟着相应，大家都明白所谓的欧洲访问团不过是戴军临时杜撰的，无非就是替孙仲联收买人心，好尽快将烂摊子收拾干净。 …… 赵景胜好不容易找到了夏海的电话，等电话接通才知道人家已经听说了永安县的事情，正在赶过来，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可随即看到小舅子一脸的不在乎，怒气再次涌上来：“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还有脸在这里吃喝，事情要是给查出来，不单是你，连我也没准要跟着坐牢。你怎么就能干出这么缺德的事情，把周围四邻八乡的乡亲都给卷进来，要是他们知道是你在背后使坏，还不活活的把你打死啊。” “姐夫，不至于吧，我可是半夜偷偷干的，又没人看见，你不说谁知道。”许三这时候还兀自嘴硬，可是想起在镇派出所的待遇，心里也害怕起来。 “你赶紧出去躲躲，最近都不要回来，我只当这些鹅都白养了，政府给不给赔都听天由命吧，可不敢再折腾下去了。”赵景胜虽然恨许三给他惹祸，可毕竟是自己小舅子，再不情愿也得维护，更怕他留在镇里给自己惹火烧身，于是拿了一千块钱把许三早早打发走。 董绪佳和夏海直接驱车赶往兴安镇，这时候镇上的养殖户都聚集在镇畜牧站等着讨说法，崔仁哲和黄德忠给围起来脱不开身。夏海和董绪佳是过来暗访搜集证据的，自然不能这样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所以夏海通过崔仁哲在电话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后就决定先去赵景胜家，疫情是在那里首先发生的，并以此为中心扩散到其他村屯，从流行病学调查的角度，赵景胜家也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必须弄清疫情传播的途径和方式，也要了解危害有多大，想办法尽快控制住以减少养殖户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