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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你赢了

    老爷子回头瞥见厉晟睿,立刻笑着挥了挥手:“阿睿啊!过来这边坐。www.103v.com呆会儿就开饭了。”

    我们闲聊了一阵,。

    老爷子兴致很高,格外的高兴,可能是我从不参与公司的事情,所以没了那份小心翼翼,老爷子跟我很亲近聊了很多,妈说他好久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了。

    说着,说着,就说到今天是情人节的话题,老人倒是开明,中西情人节都过,跟厉晟睿说,“等下吃完饭,你们吃去逛逛。今天应该很热闹。”

    老太太也符合,“是啊!是啊!听说今天外面一定很热闹。今晚一定很多年轻人出去。

    我的笑容忽然僵在嘴边,“不行,说好了,我今天是回来陪你们的嘛。”

    “傻丫头,陪我们,什么时候陪不行啊!”又说,“阿睿啊,你带她今天晚上出去逛逛,年轻人别总忙着事业,也要顾家,你一年到头在外面,难得回来一趟,就多陪陪她,不然感情再好也生分了。”

    厉晟睿的眉头轻轻皱起。老爷子见他不答,以为他不高兴就开始训人,“哼,叫你陪陪媳妇也不乐意。”

    我嗔叫,“哎呀,爸。我们去还不行吗?”

    “好好。”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吃饭!吃饭!”

    厉晟睿对我的反应倒是很意外,我撇撇嘴,有什么好意外的,在我们的是没有解决之前,维持和乐的假象未尝不是件好事,对付他一个,也比对付身边的无数个,如果他们知道了,只会劝我隐忍,然后他们分手。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要的爱情和婚姻是一对一的纯粹,我知道在现在这样的社会,尤其是站在他那样位置的人,这无疑是一种奢求,但我这个人就这样,以前家里人总说我心气高,太犟了,容不得沙子,我只是笑笑,在自己付出的同时,要求别人的真心并不为过,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仅此而已。

    一盘盘才端上来,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匆匆丢下一句,“洗个手。”

    直奔洗手间。

    随手“啪”一声关门,开了水龙头,拌着水声“哗啦…哗啦”“哇,”一声吐出来。

    吐了一阵,洗了手,又拿水漱口,对着镜子勉强自己笑了笑,很难看,然后用手拍了拍脸。包包又不在身边,想遮都遮不住,当我白着脸出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摆好了碗筷。“你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啊?快点坐过来,吃饭了。”

    老太太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脸怎么一下子这么白了。”

    老爷子坐在位子上端详了一下也说,“丫头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勉强笑了下:“最近没睡好,刚用冷水洗了把脸,妆都洗掉了。”

    老太太最先怪罪起来,过来拉住我的手,捂了悟,“你看这手多冻啊!大冷天的,你怎么用冷水洗脸啊,那水得多冷啊!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啊!”

    老爷子也参一脚进来,一脸关切:“你这年纪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洗个冷水也不至于啊,要不要等下去医院看一下。”

    有人替我拉了椅子,我一看是厉晟睿,说了声,“谢谢。”老太太给我倒来了杯开水。

    我的心冷得紧缩,我用手捂着玻璃杯,摇头,“不用,我真的没事。”

    厉晟睿不说话,只是古怪地笑了一声,眼神锋锐如刀。

    保姆把一盘鱼端上来,我邹了邹眉头,胃里隐隐难受,端着开水狂饮了两口,才勉强压下那股翻腾。www.103v.com

    老太太眼尖,看到我的隐忍,摇了摇头,“颜颜啊,我看你脸色确实不大对,等下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好。

    她这么说,其他两双眼睛都往我脸上瞧。

    我如临大敌,汗都出来了,“等下回去睡一觉明天就会好的。”

    老爷子的目光锐利的在我脸上逡巡,过了一会儿他笑了笑,,“吃饭吧,大过年的,老提医院也不是什么吉利事儿。她说没事就没事,不是秋天的时候才体检的吗?应该没什么大碍,等过了年再去看一下。”

    我如获大赦,连说了两次,“过年人少。”

    厉晟睿一如既往对我们的对话既不热衷也不吭气,像个隐形人,有时候我都怀疑这是家还是我家。态度不是一般的冷漠。孩子跟了他,不知道被教成什么样儿了。

    吃完饭出来,老爷子开始赶人了——要我和厉晟睿出去逛。一起来的一起走。

    我已经穿好外套站在门边,和安老爷子道过别,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他走在前面,我走到我的车子旁边。

    他却拉住了我,“我送你。”

    我挣不开,气道“不用,我有车。”

    他一把拿过我的钥匙,拉开车门把我塞进去,在走到另一边,他很快就启动了车子,车子开得很快。

    懒得和他挣,一晚上胃都堵得难受,此时又是一阵翻江倒海,慌忙拿起一边的的购物袋就吐起来,这一次吐了很久,估计把肚子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出来,他伸手过来拍我的背。

    等我稍稍有力气抬头,发现他把车靠路边,灯开着,我可以很清楚看到他紧邹着眉头,“我们去医院。”

    我当时脾气就上来,大声吼,“我都说我不去医院,你听不懂啊!”

    我很少这么歇斯底,吼完了才发现自己过了,冷着脸转向窗外,不理他。

    我就算扭过头,也知道他盯着我。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啊?还闹到什么时候,年纪也不小了,做事一点分寸也没有。”

    我当时气极:“是,我做事没分寸,那么我们离婚吧,我让你找一个有分寸的,年纪比我小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说完我撇过头,心底一片荒凉,红着眼低声说:“我们这样僵到什么时候?”

    厉晟睿的声调变冷,如同车外寂静的夜色:“离婚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

    看吧,这就是我们每次争吵到最后的结局。简直没法沟通。

    我不明白这日子是怎么了,侦信社的人送来了照片,B市的夜晚,他们十指相扣,牵手在雪地,照片拍得很美,那个面部冷漠的男人,居然也会露出令人心醉的表情。

    后面附送了一份病历,周雅琪果然没有好结局,这个结局悲哀的结局不是我给她的,是上天给她的,家族的遗传病史——女子活不过30岁。

    不管是爱还是最后的同情怜悯,他始终还是背叛了我。她是他的初恋,他爱她毋庸置疑。而我,也爱吧,有目的爱,不叫爱,叫手段。

    我看着这些笑了笑,又跟我有什么关心呢,她只是点醒了我而已。我的出现给他多大怨愤,有时候我在想,当年在美国那个风雨交接的夜晚,看到他人生中最狼狈的那个人不是我,又或者老爷子钦点的人不是我,或许他的怨会少一点。

    但是没有那么多或者,我跟他注定了在那个节点上遇上,注定了最后惨淡收场。

    又过了一个月,我还是住在扬琴家里,过年也不回家,我几乎把扬琴这里当成家里,三个月的肚子穿着厚厚的衣服看起来并不明显。

    凡事得做两手准备,不过我总觉得出国操作起来麻烦很大,一个人单身在异乡生活刚开始也不容易,而且还是个孕妇。 突然责怪自己想法不周,也不成熟,想的也不周到,我脑海中第一个不是美国,而是NZ,那边我有朋友。

    家里还有,我要怎么跟他们说,这样不告而别吗?想想都头痛,这些跟我之前的想法出入很大,我原来的想法是申请旅游,然后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周游,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延迟签证,实在喜欢,那就再找一份工作申请工签或者其他捷径。

    现在肚子里突然多了个孩子,难度很大。

    我让人把手里的股票全都买了,厉晟睿确实眼光独到,他让我买的两只股票,股市的浮浮沉沉,愣是没跌下来,反而翻翻。把存折拿出来算算,手上也有几十万,加上那些证券和股票卖得钱,我的生活费,孩子的以后的教育费用都有了。

    然后我打算把以前关昊留给我的两套房子卖掉一套,房产证在家里,我必须回去拿。我挑了一个下午去拿。

    我一进屋子,空荡荡的,楼下没人,他的棉拖不在鞋柜上,外套也在。

    换了鞋子上楼,书房的门紧闭,主卧室没人,我轻手轻脚地进去,被子有些凌乱,有人睡过的痕迹,床头多了张桌子,上面有我们在广州拍的照片。我把它盖下来。

    家里的证件之前都是我放的,除了他手上的卡和身份证,我找出钥匙,突然有人在背后大声的喝住了我,“你在做什么?”吓得我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

    明明没有做错事,但是我没来由心慌,他喝了酒。

    他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地,很快扩散到眼底,迅速昏暗阴霾:“你在干什么?”

    抽屉开着,有卡,有离婚证,有保险卡,有医疗卡——左边的抽屉里面装的是关昊以前给我的一些东西(我曾经和他说过),我一直把它们所在这个角落的抽屉。

    我把它们捡起来,他动作很快,抓住我的手,手里的证件因为挣扎,散乱一地。

    “没看到吗?我在收拾东西……” 手腕被他抓得很疼,我想挣脱,他却抓得更紧。

    我最看不起的就是用暴力解决问题,没好气地说:“我要离婚……离开这里……”

    厉晟睿却突然俯身狠狠吻住了我。我用力挣扎,却又怕伤着孩子,反手朝他脸上挥了过去,却被他握住按到身后,我的力气终究敌不过他的,唇上的动作加大,几乎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身子被凌空,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我的手被他压着,衣服被他一一除去,还没来得及拒绝,他已经压了上来……

    他的呼吸稍稍平缓,整个过程他把我测压着,既能把我桎梏住,又不至于伤了我和孩子。但是,无论如何我不会改变主意的。

    我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居高临下的男人,我讨厌他,讨厌他用身体来征服我,让我屈服;我更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一次又一次被他征服。

    结婚两年,同床共枕七百多个日子,悲哀的是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告诉我,要怎样才会让我离开”

    他俯在上头冷笑。

    “只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姓厉,你就休想和我撇清。”说这话的时候,他盯着我,死死拽住我的双肩,关节处筋骨紧绷,仿佛要把我活生生撕了。这是一场拉锯,心力的拉锯,我知道只要我退缩,那么等待我的会是生不如死的难堪和尊严的践踏,我必须要坚强,只要我足够坚强,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我的,以前是,现在也是。

    忍住身体微颤,仰头看着他,冷冷的看着他。

    “只要我不活了,这个孩子也就和你无关了!”

    只听“哐铛”几声,原本在桌面上的文件和电话已经被他扫到了地上,摔得七零八乱的,他冰冷的转身,摔门而去,留我呆在原地。

    仿佛抽尽全身的力气颓然摔在地上。发现生活真的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

    我进了浴室,开了热水器。

    然后坐在马桶上嚎啕大哭,哭得鼻涕眼泪都掉下来,哭得心神俱伤。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伤心,长这么大,我都没有这么哭过,可是今天,我觉得我所有的壁垒都被冲破了,所有的自尊自信都崩溃了,我保护自己的所有壁垒一下子全都没有了,我成了一个没有壳的乌龟,把自己的脆弱晾晒在沙滩上煎熬,等着自己被烤焦……

    我觉得快崩溃了,这段感情,不爱也就罢了。最后,偏偏觉得自己好像尽了全力,却挣脱不开这一切……他到底是想怎样……

    胡思乱想间,外面有人拍门。

    是厉晟睿,他又折回来了,他在外面敲门,着急拍门。

    我就不理,我只知道哭,越哭越委屈……他急了,一脚把门给踹开了。

    我坐在马桶盖上哭,看到他,却哭得更来劲。

    他看我一个劲儿地哭,拥着我一直问我怎么了,叫我不哭。

    我什么也听不见,只顾着自己心里难过。

    他把我抱出去,放在床上,又给我盖上被子,去浴室打了热毛巾给我擦脸,我偏过头不理他,他小心地一点点擦,我梗咽着眼眶温热,眼泪一滴一滴地滑落……

    房间了很安静,只能听到我细碎的哭声。

    他默默地地坐着这一切。然后颓然的说,“你赢了。”他一直是个骄傲的人,什么时候这么颓丧过。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还在哭,他坐在旁边,默默地陪着,这是我这辈子坐过最蠢的事,可是我不知道除了哭,我还能做其他什么表情,反正我那天一直在哭,后来怎么睡着了也不知道。我醒来,眼睛干干涩涩的,他已经不在了,桌面上压了一张纸,只有几个字:我答应离婚。

    我看了,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下来。

    房间很乱,衣服,纸张,我不知道他说的真的还是假的?

    我回到扬琴住处,我的情况很糟,杨琴开门,看到我的样子,吓了一跳,我一见到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热,又有液体留下来。

    扬琴把我领进屋,一会倒水,一会给我擦脸,说了很多,我都没听进去。然后她扶我上床,朦胧间我听见她在讲电话,很大声。她在骂人。

    第二天,晚上她叫我起来吃饭。

    我躺在床上不想动,两只眼睛茫然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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