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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决议

    “梅姑娘、梅姑娘……哎,怎么了呀这是……你的脸……”

    “哦……钟大哥……”梅宛连忙拂袖,绽开一丝笑容,“没事、没事……风沙吹了眼睛!”

    钟宁一怔,微笑道:“原来梅姑娘你家住岛上呵……那肯定是个环境优美、景色怡人的好地方!”

    “好能怎样,是又如何?一切都过去了!”唇齿紧紧一抿,欲语还休,“哎……阿火大哥呢?”

    “他去叫人了。”脚下突然一声震响,尤为沉闷,“这欧阳家到处强压弱小霸占地盘,真是实在太过分……可恨!”

    “弱小任人欺,强大便称霸,古往皆然;当心你的脚哟!可别……”

    “没事、没事……欧阳家——哪天把他老巢给端掉,看还嚣张、看还称霸、看还乱欺负人?”

    “哪这么容易呀?”默默一叹,眼见树叶又已变黄,“只怕有可能也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应该不要多久吧……快了、快了!”

    脚步不禁一定,梅宛双目直打量,“钟大哥,你别开玩笑了!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钟宁失声道:“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我相信你同样也会报得大仇!”

    “真的吗?多久?”

    “这……这……我也不好说。”

    “钟大哥是说你们的帮派?但欧阳狗贼还有许多军队官兵——很不好对付啊!”

    “不就军队官兵嘛……他有人家也有。”

    “哦……你们是何帮派呀?竟然这么厉害?!”

    “好了、好了……梅姑娘,暂时真不方便告诉你,总之相信钟大哥则没错。”

    “是……是……小妹自然相信钟大哥,真如此那就太好了!”目光不觉变得湿重,梅宛别过头去望见浩荡的江水却又发出一叹,“可惜我现在有家都难回,空看着狗贼而无力为之。”

    “梅姑娘,别难过,以后肯定能回去的。哎……狗贼他们到你家做什么?”

    “这个……我也不知道。”梅宛忽把头一昂,青丝流淌,粉白扎巾飘扬,好生飒爽,“钟大哥,要不咱们再跟过去看看?”

    “这……我看就算了吧;梅姑娘,现在狗贼势大,那儿肯定比较危险,万一有个闪失,后悔都迟。”钟宁接道:“况且距离长远,一来没船只、二来也不熟悉水性,要是再遇上风浪什么的……”

    “钟大哥,这些都不是问题,我能应付!至于狗贼也并非很厉害,就人数多了点而已。”

    “梅姑娘,并非我不想,实在是没这个必要;你说:一旦过去难免交战,结果如何无法预料?!”

    “那……那这样,咱们只靠近不登岸——我真的是好想好想看看家呀!多少年了……”

    “好了、好了……待会再说吧;看:他们过来!”

    “头,听说他们跑了,还是去梅姑娘家?!”

    “不错,刚走没多久。”

    “那怎么办?我们是否要追?”

    “是呵……头,有梅姑娘作引导,一定能追上!”此言刚出,大家则附和起来。

    “罢了;且都别站着,咱们坐下来再说。”

    “钟大哥,地上脏!等下,我到车内拿块毡布。”

    “梅姑娘……梅姑娘,别麻烦了,不脏的。”

    五人摇头作笑,便相继在一块还算干爽的草地上围坐下来,这般随意自在,不亦愉快感动乎?

    “哎呀……这儿多清凉舒坦,刚那可真是热——浑身冒汗!”

    “你还好了,看看我衣裳,全部湿透,别提有多难受?搞半天竟是空等一场!”

    “你俩呵……一坐下来便诉苦,看看阿水……”

    “他呀……是上下眼皮直打架,可惜也睡不着;这毒日头一晒,只感觉全身都软了!”

    “就是……岭南什么鬼天气,都中秋了还这样热?!”

    “几位大哥都累坏了吧!来……先喝点水。”梅宛手持水囊,脚步加紧,笑意却是淡然。

    “好、好……还是梅姑娘好!哎呀……这水也感觉特别好喝,甜津津的,像和了蜜!”

    “哪有?就家里平常的,阿土大哥真会说笑。”

    “不错、不错……是感觉甜津津的,很好喝……别急,再让我来一口。”

    梅宛一讶,颓然道:“是吗……既这样好,那你们便趁此多喝点吧,以后则没了哟!”

    “是哟!欧阳贼子……害得……快、快……也让我来一口!”

    大伙闻声亦争抢起来,饮而再喝,各不相让,差点将水囊扯破,乱成一团,响应树林。

    “好了!瞧你们一个个……”钟宁一挥手,双目瞪视,“梅姑娘,你也坐下吧,别站着。”

    “对,梅姑娘,来……就坐这儿,不脏的!”

    “多谢阿土大哥;其实我也并非嫌脏,只是有点不习惯。”梅宛缓慢埋下身子,“如今既然和各位大哥在一起便作无所谓了,可比那草原儿女般,坦诚爽快,有什么说什么!”

    “不错、不错……梅姑娘说的正是,就要如此;头,那我们现在商量下,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嘛……你们觉得怎么办,应该跟过去呢还是……”

    “跟过去!头,反正我们都已到这份上,刚好可以摸一番底细,了解些具体情况。”

    “火兄说的没错,可怜梅姑娘老家居然也为欧阳狗贼一个地盘,那我们则更不能放过!”

    “土兄,难道就因为梅姑娘老家我们便要去吗?别忘了郑公子劝告!而这些据点莫过于占尽地利、驻扎人手、控制一方交通,其实并无什么奇特之处,还是省下精力探寻更重大的消息。”

    “正是,水兄……还有你们忘了既为梅姑娘老家,现在听讲不就能弄清楚,又何必亲自前往?”

    “哦……阿木大哥,你不清楚,我已经十多年没回去了,那儿现在具体什么情况可谓全然无知;只听容姐说:守卫格外严格、工事也相当坚固复杂、禁止任何其他船舶靠近!”

    “是吗?这样子倒弄得好像很神秘……”

    “哎……梅姑娘,你那个容姐到底什么人呵?也如此神秘又消息灵通!”

    “我……我正是也不大知道呀!”

    “不、不……奇怪!”钟宁忽然接口道:“你家那么偏僻疏远,欧阳贼子又为何会一直霸占着?”

    “这……我不说了吗,欧阳狗贼一直想谋夺咱梅家武学!”

    “哦……对!哎……你家什么高明武学呵?怎的,还没得到吗?”

    “没……没呢!”梅宛正襟危坐,缓缓而道:“事到如今,就不瞒各位大哥,其实我家武学非同寻常,极为高明厉害,江湖人人欲得;但是它藏在一个独特阵形之中,天下几乎谁也无法破解!”

    “哟!真的……真的?什么阵、阵法呀?别人就破不了吗?”

    “那是!此乃我家梅花阵法,怎样说呢……恰像个小森林,凡人进去则迷失方向出不来,纵然欧阳老狗贼精明了得,坚持这十多年时间也同样无奈。”

    “哦,梅花林……世间竟还有这等阵法?!”钟宁莞尔一笑,“哎……等等,你说的‘欧阳老狗贼’又是谁?”

    “欧阳老狗贼……就是他家的老狗贼啊!”

    “那也总该有个名号?对了,难道老大、或是老二……老二不可能,莫非……”

    “对,是老大!”

    “老大——信阳公?!”

    “是、是……是这个什么公的老狗贼!”

    “这……梅姑娘,信阳公不是在其封地吗?”

    “封地?谁说的?他一直呆在我家呀!”

    周围嘎然一静,目光流动,气息凝重,似乎已置身于江海之中,心头随波荡漾,漫长!

    “哎呀……这信阳公原来跑梅姑娘你家去了,且又是罪魁祸首,真可恶、可恶……该杀!”

    “说得对,该杀、该杀……头,现在这已是个机密所在,干系重大,不能不察呀!”

    “但如此说来那里定然驻扎不少人,现在又多两小子,若去必将冒着巨大风险!”

    “阿木所言正是我最担心的!”钟宁连加点头,“哎……阿水,你觉得如何,也说说看。”

    “我觉得吧……使命重要,性命也重要,保存性命才能更好地完成使命!头,还是由你来决定。”

    “是呵、是呵……就为此理!唉呀……这两个都很重要,倒真难决定……”

    “钟大哥……就去吧。”声色拉长,目光涌动,梅宛道:“咱们上哪没有危险,但肯定比他老巢要来得好!”

    “对、对呀……梅姑娘说的是,老巢都不怕会怕这个?头,就去吧,或许还能抓住信阳公,那一切则……”

    “阿火你小子……总急急躁躁的,还想这心思?前日已算侥幸,今天则很难说!”

    “世事总难料,人生恰是一场冒险;头,对方应该不防,于咱们来说倒较为有利,如若实在难行,那时再撤退好了。”

    “道理我知道……然阿土有未想过这回要是遭遇困难严重一时又撤退不了该怎么办?”

    “这……凭我们不大可能吧?况且还有梅姑娘……”

    “正是有梅姑娘,我才更加担心!”

    “钟大哥,还是这么办!”梅宛陡地挺直腰身,咬唇而道:“今次大家就一同过去,然后由我个人登岸,你们则在四周察看好了,如此既互不干扰也不拖累,各自都方便行事,觉得怎样?”

    “这……梅姑娘,说的什么话呀?也太那个了吧,亏你还喊我们一声‘大哥’!”

    “是呵……梅姑娘,快别说这种话,怎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呢?”

    “既这样,我看头便也答应好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次倒要见识一下欧阳家到底有几何能耐?”

    “罢、罢了……那就少数服从多数——过去!”钟宁隐约而笑道:“不过梅姑娘,你要先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钟大哥,你说!”

    “这个则是要以大局为重,咱们一致行动,不可任性乱来!”

    “好、好……我答应。”头发重重垂点,一丝笑容化入无边水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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