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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我心里会难过

    一行人又往前面走了不知道多久,依然没有发现任何适合躲避的地方。大文学天色并没有暗多少,温度却是一个劲的降了下来。刚刚还是热得全身冒汗,现在已经是凉风习习,汗水打湿的衣服还贴在身上,已经开始冷得人打颤。

    越走越发现不对,大家再次商议了一番之后,一行人很快找了一个较大的山包,像刚来的时候那样掏出了一个洞,准备轮流休息一下——等到洞掏好的时候,米拉已经困得哈欠连天了。

    四个男人轮流守“夜”。按实力划分,最强的安斯艾尔和目前最弱的陆斯恩分到了一组先守;然后再换普莱斯和理查;唯一的女孩米拉自然是可以美美地睡上一大觉的。

    天空依然是红红地亮着,照着大地一片血红清晰。

    安斯艾尔抱着剑扭头看看洞里横七竖八睡着的男孩们和少女,又扭头看了一会儿红光下一片萧索的大地。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终于开口叫了一声:“陆斯恩?”

    自从队友睡下后,就一直坐在洞口闭目不语的男孩睁开了眼。

    “你不觉得这里奇怪吗?”安斯艾尔也坐了下来,随意开口道,“感觉早过了应该睡觉的时间了,可是这里居然还没有天黑。”

    “这是一个和我们的世界完全不一样的位面。”陆斯恩的情绪似乎从一开始就很镇定,此刻男孩的回答也是有条不紊思路清晰,“在这里,任何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大文学”

    安斯艾尔没有再接话,男人的双臂随意地搁在膝盖上,低头看着地上细小粗糙的红色沙石。

    “我们——,”良久之后,安斯艾尔再次发话,似乎有些迟疑,但是也充满了平静,“陆斯恩,老实的讲,我们回去的机会,到底有多大?”

    良久,男人都没有收到回答,刚抬起眼睛,安斯艾尔正好对上陆斯恩早已经看过来的目光。

    “安斯艾尔老师,您刚刚听起来不是还很有信心的吗?”陆斯恩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想扯出一个笑容,可是笑容却没有到达眼里。

    “那只是说给米拉和那两个人听的,”安斯艾尔微微一笑,看向对面的男孩的眼里充满了驻定,“你之前一直不肯说这是什么地方,不也是担心——,”男人顿了顿,似乎改变了原本说出来的名字,“他们,情绪不稳吗?”

    陆斯恩的目光也看向了安斯艾尔,不卑不亢,不躲不闪。红色充斥的天地间,两个全身灰扑扑的男人,在微风和魔兽远远的嚎叫声中平静对视。

    到底还是陆斯恩先挪开了目光。

    似乎是叹了口气,陆斯恩终于开了口。男孩眼里情绪复杂,声音虽然低微,却依然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不知道机会是多少,不过我会尽力。”

    “而且,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大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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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始终维持在那种红雾蒙蒙的状态——也许有比刚才更暗了一些,不过醒着的人是已经无法分辨出来了。

    亮度没怎么变,温度倒是一个劲的降。安斯艾尔和陆斯恩都不得不从戒指里拿出了袍子,给睡着的队友盖上了之后,又一人披了一件。

    “这里看起来很安全,”没有了日升月落,魔法大陆的男人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安斯艾尔披着袍子,就着寒风抱着胳膊,“除了刚刚的那两头魔兽之外,这一路过来我们一直没有看到别的野兽。”

    “这说明什么?”

    不聊天的时候,陆斯恩一直团坐在地闭着眼睛,直到安斯艾尔发话才会睁开眼来。

    “如果在我们以前的世界——,”安斯艾尔首先发出一个自嘲的笑声,“说明这两头野兽可能是附近最强的野兽。”

    “没有别的可能吗?”陆斯恩垂目平静地问道。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两头魔兽是这种世界随处可见最普通的魔兽,因为占据的是最普通最不重要的地盘,所以才没有其它的强者来抢夺!”

    “不管是哪种,听起来都不是好消息,”陆斯恩闭了闭眼,“如果是前者,说明这个世界的高级魔兽太少了,不足以提供我们需要的量——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这个世界的危险程度超出我们的想象!”

    “所以我才有些担心。”安斯艾尔看向了坐在地上的男孩,“陆斯恩,你重新理解这里的规则要多久?如果真的不幸是后面那一种可能,那么,米拉目前的实力——着实让人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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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安斯艾尔和陆斯恩一直等到普莱斯和理查自己醒过来,才开始了休息。两个男孩醒来的时候,这个世界最冷的时间看起来已经过去,四周的温度又已经在开始缓慢升起来了。

    而在两人等待着的这段漫长的时间里,整个天色都维持在微微的红色光芒下——绝对是可以目视到远方的亮度。

    看起来整个世界的时间规律和以前大不一样。

    陆斯恩进入山洞之前细细地嘱咐理查和普莱斯注意观察天空的亮度和周围的温度,男孩这才进入了临时刨出来的山洞里——安斯艾尔早已经进入了山洞,陆斯恩进来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轻轻的抚摸着熟睡的少女的脸,神色间一片温柔。

    “我和米拉已经订婚了,”看着进来的陆斯恩,安斯艾尔抬眼微笑,“为了订婚,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陆斯恩不知道该不该给出反应。有关米拉的话题,男孩自然乐意参与——可是这个话题内容,却让陆斯恩心里酸酸麻麻。

    “她很好。”垂了垂眼,陆斯恩点了点头,男孩语调里一片平静,“如果是我,我也愿意费上不少功夫。”

    “呵呵,”

    陆斯恩的话让安斯艾尔微微一笑。男人自己随即也意识到再说下去恐怕有炫耀的嫌疑——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安斯艾尔帮米拉扯了扯身上的袍子,然后叹了口气,随意在女孩身边躺了下来。

    两个男人各自占据一处睡下了。

    “真是很奇怪,”红光微亮的山洞里,似乎有安斯艾尔的声音在低低响起,似自言自语,“宝贝,想到让你在这里受苦,我心里就很难过;可是想想若是把你一个人留在那边,我心里就更难过了——两种难过比起来,我心里似乎是更愿意,我们一起在这边的。”

    “是不是很奇怪?……”

    安斯艾尔低语的声音越来越轻微,到了后面几近耳语。陆斯恩睁开了眼睛往声音那边望了一眼,正好看到男人正一脸虔诚地握着少女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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