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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六章 重要之事

    对于毛越说话大喘气的这个风格,钱梳瑶真的是深深无语了一下。

    毛越吩咐小弟端茶递水,完了回过头来接着说道:“那五郎八卦棍啊,我们棍房虽然没有,但我们对《周易》八卦棍的研究倒是颇有心得!”

    看毛越那昂头拍胸脯的模样,哪里像是颇有心得,明明就是一副很有研究的样子。毛越接着自吹自擂:“姑娘不要因为我毛某人外表英俊,玉树临风,就以为我是虚有其表,以为我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其实我在《周易》八卦棍上的造诣真的是……”毛越抬着头酝酿着:“真的是很有造诣!”

    钱梳瑶微笑点头。

    棍院众憋笑低头。

    钱梳瑶知道,五郎八卦棍归五郎八卦棍,《周易》八卦棍又归《周易》八卦棍。自从先秦时候,秦皇焚书坑儒,诸子百家武学经典销毁殆尽,西汉往后近千年,都不复百家争鸣的盛世光景。后来虽然民间陆续有逃过劫难的百家遗著现世。但不是残缺遗漏,就是被各大家族收集雪藏。所以许多武学传到今日,都还是缺册残本。《周易》就是其中之一。

    《周易》这本书,被大多习棍人士奉做棍武最高典籍。但其实这本书至今留传下来的仅有六十四卦象,和一些言语简单的内功心法,甚至连这本书属于什么武典都完全看不出来。所以,世上也有许多钟爱《周易》武人,将《周易》另加改造,演出八卦掌,八卦刀,八卦剑等等武学。各种武学使出来当然好坏不一,质量参差不齐,但竟然都能演得有模有样,足可见《周易》此书的博大精深。

    这也实在不负了《周易》身列天下“五经”之名。

    所以,也正因为《周易》的博大精深,千百年来,武林中人,特别是习棍武人,对于《周易》的研究参悟从不曾间断,而《周易》也正如无穷尽的宝藏,给武者的启迪帮助也从不曾间歇。

    这时候,毛越说到他们对《周易》八卦棍的研究,钱梳瑶一点也不惊讶。事实上,天下棍院,十之都在探研《周易》八卦棍。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乒乓叮当”的兵刃交击声,钱梳瑶抬头,就看到一旁剑院已经有两位书生交起手来。一个身着象山书院的白色书生院服,一个身穿武林劲装,想来是剑院的武考开始了。

    所谓武考,其实就是新生与老生交手过招,点到即止。比如剑院,一般的功夫最好的甲班弟子给要求进入剑院的弟子进行考核。经过简单较量,甲班弟子作为凝神境高手,很容易就能摸清楚对手的斤两,然后依照功夫高低将新生分档划班,成绩极好的当然就能进入甲班。若是新生对考核成绩不服,当然可以向剑院首席申诉重考,到时候,就会由首席出手亲自给定成绩。

    关于剑院甲班,剑院武考的时候还有一个没有明说的规则,就是只要凝神境高手就可以进入甲班。要知道,境界并不代表武功高低,行气境可以打败凝神的比比皆是,所以这条规定实则却是反应了象山书院坚持的一些武学认识——境界高于功力。

    这是题外话,掠过不提。

    再说钱梳瑶见到剑院武考正式开始,不禁问向毛越:“我们入棍院的武考……怎么弄?”

    棍院弟子的功夫层次显然比不过剑院,所以一般都是首席亲自担任考官。毛越这时候只好去问孙天齐:“老大,这个,这个武考怎么弄?”

    孙天齐抬起头,“什么武考?”

    “入院武考啊!”毛越说,“这两位美女的入院武考啊老大!”

    “哦!”孙天齐如梦初醒,抬头去看钱梳瑶:“你们,嗯,你们打得过我吗?”

    钱梳瑶听不懂,愣愣半响,缓缓摇头:“打,打不过吧!”

    “认真点,别含糊啊!”孙天齐说:“刚才你们也见到我的身手了!”

    “打不过!”钱梳瑶只好认真地说。

    “别谦虚啊别客气啊!”孙天齐又强调。

    “没谦虚没客气!”钱梳瑶说。

    “哦好吧,那既然这样,你们今后就是我们棍院的人了!”孙天齐说。

    “就这样?完了?”钱梳瑶看不懂这个未来的首席。

    “你还想干嘛?”

    “没想干嘛,但是,但是——”钱梳瑶手指剑院捉对交手,打得热火朝天的几人。

    孙天齐调头看看,随即又回过头来:“什么武考啊,你们既然身为棍院中,怎么还要学那群凡人?”

    “凡……凡人?”钱梳瑶终于知道先前那个什么“毛某人”为什么那么自恋了,原来上行下效,上梁自恋下梁歪。

    “记住了——”孙天齐又道:“你们既然自认打不过我,我就还是棍院首席,以后就要服服帖帖管我叫老大。你们以后要是被人欺负,老大我来替你们出头!”

    钱梳瑶望着孙天齐痞里痞气的流氓相,果然有几分做大当家的样子,觉得有趣,不禁莞尔。

    “只是——”

    钱梳瑶颠倒众生的明媚神情忽然就黯淡下去,“以后我真的被人欺负,你就真的会给我出头吗?”

    孙天齐神经大条,完全没有注意到钱梳瑶的神色变化,自顾自又道:“还有一件事你们一定要记清楚了!”

    “什么事?”钱梳瑶的是很能隐藏情绪的女子,这时候已经梳理了心绪,作好奇状发问。

    “这件事在我们棍院极重要,你们就算忘了自己姓什么,忘了所有的功夫招法也不能将这件事忘了!”孙天齐神色郑重,再度强调。

    “到底什么事啊?”这下连钱梳瑶也提起了精神,好奇地问。

    孙天齐没有立即作答,沉默半响,忽然转头问毛越道:“小越越,我记不清了,什么事儿来着?”

    “……”这孙大首席,钱梳瑶目瞪口呆。

    “老大,你为什么总是只记得这件事很重要,却从不记得这到底——”孙天齐瞪他,毛越立即住口,老老实实道:“是不能在申武师面前问起他的儿子!”

    “对对对……”孙天齐摸摸毛越的头,以示表扬与鼓励,然后对钱梳瑶她们道:“就是这件事,你们千千万万不能忘记了!”

    钱梳瑶立刻对这个孙首席的脸皮,刮目相看了。

    “好,我们记下了!”钱梳瑶保证。也没有想去追问究竟。孙天齐要是愿意说,他总归会说;他要是现在还没有信任自己二人,当然问了他也不会说。

    “嗯,那就好!”孙天齐点头,“那既然这样,你们继续聊着吧!”

    说着,孙天齐又坐下去,趴在桌上沉思起来。

    这一“沉思”可就真的“深沉”,“沉”得很深,不多时就已经物我两忘了。

    能很快就集中精神,能很快就进入睡眠,这都是一种本领。虽然很多人都会说这种人没心没肺,但其实这种能专心的人做什么事都能事半功倍。

    更何况,孙天齐还是在这样嘈杂的情况下进入沉思的状态。这种天赋般的本领搁在佛宗,那都是修持有为的大德高僧才能修成的随时入定的本领。

    钱梳瑶自然又对孙天齐产生了更多的好奇。

    但这个时候,钱梳瑶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好做,只好又问毛越:“那现在,我们……”

    “你们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吧!”

    “嗯,要不在坐会儿?”毛越试探着挽留。

    “我们还要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预计吧……”毛越说:“你们要是在这里坐上一个下午,我们棍房的人数估计就能翻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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