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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惊变

    许小姐:

    我本意不想伤害你,但是他做得太过决绝了……

    这些照片和剧本足够你看清一个人了。你知道吗?我们努力了那么久!那么久!就要成功了,他却要放弃了,他说要分手。

    你知道吗?他在B市的每一个夜晚我的心里都在滴血……

    但是,他看不到……他什么也看不到……

    他说,你不想见到我,他说,上次你很不高兴,看到这里你一定很开心吧,因为你不高兴,我就要走。

    许高阳,你是谁呀!!

    凭什么?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随意摧毁别人的人生!

    怎么样?这份礼够大吧!

    今天晚上他和我过的平安夜,事实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可以说我恶毒,但是我无所谓。

    你真的很无知,被自己心心念念的枕边人一步步算计着,你也不算古今第一人,滋味一定不好受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难过,很凄凉也很怨恨……

    看着上面的照片,再看看日期,还有那些文件,如雷贯顶,我甚至不知所措。

    上面有他儿时为母亲不平,有他成长时的倔强和叛逆,有他回国进THR被两个哥哥打压下的不平顺,有大家长在他眼皮底下安插棋子的不痛快,还有去美国求婚的不顾一切,有周雅琪拒婚的不甘,还有他和我结婚的愤怒和无奈……

    原来这些年他竟过得如此不容易,天之骄子的他看起来意气风发,没想到内心如此沧桑,而我竟然从未了解过这样的他。

    海南的事是他另立门户的开始吧,只怕也是他谋划了多时,不然事情怎么会这么顺利了,发展得这么快呢,现在该销售都已经预订一空,只等着完工。

    上面记载了,他跟我结婚后,他签的一系列风险投资,还有后期经营运作,我一直以为,我嫁给他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些东西——许家人的身份。

    在我们的国情里,联姻是最牢固的合作方式,这个世界不是有钱人的世界,而是有心人的世界,有很多层面不是有钱人能涡旋的,但是有些人可以,比如权,有了这张身份,无疑就是拿了行业的通行证,他的梦想本来不是钱就能埋单的。

    在这场婚礼里面,他是个大赢家,事业和爱情,还有周雅琪携手并进。

    很难描绘当时的感觉,伤心,绝望,不堪,原来一切都是虚的假的,他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心痛,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拼命的咬着嘴唇,不是真的,可是身体却一直在抖,跑到洗手间,开了水龙头,水声哗哗……

    我把电脑拿到书房,连了网线,打印机就开始“沙沙”地打,一晚上,一直打,一直打……

    我坐在地毯上一张张地看,边看边流眼泪。

    我坐了一晚上,然后是一整个白天,然后又一个夜晚来临,他开门走过来,问我:“你怎么了?”

    我看着地上打出来的东西,他吃惊的神色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颤抖的跟他说“解释一下吧。”

    他看了一眼,那些纸张,坐在我旁边,沉默着。我也沉默着,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反复跟我说,不是这样子的,事情不是这样子的,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做人喝解释。

    我问:“你昨天和谁过的平安夜?”

    话出口我就有点后悔了,起码我应该先跟他秘书确定他昨天的行程,可是没有办法,话已经出口了,他愣了一下,随即就是沉默。12月的夜晚,仍然很冷,屋里没有开暖气,我披着单衣,光着脚踩在客厅的地摊上,出奇的冷。

    然后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几乎崩溃了,叹气一声后,“你都知道了啊。 ”

    尽管我已经知道,但如今他亲口承认,我的世界分崩离析,这里一刻都不想呆了。

    我以为我会这么哭着晕过去,但是我没有,竟然连哭泣声也没有发出来。原来哀莫大于心死是如此的。我只是指着门道:“你给我滚!滚——。”,他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阵眩晕袭来。

    我飞快地转身上楼,这里我一秒都不想见到他,却被他抱住,我踢他,打他,咬他,他就是不肯松手他想跟我解释,我疯了一样捂住耳朵,什么都不想听。

    随后发生什么我不记得了,那一晚我们都没睡,我躺在床上,很冷很冷,我缩在被子里,蜷着身子,眼泪不停地掉,止也止不住,后来就睡着了,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

    就这样第二天一大早我拎着包出门,我的状态很差,身子十分虚弱,化了厚厚的妆容,也挡不住眼底的憔悴,我下楼,他见我下来站起来,我从他身边走过。他叫住我,“我想跟你谈谈。”

    “谈什么?不用费心了,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可以给你利用的。” 我的声音很轻。

    他脸上表情一滞,沉默。

    他见我换靴子出门,跟过来。

    “你去哪儿?我送你。”

    我对他视而不见,“不用了。”

    我去车库把车倒出来,经过早餐店的时候,要了碗小米粥,一勺一勺小心吃着,什么味道都没有,逼着自己一口一口地吃掉。然后去上班,他打电话给我,我没有接,一整天都没有接他电话。

    他把电话打到公司来,我把听筒移开,就是不接。

    我觉得我是个神迹,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还能平静地坐在这里上班。

    晚上九点,他直接过来,办公室里就我一人,但是其他部门的人还在。

    恼人的幻想让人不能自拔,我站在车门前一直恍惚,他过来一把搂住我说你别这样,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回家再谈。当时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了,我冷冷的推开他就钻进车里去了。

    回到家,他叫了外卖,我脱了靴子,脱了外套,他走过来帮我挂起来,我不理他。

    我坐在沙发上,米色的沙发,我当初特意去家具店选的,和楼上的茶几是一套的,环顾这个家,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一手包办的,他又常年不在家。

    他叹了口气,给我倒了杯开水,“饿了吧,再等一下,我叫了餐。”

    我没有说话,屋里都是安安静静的。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打算怎么安置我,是离婚,还是两地分居?”他脸色顿变,然后又收敛了些,“我们今天不谈这些好吗?”

    我转过头去,“那谈什么?不如谈谈你怎么利用我。”

    他的脸迅速沉了下来,盯着我看了半晌,只不说话。

    饭菜来了,还热着,我随便吃了几口,就上楼去,收拾了几件行李,拖着袋子下楼去,他坐在客厅里,看着我上楼下楼,一言不发。

    我不敢告诉老爷子发生什么事,也不想回去,我更不想回厉宅,出了这么大的事除了朋友家就是酒店。我不想去朋友家,我不知道要跟人家怎么解释这一切。

    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最后我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眼泪不停的往下流,B市的夜晚很冷很冷,街上鲜少有行人。

    旁边一个过路的男人看了我一眼停下来了,奇怪地问我:“小姐没事吧,你为什么哭呢?”

    小姐?跟我说话呢?我哭了吗?我没哭啊!我怎么会哭呢,手一抹脸,全都是湿的。

    我在市中心的一家星级酒店预定了客房,那离公司很近。

    夜里朦朦胧胧的醒来,只觉得枕边冰凉,手一摸冷冷的,开灯,竟晕开成了一团。我又哭了吗?原来在梦中也会哭。

    我一直觉得他是好人,周围人对他的评价都非常好。聪明,有头脑,有能力,我们明明好好的,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很想不通。

    有时候我的恨,恨他为什么要骗我,也恨他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我在公司待到九点,办公室稀稀落落亮了几盏台灯,他套了件大衣,直直走进来。

    “我来接你回去。”

    我不领情他,心里着实窝火。

    “我想你没这个必要了,现在的你就算没有我,也影响不了你什么,不是吗?”

    他不理会我的冷言冷语,只是帮我拿包,“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好吗?”

    见我站着不动,他过来拉我。

    “走吧!很晚了。”

    我从他手里拿过包包,随手捞起一旁的羽绒服走出去,这里毕竟是公司,我们的婚姻本身就是一个笑话,没必要再让别人当笑话来看,他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但是我还想做人呢。

    他想伸手过来帮我拿衣服,我漠然从他身边走过,他的手僵在空气中。

    我脚上的靴子是平底靴,走路飞快,电梯刚好是这个楼层,按了向下,立刻就开了,我走进去,摁了1楼,他紧跟在后面挤了进来。我把脸转向另一边,我知道他在看我,可我一点也不下想看他。

    老实说,我想离婚。

    但这个词汇,太沉重了。

    是不是很不理智?

    我该怎么办。 以前不知道,我只以为跟他的事,只是我一个人的事,现在看来只是我一个人在掩耳盗铃罢了,没有许家人的默许,他根本就不可能利用这层关系做那么多事,大伯的最近很不开心,年关将近,我不可能再拿这些事去烦他。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从头到脚都是个SB,公司是我自己愿意去的,婚是我答应结的,我怨不了任何人,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甚至连家也不敢回,看着眼前这个人,曾经有多少欢乐喜悦,现在就有多少气愤和怨恨加倍地撞在我心头,有时候我真想过去打他骂他,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要在圣诞节这一天,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一切?

    出了门口,漫天雪花,倒吸了口冷气,我把羽绒服套在身上。

    他拉着我到他的车旁,他的车就停在大门口的台阶下,大晚上的保安也没拦着。

    眼前有些模糊,我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天空,心里满是愤怒、失望、还有不甘,累加起来便是钝钝的痛。有些事发生了不可能当做不存在,下了一辈子棋,竟不知棋子还可以这样用的。

    他为什么这么残忍,要用这样的方式打碎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对爱情的信心?

    然后一夕之间全部摧毁掉,现在还要在这里,我越来越不明白他了。

    他,为什么让我的心,这么痛?

    看到这辆白色的车子,我突然一下很不愿意上车,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不是也坐过这辆车,是不是坐在右手边的位置。

    恼人的幻想让人不能自拔,我站在车门前一直恍惚,他过来一把搂住我说:“你别这样,什么都不要说我们回家再谈。”当时眼泪就不争气的下来了,我冷冷的推开他,就钻进车里去了。

    在车上开始大家都沉默,到了家楼下他停好车,并不下车,突然说:“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伤害你,虽然我一开始很恨你,她是我的初恋,我曾经想不顾一切和她在一起,我向她求婚,但是她拒绝了,我心灰意冷,我承认我利用了你,但是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我只是摇着头,什么也听不到,心里尽是伤心到极处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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